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仁和在筛选救护非洲的医疗组,已经有几个年轻医生报名,但还缺个领头的有经验医生。你去做这个领队吧!”
许晚晚眼也不眨地说。
屠文昌闻言,却是惊得心脏突突直跳,一股血涌到了大脑。
接着,他听到许晚晚轻描淡写地说:“你申请去做援非领队十年……不,二十年!”
听到“二十年”的年限,屠文昌眼睛睁得老大,冲着许晚晚近乎咆哮:“二十年之后我就五十几岁了,我做医生最黄金的时段全都过去了!你让我的医生生涯葬送在非洲那种地方?”
“耽误你捞钱了,是吗?”
许晚晚声音清冷,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屠文昌:“一个没有职业操守的人,还谈什么职业生涯?做医生是治病救人的,你却用职业来害人。我让你去非洲,去这种最原始的地方,就是要让你重新找回做医生的初心!”
说着,许晚晚轻哼一声:“不过,你可能压根就没有。”
从屠文昌刚才在吐真丸作用下的供述,许晚晚只看出了他是为了钱,为了名誉在做医生,完全没有看到半点作为医生治病救人的信仰,真是给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丢脸。
但正因如此,许晚晚想对于屠文昌这样的“医生”来说,最大的惩罚应该就是调他去非洲这种原始的地方,做个毫无任何利益性质的纯粹医生。
屠文昌还在挣扎:“我不去,我不要去非洲……在没坐上仁和副院长之前,我哪也不去!”
“呵,你想得还挺美。”
许晚晚拿出刚才录好的那段视频,厉声对屠文昌道:“不愿意老实去非洲做援护,我就把这段视频递交给警方!”
说话间,许晚晚按下了播放键,屠文昌听到自己哆嗦又大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和江琳秋是情人关系,她说可以帮我坐上副主任的位置……”
“是我给许双双提供的令人丧命的药物,现在许知棠没有死,她又让我来收拾烂摊子!”
听到录音里这一句句句致命的话,屠文昌激动得一下子从地上蹿起来。
手脚都被捆住的他,妄图从许晚晚的手上夺下这段视频。但他刚一冲到许晚晚面前,便被许晚晚条件反射地一脚踹回了原地。
许晚晚冷眼看着蜷在地上的屠文昌,语气里透着彻骨的森寒:“我告诉你,我不是在跟你做交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给你五分钟时间,调整好情绪,措好辞,然后打电话给院长主动申请做援非的领队!”
许晚晚话音落地之时,小王听到刚才的声响,已经带着两个保镖冲了进来。
“没事吧?”
小王看向许晚晚,关切地问。
许晚晚摇了摇头,然后指着屠文昌,镇定自若地对小王道:“给他松绑。”
小王闻言,有些迟疑。
许晚晚面色从容:“有你们在,他翻不出什么浪。”
听到许晚晚允许他和保镖留下,小王放心地命保镖给屠文昌松绑。
解绑后的屠文昌,站起身企图钻空子溜走。但当即被许晚晚伸手拦住,目光锐利地扫向他的脸:“你还没打电话。”
屠文昌想要推开许晚晚闯出去,但看到许晚晚身后站着的两个保镖,又只得很怂地退回来。
他只是有些恼火地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咄咄逼人!你爷爷这不是还有命吗?”
“我爷爷要是没命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活?!”
许晚晚怒瞪着屠文昌,气势逼人。
要不是当前她有救爷爷的首要目标在,要不是公开这条视频会牵扯甚广,会给她、给整个许家带来一场灾难,许晚晚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屠文昌!
屠文昌居然还有脸跟她讨价还价?
面对不依不饶的许晚晚,屠文昌心里一沉。
他知道这事他是混不过去了,但一想到非洲医疗的那种环境,他要在那里呆上二十年……
恐惧之下,屠文昌也顾不得那么多,“扑通”一声,跪在了许晚晚的身前。
屠文昌认清现实,他仰起头表情凄惨地开始向许晚晚求饶:“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去非洲?我家里还有老人要养,孩子也还小……”
许晚晚侧过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的爷爷……
许晚晚的声音冷到骨子里,不给屠文昌一丝机会:“晚了。趁我现在没改主意,将视频交到警方手上之前,我劝你最好乖乖打电话。我再给你最后两分钟考虑时间。”
屠文昌清楚,这段视频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出自他口,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逼迫。
尽管他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鬼使神差地就将这些到死都不能说的话吐个干净,可现在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
若是这段视频落到了警方的手中,他未来二十年怕是不会在非洲,而是在监狱里渡过。
一分钟后,屠文昌不再挣扎,颤颤巍巍地拿出了手机,给院长拨了一通电话。
目视着屠文昌打完电话,许晚晚语气冰冷地命令他:“不许将这件事告知给其他人知道,否则……”
许晚晚晃了晃手机,屠文昌立刻点头表示明白:“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犯罪的事告诉别人!”
许晚晚认同屠文昌的这个说法,冷冷道:“滚吧!”
只要她手上握有屠文昌的犯罪把柄,他也不敢翻出什么花。
这会儿,小王带着保镖们守在病房外,许晚晚回到了许知棠的病床前。
她一边用温毛巾擦着爷爷露在被子外的手,一边在思考对许双双的处理问题。
她将屠文昌送去非洲,只是暂缓之计。除了要惩罚屠文昌,也是不想让他被许双双杀人灭口了。
像许双双这种连爷爷都杀的丧心病狂的女人,若是知道屠文昌对她有威胁,必定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等到将来形势稳定了,凭着这条视频和屠文昌的人证,许晚晚便可以轻易地送许双双去吃牢饭。
但老实讲,许晚晚没有这样做,也是觉得坐牢这个惩罚,对许双双来说太轻了。
还有另一个层面的顾虑就是爷爷还有她爸,若是被他们知道是她将许双双送去坐牢,二人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她。
但就这样放任许双双,许晚晚又不甘心。
就在许晚晚纠结之时,她突然听到病床上传来爷爷微弱的声音:“晚晚,你又跟双双吵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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