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她给了我一颗肾,就是最大的资格! 2016年12月25日,圣诞节。 言欢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寒风刮在她的脸上,宛若刺骨的冰刃,生疼生疼的。 温凉的手,触到那团被她柔的皱巴巴的化验单,言欢麻木的脸微微变化了一下,天气虽冷,却不及她心中的寒。 “下午四点,来民政局把婚离了。”——云非城。 言欢怔怔地盯着手机,直到屏幕黑了,才慢慢缓过神来。 七年的感情了,到头来竟是以这般简短冷漠的台词宣告结束。 言欢苦笑了一声,有点讽刺。 旋即却转身,随手将化验单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箱,而后平静地朝着与民政局相反方向的地铁口走去。 回到公寓,言欢换了鞋,空荡荡的屋子,东西一眼就可以望到头。 她与云非城结婚三年,那个男人从不着家,他的东西更是少的可怜,这里,冷清的就像她自己的单身公寓一般。 言欢胡乱地吞了点药片,量多而苦涩的药齁的她反胃,也足以将她的胃撑饱,令她吃不下别的食物。她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瓶瓶罐罐藏好之后,也没洗澡,进了卧室,倒头就睡。 她没有去民政局。 不知道过了多久,重重的摔门声突兀地响起。 言欢惺忪睁眼,便看见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门口箭步而来。 “言欢,你到底想死缠烂打到什么时候!”男人冷漠孤傲的语调里,夹杂着滔天的怒火。 在言欢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身上的被子一下子被掀开,卷着男人身上强劲的风。 言欢吓得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连忙拽住被子一角,想裹住自己这副瘦成皮包骨头的身体。 见状,云非城冷笑了一声,那双细长的凤眼因怒火而微微眯起:“呵,当初为了嫁给我,不知廉耻的爬上我的床,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言欢愣愣的张了张口,瞠目结舌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当初明明就是他向她求婚,所以她才嫁给了他,什么叫为了嫁给他,她爬上了他的床! 可云非城根本就不给她反驳和解释的机会,扬手便将离婚协议扔到了她的身上。 “清儿已经怀孕了,我必须娶她进门,给她一个名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个婚,必须离!” “签了,滚出我的世界!” 话罢,云非城冷仄的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里满是厌恶,随后长腿一迈,便要离开。 “等等!” “云非城,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孩子是你的?而不是野种!”言欢盯着男人修长的背影,不怒反笑。 这几年,云非城和裴清清的绯闻早就闹的沸沸扬扬。 言欢逼着自己习惯。 她以为只要默默忍受,迟早云非城会恢复记忆,会回到她身边。 可她想不到,云非城却迫不及待地和她离婚! “云非城,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 言欢死死地攥紧身下的被单,喉咙里的血腥气让她控制不住的想吐,头晕目眩,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缓缓地涌出。 言欢慌忙之下连忙用手抹掉了鼻血 ,这个时候男人忽然转身,她黑白分明的杏仁眼猛地瞪大,紧张不安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而后者却以为她是在心虚。 “怎么,清儿怀了我的孩子,你嫉妒了?”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嘴上挑起一抹冷到极致的笑,是嘲弄,亦是他对她的不屑一顾。 言欢拢了拢小腿,屈辱的往被褥里瑟缩,她似乎能感受到掌心的鲜血正粘稠地滴在身下的被单上,晕染开一朵又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别…别再过来了! 言欢摇了摇脑袋,无助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是这么的脆弱,仿佛是一朵即将凋谢的白色幽兰。 她想逃,却被一双修长的大手狠狠地捏住了下颚,而后硬生生地将她蜡黄枯瘦的小脸抬到与他视线平及的距离。 “言欢,我的耐心,早就已经被你磨光了,既然你不同意离婚,那就等着律师函吧!” 男人搁下阴冷至极的警告,言欢就像丢垃圾似的,被扔在了床边。 “云非城,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该怀上孩子的人是我,她裴清清有什么资格!”言欢也不知道哪来的巨大力气,霍地从床上爬到云非城的腿边,死死的拽着他。 她仰着纤细的脖子,白皙的连血管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而此刻,她脖子上的勒痕又是如此的清晰。 她通红着双眼,乌发凌乱,像是从地狱逃脱的厉鬼,就这般扯住男人的裤管,不让他走。 “资格?”云非城像是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呵了一声,而后长臂一抬,很轻易的拍开了身上的她,这副厌恶的模样,就像有重度洁癖的人,不小心沾到了灰尘。 “她给了我一颗肾,就是最大的资格。”云非城无情的嘲讽道。 “你处心积虑的嫁给我,千方百计的拖住我,不想和我离婚,就不就是想做豪门少奶奶,养尊处优过一辈子么?” “像你这种贪财好色,贪生怕死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跟清儿比?想怀我的孩子?你配么!” 男人俊美的面庞就在咫尺处,可是言欢却感觉是这样的寒冷和陌生,她抵在冰凉的雕花大床上,窗外是落雪的天,一切都是那样的凄凉。 肾…… 当年的那场车祸,波及到了sy商会乃至整个云家,云非城是帝都轰动性的人物,他出事了,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要不是当初裴清清给了他一颗肾,他连活都活不下来。 而言欢,在车祸中昏迷不醒,醒来后,就受到了一系列罪状控诉。 因为车祸证据,全都指向言欢! 云家口口声声说,是她想要算计云非城,谋划遗产却失败,空亏一窥! 这些事,谁都没有告诉过她,直到她车祸清醒后,发了疯的去找云非城,却连他的衣袖都没抓住,就被保镖们拖走了。 名义上,她仍然是云家的少奶奶。 可实际上,裴清清早就一点一滴取代了言欢! 从那以后,她的身体就垮了。 “不,城城,你听我说……” 云非城一句话也不屑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泪水模糊了言欢的视线,她一点一点收紧手指,咬牙从床上爬了起来,晕眩的感觉再度袭来,言欢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第二章:怎么?怕离婚之后没人要你? “欢欢!” 昏迷前,似乎是错觉,言欢听了一些呼喊。 曾几何时,城城也是这么叫她的。 但现在再也不会了。 “唔……”言欢挣扎着醒过来。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她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 言欢幽幽的睁开眸子,她……这是在哪? 守在一边的俊美男人见状,立即激动的抱紧了她脆弱的身板,言欢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刚想挣脱男人的怀抱,后者已经松了手。 云浔帅气的脸庞印在了她浅色的瞳仁里。 “欢欢,你终于醒了,你真的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是云浔。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言欢费劲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虚弱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打你几个电话都不接,我担心你出事,就去我哥的公寓找你,要不是正好碰到你家保姆,你今天怕是没命了!” 云浔担忧地在病房来回踱步,转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对她说道:“欢欢,你的病不是小病,再拖下去恐怕会耽误最佳的治疗时间,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 言欢垂下了眸子,淡淡的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这样作践自己!”云浔看不透现在的言欢,自从车祸过后,一切都变了,而这丫头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云浔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沉了声:“我知道你放不下我哥,但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不领情,这样做值得吗?” “欢欢,跟我走,我一定会请到最好的医生治好你!” 言欢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冲云浔微微一笑:“谢谢你,云浔。” 自从她和城城新婚当天出了车祸,她昏迷了一个多月,而城城为了救她脑部受了严重的创伤。 云非城是云家嫡系长子,华国sy商会的继承人。是她,险些害死了城城,所以云家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祸害,厌恶她,讨厌她,巴不得城城早点跟她离婚。 唯独云浔,云非城唯一的弟弟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并且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如今,也仅云浔一人知道她得了那种病。 “可我不能离开城城,我想……他还是需要我的。” 吃了特效药之后,言欢身上有了点劲儿,她担心自己回家太晚,城城会怀疑。其实这些也都只是言欢自欺欺人的假想罢了。 云非城不会在意言欢回不回家,他在意的只有离婚协议里女方的签字。 现如今,裴清清耍了小把戏,怀孕了。 而她,也即将成为过去式。 云非城在外面的那些事,言欢其实早就知道。 从前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言欢也会怕,尤其是每天早上醒来,床上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她怕…哪一天再也见不到城城了。 云浔见她收拾东西要走,连忙拉住了她:“你要上哪去?” “回家。”言欢偏头瞥了云浔一眼,口气很轻,语调很浅。   ;  言欢不是本地人,即便大学之后跟着云非城留在帝都有些年了,可口音里还是有着南方人温婉和煦犹如暖风拂面般的阳春小调。 云浔叹了一口气,看着她这般坚持的小模样,只能妥协:“那我送你回去吧。” 言欢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现在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地铁口一定会有不少人,身上的病痛,真疼起来的时候那种痛苦是能折磨死人的。 言欢无力的点点头。她已经经不起任何颠簸了。 去车库的时候,云浔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一定要给她裹上,直到言欢被裹成北极熊之后,只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乖又笨拙。 云浔见状,捧着肚子,笑了半天。 言欢见他这样,秀气的眉毛古怪的竖了竖,想脱下来,云浔却已经把她推上了车。 一路上,云浔仍然坚持的劝言欢尽快化疗,越早治疗越好。 言欢不吭声,云浔给她做决定的时间。 良久之后,言欢才苦笑了一声,压抑住了情绪,抬起头看着云浔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比夜里的星辰还要璀璨。 “化疗很疼,我挺怕疼的,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处境…我撑不下去的。”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言欢捏紧了手底的车垫。 她,要替城城生一个孩子。 这样的话,若是她以后真的走了,也能给他留一个念想。 云浔捏紧方向盘的手指忽然停顿了一下,生怕情绪外露,被旁边的人看出来,他没出声,只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若是以后想清楚了,就来找我,我会帮你的。欢欢。”云浔温和的看着她,眼神融融。就像斜阳入春水,温暖透明。 言欢浅浅地笑了笑,纯粹的笑容在光底下有点恍眼。 她让他停在小区门口就可以了,本想将外套还给云浔,而刚下车的时候,黑色的迈巴赫从她身旁擦过,她偏头的时候,恰好看见了男人刀削刻斧般的侧脸轮廓。 “城城…”言欢愣怔了一下,僵在半空中的外套赫然被另一道外力拽住。 云非城唇角涔凉,翘起他惯有的嘲,独像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王,他凤眸往驾驶座上一睨,话音极为不屑:“怎么?怕离婚之后没人要你?这么快就找了下家?” 说着,男人又阴冷的笑了笑:“兔子不吃窝边草,言欢你贱不贱,爬上我的床不说,连小浔也敢勾引!” 云浔见言欢脸色很差,连忙推开了云非城,以一个极其微妙的姿势挡在云非城的面前:“哥,欢欢生病了,我只是把她送去医院而已!” “欢欢和我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云非城收起了眼底的锋芒,沉默一会儿之后朝言欢身上看去。 “过来。”冰冷且不容置喙的声音从空气中响起,这个男人是在命令她。 言欢身子动了动,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 云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硬生生控制住了。 他的眼底,藏着晦暗不明的芒,转身,钻进了车内,而后疾驰而去。 第三章:等老娘哪天腻了你,自然会离 “你,又回来干什么?”言欢站在玄关处,看着男人低头换着拖鞋,轻声问道,而忐忑的口气里也藏着几丝小期待和不确定。 “拿文件。” 云非城随手将外套扔在旁边的沙发上,解开了领带和衬衫纽扣顶端几粒,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以及小麦色健康的肤色,令原本清贵禁欲的他,平添了几分男人的野性和性感。 言欢觉得今天的云非城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她手足无措的连连“哦”了两声,蹲下身换鞋的动作也是这样的不自然,就在她以为云非城已经去了书房的时候,男人颀长的身形将她笼罩。 “协议签好了吗?” 冷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随着男人的靠近,那股霸道强劲的气息便层层包裹住言欢,这样的压力,令她喘不过气。 “我说了,协议我是不可能签的。除非我死,离婚,你别做梦了。”言欢态度很硬,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硬。 言欢很固执,她固执的以为,她可以坚守这份爱情,亦可以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去维持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气氛又僵又冷,言欢不用抬头去看,也能知道云非城此刻的脸色有多么可怕。 “但如果…你能满足我一个条件,我就同意和你离婚,并且净身出户。”言欢忽然扬起脖子,用她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转折来得太忽然,男人肃眉一挑,冷漠峻刻的脸仿佛常年不化的寒冰,而那黑曜石般狭长的眼底,更是没有一丝温度。 “你又想搞什么把戏?” “你和我闹离婚,不就是想娶裴清清么,现在我同意了…但,我的丈夫背着我在外面偷腥这么久,怎么着也是我吃亏了啊,不如,云导你也陪我睡几次?睡到我满意了,就放你自由?” 女人纤细的藕臂忽然探了过来,水润饱满的朱唇好似果冻般,挂着一抹绝色的笑,她盯着他时的勾人眼神,含着情,仿佛脉脉春水。 云非城恍惚了一下,记忆中女人的脸是那样的模糊,只是那双灵动的眸,却在他的脑海内挥之不去。 看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就恢复了镇定:“你在妄想!” 云非城猛地推开了面前的女人,口里说着最犀利,最伤人的台词。 “贱人,凭你也配勾引我?滚!” 男人是真的恼了,他目光冷冽的看着她,手里的力道没有半分收敛。 言欢被推到了吧台上,她踉跄了一下,尖角烙到她的手臂,瞬间乌青了一片,疼痛如同万千蚂蚁啃嗜着她的身心,可言欢很能忍,即使这般屈辱,她也只是耸拉着脑袋,吞下心中一片酸楚。 她抬起头的时候,面上笑盈盈一片,言欢笑起来很好看,三分妩媚,两分清纯,五分轻佻。 “云非城,你是怕了吗?害怕爱上我的魅力,无法自拔?”她很快又贴了上去,撩人的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游走在他精实的胸膛上,一寸一寸…笑的妖魅。   ;“城城,快点…快点啊!”言欢轻佻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下去,男人长臂忽然一箍,将她娇小的身体赫然翻转了过去。 始料未及的,言欢水盈盈的眸猛地瞪大,脑袋“轰隆”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男人阴冷的笑声徒然在她耳后响起,几分戏谑和轻蔑:“贱人,既然你这么想玩火,那我就陪你玩玩,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有多大的欲望!” 直接贯穿身体的疼,疼的让言欢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男人箍住她的下腰,一遍又一遍的横冲直撞,可他的眼里始终冰冷一片,毫不怜惜。 他是故意的,他所作所为,就是想要羞辱她,看她痛不欲生…… 言欢咬着牙,冷汗一点一点往外冒,头晕的感觉再度袭来,她似乎都看不清头顶的天花板,只感觉自己抱着一个大火炉,好热好热…… “嗯……”她无所知的轻哼出声,却引来身上人更粗暴的撞击。 “贱人!”云非城面色狠戾的拽起她的头发,语气阴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迷迷糊糊中,言欢就听到这句话,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开口,嗓子疼的冒烟,凭着耐力断断续续的开口,嗓音像是八十岁的老妪一般,粗哑难听:“在我自己老公身下承欢…怎么不要脸了?” 女人脸色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来自远古迷惑帝王的妖妃,触的云非城咒骂了一句,颠来倒去,又是一顿折腾。 “果然下贱!” 过了不知多久,男人像是一只得到靥足的狼,终于放过了她。 他斯条慢里的穿戴整齐,随后,那双如鹰般桀骜的眼睛寒冷的射向她。 “签字!” 他毫不客气的将桌上的离婚协议扔到她面前,白纸翻飞,衬着言欢的面容更加苍白。 “云非城,谁告诉你只睡今天这一次?”言欢舔了舔干涩的唇,很狼狈的说出激人的话。 三年来,这个女人使出各种手段留在他身边,云非城哪里不知道她安了什么心。 “你敢耍我?”云非城目光一凛,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掐住她的脖子,他眼里闪烁着嗜血的芒,连额头的青筋也跟着突突的跳动。他,似乎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言欢心底一阵悲凉。 七年了,他们之间美好的一点一滴,这一瞬间如同电影片段,一帧一帧的闪过她的脑海,而此刻,言欢瘦弱的身躯如同破碎不堪的木偶,被云非城牵着、拎着。 言欢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她的城城,她最爱的男人,是因为她,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对她的这份恩情与感情,让她如今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坚持下去呢? 城城,我对你,必生死相依。 酸楚的眼泪从眼角划过脸庞,滑到云非城宽大的掌心,男人目光夹杂着疑惑,想深究她忽然情绪崩溃的源头,却在下一秒便听女人骄傲的说:“好好睡我,等老娘哪天腻了你,自然会签的。” 第四章:我其实...是不喜欢你的 云非城手里的力度越来越紧,带着连他都毫无察觉的怒气,他似乎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每对她动了杀心,却每每又不忍心下手。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对这个触碰自己底线的女人手下留情? 云非城没有松手,言欢的脸色逐渐发白,唇瓣乌青,瑟瑟地颤抖着,是窒息的痛苦。 可她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一边挣扎,一边一字一顿的扯起嘴角:“云非城,我也就这么点条件……想离婚,你就得委屈…委屈你自己…你也知道,我其实是…是不喜欢你的…” 见她惨白着脸,一脸豁出去的样子,云非城忽然松了手,心里莫名的阵阵钝痛起来。 言欢趴在一头的床单上,鼻尖又在冒着鼻血,可她还在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对自己说:“我其实不喜欢你的…云非城,你说你有哪点值得我喜欢呢?我这样固执的守着一座空房子,傻乎乎的等着不归人,其实没什么意义的。” “我就是不想输的太惨,总想在你身上捞点什么。我不想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你和裴清清双宿双飞,就算是死,我也得让她心里难受。” “她知道你今天睡了我,肯定会气死了吧,说不定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流掉。”言欢使出浑身的力气,嘲讽的笑了笑。 “言欢,怎么会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云非城指着她骄傲的脸,薄唇缓缓的吐出最冰冷的字眼:“如果清儿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言欢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裴清清,裴清清,这个女人她从来不把她视作情敌,她一直坚信真爱是无法被第三者攻破的,如今只短短三年,云非城为她成立了工作室,给她最好的影视资源,宠她、爱她,捧红她。 而她…… 她…… 想起自己这三年来的种种,言欢心中不由一痛! 她的事业,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一直以来最渴望的家庭,却在一夕之间湮灭。 裴清清,你何德何能……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言欢苦涩的笑了笑,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解释。 她,终归还是欠他的。 - “好像我们都一样习惯了把笑挂脸上把心事收藏好像我们都一样绝口不提从前孤孤单单成长越在乎越小心翼翼谁的现在没有藏着过往……” 空气中徒然响起的手机铃,让言欢下意识摸向自己的手机,然后者清冽的嗓音已然响起,透着几丝靥足之后的沙哑与慵懒。 “清儿,出什么事了?” 接到了心爱之人的电话,云非城马上偏过身,语气难得的温柔了下去。 言欢默默的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言欢似乎觉得一切都没有变。手心的被子捏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依旧是他,却早已不属于她。 “被狗仔偷拍了?好,我们马上公布订婚的消息。”男人干脆的说,好像连想都没想。 麻木爬上了言欢清秀的小脸,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死气沉沉。 “你看外面的天气,那样冷。”像不像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 言欢缓慢而平静的说,似乎连叫一声对方的名字都疲于开口。 云非城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与刚才的剑拔弩张字字触人相比,这种要死不活,跟他打哑谜的样子才更像平时的言欢。 “你的条件我同意了,等我和清儿的婚事落定,马上离婚!” 云非城没那份耐心跟言欢继续纠缠,无情的搁下话,转身就往门外走。 言欢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云非城今日会妥协,无非就是怕她失去理智去伤害裴清清。 而等他们的婚事公布之后,她便是个彻头彻尾的下堂妻。 言欢恍恍惚惚的想,她有点低烧,病痛比心疼更折磨人。 一整夜,梦魇就像无形的恶爪,言欢好几次惊醒,可怕的车祸和血腥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晃动,四周黑漆漆的,身边冰凉一片。孤独如海水包裹着她。 她长睫一闭,有晶莹的泪从眼角滑下。 心痛会藏在漫漫长夜里,生根发芽。 sy盛世影视城 言欢驱车赶到的时候,后台的演员们正忙着补妆,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起眼的她。 今天是《绝爱》翻拍的第一天,当年,言欢凭着这本书的销量成功进军了影视圈,本该前途一片光明的,然而三年前那场车祸之后,网络上忽然涌现出大批《绝爱》的黑粉,有甚者四处散播她抄袭的丑闻。 之后,导演只能将本该开拍的《绝爱》延档,又将她推出去道歉,平息风波。 三年了。言欢再怎么迟钝也明白当年的风波,是有人故意在陷害她。如今《绝爱》能顺利开拍,即使所有人都质疑她,嘲笑她,她的书,她怎么也应该过来看看的。 “听说了吗?这部剧可是裴女神钦点的,云导对裴女神可是有求必应,真是好羡慕女神大人啊……”言欢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女演员们一阵羡慕的感慨。 言欢目光一深,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的导演席上,依偎在云非城怀里的裴清清。 在来之前,言欢还在纳闷,到底是哪个导演看中了她的小说。 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样。 正想时,人流中,忽然响起一道惊讶的女声,显然有人认出了她。 言欢闻声看去,居然是裴清清从前的经纪人。 她抿唇,目光再次扫过女人胸前的名牌,浅色的瞳仁里掀起一片波涛。 林栗,她什么时候独挑大梁,担任起了《绝爱》的总编剧? 可不等言欢细细猜想其中的原因,女人鄙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言欢,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请你出去!” 这一声,瞬间让片场骚动了起来。 云非城仍旧泰然自若的坐在那,似乎这边的事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倒是裴清清扭过头,见到是她,红唇一勾,举手投足满是胜利者的姿态。 言欢沉着脸,没理睬林栗,一个箭步,便走到了裴清清面前。 她怎能看不懂这个女人的挑衅。 “裴清清,我和云非城还没有离婚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言欢厉声说完,直接将裴清清从云非城的怀里拽了出来。 第五章:你最好期盼清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裴清清没想到言欢居然敢对她这样,她愣了一下,瞬间委屈的躲进了云非城的怀里,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非城,言欢她居然敢对我动手,我怕…呜呜呜…” 云非城温柔的摸了摸裴清清的脑袋,似乎在安慰她。 而就在下一刻,言欢的胳膊就被男人的大力握住,她往前栽了一个踉跄,直接被云非城拖到了裴清清面前:“跟清儿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欺负她?” 言欢红着眼睛,倔强的迎上云非城冷厉的目光,一字一顿:“凭我还是你的老婆!” 云非城怒极反笑,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加重:“律师函已经拟好了,你,马上就不是了!” 言欢痛的闷哼了一声,却隐忍地咬住唇瓣,维护仅剩的一点尊严。 云非城修眉一肃,冷漠绝情的把言欢推到地上。 “不想道歉就滚出去!” 言欢狼狈的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灰尘扑了一脸,她心中巨疼,眼底的泪在打转,全流进了心里。 “呕” 恶心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言欢顾不得其他,赶紧捂着嘴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往洗手间跑。 吃激素容易让脸浮肿,言欢不得已只能停了药剂,如今没了激素的药效,她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炫目的灯光照耀在马桶上,竟是苦涩的胆汁。 刺目的鲜血一点点滴在桶盖上,言欢马上用纸巾擦去。 “哟,还没走啊,怎么,看见自己老公如此维护我,你被气吐血了?”裴清清讥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言欢身子一怔,快速将纸巾丢进马桶里,随着水流快速的冲了下去。 “贫血而已。”她站直了身体,远远看去,她修长的身材有些消瘦,但并不影响她的气场。 言欢冷笑一声,丝毫不怯弱:“小三就是小三,就算男人再怎么维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哦对了,我还没跟云非城离婚呢,今天不会离,以后也不会。”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病态发白的唇角骄傲的扬起,而后者以为是在嘲讽她。 裴清清气的发抖,扭头盯着淡定走到门口的言欢,那怒光有如阴冷的毒蛇,她凉凉的笑了笑:“我怀孕了。” “想必非城已经告诉你了吧?”说到这儿,裴清清嗓音略微扬起,目光有些得意看着言欢:“非城已经答应娶我了。你和他不会长久的。你知道的,非城想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你,迟早会是个弃妇。” 言欢偏过头,目光凉凉的眯起,绝美的唇形勾起一抹嘲意:“有些人三年前就喜欢抢别人碰过的东西,没想到三年后还改不了这种恶心的毛病。” “你以为你自己很能?你以为云非城不会怀疑三年前的那件事?裴清清,你果然太愚蠢。” “贱人,愚蠢的人是你!车祸的事早就已经查清楚了,是你,都是你干的!三年了,非城这么厌恶你,你怎么还不去死!”裴清清尖叫着,冲上去就想去扯言欢的头发。 言欢眼锋一冷,快一步的握住了裴清清的手腕:“谁贱谁自己心里清楚!当年的事就算别人不查,我也 一定会搞清楚!” 裴清清冷不丁的被言欢这句话喝住了,她目光躲闪着,心虚的瞥了眸,却恰好看到门口的云非城。 “哎呀……姐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可以去跟非城说……你放过我好不好……”裴清清忽然惊叫一声,带着一丝哭腔和祈求。 “你又想搞什么把戏!”言欢厌恶的甩开了她。 裴清清的目光瞬间阴暗了下来,顺势跌倒在地上,慌乱地捂着自己的小腹,吓得颤抖的惊叫出声:“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非城!” 言欢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还不等她反应,身后的门忽然一阵响动,而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冲了进来。 是云非城! “非城,非城我好疼啊……我们的孩子……呜呜呜……姐姐说我是小三,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还说要打死我……”裴清清见到云非城,立即朝他爬了过去,哭的梨花带雨。 云非城可怕的沉着脸,看了地上的裴清清一眼,一个字也没说,转身扬手就给了言欢一巴掌。 言欢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掴的差点跌在地上,她麻木的伸出手,发白的指节在微微颤抖,嘴角的热流缓缓滴在光滑的瓷砖上,她轻轻碰了一下,鲜血映在她浅色的瞳仁里。 她脑袋“嗡嗡”的,浑身上下的劲都用来支撑这具残破的身体。 “我说过,你若敢伤害清儿一根头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男人森冷怒意的嗓音犹在耳边,像极了恶魔的叮嘱。 “你最好期盼清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否则,就不是这一巴掌的事情了!” 他寒潭般的利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到人的心尖都在发颤! “城城……”言欢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想去解释,可云非城已经抱着裴清清往门外走,她来不及去追,就被保镖们拦住了。 - 是夜。凉风,大雪。 侵略性的气息逼近她。 言欢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温暖的被褥被冷不丁掀起,一股熟悉的冷香袭来,裹着一室寒意。 言欢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侧身,却恰好撞进了云非城幽深如狼的瞳子里。 云非城不在意言欢脸上的惧意,长臂一伸便翻身压下。 言欢挣扎了几下,却引来了男人更粗暴的对待。 她缓了缓凌乱的气息,对云非城道:“我累了,不想做。” 下午又发了一次病,如今的言欢就像是脱水的鱼儿,病痛折磨的她说一句话都是恩惠。 “不想做?”云非城阴冷的哼了一声:“我可是接到你的电话来的,怎么?玩我呢?” 言欢身子痛的厉害,旁人随随便便捏她一下都像是要散架了,更何况是如今的云非城。 她咬牙忍受着这一切。 今天是她的排卵期,所以早上的时候,她就打电话给云非城,让他晚上过来陪她。 可她哪里知道……这该死的病痛! 第六章:我睡我老公,怎么你有意见? 云非城毫不怜惜的扯开她的襟口,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他墨瞳幽深,小腹中徒然窜起一股热流,这种把控不住的感觉,让他彻底失控! 言欢瞳子一缩,不安的感觉再度袭来。 下一秒,男人便同野兽般将她困于热潮之中! 城城…… 言欢想起了他们年少时的那些美好和誓言。 他说: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一辈子,就做一次自己。 她以为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他对她的冷漠和粗暴,可如今云非城的所作所为,还是让她这样心痛! 她大口吸气,胸腔中灌满的全是苦涩的液体。 云非城一把钳住她的下颚,晦暗不明的光线中,他的模样是这样的冷厉! “吃了它!” 云非城开了壁灯,模糊的光线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不等言欢回答什么,男人直接将两粒避孕药塞进了她的口中。 冷漠又粗暴! “水!”言欢挣扎着将药片咳了出来,语气同样不善,一双水眸冷漠的盯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庞:“云非城,你想噎死我也不用这种方法吧?” 男人肃眉一抖,手指已经被言欢冷冷的拍开。 “药我自己会吃!都快离婚了,谁会要一个拖油瓶!”说罢,她一把从云非城手里抢过避孕药,抠了两粒塞进自己嘴里,兑着水喝了下去。 云非城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算你识趣!” 说罢,套起外套直接离开。 男人走后的下一秒,言欢马上爬下床,跌跌撞撞的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终于将药片给吐了出来。 言欢捂着胸口,水眸泪光闪闪,却透着一股子坚韧劲儿。 城城,我必须给你生下一个孩子! 云非城每一次对她都是往死里折腾,言欢从小到大,最怕流血,因为有了伤口,便很难愈合。 刚才着急的时候,言欢没有注意,等到她从马桶上站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疼。 言欢虚弱的倒在床上,纯白的睡裙已经被扯得不能再穿第二次了。 她费劲的吞了吞口水,身子冷的可怕,内里却热的像是在火炉的烤。 她萧瑟的蜷缩在床角,无依无靠孤独的像个孩子。忍忍就好了,若不坚强点,谁又会替她勇敢。 这么想着,也就挨过了一夜。 - 次日的时候,言欢还没有睡醒,裴清清就已经踩着她那双细跟高跟鞋趾高气昂的来了。 言欢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她很累,跟她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寿命! “姐姐,好手段啊。”裴清清阴阳怪气的说道。 而看到言欢脖子上的吻痕时,裴清清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嫉妒! “跟你的犯贱程度相比,我不过是你的万分之一。”言欢冷笑一声,故意扯了扯领子,美目微眯的模样像只慵懒的波斯猫。 而让她这么一扯,昨夜的疯狂便全露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裴清清气的面目狰狞:“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非城已经不爱你了,你还求着他睡你,言欢,你恶不恶心!” 言欢淡然一笑,翘起的唇带着嘲弄:“恶心?”她反唇相讥:“云非城是我老公,我们在一起为爱鼓掌,怎么,你有意见?” 第七章: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老公?咯咯咯!”裴清清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冷笑片刻,目光阴森森的射向言欢:“现在不仅非城不认你这个老婆,整个云家也没有人会承认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言欢,我早晚会取代你的位置,这里,马上会是我的家,而你,只会成为一个露宿街头的可怜虫!”裴清清一步一步逼到言欢面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嘲笑道:“哎呀,对了,当初你为了非城抛下了自己的老父老母,现在他马上就不要你了,你是不是很后悔啊?” 听到裴清清提到她的父母,言欢的脸色猛地变化了一下:“裴清清,你别欺人太甚!”话罢,她直接拽起裴清清的胳膊:“你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 裴清清吃痛,她没想到言欢这个贱人都落魄成这副模样了,居然还有力气跟她作对! “哎呀,哎哟!非城……非城快来救救我呀,姐姐她想杀了我啊!” 言欢心中咯噔了一下,脸色霍地一沉,她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女人是在演戏! 一道修长的身影忽然降临,言欢眼前一暗,整个人就被云非城推倒在地。 “贱人,你害死了我和清清的孩子还不够,还要杀死我最爱的女人!你的心怎么会这么歹毒?” 大门被云非城冷冷的踢开,他低首看向裴清清,语气里说不出的温柔:“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清清立马钻进了云非城的怀里,如同受惊的猫儿,惹人怜爱:“我听说姐姐病了,就来看看她,可是姐姐她不让我进门,还想杀了我!” “非城,我好害怕……” “别怕,你先回车上,我帮你收拾她。” “可是……”裴清清还想说什么,却见云非城脸色铁青,只好乖顺的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公寓。 见状,言欢心中暗道不妙,马上伸手想关门。 谁曾想到云非城比她快一步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一股大力逼来,言欢一个踉跄险些栽在地上。 云非城蹲下身,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贱人,伤了清儿还想跑?” 言欢真的怕极了这样的云非城,她不求这个男人能待她若至宝,可是三年了,她却连他的一丝好脸色都没看到。 她妈说,云家非比寻常人家,云非城虽然现在眼里只有你一个,但是以后的事情谁也想不到。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终归会比平凡人更难一些。你嫁的这么远,以后万一出了事,爸妈想帮你也帮不了。 字字句句,犹在耳畔。 可是那个时候她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非云非城不嫁。 那天苏州的雨比豆子还大,哗啦啦的倾盆而下,她狠心的没看身后的父母一眼,钻进了云非城的车子,一走,便是三年。 言欢心中悲凉,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云非城捏住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回忆。 咔擦—— 是浴室门冰冷的反锁声。 男人气场冷冽,星眸泛寒。 “云非城……你……你要做什么!” 第八章:你难道就丝毫不怀疑裴清清吗? “做、你!”云非城一把卡住她的身体,直接将她反向摁在浴缸上。 一股森然冷意从脚底爬上心尖。 想起男人的粗暴,言欢原本便没有血色的脸更加白了几分! 云非城高大的身影圈下,衬的底下的言欢是这样的的娇小。 “云非城,你这个疯子!你难道就丝毫不怀疑裴清清话里的真假吗?”言欢凌厉的喝问道,企图想让这个男人清醒点。 云非城阴骛的冷笑一声,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打入地狱:“清儿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相信她,难道相信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你最爱的女人?”言欢怒极,大笑了两声,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心破碎了一地,可是还是得用命守护……他们之间的爱情。 “我刚才真该杀了她。”她猩红的眸盯着雪白的浴缸,恶狠狠的说道。 看在云非城眼里,此时的言欢倒真像是个十恶不赦,插足他爱情里的坏女人! “贱人!清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要将她置于死地!”云非城狠狠的拽住她的长发,言欢疼的身子一颤。 想到当初云非城说,最爱她这一头柔软的黑发。 他说:待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 可如今她已长发及腰,奈何世事难料。 言欢捂着心脏,那里仿佛已经痛到麻木。 “呕————” 血腥气在胃里翻腾,她拼命想咽下去,可随着男人粗暴的动作,她再也遏制不住的吐在了身下的浴缸里。 刺目的鲜血让她心中发慌,身体一软,连忙去够旁边的花洒。 云非城见状,伸手想去阻止,奈何水流已经将鲜血冲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 质问声随之而来。 言欢眉心一跳,身体已经被翻转过来,男人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没,没做什么。” 她无所适从的低声说道,不安的任他盯着。 “好像我们都一样,习惯了把笑挂脸上,把心事收藏,好像我们都一样绝口不提从前,孤孤单单成长,越在乎越小心翼翼,谁的现在没有藏着过往……”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云非城马上接了起来,声音转为柔和。 裴清清娇声娇气的声音隐隐传来。 “想吃什么?” “好,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云非城看也没看言欢一眼,转身冷漠的推开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冷漠绝情的关门“砰”地响起,云非城彻底离开了,仿佛他们之间的爱情,一同被锁死在这寒冷的冬日里。 言欢顺着缸壁缓缓地坐在了瓷砖上,这一刻,她面如死灰,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生机。 “欢欢!” 三两道焦急的呼唤声音隐约从身边响起。 言欢模糊的意识逐渐清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云浔那张熟悉的脸庞。 “小浔,你……怎么来了?” 自从那日一别之后,言欢也没来得及打电话跟云浔说句抱歉。 可是云浔却丝毫不在意那天的误会。 第九章:怀孕了! “我担心你不好好吃药,就过来看看你,正好你家门没锁,我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我看到你躺在浴室,神志不清,还发了高烧,就把你送到了医院。”云浔扯起嘴角,解释道。 言欢动了动身子,男人一惊,马上从看护椅上站了起来:“别动别动!医生说你情况非常危险,而且你现在还有了孩子,必须住院观察几天!” “孩子?”言欢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我的……孩子吗?” “是啊,你有了孩子,已经一个月了。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吗?”云浔后知后觉的疑问道。 言欢不知道怎么跟云浔说,只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洋溢起幸福的微笑。 她有孩子了,她和城城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云浔,谢谢你。” 激动平复下来的言欢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眉眼弯弯,温柔似水。 云浔有些局促的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哈”:“这有什么谢不谢的啊,你在帝都没什么朋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出了事,我应当照顾你的。” 话落之后,云浔收起了笑,目光转为担忧:“欢欢,你的身体本来就差,现在又有了孩子,你真的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你知道的,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言欢听后想也没想的摇了摇头,神情坚韧:“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已是个将死之人,曾经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离她而去,她绝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他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她最宝贝的东西。 “云浔,你一定要将此事保密,绝对不能告诉你哥知道吗?”言欢祈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云浔声音一涩,撇开眸子的神情黯淡了起来:“你说的话我怎么会不听呢。” 言欢听不懂他话音里的意思,不过转念一想,云浔与她是多年的好友,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有云非城的关系,他们是最默契的工作伙伴,云浔于她亦是兄长。 雪,越下越大。 言欢在医院里住了一天,晚上的时候,云浔拗不过她的再三恳求,开车把她送到了公寓附近。 之所以没有送到小区,怕的是又被云非城撞上。 不是言欢心虚,而是她怕多事。 她温柔的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母爱的光辉。 门没有锁上,屋子里亮着灯。 言欢脱了鞋子,疑惑的往里内看去————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啊!” 是裴清清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里? 言欢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而她身上穿着的睡衣,正是自己的! “不好意思哦姐姐,非城说我有孕在身,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所以把我带到这儿来小住一段时间了,你不会介意吧?” “咯咯咯。”裴清清掩嘴偷笑道。 “恬不知耻!”言欢冷冷的扫了裴清清一眼,拎着包往房间里走。 手臂蓦地被女人一把拽住。 “姐姐,你去哪儿啊?你的房间在那儿呢,这里是我和非城的卧室!”裴清清指了指旁边的保姆房,讥讽道。 第十章:该滚出去的人是你! 言欢眉心隐忍的跳了跳,一字一顿的警告道:“不想被我赶出去的话就松手!” “哟,你是忘了白天的教训了吗?非城可是在书房哦,你相不相信只要我现在叫一声,下一秒滚出去的人就是你!”裴清清无比阴毒的说道。 这个女人,无非是想激怒她之后,引得云非城厌恶她。 这些把戏,言欢都是知道的。 可她是个女人,深爱丈夫的妻子,她,又怎会委曲求全的将自己深爱的男人拱手让人,更甚至……看着他们睡在同一屋檐下。 她到底,是不甘心的啊!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扇的裴清清脑袋发懵。 更甚至忘了大声尖叫,引楼上的男人下来。 “既然你想犯贱,那我就让你清醒清醒,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言欢话落,再次掌掴了下去。 她力道很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反正这个女人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倒不如她坐实一下罪行。 这第二下,裴清清才反应过来,她真的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瞪了言欢一眼,涂着深紫色丹蔻的指甲气的发抖,指着言欢的鼻子阴沉沉的说道:“贱人,你给我等着!你在自寻死路!” 话罢,裴清清立即踩着高跟鞋跑上了楼。 呵。 言欢轻笑一声,骨子里的傲气被激起。 没等云非城下楼,她换好鞋,直接逃之夭夭。 - 六星级酒店 言欢特意找了一家与sy商会敌对公司旗下的酒店住下。 云非城今晚是别想找到她了。 言欢泡了一个澡,囫囵吃了点东西便睡下了。 次日,晨曦微露。 言欢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敲门声。 是谁? 言欢揉 了揉眼睛,那敲门声越来越重,藏着不耐烦。 “来了来了!” 言欢开了门。 “贱人,以为躲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一道森冷的声音赫然而至! 言欢愕然愣在原地,下一秒,便看到云非城那张气的铁青的脸。 云非城? 男人他怎么会在这儿? 言欢漂亮的浅眸惊慌的眨巴了一下,手指发紧,就想关门。 云非城像是知道她的用意一样,唇角发冷,长臂快一步撑住门壁,高大的身影便整个压下,如同地狱里索命的阎罗王。 “好啊,真的很好,言欢,你就这么想找死是不是?”自作聪明的睡在对手公司的酒店里,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云非城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捏住言欢的下巴,像是要把她就此捏碎一般。 天知道,他找了这个女人一夜。 “嘶……”言欢疼的倒抽了一口气,削瘦的肩膀因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 “放,放开我!云非城!” “放开你?昨天晚上对清儿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云非城幽幽的说道,那因一夜未睡而猩红的双眼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言欢突然有点后悔,可是云非城怎会给这个女人赎罪的机会! 下一秒,言欢光滑的真丝睡衣直接被扒开。 男人目光如狼,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不要!呜!你放开我云非城!”言欢不停的挣扎乱动,却更加引得男人控制欲作祟。 她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她觉不允许后面的事情发生! “咚咚咚” 救命的敲门声忽然而至! 言欢心中一喜,而原本被吓得苍白失血的小脸也兀地变幻了一下。 “救命啊!救命啊!”她拼命的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