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兴衰消亡 自太慌纪起,天地初分,艾尔雅莉大陆被分为数块。 分别为:西北沙海——遏尓迦;冰雪之地——极北之地;西部大草原——西部苗蛮;中土——天玄上神州;东大洲——东胜神洲;被称作为穷山恶水之地的南瞻荒部;以及东胜神洲再往东,据说没有彼岸的无尽之海。 在已知的历史,文字记载中,艾尔雅莉大陆差不多就这么大,但其实不然,从来没有,也没听说过有人正真到达过大陆的边际。 蛮荒纪时,艾尔雅莉大陆万族林立。各种族之间择地而居,各文明之间有所不同。 经过千年的衍化,谁也没有想到,无数种族从初现到兴盛,再到消亡,纷纷退出历史舞台。谁也没有想到弱小的人族却逐步登上历史的舞台,主导艾尔雅莉大陆的历史,并开创了新的纪元——大衍纪。 这次的故事发生在由人族主导的大衍纪元,它的起始点就在天玄上神州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 楔子二:黎明之前 大衍纪168年的初夏,那是一切的开端。 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势力突然出现在天玄上神州。 他们自称是神的代理人,是受到了神的指示,特来铲除异端,教化众生。 谁也没有想到,整个天玄上神州竟没有一处能阻挡他们的铁骑,纷纷沦陷。他们将所有反抗者,质疑者通通绞死示众,传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其凶名可止小儿夜啼,一时间他们的名字成为了千万不可提及的禁忌。 他们在巨神峰山脚大肆建设殿宇,收揽门徒,号曰“天道院”。宣称“命由神定,万物皆由神创!”所有胆敢质疑者皆被视为异端,必将其铲除。 我曾见过那场面,异常残忍,不想再见第二次。 他们自诩凌驾于万物之上,他们把人命视为路边的野草,还把高傲的龙族抓起来当做坐骑,把美丽的人鱼囚禁起来以供观赏,说什么“丑陋的物种不配享有土地”至使无数兽人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他们强迫人们干各种不愿做的事……即使再多的辞藻也无法描述他们罪恶的万分之一。对他们来说,无论做出什么丑恶的事都是被神允许的,他们是神的代理人,他们便是天。 我花了近五年的时间,踏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谁也不曾到达过世界的尽头,谁也不曾见过神。我穷尽毕生的学识,向真理靠近,我试图改变这个世界。他们说我是疯子,是魔鬼!那些国王们被当做政治的傀儡推上位,却恬然不知,自得其乐。 可你知道的,阿黎,我对你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们能使天玄上神州臣服,却不能使整个艾尔雅莉大陆臣服。总有一天,会有人醒来,紧接着无数人都醒过来,然后拧成绳,把这群恶魔勒死。 看哪,阿黎!革命的火苗终将燃起,然后烧遍整个艾尔雅莉大陆! 黑夜终将过去,黎明终将到来! ——古拜理 楔子三:革命 大衍纪173年,天玄上神州。 在天道院的强硬统治下,一位名为“古拜理”的落魄贵族之后,学者,勇敢的站了出来,掀起了一场革命。 但由于双方实力差距悬殊,革命军一方很快就败下阵来。 革命军不得不退据东胜神洲,分为“东”,“南”,“西”,“北”四军,分别于两州交界处,天玄上神州南部,西部,北部,与天道院展开漫长的战斗。 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到底要打多久,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到底能不能打赢。 十三年后…… 第一章 他与她之间 大衍纪186年,春,天玄上神州南部,项乌国,天水镇。 某书坊角落,一个少年蹲在地上抱着某黄色书刊淫笑。 “嗯,这个不错,哇哇哇,这个厉害,还有那个,那个也……” 少年含泪道:“这是个什么破年代(好吧,连地球都不是),连电都没有,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让我一个现代人怎么活!可怜我一个忠党爱国,尊师重道,孝敬父母,友爱同学……(省略n多个字)的好好好好的不能再好的好学生竟然堕落到要看小黄书度日”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其实就是为了心安理得的看小黄书而找的借口) “这是在学习古人的先进造人技术,不是,嗯,卧槽,这个牛逼……” 某人还在专心致志的学习伟大的造人技术,殊不知…… 光线本来就比较昏暗的书坊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嗯?谁把灯关了(某人似乎是忘了什么),算了,不管了,'大事'要紧。” 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卧槽,不对,赶紧跑!”他迅速的跳了起来,撒丫子就要跑。 “贺!青!” 少女一把揪住这个名叫贺青的少年的耳朵,一脸微笑地看着他,贺青只感觉寒毛炸起。 “你这是要去哪呀?这么急,要不我送送?” “啊,不,我,我不去哪,不去哪,反倒是盈盈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哎呦,啊啊啊,疼疼疼,疼,姐姐,不,女神,你轻点。” “怎么,我不能来吗?” “啊啊啊,能能能,你,你轻点,形象,注意形象,淑女点!” 他还想再最后挣扎一把,却悲剧的发现,唯一的出口被翁盈盈给挡住了。 “阿青,你看着我,我美吗?”少女略带妩媚的撒娇道。 贺青一脸黑线,这怎么看都是一个陷阱好吗,女人心,海里针。望着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贺青忍不住嘴角抽搐。不管了,左右都是死,老子豁出去了! “盈盈啊,你真真真真真是太美了,犹如万千繁星中最亮最美的那颗,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 “那么,请你解释下这个吧”翁盈盈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某黄色书刊,笑容有点扭曲,似乎是强压着怒火。 完了!贺青赶忙解释道:“这就是一本普通的书,真的,骗你我,我是猪” “哦,是吗?真的不是什么……唉!” “砰” “啊!疼……” 贺青眼看翁盈盈就要翻开那本黄色书刊,顿时一个起跳,飞扑,趁其不备成功抢到了书,然而不幸的是,用力过猛,撞到了书架,铺天盖地的书砸落下来,磕的他脑瓜子生疼。 他急中生智,顺势把手上的小黄书丢进书堆里,然后从中随意抽出一本,像个狗奴才讨好般递到翁盈盈面前。 “请盈盈大人明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种人,像我这种好学生怎么能看那种不堪入目,淫秽污俗的东西呢?,唉,喂,别走啊你要相信我啊……” 呵呵,鬼信你! 翁盈盈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想抽死他的冲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呼!”贺青松了口气,小声低估到:“艾玛,终于走了,打扰大爷的好事,迟早办了她,看她还嚣张!” 紧接着自然是各种意淫,神游天外,表情越发淫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殊不知,被气跑又折回来的某人看到…… 翁盈盈再也忍不了,甩手就是一巴掌,将贺青从幻想抽回现实。 “明,明天是我的成人礼,所,所以……” 翁盈盈扭扭捏捏的捧着一张红色的薄册子递到贺青面前,扭过头,生怕对方看到她那微微发烫的脸颊会取笑她。 “哦,成人礼啊……” 贺青若有所思地接过册子,抚摸着自己微微红肿的脸。嘶,真特么疼,不就看个小黄书吗有必要吗?“好歹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男人!不过成人礼嘛……” 他当然知道这对她多么重要,她是有多么期盼这天的到来。长辈们常说女子未及笄礼,不出闺阁,未嫁人不得抛头露脸什么什么的…… 她整天被“锁”在家里不能出去,她生性活泼,哪受得了这般“罪”,她曾坦言要不是他隔三差五偷偷带着她出去玩否则得闷死在家里不可。 几年来,她也就认识他这么一个朋友。因为两家同为天水镇的两大名门望族,经常互相走动,总之,因为各种原因,对他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不,明天就是她的成人礼了,今天她爹才同意她出来“抛头露脸”。本来约好了一起逛逛,但是被某人放了鸽子,气的她直跺脚,发誓让她找到非打成猪头不可。 其实,他并不是故意放她鸽子的。只是,她的那个他在几年前已经死了,而他,不过是借别人尸体还魂的穿越者,既然借了别人的身体,那也只好替他活下去。通过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他自然知晓他与她之间的过往,两世为人的他当然知道她喜欢他,但,是那个他,不是,这个他。 他在害怕,但是,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他迷茫了…… 拳头越握越紧,手上的请柬被捏的不成样子。 “这位公子……” “啊啊,哦,不劳掌柜您费心,我这就收拾。”贺青这才发现翁盈盈早就不知道跑哪了,在他旁边的是…… 书坊掌柜…… 第二章 初遇 在掌柜老头“慈祥”的目光注视下,贺青含泪收拾散落在地堆成小山似的书籍,心里早就把某人骂了几千遍。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理书至手酸。 …… 时近黄昏,终于收拾完了。 “两本散架,十一本轻度损坏,书架,嗯,得换一个了。嗯,价钱嘛……”掌柜老头提起毛笔,蘸上墨,飞速的在纸上写着。不一会便放下笔,将纸递给贺青道:“这是账目,请公子过目。” “一百两?”靠,怎么不去抢啊! 贺青顿时欲哭无泪,有种想上去把这对方掐死冲动,奈何自己理亏。赔吧,还能咋滴? “公子您看,是现付呢还是,把账目送到您府上?”掌柜老头一脸奸商笑,道:“客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一个,破,书架,这么贵?” “此木乃上品紫檀木” “谁家紫檀木是白色的?” 明明是黄不拉几的,明显就没上漆。 “它喝牛乳了。” “……” “老爷子!”贺青握住掌柜的手,“楚楚可怜”地看着对方。嗯,就差谁来切个洋葱催泪了! “公子。” 顿时竟有一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架势。 “四十!” “公子,老朽我也是要吃饭的啊!” “五十!” “不行,不行!” “六十五!” “没门!” “七十三,掌柜的,不能再多了,我这个月的月例银不多了。” 掌柜老头笑着看着贺青。 “八十,八十,您看,我们也是老熟人了……” “呵呵,堂堂贺家二公子为人仗义,这方圆十里谁不认识?那便依你吧,八十两。现付,还是老朽我跟公子去府上取?” 掌柜的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贺青一脸黑线,顿时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现付,现付。”贺青从腰间掏出钱袋子,数好银子,极不情愿地交给对方。 “公子!” “有什么事吗,掌柜的?” “请松手。” “……” 半刻钟后。 贺青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走在大街上,摸了摸扁了一圈的钱袋,直骂那老头奸商。 “嗯,晚饭在召唤着我。”他闻到了,酒楼的饭菜香。“嗯,反正我的设定是个浪荡子(自然是指身体的原主人)。” 不用说,贺青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直呼“你贺二爷来了,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酒楼老板一听,赶忙凑到跟前,鞠身献媚道:“呦!这不是二公子吗?稀客,稀客呀!来来来,里边请,里边请。小二,二楼雅间,看茶,上好酒好菜,千万别怠慢了二公子。” 贺青随手掷出一锭银子道:“不着急,不着急,等你们备好了酒菜我再上去。不说了,先给我整点点心垫垫肚子。” “好嘞,公子,这边请!”说着,店小二便满脸堆笑着,引着贺青入座。把桌子用毛巾仔仔细细的擦了两遍才离开,才一会就端着几个盘子过来。铺开来看,全是精致的糕点。然后又给沏上一壶茶,道:“上好的龙井,新进的,公子请慢用!” “不错,这是赏你的,忙去吧。”贺青又随手抛出一锭银子。 “好嘞,公子慢用。”店小二赶忙接住,放到嘴里用力咬了咬,飞也似的跑走了。 贺青环顾四周,全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很是享受。“他妈的,有个有钱的便宜老爹真好!” 嗯,滋润!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立马就把他吸引住了。 “小二,还没好么?” 嗯,人不泡妞枉少年!说不定是个超漂亮的小姐姐,来个美丽的邂逅,然后…… “喊什么喊,你们两个总共就那么几个菜,急什么,不知道本店有大主顾光顾吗?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贺家,你们得罪的起吗?”店小掏了掏耳朵,显得极不耐烦。 只见两人相对而坐,遮蔽全身的兜帽黑长袍上绣着红色地花纹,长袍上连着的兜帽遮盖了上半边脸,看不清面容。 “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 女子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呦吼,挺狂的嘛。看你们穿着这么奇怪,指定不是什么好人,看我不上报官府抓你们!兴许我还能拿到一笔赏钱。” 女子的同伴很隐晦地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女子纤手微抬,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某人极不要脸的凑了过来道:“敢问这位小姐姐,多少岁呀?姓甚名谁呀?给我看下脸好不好呀?三围多少呀?能否赏脸共进晚餐呀?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小二,本公子今天要与这位小姐姐共进晚餐,那什么,菜全部搬到这桌来,快去。”贺青又是一锭银子掷过去。 “好嘞!公子,请稍等”店小二接过,喜出望外的往后厨跑,还不忘了回头对两人斥道:“哼,算你们走运!” “我坐这姐姐不会在意的吧,肯定不会在意的吧。不知姐姐喜欢那种类型的男人呀?像我这样的行吗?方便留个电话,家庭住址什么的吗?”说着还极不要脸地坐过来使劲往女子身上凑,殊不知,某人已经快按耐不住要杀他的冲动了。 女子倒是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喝茶。 第三章 奇怪的主仆二人 一边自顾自地喝着茶,一边还在厚无颜耻的问着无耻的问题,另一边……指不定会什么时候给这下流的家伙来上一刀。 “居然不鸟我既然如此,哼哼……” 在被忽视的某人愤怒地注视下,贺青竟握住女子的右手,深情地望着女子,望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离死不远了。 “公子好生热情,小女子不胜惶恐,能不能……”话还没说完,对方握地更紧了。 “能不能把头上那个,咳咳,额,那什么,摘下来,让我……” “公子,请你松手。” “不行,不摘我就不放,看下脸又不会少块肉。” 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左手。贺青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她的脸,内心狂躁不安,仿佛是在见证什么神圣的时刻。 终于,兜帽掀开,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把任何人都给看穿,脸色有些许冰冷,发色也是与年轻气质极为不符的白色,不过这些都并不影响她绝美的容颜,反而给人一种成熟气质的感觉,朱唇起伏之间仿佛能勾人心魄。 “公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相当满意。”贺青一时间呆住了。 “看够了么,可以松手了吗?”女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贺青。 “啊?啊啊,哦,松手松手。”贺青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对方也是极其迅速地缩回去。他顿时就后悔了,刚才抓的有点紧,还没摸出手感来…… “小子,你想怎么死?”被忽视的某人再也忍不住了,瞬间把手里的瓷杯捏碎。 贺青这才注意到这还有个“电灯泡”,刚想发作却看到了瓷杯碎成渣渣那一瞬间,再比了比自己那细胳膊细腿,秒怂! “大哥,原来你一直都在,啊哈,抱歉,抱歉,没注意哈!”贺青赶紧回过头对女子说道:“姐姐,这位……你们认识吗?” 女子撇了一眼同伴,丢下一句“不得无理。”便又自顾自喝茶。 那人只是回了一句“是”,便不再做声了。 “我家仆从不懂礼数,还请公子海涵。” “哈哈,哪里哪里,是在下有失礼数,还不曾请教二位姓名。” 见两人没反应便自我介绍道:“我姓贺,单字一个青,便是这天水镇贺家二公子,但凡二位在此地遇到什么困难,只管报上我的名号便可。”说罢,还故意对女子挑了挑眉,然而发现对方除了喝茶还是喝茶,根本没有鸟自己。 对面的“仆从”直接怼了一句“我们的名讳你还没资格知道。” “啊,哈哈哈,是在下唐突了。”贺青尴尬一笑,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呡着,打量主仆二人。 “妹子长的倒是挺好,就是……好像是个面瘫,还一直不停地喝茶,喝茶,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吗,这位看起来好像非常缺水的样子!至于这个什么仆从,力气这么大,该不会是练了《葵花宝典》《九阳真经》什么的吧?背上不知道背的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大,这么长,整天背在身上不累吗?吃饭还带个帽子,还穿个这么长,这么黑的袍子,上面……卧槽!”贺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惊地一口喷了出去,喷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酒楼掌柜的脸上…… 酒楼掌柜也不管脸上滚烫的茶水,赔笑道:“公子,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赎罪,这顿饭就给公子免了当赔罪,您看……” “啊啊,茶太烫了,给我换一壶酒来。” 女子晃了晃茶壶示意道:“没了。” 仆从摊开手掌露出瓷渣道:“杯子坏了” 贺青:“……” “咳咳,那个菜上齐了吗?” “公子,这是最后一道了。” 酒楼掌柜从店小二接过盛菜的托盘,亲自摆菜,盛饭,摆筷,并吩咐店小二端酒,添茶,还有……换杯子。 “公子,请慢用。” 约莫有八九个碟子,再加上三副碗筷,瓷杯,一盏茶,一壶酒,好像要把整个桌子挤满才肯罢休。 贺青仔细看过,确认不是自己所想的红云图案,而是妖艳的红花,不禁松了口气。 “我就说怎么可能嘛,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果然,比起有钱的便宜老爹我还是更喜欢手机,不对,还是有钱人的生活比较潇洒,不对……”贺青感觉自己脑袋快炸了,不停地比较两个时代,两种生活,感觉脑回路快不够用了。 半响过后,贺青终于把自己搞炸了…… 为了自己大脑安全,贺青决定先填饱肚子压压惊,不再想这些屁事。 不过嘛,这袍子上绣的到底是什么花啊?花瓣极细,修长的根茎,没有叶,长的倒甚是妖艳。 “好像在哪见过,叫什么来着,什么来着……” 贺青再一次炸了。 然后再一次告诉自己先填饱肚子要紧。 贺青端起酒杯轻呡着,其实是借机偷瞄傍边的妹子。 有美女不看白不看! 对面的仆从倒是筷子都没动一下,自始至终都没见他吃过一口饭。 “这人是铁打的吗?”怀着这样的疑惑,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这位大爷哪根筋搭错,把自己当杯子给捏了。 就这样三个人,准确来说是两个人吃着饭,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啥话也没说。 本来贺青是想继续跟美女打招呼的,但是想到那个杯子…… 第四章 惊恐 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入夜。酒楼的食客也逐渐多了起来,却很奇怪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嘈杂。还算比较安静,食客们都把头低的很低,时不时瞥向外边街道,然后又迅速的收回目光,低头吃喝。他们是在怕着什么…… “唉,你们听说了吗,翁家那千金,翁翁翁……” “翁盈盈。” “对,就是她,我跟你们说啊,我看到啊,她被抓起来了。” “啊?翁老爷子家的千金谁敢抓?活的不耐耐烦了吧。” “内啥啥啥,骑士团你们知道不?” “一群畜牲!” 一汉子在嘴巴前比了个食指道:“嘘,别乱说,你自己想死别拉着我们,搞不好,整个镇子都得玩完!” “啊!这么严重?” “那可不是吓唬你,我以前有个远房亲戚在兆琉国,人家取媳妇嘛。” “人家娶媳妇跟你有啥关系?” “就是,跟你有啥关系。” “我去吃喜酒嘛,路过一个村子,好家伙!里里外外全是死人,死的那叫一个干净,狗都没留一只,把我给吓的呀。后来一打听,你们猜怎么着,就因为人家姑娘一句话没说好,怎么就把他娘的狗杂种给惹到了,然后就全死了,死了!” 那汉子说着,猛灌一口酒,哭了,最后那句几乎是用吼的。 众人不解“你看这,咋还哭上了呢。” “嘘,小声点,巡逻的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众人一听,也顾不得起哄,赶忙去捂汉子的嘴。 汉子愤怒地吼道:“松开,我就是要骂,骂死那群狗娘养的!来的好,踹死他丫的!” “区区贱民,不得无理!” 一队全身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闯了进来,只接把汉子的头颅斩落在地。 在场的人都给吓懵了! “若再有胆敢异论审判骑士团者……” 无头尸体还在不断流着血,圆滚滚的脑袋上,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大张,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堆脏话从中蹦出来。 全场鸦雀无声…… 士兵头头环顾四周满意的说道:“这就是下场!” 士兵们一走远,场下立即就炸开了锅,不停的窃窃私语,有些心理素质不行的,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立马吐了。 女子放下筷子,撇了一眼地上鲜血淋漓的头颅,脸色并无任何波澜,好像在她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起身挽起兜帽,遮住上半边脸,道:“走吧。” 仆从也立马起身跟在女子身后,不一会的功夫便在人群里“蒸发”了。 贺青被眼前的一目吓傻了,根本没意识到跟前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良久…… “掌,掌柜的,结……账。” 贺青撑着桌子,不停的深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摸出个把银子扣在桌子上,最后再给自己灌上一口壮壮胆。 不是一小杯子一小杯子的灌,而是只接提起酒壶就往嘴里猛灌。 一壶饮尽,贺青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心口发热。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壮起胆来往门口迈去。 一步,两步,三步…… “扑通”一声,贺青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他爬起来一看,差点吐了。 此刻店小二正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眼珠子瞪的老大,嘴也张的老大,一脸惊恐。紧接着,喉咙里竟有一物钻了出来。 是一朵花,红色的朵,花瓣分为几股,被细长的叶包裹着。很快,叶落了,花也就开了,细长的花瓣由内而外卷曲着,长长的蕊四散开来,甚是妖艳。半分钟不到就遍布全身,颜色也越发的红,如血一般…… 贺青被彻底吓懵了,也管这店小二到底是死是活。惊恐的爬起来,撒开腿直往外奔。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总之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行了,走,走的越远越好。 而另一边,两道身影并排着走在巷子里。黑色的长袍遮蔽全身,兜帽下,精致的面容甚是冰冷,看不出喜怒。 这,不正是那位被贺青一桌吃饭的那个女子和她的仆从吗?此刻她俩就这么一句话也没说,慢悠悠的走着。 走着…… 忽然,她们停了下来。 她深邃的眸子凝望着前方,巷子尽头。 “两位,此路不通。” 一个身着银甲,肩搭阔剑的少年骑士很是狂傲的拦在前面,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满满的自信。身后更是黑压压的一片银甲部队,一眼望不到尽头。 “卑贱的人类,你是想找死吗。” 声音依然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打赢我,就放你们走。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这位少年骑士将阔剑一甩,指向二人,道:“都说你们'烬'何其厉害,人人敬畏三分,在我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如果就是这样的话,那我可没兴趣跟姐姐你过家家。” 少年骑士一挥手,四面八方都堵满了人。 “你的依仗便是这些,卑贱的垃圾么。” “那就看姐姐你,有没有资格让我出手咯!” 她环顾四周,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至少,目前还没有。 就这么僵持着,气氛很是紧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动起手来。 第五章 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士兵们步步逼近,两个人却不为所动。 终于,最前围的士兵们与她二人只剩下不到十步的距离,士兵们一鼓作气提起剑冲上去就砍。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最前面的一圈士兵身上突然长满妖艳的红色花朵,然后轰然倒地。溅起一片血花,紧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地上不留一丝血迹,而那红花却是愈发的娇艳欲滴。就这么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后面的士兵们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纷纷停下了脚步。 虽然他们不怕死,但这死法也太过诡异!简直,闻所未闻!谁也没想到致人于死地的不是锋利的刀剑,而是……花,一采一大把,中看不中用的,花? 女子掀开兜帽,精致的面容暴露在众人视线中,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精致的五官间是平静如死水般的冰冷表情,那双眼眸微眯,不同于猎鹰虎狼般的犀利,而是仿佛能把一切都给看穿的深邃。 月色下,及腰的白发随着阴风舞动,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吾名……”女子随手变出一朵红花至鼻尖轻嗅。 “曼珠沙华,地狱的使者,你们的,死神。” 话语轻柔,随她手中的花儿飘散开来。 红色花瓣乘着夜色在柔风中飞舞,在月光的映射下闪耀着红润的光晕。她动了,她褪下黑色的长袍,露出红色的长裙,轻轻舞动着身姿,满头的白丝也随着轻柔的舞步翻飞。 月下飞花,佳独舞。 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微妙地,诡异的美,众人看呆了。 “好美!” 曼珠沙华就这么静静地舞着,众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静静地…… 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份安静,随后无数惨叫声响起,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想要抵抗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随风四散的花瓣落在铠甲上像是生了脚,迅速的往铠甲缝隙处钻,随即一朵红花撑开铠甲钻出,那名士兵惨叫出声,伸手想要拔掉这株诡异的花,却发现这花像是生了根一般,狠狠地扎在身上。他慌了,解开铠甲,发现这花竟真的是生了根,破开皮肤,扎进血肉,根根血管突露,他摔倒在地,翻滚着,疯了一般的撕扯。 “快,快帮我!……” 舞毕,躬身谢幕。 “嘶!” 花终于被扯了下来,连着皮肉,连着血管,一同被撕扯下来。 “啊——!……” 全乱套了,惨叫声不绝于耳,中招的人要么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要么就疯了一般跪在地上,打滚,撕扯…… “魔法师部队,你们还在等什么?都别吵,没死就给我安静,抬走。” 少年骑士捂住肩膀狼狈地指挥着溃败的军队重新站稳阵脚,此时两边屋檐上也出现了大批穿着魔法袍,手拿魔杖的魔法师。他们挥舞着法杖,射出各种魔法弹攻击空中飞舞的花瓣。 “可还满意吗,小弟弟。” 此时,花瓣也已经全部清理完毕,魔法师们停下攻击等待长官的下一步指令。 少年骑士跌坐在地,正在给自己削去一块肉的左肩膀包扎。 “姐姐,你这样……” 他胡乱包扎一通后,起身抄起阔剑冲了上去。 “让我也很为难啊!” 曼珠沙华轻身跳到同伴身后轻呼一声“念”。 被呼作念的怪人迅速地把背上的包袱解下往前一甩,布条尽数脱落,一个等身高宽的木匣子飞了出来。“砰”的一声把对方砍来的阔剑给打飞了。 “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想办法跟上。” “你……” “水喝多了,如厕” “……” “那还喝这么多水。” 曼珠沙华转身背对着念,丢下一句“中午盐放太多了你。”便径直走去。 “……” “喂喂,不要随便无视别人啊!” 少年骑士从腰间摸出一柄飞刀掷向曼珠沙华,随后提起拳头飞速地奔向断。 曼珠沙华突然化作一片片花瓣散落在空中,飞刀成功射空,定在地上。士兵们立马恐慌的后退,有了这次的惨痛经历,怕是今后一辈子都会对红色的,尤其是花,会有些心理阴影…… 所幸,这次花瓣并没有造成伤害,直接在风中消散,士兵们不禁松了口气。 这时,骑士的拳头也打在了匣子上,尽管他已经尽力往后退了,但还是慢了半秒。 “砰!”匣子破碎开来,里面装的东西也露了出来,撞在身上。 “噔噔噔。” 念后退几步,稳住身行。一手扯住兜帽的帽檐,一手扶住从匣子里的…… 人,居然是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因为他此刻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而且,那个大活人愿意呆在一个……只够刚刚装下身子的匣子里…… 士兵们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请原谅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士兵,哪像你们这些神仙,飞天遁地,秒天秒地! “你差点弄坏了我的宝贝!” “啊,无所谓啦,你快点被我打败就行了,其他什么的都无所谓啦!”少年骑士不耐烦道:“要打赶紧打!” 念也是不啰嗦,只接干。袖袍一挥,尸体直奔少年骑士而去。到跟前提起拳头砸过去,对方也提拳互砸。 “砰”两只拳头碰在一起竟不相上下。 “傀儡师吗?有趣有趣!但是,我是觉得不会输的!” 念默不作声。 少年骑士不停地增加着力量,拳头慢慢压过尸傀的拳头。最终骑士大喝一声,将尸傀击退。 第一轮短暂的试探性交锋就这样结束。 第六章 尸傀 “喂,不拿出点真本事出来怎么让我兴奋起来啊!” 念什么话也没说,带动尸傀跳上屋脊。 骑士立马会意,示意部队退后,空出较大的场地,随后自己也跳了上去。 “那么,好好放开手脚打一架吧,啊?!” 片刻后,尸傀动了,迅速的围着骑士转圈。 骑士握拳凝眸,摆好架势等待着对方出击,然后一拳击破。 他要赢,不管怎样,他只要赢! 终于,尸傀动了。在背后!骑士反应很迅速,反身一拳轰去。力道之大,只接将尸傀击飞!紧接着,他看到一束刺眼的光束袭来。来不及了,他因为这一拳,惯性太大,根本停止向前的冲势。 “嗤!” 击中了,是左臂,左臂上的伤口再一次崩开,溅出血花,上一次被诡异红花侵入皮肤的那一瞬间,他毫不犹豫的将那块肉生生的从臂膀上切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连他自己都忽略掉的伤口竟被对手抓住,只接击穿。 他被这一击带动着转了半个圈,倒在檐上,往下滚两圈才停住。 他缓缓爬起,低着头。左臂无力的下垂,数股鲜血顺着伤口流出,几乎把整条手臂染红。 尸傀周身聚起数团光球,仿佛下一秒能把骑士整个击穿。 骑士愤怒的抬起头大喊“再来啊!” 光球迅速化作光束射向骑士。 骑士也不甘示弱,迅速的动起来,规避着迎面而来的光束。 月色下,光束如雨般倾泄,将周围照亮,瞬间宛如白昼。 骑士疯狂闪躲,光束贴着他的脸,他的身躯飞过,将身后屋檐上的瓦片射穿。同时也有一些闪避不开的,穿刺厚重的铠甲,擦过臂膀带起血丝。 “我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倒下啊!我要,一直……不断的赢下去!” 他咬牙提速,身体各项机能发挥到极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终于,光束再也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一般冲向尸傀! 距离急剧缩短,尽管尸傀在不断的后退并向他发射光束,但这些光束却不能阻挡他分毫。 五米,三米,两米…… “砰” 屋檐破了个大洞,尸傀被骑士凶狠的一拳砸进屋子。 尸傀迅速飞了出来,骑士又紧跟着,一拳又一拳地猛攻。 “来啊,再来啊!” 他在笑,兴奋的笑,面目有些狰狞。 尸傀不再逃跑了,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刺向骑士。 对方竟只接用手接住刀刃! 尸傀顺势抱住骑士,嘴一张,数根银针飞射而出。 骑士一惊,反射神经发挥到极致,迅速把头一偏,银针擦破脖颈,带起血丝。 骑士吓出一身冷汗,若刚才没躲过恐怕就会扎穿他的喉咙! “哧!” “噗……” 他感到腹部被什么东西穿刺了,巨大的疼痛袭来,一口鲜血从口里喷出。 他的头靠在尸傀的肩膀上,瞪大着眼睛。他看到兜帽下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以及握着剑柄的手。 讽刺的是,那剑居然是他自己的阔剑…… “哧。” 断将剑一把拔出,随手一丢。 年轻的骑士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了代价,他一脸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 “我输了?怎么可能……” 他愤怒的爬起来,一拳挥去。 “我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啊!” 念提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速度不是很快,却正中目标,将其打倒,滚到地上。 一口鲜血再次喷出,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也只是翻了身,面朝天,背对地躺着…… “啊,输的真惨呢。” 一个赤发红眸的小女孩从空中落下至骑士身旁,娇笑道“嘿嘿,你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孩子呢?你看他,哎呀呀,打的这么重!要是没治好以后落下个病根什么的,人家还不得恨死你!啧啧,你看看这小脸,跟谁欠他几千两银子不还似的!万一把他打出心里阴影可怎么办?那,你的能力是强化吧,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喂?哼,居然不理绯音……” 年轻的骑士呆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绯音梳着双马尾,那代表着“烬”的袍子显得有些宽大,袖子长出手臂一大截,就像长袖戏服。她围着骑士不停的转,左看看,右摸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良久后,绯音一跃而起,停在尸傀身前,左摸摸,右瞧瞧。 “念,念,这是你新做的?,你不怕人家杀上门来吗?你死了没关系,不要连累阿雪,喂!死变,啊啊啊啊,居然不理绯音!绯音生气了,哼!” 绯音气嘟嘟仰起头,把腰一插,小眼睛使劲往念那里撇。 居然没反应? “绯音生气啦。” 还是没反应。 “绯音真的生气啦!” 完全没反应! “死!变!态!” 绯音瞬间炸了毛,撸起袖子挥舞着小拳头势必要跟这个死变态拼命。 念直接操纵着尸傀敲她的小脑袋。 “啊,疼!” 绯音举起双手护住脑袋“死变态,不许敲!只有阿雪才可以敲绯音的脑袋!啊,痛!都说了不许敲,不许敲,不!许!敲!” “咚!” 念操控着尸傀又是一下。 …… “我讨厌等待”她却让我等这么久。 后面这句念并没有说出口。 “哼,绯音很生气,绯音不想理你!” 绯音气的满脸通红,小手叉腰,仰起头,撅着个小嘴。 “啊——!死变态,你想干什么?” 第七章 一夜之间 绯音眼前一黑,袖袍乱挥,拨开头上的不明物体一看,是“烬”的袍子。 “阿雪的。” 绯音刚想扯碎扔念脸上出气,一听是阿雪的立马吓的跳起来。赶紧捂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捧着,然后一脸幸福地把脸凑上去蹭。 “绯音差点就成罪人了!没错,这熟悉的味道,是阿雪!” 断忍无可忍地挥起手刀敲绯音的头,绯音抱着袍子迅速避开。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绯音极不情愿地提起念往空中一跃,飞了起来。 “给我听好了,念是吧!我是审判骑士团第九团审判骑士蚩勇,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在这之前你不许输给任何人,听到了吗?我会一直不断的赢下去!” 我必须赢! 年轻的骑士躺在血泊中,望着天上那一轮弯月大吼一通,然后闭上了双眼…… 在蚩勇的记忆中,他生来就与其他的孩子不同。 他自打记事起就没见过父母,也想象不出他们长什么样,更没有亲戚愿意收留他。 他整天偷鸡摸狗,欺负同村的小孩。但是,他的力气很大,速度也很快,大人都打不过他,也抓不着他。没人愿意跟他玩,于是他经常恶作剧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可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唾骂和指责。 后来,他的家乡因为战争而毁,他也被迫着流浪各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父母为何如此狠心的抛弃他,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想了很久,没有答案……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对他说“跟我走吧,我需要你!” 那个人很温柔,他一下子就相信了。他很激动,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被需要过。 “你需要我做什么?” 那个人温柔的揉着他的头,道:“我需要你的力量!” “我该怎么做?” 那人笑道:“赢,一直一直不断的赢下去!” “好,我会的。” 画面一转,他被送进了一个很大的笼子里,那里面关着跟他年纪相仿的孩子。 “你们之间只有唯一一个,赢的那个人才能活着,要么就全部去死。” 他麻木的杀掉所有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终于,他赢了。 “做的不错,今后也还请继续赢下去。” 他很开心,这是他第一次受到表扬。 此后,他跟随着审判骑士团参加战斗。他很英勇,每次作战他都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 很快,他由士兵被提拔到一名骑士。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需要的,只有那个人的认可。 “我要一直一直不断的赢下去,然后获得他的认可。对,我要作他的剑,他需要我!” …… “我没放盐。” “你在说什么,绯音听不懂。啊啊啊啊!死变态你怎么把尸体也带上来了,难怪这么沉!” “他们能这么准确的知道我们的位置,你说是谁做的。” “啊,谁知道呢?喂,不要转移话题!你要么把这破烂丢下去,要么绯音把你和这个破烂一起丢下去!太沉了,绯音飞不动啦!” 然后还没给对方回应的时间就立马松开了手。 在一个没有窗,只有零星几点烛光的昏暗密室里。 在微弱烛火映射下,一张精致的面容上尽是冰冷,是曼珠沙华。她纤细的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将其提到墙上。 “谁派你来的。” 那个人没有回答,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慈祥的微笑。如果贺青在的话他一定会认识,这是书坊掌柜。 “天道院,还是东皇,不,肯定不是那个怂货,那么是革命军吗。” “谁知道呢……” “不说是吗,不急,我会把你的心脏挖出来,捏碎,把你的血肉吸干。看见这花了吗,漂亮吧。彼岸花,地狱里唯一的花,当你看见她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朵朵妖艳的红花穿破他的胸膛而出…… 花散开,露出一颗血淋淋,连着内脏,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这是最后的警告。” “我看到了,未来的很多可能性!” “比如呢。” “曼珠沙华会死,活着的是穆雪嫣。” “你在瞎说什么啊,我只知道你一定会死,你们所有人都会死,我会把你们通通杀光,一个不留。” “在遥远的未来,你会输的,只要输了第一次就会输第二次,直到死去。” “我会输?我会死?哈哈哈哈!” 曼珠沙华疯狂的仰头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别开玩笑了!” 曼珠沙华愤怒地捏碎了书坊老板的心脏,血溅了她一脸…… 镜头转向贺青。 此时,他正闷着头倒在床上。他好不容易从惊吓中平静下来,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少,少爷,不好啦!” “别吵,让我静静。” “少爷,你快出去看看吧,盈盈小姐被抓走啦!” “你说什么?盈盈她怎么了?” 贺青立马从床上惊起,差点没站稳。 门外小厮焦急的喊到:“盈盈小姐被一群人起来了,就在镇口!” “快说,谁抓走了盈盈?” 贺青破开房门,双手抓住小厮的肩膀,显得非常急躁。 小厮低下头不敢看贺青。 “是,是一群很奇怪的家伙,好像是什么骑士团。老爷让我找您,不让您离开房间。我,我……” “审判骑士团!” 贺青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被砍头的汉子,凶手冷漠的脸、全身长满怪花现在他还不知是死是活的店小二、翁盈盈被抓的消息,这一切都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他几乎要崩溃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为什么是我?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那就快点醒来吧! 第八章 决断(上) 天水镇镇口。 一支支军队押送着从附近各村抓过来的村民集合。 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一个人,镇民们纷纷躲在家里不敢围观,生怕也被抓起来。 “报,骑士长大人。目前已有两队回来,一队已经遭到了革命军的袭击,全军覆没。蚩勇大人也遭遇到了'烬'……现在昏迷不醒。” “下去吧。” “诺。” 女骑士身着紫甲,抚剑凝眉。 “切,全都是饭桶。” 她把剑一挥道:“全军立即出发,回天道城。” “是!” 一听到号令,士兵们立即列队开拔。 “给我站住,你们这群混蛋!” 是贺青!此刻他手握一柄短铁剑,摆出架势,跨在街头。 “你们快把盈盈放了,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人群中,一个少女诧异地看着这个脸色涨红,连剑都拿不稳却的少年,一时间又急,又喜,又气。 “你别管我,你快走啊!笨蛋。” 听到翁盈盈的声音,贺青一喜。大声喊道:“盈盈,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家!” “真是感人呢!” 女骑士拖着剑缓缓走向贺青。 “但是,一介蝼蚁就不要随随便便无视别人啊!” 女骑士飞奔而来一剑将贺青砍翻在地上,短铁剑脱手而出,“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贺青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把剑捡起来,却发现一只手先自己一步拿起剑。 “你刚才说什么?要对谁不客气啊!难道你以为就凭这个玩具就可以打败我吗!啊?” 女骑士将断铁剑生生掰断,再次将贺青踢倒。 “快走啊,笨蛋!别管我了,你会死的。” 翁盈盈急得快哭了。 “咳咳,我不走,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至少这次绝对不会再逃避了! 贺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女骑士一脚接一脚地踹。身上本来就被砍了一剑,此刻更是血如泉涌。 “喂喂,难得人家小姑娘一片好心,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贺青一口一口吐着血,视线开始有点模糊了,唯有强烈的疼痛感袭来。 翁盈盈已经哭成了泪人。 “谁他妈知道啊!” 贺青怒吼着抓住女骑士的脚踝,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四肢却很是不争气,半天爬不起来。 “切!这么想死,那我送你一程好了。” 贺青恍惚中看到一把剑悬在头顶,听到翁盈盈撕心裂肺的哭喊,发现今夜的火把光格外的明亮…… “我……要死了吗?” 然后,他看到一簇妖艳的红花,便失去了知觉…… 再然后,睁开眼,已是房间床上。 “盈盈!嘶……” 贺青猛然坐起,浑身是痛。 身上缠满了绷带! 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情景,顿时一股悲痛袭来。 “这算什么啊?她喜欢的又不是你,你这么拼命干嘛啊……” 再之后,翁盈盈音容笑貌不断地浮现在眼前,贺青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了。 “我明明只是想独善其身啊!” 贺青擦了擦眼睛,起床,快速的穿起衣服,破门而出。 …… “你真的决定了吗?”这是贺青的爹。 “孩子,你已经尽力了!盈儿不会怪你的……”这是翁盈盈的爹。 “孩儿去意已决,望父亲大人保重!” 贺青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你这个逆子!你你你,简直是要把老夫气死!只要你敢踏出这个门,从今以后你就……” 贺青抢道:“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贺家人,跟贺家恩断义绝!从今以后也不会再自称是贺家人。” 说完,他又磕一头。 贺老气的吹胡子瞪眼,气的咳嗽,直说了数个“你”。 翁老深深的叹了口气。 贺青的母亲只是不停的流泪,擦泪。 贺青起身毅然决然的走出贺家大门,头也不回。 决定已经做出,可是,该如何去做呢? 贺青茫然。 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被一个声音惊醒。 “客官,进去吃杯酒吧。” 贺青一看,是个酒楼揽客的。 是昨天那个酒楼。 贺青摸摸肚子,才发现,已经中午了。 贺青犹豫了一会便应声而进。 “哎呦,公子您来啦。小二,上好酒好菜,切莫怠慢了。” 贺青随意找了张较干净的桌子坐下,打量着周围。 店小二已不是原来那个店小二,酒楼里一片安静祥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贺青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喝起闷酒,满脑子都是关于翁盈盈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贺青只感觉脑子晕乎乎的。 “掌柜的!酒,我的酒呢?” “公子,在这呢,在这呢。” “喝,陪我一起喝,来,干了,痛快!” 贺青一把拉住掌柜,端起酒杯自嗨。 “干,干,公子好酒量!” “我跟你说啊……” 然后贺青就跟掌柜扯些乱七八糟的事,直到…… “小爷我今天特霸气,直接他娘的跟我那老爹翻嘴了!” 贺青把脸往前一凑,道:“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掌柜赔笑道:“这,公子,这小的哪知道啊。” “老子跟他恩断义绝,从今往后就不是他贺家人了,他爱咋咋地。” “真,真的?”掌柜的有些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 “那公子身上可曾带银子?” “没带。喝,继续喝呀!” 掌柜的瞬间变了脸色,叫出几个壮汉把贺青架了起来。 “喝,喝,没钱你还想白吃白喝!给我丢出去,打。” 众壮汉将贺青架到酒楼门外一阵拳打脚踢。 贺青躺在地上,任由拳脚招呼自己,疯疯癫癫地大笑。 …… 第九章 决断(下) 不知过了多久,贺青再次醒来。周围光线昏暗,不停回荡着水滴滴落在石板上嘀嗒的声音。 一睁眼便看到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跪在他身旁,低着头,睡着了。 贺青认得她,是翁盈盈的贴身丫鬟,叫玉儿。以前经常帮着翁盈盈“逃跑”,瞒着她家里人。 “玉儿,玉儿。” 玉儿立马惊醒道:“姑,姑爷!您醒啦。” “玉儿,我现在在哪啊?” “回,回姑爷,在离镇子不远的山洞里。” 贺青挠挠头对玉儿说道:“我不是你姑爷,我就是个废物,我太弱才会让盈盈被抓走,我什么都……”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玉儿急哭了,“不管怎么样,您就是奴婢的姑爷,您很温柔,您从来不把我们这些婢字当做下人看,小姐也是,每次有什么心愿您都会毫不犹豫地帮小姐实现,您很勇敢,镇上所有人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只有您挺身而出!奴婢打心底尊敬着温柔,可靠的您!这不怪您,姑爷您已经尽力了,这都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没有坚持跟着小姐才让小姐,呜呜呜……” “玉儿……”真是拿你没办法。 “扶我起来吧。” “啊啊,哦!姑,姑,姑爷……” 玉儿一时间竟语无伦次,就是不肯站起来。 “怎么了?” “回姑爷,奴婢,腿麻了……”声音细若蚊蝇,玉儿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贺青。 “……” 贺青无奈,只得自个起来,然后再把玉儿也扶起来,走出洞口。 明亮的阳光刺得贺青一时间睁不开眼,树木稀松,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入耳,空气略带清湿。 贺青漫无目的的走着,玉儿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 一直走到崖边,看到一个小女孩垂坐在地。赤色的双马尾,黑色的长袍绣着红色的花,贺青肯定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她自言自语道:“那个卑微的人类,这么弱,那老头不会忽悠绯音吧……” “那个,小妹妹,你坐在那里很危险的……” 贺青刚说完,对方就被吓得掉了下去。 “苍天有眼,这真不是关我事啊……” 贺青一脸懵逼,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装作没看见,扭头就跑! 呸,什么叫跑?搞得好像肇事逃逸的司机似的,我是那种人吗? “啊哈,今天天气真好,我最近眼神有点不好,都出现幻觉了,这里就我们两个,怎么会有其他人呢?玉儿,说是吧。” “姑,姑爷,后面……” “啊,后面什么都没有啊,你看,看……” 贺青扭过头发现一张肉嘟嘟的小脸蛋正对着自己,红色的眸子仿佛能烧起来,两个腮帮子鼓得老大。 “那个,小妹妹,你谁啊?找哥哥有什么事吗……” “卑鄙的人类,突然跑过来吓绯音一跳,还不道歉,还问绯音叫什么。哼,绯音才不会你绯音叫绯音。你这个卑贱的人类,居然叫绯音小妹妹,绯音看起来很小吗?很小吗!绯音吃过的肉比你吃过的虫子还多,绯音在大陆横着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抓虫子呢……” 绯音疯一般地追着贺青乱锤,贺青只得双手抱头拼命的逃窜,玉儿在一旁急得要哭。 “别,别打了,绯音小姐,谢谢你救了姑爷,但是你还这样,我,我就……” “你就那样啊?” 绯音凑到玉儿面前,一脸坏笑,玉儿慌的不行。 “所以,是你救了我?” 贺青一脸怀疑。 绯音得意地说道:“哼哼,卑贱的人类,绯音允许你感谢绯音的大恩大德!” 贺青此时真想跪在地上三跪九叩,谢谢你,谢谢你全家,慢走不送! 良久…… 贺青听着绯音讲解着这个世界的种种,贺青满脸黑线。 天玄上神州、东胜神洲、南瞻荒部,魔法师、血继者、巨龙,矮人,人鱼…… 这些都是什么啊? 说好的平静咸鱼生活呢? “所以你还是放弃吧,像你这么弱,绯音一指头能打十个!哦不,百个!额,也不对!啊啊啊,总之很多就对了!” 所以你跟我扯了半天就是想说这个? 贺青感觉有点郁闷。 “我知道,我很弱小。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弱小,并不能成为退缩的理由,实力不够那就拼命的努力!” “即使拼上性命?” “绝不退缩!” 不是已经拼过一次了么? “即使会死?” “绝不后悔!” 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他的。 “哼,卑贱的人类,说的倒是挺不错的嘛,不过绯音才不会认同你的。” 绯音两只小手叉腰,摆出一副傲娇样。 不过,等你到达一定的实力后,绯音会有些事情交给你做。” “要我做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你先拿着。” 绯音丢给贺青一把短刃,贺青赶忙接住。 一柄通体漆黑的短刃,柄端妖艳的红花一直延伸至刀尖,仿佛能滴出血来。 “夜彼岸,暗硫金所造,注血为花,名曰彼岸,锋利无比。” 贺青翻看着短刃喃喃道:“夜彼岸,彼岸花……” 贺青突然发现,这花,跟绯音袍子上的花,是同一种…… “玉儿,替我准备些东西,我们去……对,去东胜神洲!” “好的,姑爷,奴婢,奴婢也会努力的,请,请一定要把小姐带回来!” 贺青没说话,只是举起夜彼岸,凝视着远方,泪眼朦胧。 他才发现,原来,天水镇这么渺小…… 登崖望兮天地阔,以剑问天兮路何在? 逐名利兮非我愿,但随本心兮行路难! 大风起兮萧瑟瑟,少年立志兮泪别乡…… 第十章 启程 贺青并没有直接出发,而是吩咐玉儿去镇上买一些东西,然后自己在山上削木头……没错,就是削木头。 还别说,绯音给的这把夜彼岸挺不错的,很轻,方便携带不说,很锋利,用来削木头就很好,木头在它面前就像纸一样脆,喀吱脆。 贺青削得不亦乐乎,暗呼“爽”! 让绯音知道的话,指不定要追他十八条街都不够! 玉儿小心翼翼地问:“姑爷,您到底在做什么东西啊?奴婢怎么看不懂啊!” “对,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请,请姑爷不用在意!” “没关系的啦,告诉你也无妨,这是秘密。” 贺青一脸坏笑。 “姑爷真会开玩笑……”玉儿一脸懵逼地笑,也不敢多问。 “对了,玉儿,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姑爷了。” “那那那,那怎么行呢?奴婢,奴婢……”玉儿有些急了。 “也不许自称奴婢,以后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姑爷,您,您快别说了!”玉儿快急哭了。 “记住,在我这,没那些规矩,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不是你什么姑爷,你也不是什么奴婢,你实在不习惯,就叫我公子也行,但是奴婢一定不能再叫了,你是人,不是牲畜!” “姑爷……”玉儿哭了。 “不许哭,不是说了不让你叫姑爷了吗?” “姑爷,奴婢没哭,奴婢没哭!奴婢不是故意!奴婢,奴婢……”玉儿慌张地低下头,不停的擦眼泪。 “再说'姑爷'和'奴婢'我就把你卖了。” 贺青一脸“认真”。 “呜呜,姑爷您,您别卖奴婢好不好,奴婢好不容易从府上跑出来,姑爷再抛弃奴婢,奴婢就没地去了,呜呜……” “……” 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完工了,也终于把玉儿的“毛病”给改好了。 贺青满意的看着自己做的塞得满满的帆布背包。两个,一人一个,。贺青并没有告诉玉儿,她的背包装的轻一些。 “哇,公子,这个好方便啊,以前跟夫人上街的时候,玉儿在后面提很多东西,手都酸死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呵,乡下孩子。 贺青站到崖边,望着远处的天水镇,思绪万千。 他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借着别人的身体来到这里,他带着她胡闹,他过着有钱人家的浪荡生活,无忧无虑,他已经记不清多少年了,他本以为这样活着好像也挺不错。可是,这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全变了,没了,什么都没了!他清楚的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流泪,那原本是她最期待的日子。他还记得,她说过,等她成人后要嫁给他,跟他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而那群混,居然连这么单纯,这么活泼的姑娘也下得了手!居然杀人如喝水一般,完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绯音说得对,都怪他太弱了。 必须变强,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守护住自己重要的人! 贺青心中五味杂陈,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生活多年的地方,离开这块伤心地,踏上征途。 这将是一条不归路,一个不能回头的路! 在他与贺家断绝关系的时候,后路已经被他自己封死。 谁也不知道前面会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有多少敌人在等着他,他只能向前,不断的向前,变强,不断的变强,将敌人一一打倒,最后,走到翁盈盈的面前,对她说一句“抱歉,我来晚了!”。 良久…… 贺青深吸一口气,道:“走吧!” “是,公子!” …… 从天水镇到东胜神洲相隔甚远,先要往东走过很多个城镇,才能到达项乌国边境,然后再过去就是洪榆国,然后横跨整个洪榆国,达到天玄上神州与东胜神洲的地界交汇处。 那里经常打仗,所以到现在还是人烟稀少,黄沙满地。 再之后才真正算是进入了东胜神洲。 东胜神洲靠海,南北又有桓河,淄江的分流汇入,农产和渔业极为丰富,在整个艾尔雅莉大陆也是其他州部不能比的,特别是这些年来,据说有一位被称为“东皇”的强者坐镇,联合东胜神洲的所有国家一致对外,抵御来自天玄上神州,天道院的入侵,所以内部并无多少战争。因此,除了与天玄上神州交汇地区很贫瘠以外,其他地方都也算得上繁荣。 贺青与玉儿一路边走边向人打听,了解到的多是哪里又抓人啦,哪里又死人啦之类的,对东胜神洲也只是知道:一直往东走就对了,可谁也不知道有多远,到底要走多久…… 在很多地方向路人打听的时候,人们总是一副不欢迎外来人的冷漠样子,让贺青碰了个钉子。不止如此,路上还有很多人看他们一身还算体面的装束,身后鼓鼓的背包,纷纷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更有甚者,偷,拦,抢层出不穷,好在有锋利无比的夜彼岸护身倒也不至于手无寸铁,被人当街打死。 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搞到一张地图,也算是有个参考,也不至于南辕北辙。 一路上玉儿倒是显得格外激动,她说她以前经常听小姐提起要去世界各地走走,看看,说着就又哭了。 贺青无奈,只得安慰玉儿,向她保证一定会把她小姐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玉儿这才破涕为笑,含泪点头。 约莫走了十多天的样子,终于是到达了洪榆国境内。 第十一章 捡个姑娘去东洲 洪榆国,夜,某片不知名的林子。 贺青坐在火堆旁,啃着干粮翻看地图。 “公子,请早点歇息吧,身体要紧,明早还要赶路呢。” “嗯,我知道了,你先睡吧,我再看会。” “好,好的。” 玉儿乖乖地躺到铺上,不敢不听贺青的话,生怕哪天贺青会把她卖了。 “三分之二了,也快了。” 贺青合上地图,在四周转了转,确定不会有人来,附近也没有野兽之类的,便靠在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贺青醒来发现玉儿不见了。他刚想去找,就看到玉儿急匆匆的跑过来。 “公子,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不好了?你先别急,慢慢说。” “玉儿刚刚去河边打水,看见一个人晕倒在河边。” “走,带我去看看。” 贺青立即跟着玉儿来到河边,果然河边有一个人躺在滩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衣服倒是没湿,不像是被河水冲上岸的,难道是走着走着就饿晕了? “先把她带回去再说吧。” “好的,公子。” 不知过了多久,姑娘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说话。 “公子,这荒郊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留姑娘家一个人在这里多危险啊!” “玉儿,我们自己的事都没解决不了,还这么去管别人?” “公子……” “真是拿你没办法,等她醒来问问她家在哪里,给她送回去。” 姑娘抚着头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道:“是你们救了我吗?” “你醒啦!”玉儿大喜。 “我们发现你晕倒在河边,所以……” “哦,这样啊,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贺青摆摆手,道:“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可是……” “对啊对啊,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送你回去吧,我家公子人可好了!” “小女子名叫林馨蕊,家住东淄,既然公子如此盛情,小女子也不好推脱,就劳烦公子了。” 贺青与玉儿一脸懵的看着对方,相互摇了摇头。 “怎么,不方便吗……” “东淄在哪里?” “啊啊,不知道吗!那湛国呢?” “不曾听说过。” “东胜神洲……” “真巧,我们也要去那里。” “……” 于是乎,三人休息了会便一起上路了。 不知怎的,玉儿很快就跟林馨蕊混熟了,两女总在一起东拉西扯,美其名曰:拉家常。 还不让贺青听…… “哇,姐姐你是从东胜神洲来的吗?” 之前还叫人家姑娘,现在一口一个姐姐,哼!叛徒。 “对呀,对呀,不知道妹妹到东胜神洲有什么事吗?” 咦!这边妹妹也都叫上了,得,你俩赶紧结拜得了。 “我家小姐被好像叫什么审判骑士团的抓走了,公子带玉儿去追小姐。呜呜,小姐,小姐她……”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女孩子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林馨蕊安慰着玉儿,内心却是一脸懵逼。 异端审判骑士团在你们天玄上神州,你们没事跑东胜神洲干嘛? 不过懵逼归懵逼,人还是得安慰一下。 这是个什么脑残主子,有病吧? 看人家小姑娘这么单纯好骗是吗? 贺青也向林馨蕊询问了一些关于东胜神洲的事。 “矮人族是不是非常擅长锻造?” “对啊对啊,矮人族不管是锻造技术,还是木匠工艺,在整个大陆都是超一流的!” “那矮人族在东胜神洲哪里?” “很远,在东胜神洲最北边的棠曦,我也不是很清楚。公子,你们要去那里吗?” “不,我就随便问问。” 贺青总感觉这个林馨蕊怪怪的,总觉得有点不太自然,况且一个人突然晕倒在河边本来就很奇怪,更别说还是个姑娘家的。但贺青看着玉儿欢呼雀跃的样子,没有挑明。 有了林馨蕊的加入后,不用再向这个打听,向那个问路的了,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途中遭到了遇到了打劫,异端审判骑士团抓人,革命军小股部队与审判骑士团交战……所幸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目的地——湛国,东淄城。 然后贺青,玉儿与林馨蕊分开了。贺青本想送林馨蕊到家门口,但是林馨蕊坚持自己能走,贺青也只得作罢,先找客栈,休息好了再做行程规划。 艾尔雅莉大陆某处,夜。 一个巨大的圆形石阵围绕着一个池子,池子里面全是红色的液体,液体中央漂浮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白发的女人。 是曼珠沙华。 她闭上双眼,四肢张开,平静的宛如一个死人。 忽然,她说话了。 “还不够,血,还需要更多的血。” 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喜怒。 “阵师,还有多久。” “照这个速度,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池子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人,天太黑看不清面容,只看到黑长袍上的彼岸花在黑夜中异常妖艳。 “我讨厌等待,总是这么慢吞吞的小心我杀了你!” “你才是,小心我送你和你的宝贝尸体们一起去地狱!” 曼珠沙华游上岸,道:“绯音又去哪玩了。” 没人回答。 突然,一个小女孩扑进曼珠沙华怀里,正是绯音。 “阿雪,绯音回来了!有没有想绯音啊?绯音又找到一家很好吃的店,那里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绯音的小脸蛋使劲往曼珠沙华胸脯上蹭,一脸幸福。 曼珠沙华面无表情地提起绯音。 绯音晃了晃手里的食盒,道:“阿雪,一起泡个澡吧!阿雪全身是血,绯音好难受!泡完一起吃吧!” 曼珠沙华自顾自地说道:“影子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些该死的人类,嗯……好像是在,东胜神洲南边什么地方。” 第十二章 初到东淄城 东淄城,夜。 贺青躺在街上,吹着晚风,一副绝望的小表情。 “钱钱钱,钱啊!” 贺青本来从贺家出来就没有带钱,一路上全靠玉儿带的那点钱,以及劫匪的“接济”。到了东淄城,钱本来就不多了,结果又被玉儿吃光了,没钱交房钱,就只能露宿街头。而且这里是城镇,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还能拦住别人,掏出刀,喊打劫不成? “对,对不起,公子,这里好大,比天水镇还大,而且街上的小吃也,也看起来好好吃,所以玉儿一时……没忍住……” 玉儿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贺青。 “玉儿,你怎么这么能吃啊!我养不起你了,你走吧!”贺青欲哭无泪。 “求公子不,不要赶玉儿走,不要把玉儿卖了,玉儿知,知道错了,玉儿以后再也不吃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吃货胃难填。 东淄林家宅院,家主院子,书房。 一个中年男人低头翻看着桌案上的账目。 他对面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是林馨蕊。 “回来了?” “回父亲大人,女儿回来了。” “嗯,下去吧。” 林馨蕊嘴巴微张,又闭紧,然后又微微张开,紧接着再次闭上,似乎是想说什么。 “是,父亲大人,女儿告退。”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屁颠屁颠跑过来,窜到中年男人的膝盖上。 “爹爹,晚上陪盛儿读书好不不好?” 他爹爹立即眉开眼笑道:“诶,盛儿真乖,来,让爹爹亲亲。” “不行!” “盛儿不喜欢爹爹吗?” “不是的,是爹爹胡子扎的盛儿疼。” 他爹哈哈一笑,道:“好好好,爹爹不亲,不亲,来抱抱,抱抱总行吧!” 林馨蕊呆在一旁,走神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林馨蕊立即回过神来,道:“父亲大人,女儿这就走。” 说着便夺门而出。 “站住,为父有话跟你说。” 林馨蕊惊喜地回过头,道:“父亲!” “你回来的消息,文家那边已经知道了,他们明天就会来,你准备一下。” 林馨蕊愣了一会道:“是,父亲大人。” 然后快速的跑出去,门也不关,头也不回的。 门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说到:“还是老样子吗。” 林馨蕊丢下一句“林耀,记住,你只是个下人。”便接着跑,漫无目的的跑,跑累了只接就地蹲下,然后无神地望着夜空。 第二天,中午,某酒楼。 贺青在厨房切着菜,为玉儿那可怕的胃默默流泪。 “哇,原来公子还会下厨啊!” “那,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其实他到这个世界之前,出于兴趣爱好时不时会学几道美食犒劳自己,所以关于制作美食他还是懂得一些的,只是这些年生活过得滋滋润润,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那还用得着自己动手?早把这茬给忘了。这不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又好不容易找到这家酒楼,看里面只有掌柜的和厨子两个人,掌柜的一个人更是又是当伙计又当账房,贺青便提出只要一半的工钱,厨子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这不明摆着抢饭碗不?贺青立马一顿须溜拍马,瞬他的毛,厨子这才眉开眼笑。掌柜更是不会放过这么廉价的劳动力,立马拍板子同意了。 “玉儿,快去,麻利点,前面客人还等着呢。” “是,玉,玉儿这就去。” “贺青啊,先把手头上的事放一放,楼上有贵客夸你做的菜味道很好,点名要你去。快去,别惹的大人不高兴!” “好嘞!” 酒楼二楼,单间。 一张大桌子上堆满了菜肴,一众人围着桌子落座,侍从们站在后面。 “多谢林老板设宴为我和勤儿接风洗尘,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谈点事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林老板,我前天听说馨蕊不幸遇难,文某人我也是捏了一把汗呐!昨天下午刚得到馨蕊平安回来的消息,家主就特地派我来表示慰问,怎么说我们两家也算是半个亲戚,您说是吧。” “那是,那是,文主管,有劳了,多谢文老板如此关心小女,还望文主管提老夫向文老板转达谢意。来,文主管,老夫敬你一杯!” “那是自然,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 “文主管但说无妨。” “林老板,你看。我家勤儿和馨蕊姑娘定亲也有一个月了吧,也该让年轻人见见面,聊聊天,增加下感情嘛!” “哦,原来是这样,想必这位就是令公子吧,果然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呀!馨儿,还不快给文公子敬酒!” 林馨蕊极不情愿地举杯说道:“文公子,小女子林馨蕊敬文公子一杯。” 对面坐着的被称为文勤,文公子的,是个肥头大耳,身材如球的猥琐男子。 他左拥右抱两个美女,眼睛却是盯着林馨蕊,色咪咪的双眼都快成了一条缝,肥腻腻的脸皮仿佛能滴出油来,笑容更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微涨的嘴巴流出些许口水。 他一听到林馨蕊向他敬酒,立即伸出肥腻腻的手去抓林馨蕊的手道:“馨蕊小姐不慎酒力,还是本公子替馨蕊小姐喝吧!” 林馨蕊立马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把手缩到桌下,丝毫不给对方机会。 “多谢文公子替小女子着想,小女子不胜感激。” 第十三章 解围 小聪明没有得逞的文勤公子眉头自己露出不悦之色,两美女立即给他夹菜喂酒,他这才眉开眼笑,并示威性的丢给林馨蕊一个挑衅的眼神。 “林老板,你看,两人的婚期是不是……” “哈哈,好说好说!林家早就盼着这门亲事了,这亲啊,早点结了,拖久了,老夫我心里头也不安生呀!” “不行,我不同意!” 林馨蕊站起来,暴叫出声。 林老板一惊,赶紧赔笑道:“小女惊喜的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让文主管见笑了!文主管风度翩翩,年轻有为,一看就是非人中龙凤,肚量更是令老夫自愧不如啊,想必也不会跟小女一般计较。来,老夫敬文主管一杯!” 文主管虽略有不悦,但听林家主这么一说也就一笑而过,道:“哪里哪里,年轻人气血旺盛也是可以理解的,喝酒喝酒。” 文勤公子则脸色一凝,不喜地说道:“怎么,看不起本公子吗?” 他怀里的两个美女更是殷勤地给他喂酒,捶肩,娇声劝道:“来,公子喝杯酒,消消气,别跟一个小丫头片子置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林馨蕊俏脸微微涨红,大叫道:“我,我已经跟人私定终身了,所以不能嫁给文公子!” 林老板吓了一跳,道:“馨儿,不许胡闹!快道歉。” “林老板,这……” 林老板慌道:“小女一定是刚脱险,一时惊魂未定,所以才会说出如此荒唐之话,待老夫回去找人好好给林小女医治,然后好好管教,至于婚期,老夫会尽快给文家一个答复。” “不,我没胡闹,也没病!我真的跟人私定了终身,他现在就在城内,他叫贺青!” 林馨蕊一脸掘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贺青。 文主管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文勤公子怒拍桌子叫道:“他在哪里,我立马叫人打断他的腿!居然敢跟小爷抢女人?活腻了!” 林老板立即气地给了林馨蕊一个耳光,狠狠道:“就算你真的跟那个什么贺青私定了终身,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算不得数!” 林馨蕊摸了摸脸上的红掌印,扭头冲出门去。 林馨蕊出门没几步便跟人撞上了,她抬头一看,惊了。 “贺青!你怎么在这里?” 贺青尴尬一笑,道:“哈,哈,林小姐,这么巧啊,又见面了!呃,你的脸……” “贺青,帮我!” “啊,帮你,怎么帮?” “一会进去,我说我跟你私定终身,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啊,什么,私定终身?等等,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就算你对我有意思也不用发展的这么快吧?” “笨蛋,都说了是演戏啦!” “哦,演戏啊,差点吓死我了。不对,等等,我凭什么帮你演戏啊?我拒绝冒着被乱棍打死的风险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贺青,我知道你已经没有路费了。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事后不论你要多少报酬我都会给你,出了什么事一切都由我负责。怎么样,敢不敢?” 贺青纠结了一小会后,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卖了。 林馨蕊拉着贺青进去,挽住他的手臂,对众人宣布道:“这就是贺青,贺公子。从腕城来的,是东皇的红人,是替东皇陛下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的,也是多亏了贺公子,小女才得以活着回到东淄城,小女对贺公子一见钟情,只是自叹身份不如,所以羞于说出口。呜呜,公子,妾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公子了呢!呜呜,公子,妾身害怕!” 林馨蕊说着便扑进贺青怀里,将头埋进贺青胸膛。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算了,既然戏已经做了,那就在逼真一点吧。死就死,老娘豁出去了! 这样想着,林馨蕊抱得更紧,“哭”得更凶了。 贺青也顺势搂着林馨蕊深情地说道:“馨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我从来不在乎你的身份,我爱你!自从我见到你后,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我只恨不得生死相随!为了你,我可以献出我的生命!” 切,不就是演爱情片吗?管他什么,肉麻就对了!况且还有免费的便宜占,不占白不占! 手挽手,四目相对。 “公子!” “馨儿!”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嫁给我好不好?” “我愿意!” 两唇相近…… 等等!不要啊! 林馨蕊内心疯狂嘶吼,但又怕露馅。 终于,两唇相印。 贺青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林馨蕊此刻内心是崩溃的。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够了,敢跟老子抢女人,我管你是谁,小的们,给老子打,打折一条腿赏一百两,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赏一千两!” 身后的仆从们一听,立即摩肩擦踵,跃跃欲试。 贺青强行镇定道:“站住,谁敢上前一步,就像这张桌子!” 说着,贺青迈起小健步,掏出夜彼岸,对着桌子一冲。 “咔擦!” “乒呤乓啷!” 桌子被劈成了两半,盘子,杯子,酒壶纷纷碎了一地。 哇哈哈,神刀在手,装逼不愁! 等等!这么多东西,我赔的起吗? 贺青内心瞬间凉了一半,但为了这逼能装成,必须得镇定! “还有谁?” 仆从们面面相觑,瞬间怂了,谁也不敢上。 “一群废物,难道还要老子亲自动手吗?” 要上您自己上,被劈成两半别赖我们头上! “够了!勤儿,我们走。” 文勤公子还想说什么却被文主管喝止。 “等一下!” “特使大人还有何事?” 贺青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文勤公子身前,只接给了文勤公子一个响亮的耳光! “啊!小杂碎,老子要杀了你!” 文勤公子刚想跟贺青拼了就被文主管又是一巴掌过来,令人拖走了。 文主管对贺青说了一句“对不起,冒犯了特使,我替我家侄儿向您赔罪!”便也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