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你怎么了?”
我不知该如何说,我早就怀了沈星野的孩子,却没有机会流掉。
他见我脸色不对,自知是不好的事情,没有多问,草草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我拦住他,“你还要回去吗?”
“嗯。”他来去匆忙,“你这些天不要出来,我母亲不喜欢你,我怕她看见你会赶你走。
我哑口无言。
一夜,不了了之。
第二天,我这间破破烂烂的小屋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陆宁儿衣着繁华,姿态高贵,携带几个丫头,招摇地在我屋子里坐下。
她把我住的地方打量一番,掩嘴轻笑,“堂堂花魁怎么住这种鬼地方,远舟也真是的,就算藏娇也该整个金窝窝。”
我把一壶粗茶推过去,淡淡道:“找我有事?”
“昨天是我和远舟大喜的日子……”
“我不瞎也不聋。”
“可你不知,为何他昨晚会来找你。”
我一怔。
陆宁儿继续道:“因为我昨晚把他撩拨出火来,他猴急地想要我,可是我又来了月事,他舍不得碰我,便去了你这里。”
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说朝花,你平时伺候男人的本事跑哪儿去了?远舟似乎不太满意,还是说,他嫌弃你这副被沈老大玩弄过的身子?”
“你闭嘴!”
我忽地站起来,抬手,不小心掀翻了茶壶。
壶里的水落在地上,不热,但冒着雾气,原本就简陋的房间更狼狈了。
“朝花,看来你还分不清轻重,现在这陈府上,我才是当家的太太,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陆宁儿颔首浅笑,笑得分外得意,她将捡起地上的一块茶壶碎片,放在手中端详,“和它一样,你不过是个残次品。”
我从没受过这种气,二话不说把陆宁儿往外头推,却不曾想自己现在不是她的对手。
她的丫头多,蜂拥而上把我堵住,更是不客气地将我撵到外面。
陆宁儿走到我的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拨弄手上金贵的首饰,“我是司令太太,你以后最好对我客气点。”
事实上,陆宁儿想要针对我,只是说句话的事。
丫头给我送来的午饭比往常更糟糕。
先前还有青菜豆腐,这次只剩下几个干馒头。
“朝小姐,将就吃吧,厨房那边说饥荒来了,外头的人都饿死不少。”丫头为难道。
我吃惯山珍海味,吃不进干馒头,又因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逼自己吃一些。
到了晚上,我亲自去厨房取食,却见锅里熬着莲子桂圆粥,香喷喷的,然而并不是给我吃的。
厨子见是我来了,除了施舍几个馒头,还有一把咸菜干。
“没有别的吗?”我问。
“没有了,陈太太吩咐过,不准给更多的食物。”
陆宁儿故意这样对我。
我心里憋屈,被沈星野宠得浑身是病,受不了这样对待,当即就去找了陈远舟。
他在书房忙事情,见我手头里的干馒头,明显怔住,“朝花?”
我把干馒头扔在桌上,“这是你的陈太太赏给我吃的。”
他似乎挺意外的,迟疑几秒,先命人重新做一顿饭菜,又来宽慰我。
就在这时,陆宁儿破门而入,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直接越过我的身子,“远舟,你要为我做主啊。”
“怎么?”
当着我的面,陆宁儿扑到陈远舟的怀里,攥着他的衣襟,亲密无间的同时又委屈地哭出声,“远舟,我好痛。”
她抬手,露出手背上的水泡,赫然显目,然后指向我:“我今天想去探望朝花,想和她叙旧情,没想到她因为嫉妒我,把一壶滚开的水浇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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