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宏刚下班，就接到了章翰宇的电话，“老板？”
章翰宇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他听不清人再说什么，索性挂了电话，在微信上发了一条消息。
肖辰宏：老板？你在哪？
章老板：我在超市呢，你能过来帮帮我吗？想挑一条鱼晚上煮了吃。
肖辰宏：你会做鱼？
章老板：我知道你肯定会:P
肖辰宏：……
章老板：来嘛来嘛。
肖辰宏：地址发给我
章老板：遵命！
……
章翰宇推着小推车先是带着肖辰宏在零食区磨蹭了好一会儿，一包又一包的硬糖软糖水果糖往小推车里丢。
“你很喜欢吃糖？”肖辰宏没忍住开口道。
章翰宇：“啊？不是你爱吃？”
“我爱吃也没这么疯吧……你想让我得糖尿病？”
“……”
章翰宇拿巧克力的动作一顿，耷拉着眉眼站了回来，“那我把它们在全部放回去？”
“嗯……留一两袋就行。”
今天鱼还算新鲜，肖辰宏要了一条鲫鱼，打算红烧一个给章翰宇尝尝。
……
两人回了网吧，前脚刚上了楼梯，抬头正好看到在二楼的夹层间，小徐正把老猫按在墙上亲。
肖辰宏发誓自己的视力从没这么好过，只是几秒的时间而已，他却看到了老猫眼角还有着熠熠闪亮的泪光。
竟然是被亲哭了吗？
他内心唏嘘，小徐……原来是这么猛的女生吗？
章翰宇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这么不要脸，秀恩爱都跑到自己家门口了，欺负他没对象吗？
他见肖辰宏愣在了原地，用空着的那只手迅速盖上了肖辰宏的眼，然后带着人下了几节台阶，退到了看不到老猫和小徐的角落。
肖辰宏长而卷的睫毛在章翰宇的掌心轻搔了几下，他闷着声音道：“你捂着我眼睛干嘛？”
“额……怕你长针眼？”章翰宇不确定地开口。
肖辰宏简直哭笑不得，嘟囔了一句，“你当我是小孩子？”
“怎么会……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嚣张！”
肖辰宏回想了一下那两人刚才的意识，“咳……是啊，没想到小徐一个女孩子，还挺强势。”
“……”
章翰宇好笑地松开了手，“宏仔，你说什么？小徐是女生？”
“是啊。”
章翰宇扬了扬眉梢，伸手去揉肖辰宏柔软的头发，用苦笑不得的气音告诉他，“宝贝儿，小徐是男孩子。”
“！”
肖辰宏甚至没来得及细想章翰宇的那声亲昵的宝贝，他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不可能吧！”他一边比划一边说，“小徐那么长的头发……而且还有红彤彤的嘴巴……”
他说不出来了……他意识到不能仅凭外貌就去判断一个人的性别。
他说呢，小徐有一米八几了吧……声音也挺奇怪的……小徐是故意那么说话的？
肖辰宏缓了会儿神，离他们不远处缠绵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他抬眼去看章翰宇，“那他们是同性恋？”
章翰宇没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讨厌的意味，他从说出小徐性别之后一直紧绷的脸终于有些松动了，他沉着嗓音问：“你不觉得奇怪？或者说是……讨厌吗？”
肖辰宏翻了一个白眼，纳闷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奇怪吗？”他几乎是颤抖着声线问出口的。
肖辰宏笑了笑说：“两个人相爱本来就是去互相照亮对方，来实现生命的意义的，和性别又没有关系。”
他活了二十多年，把自己封闭在茧壳的方寸之地，不主动去触碰对于自己来说的新鲜的事物。虽然也是才知道原来同性之间也可以相爱，但是既然是爱，就该是美好的。
……
时候也不早了，天色已经沉了又沉，章翰宇和肖辰宏在前台呆了一会儿等到老猫回来，才重新上了二楼。
肖辰宏跟着章翰宇进了门，习惯性去鞋柜里找一次性拖鞋，他刚翻出来，已经把东西放好的章翰宇又给他塞了进去，拿了一双红色的，印着可爱的兔子图案的家用拖鞋让他换上。
他听老猫说过，章翰宇是一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章翰宇的家里多的是一次性水杯、一次性拖鞋、一次性牙刷，来过夜的朋友基本也只能睡沙发。
而他不仅睡了两次章翰宇的床，还在章翰宇的家里有了自己的拖鞋？还是兔子的？
肖辰宏眨了眨眼，愣在门口没动作。
章翰宇见他不动，催了一声，“宏仔，快换鞋啊，我要饿死啦。”
“哦哦，好。”
肖辰宏又跟着章翰宇进了厨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章翰宇的蓝色的小狮子拖鞋，和他的是一对的。
不过应该是巧合，只会是巧合吧？
不安和怪异的感觉像是被压缩成了气体泵进了心脏里，不断膨胀。而这感觉在他再次在章翰宇家借宿，半夜醒来，推来了洗手间的门之后，彻彻底底地爆炸了。
洗手间里还有着章翰宇刚冲过澡，还没散去的潮热的水汽，天花板上的水滴砸在了章翰宇的鼻尖。
他推开门，正对着的是浑身赤裸着，肌肉紧致/性/感的章翰宇，一只手在身下的动作着。
章翰宇也被肖辰宏推门而入的动作惊到了，他尴尬地清咳了一下，“那个……你要用洗手间？”
肖辰宏红着脸嗯了一声，没看他。
“你用吧，我背着身，保证不看你。”
“哈哈哈，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不看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看到章翰宇真的背对着他了，还是松了口气。
肖辰宏解决完，见章翰宇还立在旁边，连忙抱歉道：“打扰你了，我马上走。”他说完就红着脸，急吼吼地握上门把手要离开，但是门被开了一条小缝，泄了一丝凉风，章翰宇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听到低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宏仔，别走了。”
“什么？”为什么，不让他走？
肖辰宏想动的，但是大脑一片空白，脚跟吸收了地板的水分，扎根了一样，动不了了。
章翰宇轻笑着把肖辰宏转过来面对自己，“你害怕我？”
肖辰宏被章翰宇的身体冲击得眼眶酸胀，他摇了摇头，又低下头，不说话。
“上学的时候，宿舍的人都会互相帮助的，这没什么的。宏仔，你看着我。”
肖辰宏抬头看他，看他额角的汗，和唇角漫不经心的笑。
他开口说出的话，竟然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冷静，“是啊，没什么稀奇的。洗澡还是公共澡堂。”
“……”
章翰宇挑了挑眉道：“你和别人互帮互助过吗？”
“没有！”肖辰宏几乎是立刻就给了他回复。
“那我们一起试试怎么样？”
章翰宇温柔地凝视着肖辰宏，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复。
我只给你5秒的时间，去思考要不要拒绝，他想。
或许是因为这个狭小的空间还有没有消散的水汽，肖辰宏的眼睛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水雾，他隔着烂漫的光，正对着章翰宇含着笑意，却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双眸，他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轻轻地握住。
隐秘又暧昧的红线绕上了肖辰宏的脖颈，而红线的另一头被章翰宇紧紧攥在手里。
肖辰宏被章翰宇掌心的温度烫得身子一僵，又在章翰宇的动作下软了下来，攀上了章翰宇的肩膀。微妙的水声清晰地砸在了他的耳畔，他咬着牙羞耻地吞咽呼之欲出的喘/息，然而这还没完。
章翰宇低声笑了一下，肖辰宏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耳根已经不能再红了，他还是紧紧抿着嘴，章翰宇偏要逗他，“宏仔，你也帮帮我。”
“哈……我……嗯等一下……什么？”
我的声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章翰宇满意地听到了肖辰宏凌乱的呼吸和甜腻的喘/息，他却还是用用性感又有磁性的声音，委屈道：“刚才你突然进来，吓了我一跳。”
他拉过肖辰宏的手，教他也握住自己，“帮我弄弄，看看他有没有被你吓坏。”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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