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戏地点定在一所学校的教室里，趁着暑假，剧组很容易就很学校沟通好，试戏的内容大部分也是以教室为背景。
听说男主早就定下来了，是个流量小生，只是剧组压着没官宣，就等着女主人选确定下来。
青春偶像剧又是搭配流量小生拍摄，对新人演员来说，是一次非常好的机遇，所以来试戏女主的人并不少。
付楚楚去得早，没想到还有人比她去得更早，她被排在第十三位，感觉有些不吉利，但也没办法，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里面得人喊自己。
在这里，她就是一张白纸，虽然是程导介绍来的，但面试过程除了坐在评审席的导演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一层关系，周围的人对付楚楚也没有太大的关心，每个人都自顾不暇了，把身边的人当做潜在敌人。
“竞争”就是娱乐圈的常态。
付楚楚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份压力，有些紧张地捏着剧本，低头长舒一口气让自己努力镇定。
“付楚楚，到你了。”有人到门口来叫人。
付楚楚立即起身，跟着她进入面试现场。
对面评审席坐着导演制片人和编剧，她进去的时候，只有导演抬头看了看，旁边两个人全程低着头。
想来是程导提起过她，所以这位导演对她名字有点印象。
“准备好了吗？”编剧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看上去有些麻木了，一边翻看付楚楚的个人简介，一边说话。
付楚楚回应：“准备好了。”
“那就直接开始。”
试女主戏的片段其实很简单，几乎是表演课的入门场景，但越是简单的戏份，越是考验功底，要如何把简单的画面演出细节好，又如何从细节中把握人物个性，这都需要非常巧妙的设计。
否则演出来非常模式化，就跟工厂加工一样，没有校园剧需要的灵动感。
付楚楚右手整理左边头发，如葱白般纤细嫩白的手指轻捻着发丝，再把它别到而后。
以这个动作为开始，再配合微微抬头，付楚楚完全进入“洛雪”的角色设定，她露出一个恬淡的微笑——
这在剧本中，是洛雪第一次到学校报到，她性子安静却不死气沉沉，她的灵动与青春透过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眸溢出来。
这是一段长镜头，从洛雪站在校门口开始，捕捉她的神色细节，再推移到她的背影，一点点进入学校林荫大道。
付楚楚是恬淡的，脚步微微有些急促，显示出洛雪内心深处的雀跃期待，而面上的笑容却不张扬。
没有台词，只有她的动作。
原本漫不经心的制片人跟编剧不自觉地抬头认真看起来，露出隐隐满意的神色。
“好，就试到这里。”李威导演打断付楚楚的表演，笑着问，“剧本上没有写走位，你是怎么判断跟设计角色走位的？”
很奇妙，刚好跟他预想中差不多。
付楚楚收起洛雪的模样，回到她自己的状态，说：“刚才从这所学校正大门进来，正好经过林荫大道，想着这跟剧本里不谋而合，就把走位临时加了上去。”
李威又问：“你知道为什么试戏的片段这么简单吗？”
新人的态度要更谦卑些，付楚楚摇了摇头：“但我相信，这一定有理由。”
“这是一部网剧，再加上是校园剧，条件有限。”李威相当耿直，直言，“我需要的女主要干净大气，而且必须漂亮，但漂亮不是唯一标准，还需要灵气。”
灵气。
又是这个词，付楚楚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夸自己了，觉得是夸吧，又好像她除了灵气就没演技了一样，可这话又的的确确是对方在表示满意。
她内心有点复杂。
李威继续说：“你很聪明，从来到面试地点就猜到这部剧要在这里拍摄，所以临时把走位加上。而且恭喜你，运气不错，走的顺序正好跟我预想中设定的机位类似。我喜欢跟聪明的新人打交道，这会让我节省很多力气。”
换句话说，演员不单单需要把戏演好，还要知道怎么配合镜头。付楚楚刚才自己领悟的走位和表演风格，恰恰撞到李威的口味。
李威又问旁边两位有没有深刻要说的，简单点评几句。
“那好，等我们消息，不论通过没通过，我们都会通知。”
付楚楚朝他们微微鞠躬：“谢谢导演。”
“下一个，林薇薇准备！”
伴随着报号的声音，付楚楚走出面试地教室，感觉轻松了不少。
从导演的表情来看，似乎对她很满意，付楚楚对此好满怀希望。
结果比她预想中还要早出来，收到剧组的确认消息时，付楚楚欣喜不已，拿着手机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自己没有看错，然后就看到后面的一串数字，对方在跟她商议片酬。
她没有正经拍过戏，对片酬的概念很模糊，一下子看到六位数的酬劳，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没看错吧？说好的网剧很穷呢像为什么我一个新人都能拿六位数！”
付楚楚露出灿烂笑意，她想，自己要是得到这一笔酬劳，就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财产，以后面对付家的人也底气更足。
而且——
她喜欢拍戏，那种把自己融入角色的感觉，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好像可以把自己藏起来暂时喘口气一样。
这对付楚楚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回到公寓第一时间就跟顾墨深分享。
“墨深，我今天去试戏一个网剧女主角，本来只是想试试，谁知道真的成功了！”
她的语气雀跃，人下意识往顾墨深身边走，笑得格外灿烂。
顾墨深想也没想，顺势把人一把抱住：“恭喜。”
“这是我自己去面试到的角色，导演很认可我！”付楚楚没意识到这个怀抱持续了多久，两人紧挨着彼此，只凭着本能，在顾墨深的怀里表达喜悦。
她整个人都变得开朗起来，看上去如同鲜花绽放。
顾墨深在她耳边说：“我说过，你演戏一定可以，现在得到导演的认可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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