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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8 章 侥幸脱困

作者:山今锦之 返回目录

“咦,好可怕,好可怕!”子翃想着想着,后背发凉,浑身一颤,“若真是这人肉包子店,自己倒还真不能一走了之了,凭着这一身武艺,定要闹它个天翻地覆不可。我等修行之人为何天下行走?不就是为了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吗?”


想到这里,他努力让自己心神恢复平静,开始思索起即将发生的诸多可能,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


杀人一定是在床上,趁其不备,尤其是行周公之礼时,忽然床上暗板一翻,掉入地道,地道的出口处有一口架着柴火、正烧开沸水的黑铁大锅在等着自己……


不不不,也许床头还有迷香,柔情蜜意方起,就晕了过去,任人宰割;


还有一种可能,或许根本就未切入正题,两人共饮一盏酒水或茶汤便着了道,随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啊,黑店,黑店,一定是黑店!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就让她祸害我一人吧!


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上一闯、老虎屁股我也得摸一摸!姑且静观其变,看她能耍什么花招!大不了跟她拼了!


主意已定,子翃方便好后,故作镇静,从耳房中走了出来。


房中兰麝香弥漫,佩环声渐近。


樊菲菲手提金缕鞋轻放一旁,腰肢扭动,正所谓“东风摇曳垂杨线,游丝牵惹桃花片,珠帘掩映芙蓉面,千种风情惹人怜。”


斟了一盏酒,樊菲菲款款深情,双手奉上。


子翃心中冷哼一声,暗想:“果然是这个把戏……可是这酒吃,还是不吃呢?”他一时犹豫不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樊菲菲似乎看出了子翃的心思,一言不发地将盏中酒水一饮而尽,又斟满一盏,再双手递了过来。


子翃的目光又落在那个酒壶上,暗自思忖道:“这壶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传说中可是有什么转心壶可以装毒酒的……”


樊菲菲瞧出了些端倪,又将那酒壶盖子打开来,在子翃眼皮底下晃了晃。随后,自己将第二盏酒吃了个底朝天。


接下来,她当着子翃的面,用极慢的动作倒了第三盏酒,双手呈与子翃。


子翃这才放下心来,接过酒盏,大起胆子,一口气干了。


饶是子翃如此小心谨慎,他也失算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毒酒,而是加了药的——催情酒。


樊菲菲见子翃满满饮了一盏酒,便柔声说道:“让妾身为官人献舞助兴吧。”语罢,不等子翃点头,便嫣然一笑,盈盈退去,在房内翩然起舞。


只见她一袭罗衣轻纱,凌波微步,手持宝扇,若乘鸾而旋,衣袂飘飘裙裾飞扬,留花翠幕红袖添香。


樊菲菲的身姿确实曼妙,翩若惊鸿,望之若仙。


朦胧迷眼间,坐于桌前的子翃但觉天碧罗衣拂地垂,宛风如舞透香肌,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时不时秋波流转,媚眼如电。


俄而,在药酒和兰麝香的作用下,他瞧得愈来愈兴奋,渐渐有些把持不住,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饿眼望将穿,馋口涎空咽。


……


那边厢,忠尧将筱(xiǎo)翠挪至墙边后,从房内蹑手蹑脚出来,开门、关门,动作利索,一气呵成。随后,身形敏捷,迅疾如风,往樊菲菲的小院寻来。


樊氏居处堂宇宽静,小院颇为清幽,各有三四厅事,前后多植花卉,亦有怪石盆池。


闺阁内,茵榻帷幌,左经右史,小室垂帘。


正当子翃看得金石燥烈,亢阳鼓汤,血脉偾张之际,房门“吱呀”一声响,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人影如灵猴般跃了进来,在地上连续打了两个滚,而后站起来,一把拽住子翃的衣服就往门外拉去。


一切快如闪电,恍若流星。


樊菲菲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只觉得面前影子一晃,人就不见了。


她一时呆呆地愣在原地,张口结舌,错愕不已。


待回过神来后,才有些花容失色,刚刚张嘴想大声呼救,突然身子一软,中了忠尧射出的一支冰魄银针,瘫倒在地。


子翃定睛一看,发现是忠尧将自己拽出了屋子在飞奔,挣扎着小声说道:“让我再看一会儿,再看会儿!不要钱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忠尧不予理会。子翃又急着说道:“要不你我二人看完再走,异域风情、异域风情,难得一饱眼福啊!或许我、我还能为民除害呢!”


听到“为民除害”四个字,忠尧眉头微锁,见左右无人,便停下脚步,松手放开了子翃,正色道:“为民除害?什么意思?还以为师兄见色忘友,把师弟师妹转眼就忘了呢!”


“哎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是我最要好的兄弟,黎诗是我最疼爱的小师妹,我岂会是那种见利忘义、见色弃友的势利小人?”子翃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本是来借厕的,可如今发现竟然有不要钱、还倒贴的‘好事’,你想天下哪有这种好事?这不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吗?若这是家害人的黑店,你我身为修行之人,便应替天行道,顺手将之除去,免得它祸害世间!”


“此话当真?”忠尧看着子翃那认真严肃的神情,却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了!”子翃见忠尧不信,急了,一拍胸脯,欲指天日发誓。


忠尧一看来真的了,连忙拉住子翃,劝道:“唉唉唉,信你,信你!此处不宜久留,你我二人还是先回去,与黎诗会和,再换个地方说话。”说罢,转身飞身上檐,以极快的速度越过了院墙。


子翃见状,恋恋不舍地望了樊菲菲的闺阁一眼,哀叹一声,也纵身跃起,尾随其后追了上去。


……


话说黎诗出了魁春趣茶坊,右转,路过几个肉铺,那些肉铺皆以肉案装饰,动器新丽,各铺悬挂成边猪,不下十余边,案前列三五人操刀,主顾需生熟肉,从便索唤就是。


又路过几个香铺、药铺、罗锦匹帛铺,俄而,见十字路口左侧临街有一双坡式五脊顶建筑,屋顶覆以青瓦,屋脊和侧面有鸱尾垂鱼等装饰,两面临街,店面开敞内部通透,悬有青白布幔,内设有柜台,正是“曹婆婆杂食铺”。


方入铺子,店家曹婆婆便热情相迎:“姑娘远道而来,想买些什么?本店土物杂食应有尽有。”


黎诗问道:“您就是曹婆婆吧?”


曹婆婆笑眯眯答道:“正是老身。”


“婆婆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我是远道而来?”黎诗惊奇地问道.


“老婆子虽然眼力劲儿大不如前,但这瓜洲南来北往,运河舟楫千折百回过长江,万帆竞发皆过客啊!”曹婆婆淡然应答。


“哦——,”黎诗顿悟道,“那,婆婆,您这里有什么值得推荐的吗?譬如,桂花糖?”


“不是桂花糖,是桂花牛皮糖,”曹婆婆纠正了黎诗的用辞,接着又说道,“这牛皮糖啊,以上等白芝麻、蔗糖,辅以橙皮、桂花制成,入口轻轻一咬,馥郁的桂花香立马便在嘴巴里蔓延开来,满口生香,让人舍不得吞咽。来,你可以先尝尝。”


言毕,向黎诗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


曹婆婆来到一排货案前,货案上有许多木格,分别盛放着干果、糕点、果脯、桂花蜜、胡桃、枣子等诸多货品,其中糕点饼类最多,彩糕、栗糕、麦糕、豆糕、花糕、熟肉饼、菊花饼、月饼等等不一而足。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咸鸭蛋,旁边的货架上则盛放着一坛坛琼花露。


曹婆婆用竹夹取了一块芝麻密布、色泽诱人的桂花牛皮糖,搁在一个底部浅平的圆形木盘上递与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