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晚表示冤枉:“我也是领证前十五分钟才被告知的……领了结婚证后,我又马不停蹄地出了国,回来又忙着处理家里和医院的事。实不相瞒,若你这个约饭的电话再早打半天,我怕是都会爽约。”
想到许晚晚这阵子出现在热搜上的事件,赖静静十分同情:“好啦,我相信你。结婚证领得这么急,肯定还没办婚礼吧!我只求能在你和傅爷的结婚典礼上,看到你正式出嫁的样子。你是我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好朋友,我想要亲眼看到你幸福。”
“我也一样。”
许晚晚亲昵地趴到赖静静的肩膀上,提前预约说:“我结婚时,不仅要你做见证者,还要你给我做伴娘!”
“好啊,好啊!这个位置,非我莫属!”
赖静静高兴地应道。
许晚晚将头从她的肩膀上移开,换上一副稍微郑重的语气,转问赖静静:“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弟弟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最近你忙着女团的工作,怕是也没时间照顾他。我的医院已经开起来了,你可以将他转到我的医院里,我来照看他的身体。医药费还是之前说好的那样,给你打折。你刚刚入圈,应该也拿不到多少酬劳。等你之后赚钱了再给我也一样,就当我借你的!”
听完许晚晚的话,赖静静不由得惭愧地低下了头:“晚晚,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有件事,我骗了你……”
许晚晚闻言,一怔:“?”
赖静静赶忙补充道:“不不,不能说骗!只能说我没完全向你交代清楚……”
看到赖静静着急解释的模样,许晚晚笑了:“别紧张。你我之间,没什么可骗的。我相信你。”
许晚晚善解人意的话语和微笑,令赖静静的身心都放松下来。
而后,赖静静开始向许晚晚进行彻底性的交代:“其实,我进入娱乐圈,想要成名做艺人,并不是为钱。”
许晚晚诧异地问:“那你是为什么?”
关于这一点,确实出乎了许晚晚的预料。
她一直以为赖静静的弟弟迟迟没有做手术,是因为缺钱所致,所以赖静静才会拼了命地想要在娱乐圈混出一席之地。
大概也是上一世赖静静的悲惨遭遇,让许晚晚对此产生了误差性判断。
这会儿,许晚晚听到赖静静的解释,才终于理清楚这里面的一切,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赖静静告诉许晚晚:“我弟弟患的是急性白血病,需要做合适配型的骨髓移植才能够痊愈。”
许晚晚点头,眉头深锁地问赖静静:“找到合适的配型了吗?”
赖静静冲着许晚晚微微一笑:“找到了。”
许晚晚心里陡然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合适的配型,赖静静的弟弟就可以保住命。移植手术不是问题,她的医院就可以做。
可听了赖静静下面的话,许晚晚认识到问题并不在是否找到合适的配型这里,而出在配型的人身上。
赖静静苦笑着继续向许晚晚说明道:“跟我弟弟配型合适的人,是我的继父。他答应给小宝移植骨髓的条件就是我要在娱乐圈出人头地,给他赚钱。他就是我参加《加油练习生》时,身处的繁星娱乐的老板。”
“你的继父……又能跟你弟弟配型……”
许晚晚自语着思考着其中的关系,然后微眯着眼睛,试探地问赖静静:“他应该是你弟弟小宝的亲生父亲吧?”
赖静静避开许晚晚凝望的视线,无声地点了点头。
许晚晚有些火大:“既然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救生病的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怎么还用这事跟你做交易!”
“有钱人的想法,我也不太懂……”
赖静静苦笑着戏谑道。
说完,她马上意识到不对,许晚晚和傅璟行都是普遍意义上的有钱人。
赖静静又立刻改口道:“可能是因为吴文柏不缺孩子吧!小宝只是他其中一个儿子,还是个私生子。现在他老婆肚子里还怀着第四胎,除此之外,我也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别的子女。”
听完赖静静的介绍,许晚晚出离愤怒地说:“这什么狗男人!管生不管养。”
一点都不负责!
赖静静倒是一副看开的样子,言语间没有一点气愤之意,反而安抚许晚晚说:“不过已经不要紧了,我现在作为艺人出道了,还算小有流量。私下里,我也和吴文柏签订了协议。等我身上一年期的女团合约结束,我就会签回他的繁星娱乐做艺人。我答应给他做三年的免费艺人,用这个钱抵消他为小宝捐骨髓的身体损伤。”
许晚晚听得很惆怅。
尽管这笔交易看上去有来有往,也算符合等价交换的原理。
可对方是个连自己亲生儿子生病都不会管的自私鬼,这种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根本无法让人信任。
吴文柏是繁星娱乐的老板,长久地混迹在娱乐圈,早就是个老油条了。
若是他有爽约之意,赖静静这么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难应付。
单纯的爽约还好,就怕他是无赖地霸占着赖静静作为女艺人的青春,但却像个老赖一样不肯兑换自己换骨髓的承诺。
许晚晚不放心地嘱咐赖静静:“小宝做手术时,你要告诉我一声,我过去陪你。好歹我也是个医生,就算不在我的医院,一些单据、片子和常识性的状况,我也能帮你参考一下。”
“我肯定找你。”
赖静静一口应了下来:“自两年前我妈离世后,小宝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会让他出事。而你是我唯一可以商量、依靠的朋友……在这种需要定心丸的紧要关头,我会找你来帮我定心的。”
许晚晚仍是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说好了,一定要告诉我。”
赖静静冲着许晚晚重重地点头:“嗯。”
正是因为赖静静一直孤身一人的处境,导致了她不习惯于依赖别人,甚至很怕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
许晚晚很怕她会有所顾忌,到时又一个人默默担下了所有。
这时候,寂静的包厢里响起了一阵不和谐的手机铃声。
赖静静扫了一眼桌上的电话,下意识地慌乱道:“糟了,一定是催我归队的电话!”
她不情愿地接起来,然后许晚晚便看到赖静静对着话筒说了无数句保证:“我保证,我没喝酒,没出事。我马上就回去,现在就可以……”
作为一个艺人,尤其是一个刚出道的团体艺人,自由就是奢侈品。
赖静静通话结束后,许晚晚主动起身,走向包厢门:“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傅先生怕是已经等急了。”
赖静静感念许晚晚的体贴,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二人匆匆走出包房,之后赖静静收到经纪人红姐的微信,告诉她车子还要十分钟才能绕到后门。
赖静静拉着许晚晚进了手边的VIP休息室,一边从包里拿出粉底、口红,一边庆幸地说:“还好还有点时间,没有这样素面朝天地出去。不然被红姐看到,又要好一通骂!”
许晚晚轻笑一声,学着红姐的样子,假装训斥着赖静静:“身为艺人,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精致的妆容和绝好的精神状态。这是你们做这行的职业……”
赖静静边听边笑,刚想说“晚晚,你学得可真像”。
但她发现许晚晚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
赖静静放下粉扑,转头看到许晚晚正朝后方侧着头,微眯着眼睛,好像在认真地听着什么。
赖静静不解地问:“怎么了?”
许晚晚竖起食指放到她的唇上,示意赖静静小声:“你听……里面是不是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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