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许晚晚开始上网各路搜寻史密斯教授的信息。
她发现史密斯教授是华裔,他出生在华国,十几岁时留学去了A国。之后一直在A国搞生物医疗方面的研究,十几年前入了A国国籍,现在大约四十岁的样子。
查到史密斯教授是华国人的消息,许晚晚的心里有底了不少。
毕竟曾是一母同胞,史密斯教授帮助他们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但寻找史密斯的联系方式并不像找他的资料那样好找,许晚晚通过线上、线下的多种渠道,从上午足足找到了傍晚,最后才打通了史密斯教授助手的电话。
但史密斯的助手却在电话里明确拒绝了许晚晚要见史密斯教授一面的要求:“我们教授从来不接受单人问询,只在公开场合发表自己的研究结果和学术论点。”
“我知道。”
许晚晚先是肯定了助手的说法,然后态度恳切地说:“如果不是有十足特殊的情况,我也不好意思舔着脸来找你。实在是关乎我先生的性命,不是一般可以等待的小事情。我真是非常迫切地想要见到史密斯教授,寻找我先生身体里所中菊酯合成毒的解决方法。”
助手闻言,义正言辞地说:“每个来找教授的人都说自己或是自己身边的人有性命之忧,这么紧急的状况,我通常都奉劝他们赶紧去医院。医院才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们教授是搞学术研究的。你们怕是找错人了。”
“我还是那句话,要想了解教授的研究成果,去听他的演讲,追他在医学杂志上的论文。史密斯教授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研究结果公布于世,绝不会存私,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寻求研究成果。”
许晚晚看出来,这个助手是把她当成那种急功近利,想要通过靠走捷径的方式套出史密斯教授研究成果的学术人员。
一时之间,许晚晚也无法向助手解释、证明清楚她并不是过往他们遇到的这些别有用心的骗子。
但涉及傅璟行的性命,许晚晚绝不会轻易放弃。
她再次诚恳地请求助手:“您能不能帮我转一下史密斯教授,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但凡教授发现我有一点不轨的苗头,他可以立刻停止与我的谈话,甚至在全世界范围内曝光我!”
许晚晚已经如此卑微地向他求助了,可助手的回答依然是决绝的:“不可能。你以为教授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对接到我这里来,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不在你们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教授的才能是造福全人类的,不可能为你们某个个体服务。你也别浪费时间了,死心吧!”
许晚晚有些急了:“可真的事关人命……”
然而,不等许晚晚说完,助手便无情地挂断了她的电话。
听着听筒里“嘟嘟”的盲音,许晚晚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才找到拯救傅璟行的线索,难道就要在这里断掉了吗?
许晚晚不甘心。
但看史密斯教授助手的决绝态度,许晚晚已经看清楚了她再次打电话过去,甚至是亲自找上门去的结果。
就算她表现得再诚恳,再卑微,怕是也无法打动助手。
无法通过助手这一关,她就不可能见到史密斯教授。
通常像史密斯这种国家级别的研究人员,他们所活动的范围,都非常人所及。
刚才那个助手的话不假,所有人想要联系史密斯教授,都必须通过他这里预约。
但其中的缘由,他只说出了一半。
除了明面上的不想要个人占用到史密斯教授的研究时间,让他这个生物医疗方面的天才能够将天赋和才能发挥到最大化之外,A国的上层也不希望他给予个人帮助。
这个人如果是别有用心的人,来自其他国家的政敌,那对A国来说会有无可估量的致命损失。
光靠言语是无法判别一个人深层次的居心的,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为了避免浪费查明身份的时间,A国的高层直接定下了不允许外人私下接触史密斯的规则。
像史密斯这种高端人才,学术研究痴,一颗心都扑在实验和学术研究上,根本不会在意这方面的限制。
想到这背后隐藏的内因,许晚晚更加沮丧了。
当她以为见到希望之时,没想到面对她的竟然是又一轮的绝望。
就在许晚晚绞尽脑汁地思考,要怎么做才能顺利地接触到史密斯教授时,她的手机铃响了。
许晚晚探头看了一眼手机屏,来电人居然是曲之源院长。
许晚晚惊诧地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院长,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曲之源闻言,笑得十分爽朗:“怎么,离开了仁和,不是我的实习医生了,接个电话都感到意外啦?”
许晚晚诚惶诚恐地说:“就算我现在还在仁和,突然接到您的电话,也感到意外啊!”
“哈哈,看来以后我要多给你打几次,直到你习惯才行!”
说到这里,曲之源突然话锋一转,对许晚晚大肆夸赞道:“我看了你任命仁爱院长的报道,也从业内人士的口中,听到了很多你的事迹。你做得不错!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后起之秀。”
“院长,您过誉了。”
许晚晚谦虚地说。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傅璟行所中之毒和接触史密斯教授的事,无心对话。
就在这时,曲之源适时地切入了主题:“其实,今天给你打这通电话是有件重要的事。A国即将举办一年一度的世界医学交流大会。每个国家都会派一名代表,去参加这个交流大会。历年来,送去参加世界医学交流大会的人选,都是由我来定。今年我想让你代表我们华国,前往A国参加这个交流会。”
紧接着,曲之源在电话里详细向许晚晚说明道:“每年的世界医学交流大会,各个国家都摩拳擦掌,选择本国最优秀的年轻医生。这个交流会,交流是假,重头戏在后面的真人医生比拼。只有你,能代表我们华国医生的最高水平,才不会让我们华国丢脸。”
许晚晚听后,顿时感到压力很大。全华国只有她一个人作为代表,若是她做不好,才是真正地给华国丢脸。
于是,许晚晚推脱地对曲之源说:“对不起,院长。若是平时我就去了,但最近我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我怕无法用自身技术为国争光,反而丢了国家的脸。”
曲之源闻言,关切地问:“你的情绪怎么了?还在为着新闻舆论的事困扰?我觉得你不必在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都知道将私事和专业区分开。那些不实的谣言,是无法经过岁月的检验,迟早会化成泡沫一招崩坏、消失。”
“谢谢院长安慰我。”
许晚晚真的很感动,以曲之源这样的高龄,这么忙碌的工作,还有时间和精力关注自己的花边新闻,现在还能这样一本正经地安慰自己。
但正是因为这样,许晚晚才更加不忍心让曲之源失望。
她坦诚地对曲之源道:“不是八卦和舆论的事,是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家有人病了,我想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他的身上。现在没心思考虑别的事,更不想出国离开。”
听完许晚晚的话,史密斯长叹一口气:“那就没办法了。我本来是觉得你是我们华国最符合交流会资格的年轻医生,还想要把你引荐给史密斯教授,让他见识一下我最引以为傲的年轻医生。”
许晚晚本来都已经打算再对曲之源诚恳地道歉几句,然后就挂断电话了。
然而,曲之源口中说出的“史密斯”这个名字,立时阻断了许晚晚结束通话的想法。
她绷紧神经,向曲之源发问:“院长,您说的史密斯……是做《氯氰菊酯代谢动力研究》的那个史密斯教授吗?”
“对,现在全世界也仅此他一人在这方面研究出了成果。”
曲之源先是肯定回答了许晚晚,而后他激动地说:“你居然也有关注他?他的研究都是很偏门的,但研究成果却是世界一流。史密斯教授富有传奇色彩,当年我跟他在一起留学的时候,便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对科研的执着精神,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魅力。早在学生时代,他便凭借着独特的作风和卓绝的天赋,吸引到了一批粉丝。现在更是如此,全世界范围内都有他的科研粉。你不会也是这些粉丝中的一员吧?”
说到史密斯教授,曲之源开始滔滔不绝。回忆了很多他们在一起上学的往事,明显跟他的关系很好。
这让许晚晚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先是随口回答曲之源:“算是半个粉丝吧!我对他的研究和这个人,才刚刚开始了解。”
而后,许晚晚边说,边在头脑中思忖着,如何才能让曲之源给她牵上史密斯教授的线,能够让她与史密斯见上一面。从而在傅璟行的病上,寻求到他的帮助。
然而就在这时,许晚晚听到曲之源在电话里不经意地提到:“这样啊……若是你对他感兴趣的话,更该去参加这次世界医学交流大会。他是这个大会的特约嘉宾,更是后面医疗比赛的国际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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