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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位钟先生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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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眠对上他那双能看透一切的深邃黑眸,说话也跟着结巴了,“没.....没呀。”


钟南衾没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他的眼窝很深,显得那一双眼眸深邃漆黑,让人一眼看进去,犹如掉进了无底深渊。


苏眠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在颤抖。


这位钟先生......有点吓人。


......


银灰色的宾利车快速的行驶在马路上,车内,一片寂静。


钟一白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后座,小脸紧绷着,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去瞟后视镜,透过后视镜偷偷的瞅着正在开车的男人。


男人的脸色不太好,两条眉毛紧皱着,还有那一双紧握着方向盘的大手.....


钟一白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这两天在学校干的那些事,苏老师估计都告诉钟南衾了。


一想到回家就要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钟一白的小心肝就开始颤。


于是,偷偷的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将身子往窗户边缩了缩,开始偷偷给奶奶发信息。


他还不会打字,现在又不能语音,他就狂发图片。


每张图上就两字.....救命!


很快,钟家老太太就给他回了信息,但让钟一白抓狂的是,奶奶给他回的是语音。


他看着那条语音信息,欲哭无泪。


说好的默契呢?


还能不能愉快的做祖孙俩了?


于是,他又给她狂发‘不要’的图片,老太太很快就给他回了信息。


幸运的是,这次发的是文字信息。


但不幸的是,上面写着......


“乖孙子,你是不是又在逗奶奶玩呢。”


钟一白,“......”


你体会过什么是绝望么?


......


钟家老宅在市区,老太太喜欢闹中取静,没事就和姐妹们跳跳舞打打麻将,小日子过得不要太爽。


但钟家其他人都不喜欢住市区,钟南衾更是成年之后就搬了出去,现住在北城环境最好的‘皇苑’。


北城有座山,名叫皇隆山。


‘皇苑’就建在皇隆山山脚,环境优美,林木葱葱,宁静怡人,最适合喜静的人居住。


车子一驶入‘皇苑’大门,钟一白就坐不住了。


他抱着自己的书包,打算车子一停就开溜。


当车缓缓停下来,钟一白伸手去开车门。


车门打开,他内心窃喜不已,刚想溜之大吉,就听见驾驶座传来一道声音,“先去书房等我!”


嗓音低沉,透着明显的不悦。


钟一白,“......”


他终究是逃不过老钟的魔爪。


......


别墅二楼的书房内,钟一白垂着小脑袋站在钟南衾面前,一声不敢吭。


钟南衾看他一眼,一边抬手解着衬衫领口一边沉沉开口,“信不信我把你丢去埃塞俄比亚放羊?”


嗓音清冷不悦。


钟一白一听,小脸都吓白了。


他赶紧说,“爸爸,埃塞俄比亚太远了,那边的饭也不好吃,你还是把我丢在国内吧。”


还敢贫嘴?


钟南衾紧皱了眉头,“你皮痒痒了?”


钟一白立马举起小手,做认错投降状。


他一脸真诚的认错,“爸爸,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错哪儿了?”


“我不该抢小朋友的大鸡腿,也不该抢小朋友的被子和枕头。”种一白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瞅钟南衾脸上的表情,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胆子也大了起来,“不该把水洒小石头的床上说他尿床了......”


“继续。”


“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掀苏老师的裙子......”


钟一白现在特后悔,他在想,如果不是今天掀了苏老师的裙子,把她惹急了,保不准他还能在学校多逍遥几天。


“我给你两个选择,”钟南衾冷睨着他,“扣罚一个月的零花,明天跟苏老师和小朋友道个歉;另外一个,去埃塞俄比亚......”


钟一白一听,立马大叫,“咱能不提埃塞俄比亚么?”


钟南衾挑眉,“选好了?”


钟一白郁闷的嘟着小嘴,“我还能有别的选择么?每次犯错都扣零花钱,我零花钱本来就不多......”


他本来还想着多攒点零花钱给隔壁家的小姐姐买礼物呢。


这么一来,礼物肯定是买不成了。


也不知道没有了礼物,隔壁的小姐姐还会不会理他?


钟南衾显然没时间听他抱怨,伸手拿过一旁的文件夹,“明天我会派人落实你道歉的情况。”


“道个歉你也要落实一下?我是那种只说不做的人吗?”


这一次,钟南衾只是淡淡瞥他一眼。


随即挥手,表示他要忙了,让他出去。


钟一白鼓着腮帮子出了书房,回了自己房间。


他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黑琉璃般的大眼睛转了几圈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他要向奶奶告状,说钟南衾又欺负他了.....


最后告状的结果就是,被钟南衾扣掉的零花钱被奶奶补上了。


嗯,目的达到,钟一白的心情又美美哒。


......


苏眠做得一手好饭菜。


此刻,晚上七点,余苗一边大口吃着碗里的饭菜一边口齿不清的说,“亲爱哒,你这泡椒牛柳做得实在太合我胃口了,我能再吃一碗饭你信不信?”


苏眠好笑的回她,“小余同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体重已经过三位数了。”


余苗,“......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苏眠好笑的摇头,没再说话。


余苗吃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苏眠,“听说你们班今天来了一位长得超级好看的学生家长?”


苏眠喝汤的动作一顿。


“嗯,”苏眠用勺子轻轻地搅着碗里的鱼汤,“钟一白的爸爸。”


“就那个掀你裙子小孩的爸爸?”


苏眠脸蓦地一红,她抬眸瞪着余苗,“这事咱能别再提了么?”


余苗笑得前俯后仰,“艾玛,笑死我了,那熊孩子也太大胆了......”


苏眠被她笑得恼了,伸手就要把饭菜端走。


余苗一看,立马憋住了笑,双手做投降状,“好了好了,我错了,以后不提了......”


话虽这么说,但那眼角眉梢强忍着的笑......


苏眠狠狠瞪她一眼,随即又泄了气。


“其实我现在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钟一白的爸爸看起来......”苏眠微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词去形容他。


余苗迫不及待的问,“脾气不好?”


苏眠摇头,“也不是,就感觉不太好相处......”


当他看着她的时候,那深不可测的眼神,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漠疏离的矜贵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