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姬无胜瞬间惊呆了。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之前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倒是有了解释。
之前姬无胜就有些奇怪，为什么姬府的嫡系只剩孤儿寡母两个人，其他旁系的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异动。
为什么身为王朝的祭品，古封王朝竟然没有将他囚禁起来，而是任其自由行动。
为什么母亲蓝蝶夫人会有那么精锐的护卫守护。
…
一切的一切最终原因，竟然是蓝蝶夫人不仅仅是姬无胜的母亲，更是银月皇朝的郡主，堂堂国师的亲妹妹。
可是如果蓝蝶夫人拥有如此深厚的背景为什么还要让他继续充当王朝的祭品。
为什么皇朝的大人物会嫁给姬家这个被“诅咒”的血脉呢，难不成她不知道这个家族的命运么？
姬无胜刚刚觉得自己想通了很多事情的原因，但是很快发现，新的问题像是雨点一般像他袭来。
而且姬无胜发现自己好像最重要的问题没有去了解清楚。
最应该清楚的问题，却没有想清楚。
那就是他的父亲是谁？有什么能力，为什么能娶到上国的公主，又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一时间姬无胜有些痴了。
…
国师望着眼前的少年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呀！”
国师身份高贵，但是为了银月皇朝的的命运，不得不去修炼那命运占卜之术，代价则是永远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
命运是不能任由凡人掌控，凡是接触过的人都会粘染厄运。
失去子嗣那只是轻微的惩罚，更有甚者整个家族都会跟着遭遇不幸。
想到这，国师看向姬无胜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等到姬无胜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该早点生孩子。”
“…”
姬无胜瞬间感觉自己不会接了。
要知道他现在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少年，按照前世的法律，他还是个未成年人，生孩子是一个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沉默良久，国师苦笑的摇了摇头，心知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孩子，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时间可不多了。”
姬无胜浑身一震，终于回想起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
目前姬城的迷雾越来越厚，而怪物则越来越强大，他需要带领姬府的众人，突出重围。
“为什么要封闭城门，并且造成那样的杀戮，放所有人离开不好吗？”
姬无胜抛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唉，没办法，如果是通过少流一点血，来避免大规模流血…”
很快国师就抛出了令人震撼的“真相”。
原来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危机，其中除了干旱、洪水、狂风等这种自然灾害之外，还有各种域外的妖魔鬼怪会降临这个世界兴风作浪。
其中最令人恐惧的便是之前姬无胜听到的“虚空恐惧”。
不过由于祖龙大陆地域广袤，同时高手众多，虚空恐惧在席卷了小半块大陆之后，便销声匿迹了。
虚空恐惧最令人震撼的是，它们并没有自己的躯体，而且通过迷雾一样的东西穿进人族的体内，通过吞噬各种负面的情绪而生长。
最终将宿主全部吞噬破壳而出。
“也就是说那些怪物，竟然都是人变得？”
姬无胜震撼的想到。
之前姬无胜接触到的第一个虚空恐惧感染者，它最后的结局是自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虚空恐惧并不会随机去吞噬人类，而是必须通过虚空烙印。
而最重要的一点，虚空烙印是会传染的，传播的方式则是距离和恐惧。
如果任由姬城的虚空烙印携带者离开的话，那么整个世界都会有沉沦的风险。
“这下你明白了吧！”
国师有些苦涩的说道。
虽然他身份高贵，但是无端造成杀戮还是会遭遇不幸，更何况他粘染了命运，就更不愿无端生事。
这姬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和天下亿亿万人的性命孰是孰非，自有定数。
“那还是可以放那些没有被虚空恐惧打上烙印的人啊！”
姬无胜沉默了好久终于苦涩的说道。
作为姬府的少主人，做出这个决定无疑是艰难的，但是死一个人总比死两个人要来的好一点。
国师点点头，很快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去各个城门进行加强防守。
而那个封闭数个时辰的城门终于再次打开。
只是这次离开城门的需要将自己脖颈露出来，确认没有虚空烙印才可以放行。
一路上姬无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姬府。
他一想到，那么老人、孩子、父亲、母亲、好人、坏人，各种形形**的人，要按照未知的运气来决定生死，他的心就变得沉重起来。
姬府上下经过粗略统计，竟然有数千人被莫名打上了烙印，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被放弃的。
姬府的家业庞大，需要的搬迁的东西也非常多，以至于一个多时辰都没有搬完。
“太可耻了，我们为姬家付出了一生，现在却被人监视起来，实在是令人心寒。”
“少说几句吧，这也不是主人的错，这是命，你得认命。”
“对呀，最起码我们的孩子不是还没有事情，不是吗吗？”
这次虚空恐惧，被打上烙印的都是年龄偏大的一些，小孩子很少被烙印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少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看你的脸都快要结冰了。”
就在姬无胜越想越生气的时候，一双柔荑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让他舒服的闭上眼睛，一股浊气吐出，整个人变轻松起来。
虽然他想成为一个英雄，救所有人于水火，但现实却是残酷，他必须有所舍得。
最起码他身边，还有一个全身心都属于他的人。
不是吗？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逞能。
过了好一会，姬无胜一把将身后那个美人拦腰抱了起来。
在这个令人颓废的世界中，唯有温柔乡才会带给人快乐。
这一刻他似乎有些理解之前的纨绔为什么要做那些禽兽的事情了。
柔情似水，青丝撩人，美人似喜似泣，樱桃小嘴却吐出了一些粗鄙的言语，让姬无胜更加兴奋起来。
精雕细刻的双人梨花木床，响起了有节奏的吱吱的响声。
时而疾风细雨，时而雷鸣闪电，山洪暴发。
…
当一切云收雨歇归于平静之后，姬无胜闻了闻空气中那还带有特殊味道的空气，不由得笑了笑。
“秋儿…”
睁开眼睛后，姬无胜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眼前一幕，那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姬无胜苦涩的开口，喉咙像是干枯的树皮一般。
“已经有几个时辰了，本来我准备告诉少爷这个事情，却发现少爷不在府邸，等了好一会才看到少爷。”
小秋一张洁白如玉脸庞上，依然挂满了甜甜的微笑，仿佛刚才苦恼的只是没有找到少爷一般。
“少爷，死亡小秋并不怕，唯一有些不开心的就是不能陪伴少爷左右了，我希望少爷在今后没有小秋的日子里，要天天开心，不要…”
小秋的话还没有说完，突轻咳一声，将还没有说完的话，给打断了。
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整个人也变得虚弱起来。
“来的好快，我还以为得几个时辰才能生效呢。”
小秋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情。
“少爷不要怪我，我听说那个变成怪物的时候特别的丑，我不要丑丑的出现在少爷的面前…”
“不！”
此刻姬无胜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冻结的冰块，突然爆裂了一般。
一股从未有过的钻心疼痛响起。
这种滋味是他前世今生都从未体验过的，仿佛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无法比拟的。
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像是一道利剑一般横扫整个天空，搅的迷雾都开始翻滚起来。
整个姬城都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悲伤，树木的叶子无风抖动起来，一场雷雨似乎在天空中形成。
“瞎喊什么，不知道吾正在休眠呢，再说区区一点小麻烦，至于在这鬼哭狼嚎么？”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姬无胜的脑海中炸开。
让姬无胜的瞬间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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