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晚闻言,先是愣了一下。
而后,她从菊酯合成毒的探索中抽离出思绪,看向傅璟行,反问道:“你对此有所怀疑吗?”
傅璟行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有过。”
许晚晚笑了。
现在他回过神来,有点明白傅璟行的用意了。
他不是真的要质疑自己对他做没做,而只是想让她换换脑子。
许晚晚也知道自己从离开史密斯的研究所到现在,整个人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她该做好情绪管理,不让傅璟行看着忧心的。
毕竟傅璟行作为病人,得到眼前这个并不乐观的结果,心理上已经承受着比她更多的负担,更大的恐惧了。
许晚晚迅速调整情绪,尽量让自己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她和傅璟行好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难得又能呆在一起。就算眼前有天大的事,她也该开心点,抓紧时间与傅璟行享受这每一分每一秒的独处时光。
于是,许晚晚顺着傅璟行的话,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没有怀疑?是相信我的人品,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都不是。”
傅璟行如墨一般的漆黑眼眸,凝视着许晚晚,语调温柔地说:“我不在乎你对我用没用什么违禁之术,因为对我来讲都一样。你不用它,我一样爱你。你若是用了……”
说到这里,傅璟行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许晚晚立刻接过来,好奇地追问:“我用了会怎么样?”
傅璟行抬手掐了一把许晚晚红红的脸颊,满眼宠溺地说:“我会更爱你。”
许晚晚:“???”
面对自家小娇妻的一头问号,傅璟行笑着答道:“你愿意对我用违禁之术,花这么大心思,就为了让我对你死心塌地,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你对我的感情。”
许晚晚闻言,下意识地反问傅璟行:“你不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而感到生气?”
这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许晚晚觉得傅璟行可能是没太搞清楚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但傅璟行的回答,彻底刷新了许晚晚的认知:“你要用,也是只对我一个人用了。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你要是对别人用,我才要生气。”
许晚晚被傅璟行这段义正言辞的解释,噎得心服口服:“……好吧。”
虽然角度清奇,但不愧是她的霸道老公傅璟行。
做任何事都是那么霸道,就算是她用违禁之术,他也要跟其他人争个唯一!
傅璟行对她的这份专一又厚重的爱,许晚晚活得越久,便越能深刻地体会到。
过去,她偶尔可能还会觉得窒息,但是现在不会了。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许晚晚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傅璟行是拿自己的生命在爱她。
但她身为医生,身为他的爱人,却保不住他的命……这让许晚晚想想就难受。
上一世,傅璟行因她而死。
这一世,她明明说好了要守护傅璟行一辈子的。可现在……
想到刚才在研究所里,史密斯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一名实验对象已经死掉的事实……
许晚晚不由得叹了口气,再次灰心起来。
望着许晚晚一脸愁苦的表情,傅璟行知道她是又在想为他解毒的事了。
傅璟行抬手,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在许晚晚的耳边柔声说:“别再想合成毒的事了,会有办法的。我们离开前,史密斯教授不是表现得很有信心吗?他亲口承诺我,只要我能找到制毒之人,盘问出制毒的药剂成分,就能够做出解毒剂。”
许晚晚眉头紧蹙,语气里都是顾虑:“话是这么说,可……”
要达成这两个条件,谈何容易?
现在光是要找一个联络的中介人,都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找到之后,人还没问出半个字,却又咬舌自尽,断了线索。
更何况是要找这样一个掌握了傅璟行生死秘密的关键人物!
而在想到这个问题时,许晚晚心里时而不时地浮现出这样一种恐怖的假设。这是她常常在一些电影里看到的桥段。
反派为了置主角于死地,会将这种掌握关键变数的人物杀掉。
许晚晚担心他们过河拆桥,会在相关人员制出菊酯的合成毒之后,便将他们一一杀人灭口。
许晚晚希望是她联想过度,电影是电影,与现实不同。
只是一想到对方心狠手辣的作风,许晚晚就觉得现实可能会要比电影还要严酷得多。
“三个月的时间,你真的能找到下毒的人吗?”
许晚晚突然想到了傅璟行与史密斯教授的三个月的约定,眉头深锁地问傅璟行。
望着许晚晚顾虑重重的眼神,傅璟行知道她的担忧来源。
他开口告诉许晚晚:“虽然这次没有从中介人口中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好歹让我摸到了他们的尾巴。根据他的穿衣、布料,我可以追踪到他所出现过的地点。依照中介人的指纹和照片,可以将追踪范围再次缩小。这样顺藤摸瓜下去,一定可以找到跟他接头的人。进而一步一步,最终摸到幕后boss那里。等我掌握了幕后主使之人的生死,要得到一个下毒药剂的成分,不会是什么难事。”
听着傅璟行说得信誓旦旦,许晚晚沉声应着:“……嗯,希望如此。”
——真的可以这么顺利。
傅璟行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催着许晚晚起身去吃晚饭,然后洗澡睡觉。
翌日,清晨。
许晚晚早早便起来,出现在了楼下。
原本傅璟行怕办公吵到许晚晚,特意挪到了一楼。但现在看到许晚晚的黑眼圈,觉得也是没什么必要。
见到此刻许晚晚无精打采的样子,傅璟行猜她昨夜可能根本就没怎么睡。
吃过早饭后,傅璟行向许晚晚提议:“好不容易出国一趟,今天你想去哪儿玩?我陪你。”
许晚晚摇了摇头,随口说了句:“我今天想留在别墅里看教授给我的资料。”
许晚晚话音落地,对上傅璟行关切的视线,立刻补充道:“我没有再悲观地想这件事了,我只是想两个人的力量,始终会大一点。说不定我能够从中医的角度,帮教授补充一些他没想到的地方。”
傅璟行闻言,立时心态放松地应道:“好。”
如此一来,他晚上要跟许晚晚分开,去史密斯的研究所时,也能更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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