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林知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断裂的船板上，是漆黑如墨的星空，远是篝火燃烧的沙滩，上的救生衣燥温，一都不像是浸染过海的样。
心里纵然有万般疑问也抵不过此刻劫后余生的喜悦，林知鱼费力地翻船板竭力向前方划去，看着沙滩越来越近，围坐在火堆前等候的村民也发现了他。
还没等从海里站起来，林知鱼就直接被人拖拽到岸边，百十来号的村民手里举着火把，瞬间围到林知鱼面前。
“林知鱼！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我儿和我老公呢？”
“知鱼，大海和平平呢？”
“你说话啊！”
……
气势汹汹的责问不断响起，仿佛海上还没有结束的雷电炸在耳旁，林知鱼的大脑一片空白，难这次又是只有他一个人活了来吗？
“我……我不知……海上突然起了大雾和风浪，船和救生艇都被打翻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岸边了。”
林知鱼磕磕绊绊地试图向村民们解释，可是空气却诡异地安静来，那些举着火把的人突然噤声不语，一张张愤怒的面孔在火光地映照扭曲得厉害。
“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一声凄厉地叫喊划破夜空，一个穿着裙的妇女忽然穿过人群冲到林知鱼面前，她扯着林知鱼上的救生衣质问：“千里之外的海域，怎么你就那么恰巧被冲到岸边？你告诉我！ ”
本就没有人关心事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他们自始至终在意的不过是……
为什么活来的是他林知鱼而不是别人。
“……阿姨？”
林知鱼不可置信地抬起，异的睛里明明都是脆弱的泪光，却在四周通明的火光妖冶的动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灾星，林知鱼被重重地推倒在地，绵的沙滩被他摔一个大坑，群激奋的村民抓起地上的沙砾就往林知鱼上砸。
即使挡住了脑袋，角还是不小心被碎石划伤，那些落在上的沙砾多得好像要将人活埋，林知鱼不断地向后挪，直到指尖碰到冰凉的海，他才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疯狂的村民已经失去理智，那个穿着裙的女人突然将手中的火把扔在林知鱼的脚边，叫嚣着要烧死他。
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林知鱼闭上了睛，脑海里回忆起那个在海里的拥抱，如果真的有神明，可不可以救救我。
“哗……哗……”
突然涨的海冲上沙滩，在浇灭了燃烧的火把之后，留了一地的贝壳和海草，悄然退去。
“怎么这个时候涨了？”
“太邪门了吧！”
……
人群里一阵动，他们看着林知鱼的目光既恐惧又憎恶。
“你们是要什么？杀人吗！”
年迈的村在儿媳的搀扶蹒跚而来，他看了呆坐在那里仿佛傻了一样的林知鱼，用力地敲了敲拐杖：“明天早上……阿明组织几个人去海上看看……”
“村！”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村却摆了摆了手示意他们离开，村民们只好带着一脸不甘和怨恨走了。
“孩……起来吧。”
周大海的妻方芸抹了抹泪，朝着坐在里的林知鱼伸了一只手：“海里凉。”
旁边佝偻的村也是老泪纵横，他们都很清楚，那些人大概是葬鱼腹，不会回来了。
林知鱼目送着村离开，便也准备回家，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返，跪坐在沙滩上小心翼翼地将满地的贝壳兜在衣服里，他抬看了漆黑的海面，嘴里呢喃着：“是海神大人么？”
转离开的林知鱼没有看到，翻的黑海浪里，青黑的鱼尾一闪而过。
村庄距离海岸还有段距离，林知鱼兜着贝壳走了好久才到家，刷着红漆的小木屋历经了风日晒已经掉得差不多，只有挂在门的贝壳风铃还保留着纯白。
因为村闭，煤电都是限时供应，林知鱼屋摸索着燃油灯，先把贝壳泡在木盆里，才就着剩的凉冲洗。
洗完澡的林知鱼像往常一样给父母的牌位上了香，他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心里不停地祈祷：“爸爸妈妈，请你们一定要保佑周叔叔平安的回来……”
海边的黎明总是来得比较早，红日未升，丝丝缕缕的晨雾笼罩在错落有致的村庄，恍若无人仙境。
林知鱼推开窗，海岸上人影绰绰，应该是要海打捞的救援队，虽然很想跟去看看，但是村民们肯定不愿意见到他。
趁着清早日不晒，林知鱼把大木盆搬了来，坐在门槛上一边往海边张望一边开始刷贝壳。
平时海边冲上来的贝壳都是灰白居多，可林知鱼捡的这些却是颜鲜艳，红黄两的扇形贝壳纹路清晰，还有据说会带来幸运的紫扇贝，林知鱼把它们洗刷净晾在窗台，打算了以后再一个风铃挂在窗边。
等到正午太照，救援队还没有回来，家里的米面看就要见底，林知鱼跑到村的小卖去买，却被店主告知已经售罄，可他刚刚还看到一个男人拎着两袋米面来。
“老板，能不能匀给我一……”
“说了没有就没有，去去！别妨碍我生意！”
林知鱼话没说完就被老板拎着掸赶来，以前买东西只是不给他好脸或者故意加价，现在却脆不卖他了，好在还有两天就是集市，到时候或许可以去别的小贩那里买一。
心里盘算着以后的生计，连到家都没有发现，可是林知鱼不知，前这一片狼藉还算不算是他的家。
篱笆被拆得七零八落，修补好的窗又被砸碎，屋上泼满了绿绿的油漆，散发着刺鼻的臭味，晾在窗台上贝壳也被踩碎扔在地上，就连门悬挂的风铃也未能幸免。
幸好锁了门，林知鱼苦中作乐的想，反正被这样对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就习惯了。
“知鱼……”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村站在后，手里还拎着两袋米面。
“村？”林知鱼神欣喜，他抓着村的拐杖不停询问：“是周叔回来了吗？其他人怎么样了？大家都没事吧！”
村不留痕迹地挪开拐杖，在林知鱼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地说到：“救援队……什么也找到……”
林知鱼愣在原地，一向摄人心魄的眸变得无神，又因为破碎在角的泪闪新的微光，晃的人心旌摇曳。
村望着那双异于常人的眸，终究是叹了气，他慢慢地抬起手遮住林知鱼的睛，终于定了决心：“知鱼……你搬走吧！”
他们世世代代的生活在这里，依海而居，渔猎为生，他作为村，不能让薪火在他这里熄灭。
“可是……我又能去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