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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尧毫无准备地被抛了出去，跌坐在沙发上。

“粗鲁！”窦尧顺口骂了句。

佘奇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

窦尧扶了扶脑袋：“头好痛，你进了豆晓的意识？”

“不知道，与我无关。”

“我的精神状况很不好，我是被攻击了？”窦尧确认道。

“应该是，我千里迢迢把你接回来的。”佘奇走进厨房，厨房自动亮起了灯，他打开冰箱，从里头掏出一瓶冰水。

“给我也来一点。”窦尧有些摇晃着走来。

佘奇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把水瓶和空杯都推到一边：“自己倒。”

窦尧没倒水，直接拿起了冒着冷气的透明大水瓶，贴到了自己额头上。

他“呼”了一声，额前紧绷的神经稍微缓和了一点。

“和豆晓相处得怎么样？”

佘奇端着杯子看着他：“没相处。”

“你这样不行，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要什么感情？”佘奇的手指在杯壁上摩擦，心想这两人都是厚脸皮，“我今天能去接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好吗？你不能对我要求太高。”

“好吧，”窦尧把瓶子从额头上拿了下来，“不过这边还是建议您好好体验一下新婚生活，会有惊喜哦。”

“不想体验。”佘奇毫不犹豫地拒绝。

“相信我，强娶的都是甜宠。”窦尧说得一脸正经。

“你怎么知道？”

“小说里看的。”

“......”佘奇沉默地喝了一口水。

“豆晓对你是真的。”

佘奇：“......”

窦尧摊摊手：“本姨母为你们操碎了心。”

“什么玩意儿？”佘奇又喝了口水，对面的窦尧讲话奇奇怪怪的，佘奇很是费解，于是他直直道：“不懂，我跟你不在一个频道。”

窦尧笑了一下：“没关系，你跟豆晓在一个频道就行。”

“你俩真的很奇怪。”

“你也很奇怪。”窦尧站在一边，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觉得很般配吗？”

“不觉得。”佘奇晃了晃手里的半杯水，转了个话题，“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名字不同，连姓都不一样？”

佘奇觉得自己对豆晓没感觉，但他这两天总是不时想起豆晓，一纵躯体，两种人格，不免让他有些好奇。

“名字是我自己起的。”窦尧解释道，“我家本来就信‘窦’，我这个‘窦’。”

“所以豆晓是分格？”佘奇猜测。

“豆晓是主格。”窦尧站在一边，举起透明的玻璃杯，上头灯光打下来，杯中隐隐出现豆晓的脸，“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大概五六岁时吧，再早我也记不清了。

“豆晓以前就姓我这个‘窦’啊，我们家都姓‘窦’，但是豆晓小时候笨啊，上小学的时候，写不来这个字，一边写一边哭，一边哭一边擦，作业本都擦一个洞，还是不会写，最后爷爷奶奶没办法，带他改了个名。”

佘奇不由地脑补了一下不会写字的幼年豆晓，嘴角扯扯：“你说的这是考上了联邦科技大学的豆晓吗？你不要说是你替他考的。”

“是他自己考的。”窦尧在桌前来回踱步，“小时候笨，长大开窍了。说来豆晓还是你学弟呢，你看你们的共同点又多了一条。”

“别把我俩并到一块，我小时候可聪明了。”

“豆晓现在也很厉害的，精神力高，老师们都争着抢着要他当研究生呢。”窦尧给豆晓卖力推销。

“精神力高，可不是什么好事。”正说着，佘奇的终端闪了又闪，佘奇匆匆扫了一眼，“过强，容易被人惦记。”

“你说的是你吗？”窦尧停下脚步，见佘奇不答，突然上前调笑道：“太惨了，抱一抱。”

说着便放下杯子，作势要一把抱住对方。

“去！”佘奇反感地推开对方，“授受不亲。”

窦尧被挡在了一臂开外的地方，佘奇站起身来，独自走开：“太晚了，我要睡觉。”

窦尧自觉地跟在佘奇后面。

到了楼梯口，佘奇才反应过来：“你跟着我干嘛？”佘奇指指阳台边的小房间：“你屋在那儿。”

窦尧愣了下：“你不跟豆晓同房啊？”

“我不跟你同房。”

“也对。”窦尧理解地点点头，看着佘奇上楼的背影，不忘对着楼梯喊，“有需求随时叫我啊，我让豆晓上来为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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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奇上了楼，自动屏蔽了窦尧在下面的喊话。

他打开终端，界面停留在跟邓遥的聊天界面上，佘奇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定好了？”佘奇问。

邓遥的脸出现在视频上，他比了个“嘘”是手势，站起身时，镜头一晃而过，照到了床边一只呼呼大睡的企鹅。

佘奇抿着嘴，等着邓遥一路出房门。

“嗯。”邓遥开口，“明天中午，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