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漫芝与傅璟礼眼神愤怒地对视了半晌,最后扔下一句:“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乔漫芝便转过身,扫了傅璟行一眼。
许晚晚从乔漫芝看向傅璟行的眼神中,看到了十分复杂的情绪。
那里面带着怨愤,带着心疼,也夹杂着深深的无奈。
这一次,乔漫芝也如同上次一样。直到离开之时,也没能跟傅璟行进行一句有效的交流。
“嘭!”
病房的门随着乔漫芝的离开,被再度关上。
病房内,迎来了短暂的死寂。
这一次,傅璟礼也不好意思为母亲开口,向傅璟行说情了。
许晚晚更是对乔漫芝刚才所表露出来的态度,失望之极。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关心过一句傅璟行的情况,俨然是一副把他当作弃子的状态。
最终还是傅璟行第一个开口,站在乔漫芝的视角,帮她说了句话:“我可以理解她,只有彻底远离让你在意,牵动情绪的人或物,才能安稳地走过这一生。她是个有智慧的女人,很懂这个道理。”
许晚晚听得快要哭了,傅璟行不仅参透了乔漫芝对他这样残忍的生存法则,还平静将这一切宣之于口。
看到许晚晚紧握住自己的手,依偎在他的身边,满眼的泪花……
傅璟行反而笑着安抚她:“没关系,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也很高兴她能这么对待我。在最后的几个月时间里,我也不想再建立一份新的羁绊。那样等我到生命的尽头,不舍的东西又多了一样,痛苦的情绪又要增加几倍。”
许晚晚:“别乱说!”
傅璟礼:“哥哥,你会没事的!”
傅璟行话音落地,便迎来了许晚晚和傅璟礼的双重反驳。
傅璟行苦笑了一下,望着这两个用关切目光望着他的人。
正因为这样,他才觉得乔漫芝做得对。
好比此刻,对上两人不舍的视线,傅璟行的心再次被搅乱,无法平静地去面对死亡。
明明他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的。
……
三人的对话,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许晚晚辨认出是自己的电话在响,立刻奔向刚才坐着的沙发位置,一把接起了电话。
对面的来电人是远在A国的史密斯教授,一开口便是急切的确认语气:“是晚晚吗?你还好吗?”
当许晚晚回复说:“我是,我很好”的时候,她能明显地听到电话那端的史密斯教授,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听到许晚晚声音沉静、有力,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教授当即说明来意:“我看到了洛城爆炸的新闻,听新闻上说你和傅璟行也在受难者名单里,吓得我赶紧找到你的号码!”
许晚晚有些感动地对史密斯道:“谢谢你,教授。我和璟行都没事,一点烧伤都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教授连连应好之后,再度向许晚晚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你们这次会去那个工厂,是不是会了给傅璟行身体里下毒的始作俑者?”
许晚晚先是一阵惊,而后诧异地开口反问史密斯:“你怎么知道?”
史密斯叹了口气,然后对许晚晚实话实说:“之前你们见过的那个关在我研究所地下三层的克劳德,他本是菊酯合成毒的研发人员,你先生傅璟行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我给克劳德看了你们爆炸的那条新闻,他在受害者名单里,对上了始作俑者的脸,说他曾在研究所见过还是孩童时期的赫锋。而‘赫’这个姓氏,并不常见。组织他们研究所制毒的牵头boss,就是姓‘赫’。克劳德觉得这不是巧合,所以催着我过来问问。若你们接触到了他,有没有从他身上拿到什么解毒的线索?”
许晚晚琢磨着史密斯的话,反应了半晌,而后她敏锐地揪出了他刚才言语间的一处违和。
许晚晚握着手机,眉头紧蹙:“教授,你为什么说我先生傅璟行清楚克劳德与研究所的关系。他们之间……还有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史密斯闻言,蓦地睁大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说漏了嘴。
然而此刻,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史密斯叹了口气,而后对许晚晚和盘托出:“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在第二次你前往我研究所看傅璟行的检查报告之前,他曾来找过我一次。”
听到史密斯的这句话,许晚晚目光扫向站在傅璟礼病床前正在望向她的傅璟行,然后敏锐地向史密斯发问:“教授,你是不是也帮着他隐瞒了病情?其实我看到的那份报告,根本就是假的!”
面对许晚晚的质问,史密斯教授沉默了。
许晚晚心中恼火,声音近乎咆哮:“否则的话,他有什么必要在我之前先去一趟?你跟我说实话,他的病情是不是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史密斯艰难地张口告诉许晚晚:“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说假话了。当初你先生来找我,确实是作假了报告,为了不让你担心。但当时的情况,还有很大转机的余地。我体谅他为你着想的心情,也就配合他了。不过现在……”
听到史密斯突然话锋一转,许晚晚着急地追问:“现在怎么了?”
“现在……”
史密斯教授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艰难地决定将实情告知给许晚晚:“现在关在地下与傅璟行中了相同合成毒的病人,已经发作得非常密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之所以现在才给你打这个电话,也是为了等他在清醒的时候,看过这条爆炸新闻,跟他确认完里面的信息才打给你的。”
“傅璟行病情的发展程度,只比克劳德慢一个周期。现在的克劳德,作为一个有思想、有意识的人的时间,已经可以说是所剩无几了。我担心若是再不能找到解药,傅璟行随时会步他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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