只是他一时半会消化不了，甚至这些记忆隐隐有在他脑海中隐藏下去的趋势。
这些记忆的来源模糊的很快，只在不经意间没了踪影，完全无法捕捉。
导致很多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以为，他本就该知道这些，或许是他曾经看过的哪本史书。
“是那些信仰之力？”他忽然眼睛一亮。
殷墟之内，那巨大的石像之中。
曾经隐藏着一条浩荡无尽的天河。
姜长生在那里获得了许多机缘，甚至因此导致了那条天河的消失。
最终，所有的天河水连同石像之内存在的力量一起，化作了一具无边巨大的信仰法身！
那是真真正正的信仰之力，汇聚了一整个远古纪元，人族的全部信仰。
强大到令人匪夷所思！
之前姜长生将那信仰法身召唤出来之后，便感觉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很渺小。
曾经在他眼里难以抵挡的八荒掌教燕百，在那个时候，弱小的如同蝼蚁一般。
不过也确实如此，在一整个纪元的人族信仰面前。
区区燕百，说是蝼蚁还是表扬他了。
但信仰之力并非用之不竭的，姜长生超越己身境界作战，对于信仰之力的消耗很大。
这东西倒是可以源源不断产出，只要让整个人族信仰自己便可。
但信仰这玩意，说来简单，真要做到还是很难的。
尤其是发自内心的信仰，很多人压根就不清楚信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甚至会误以为服从，听从，顺从就是信仰。
可实际上，那需要一个人从灵魂深处，把某个对象当成不可侵犯的神祗。
自己的一切皆可为其奉献，哪怕是生命。
身边之人若敢说他半句坏话，便要拼了命为其正名，即使这人是他的挚爱至亲。
那是一种堪称狂热的情绪和情感，摈弃一切理智。
哪有这么简单？
尤其是现在的神州，普遍来说，人族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不说无忧无虑，却也算富足温饱。
这样状态下的人，是不会具备那等狂热的信仰的。
人，只有在精神被逼迫到极限的情况下，才会对某件事物，产生堪称无脑的执着。
如溺水之人渴望空气，饥饿之人渴望食物。
无欲无求之人，不可能有信仰。
换句话说，姜长生如果要补充那信仰法身的力量，需要让整个神州，乃至七十二诸天的人信仰自己。
这很难，相当的难。
姜氏作为神州至尊百万年之久，到如今依然有那么多人暗藏不轨之意。
并非实力强便够的！
当然了，姜长生也不是很关心这信仰法身能否重新恢复。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需要全力以赴的敌人很少了。
面前即将出世的死灵，动静虽大，也很恐怖。
能让姜天明这类强者如此严肃以对，足以证明其实力。
但……姜长生内心没有半点紧张之意。
本能告诉他，他完全没必要认真起来。
这死灵对他产生不了半点威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自信，貌似突破境界之后，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其他的变化。
便在此时，姜天明他们提起的神域，引起了姜长生的兴趣。
“所谓神域，原本只是一个在概念中的境界！”姜天明沉吟片刻，解释道，“不朽之后，理论上修士的寿命可以无尽。”
对于修士而言，所求无非是毁天灭地的力量，和不老不死的永生。
到了这一步，似乎一切都走到了最完美的终点。
“但……大道无涯，人族先辈们认为，只是改变自身的生命层次，并不算是站在了大道的终点。”
“真正的大道，应该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永生和力量，在真正的道面前，显得狭隘了些！”
“我们以道为师，认为想要继续前进，该学会掌控大道该有的力量！”
“那就是……法则！”
“法则？”姜长生挑眉，“与规则有何不同？”
闻言，姜天明和杨无柳二人看着姜长生，眼中艳羡之意毫不掩饰，“法则，乃天地之间肉眼可见，却难以掌控的元素之力。”
“如五行，风雷，冰霜，大地……”
“而规则，还要更高一筹！”
“那是天道构建世界的根本，是一切存在最初的模样。”
“如同时间，空间，毁灭，生命……”
姜长生逐渐明悟过来，法则和规则之间的关系，就像树枝和树根一样。
枝繁叶茂，开花结果，甚至不断成长，乃至苍天大树，拥有完美的树冠……可这一切，都来源于树根。
树根若断了，一切繁华皆是虚妄。
姜长生不知道这天道本源的规则到底有多少种，但……想来他的九种规则，不算少了！
难怪，他们看向姜长生的目光如此艳羡。
毕竟他们终其一生所追求的法则之道，在姜长生如今掌握的规则面前，不值一提。
“神域之境，本是我辈修士毕生追寻的至高境界！”姜天明怅然一声，眼中带着迷离的色彩。
似乎是回想起过往的岁月，在漫漫的求道之路上苦苦挣扎，艰难求索。
“曾经，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只要踏足了神域，便距离大道的核心不远了……”
“可是终有一天，当我们站在了这个高度，方知大道之无涯，自身之渺小！”
听到此处，姜长生不禁发问：“难道，神域之后还有境界？”
杨无柳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大道无涯，修行之道永无止境！”
“只不过，以我们如今的眼界和实力，无法追逐更遥远的境界罢了！”
姜长生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按理说，远古时期和上古时期的人族巅峰强者如此强大，难道没有留下往后道路的记载？”
“也许有吧！”
姜天明不置可否道：“但我们未曾找到过，也许已经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即使找到了也无用，”杨无柳补充道，“道已不同，偏离太广了！”
姜长生顿时明白过来。
这一纪元，人族的修行之道，乃是从上古遗留的只言片语之中提炼而出，再经由人族先贤无数代的揣摩和发展，总成的新的修炼体系。
即使还与曾经有些相似之处，但总体上已经面貌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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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面更新出了点问题，所以混了，因为作者君存稿的时候多复制了一次，从第一百五十八章开始，都修改完毕了，大家移除书架，重新刷新下，就可以正常观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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