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了。
陆宁儿的手,千真万确是被热水烫着了,水泡红肿,看起来确实疼痛难忍,她的表情不是装的。
但话是假的。
“你胡说八道!”我毫不犹豫地反驳,“我才没有陷害你,你纯属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陆宁儿眉头一横,冷笑了声,摸出一块水壶碎片,“这就是证据。”
碎片正是她从地上捡的那块。
也确实是我的水壶。
“朝花,到底怎么回事?”陈远舟皱眉问我。
我摇头,“我确实不小心打碎了水壶,但里面的水根本不热。”
“不热的话,我的手怎么被烫成这个样子?”陆宁儿振振有词,“难道我去你那里做客,你会拿冷水招待我?”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明知道那水的热度不可能烫伤,可陆宁儿就是伤了,证据确凿。
陈远舟信了陆宁儿的话,对我大失所望,“朝花,我没想到你做这种事情,我能让你做姨太,已经违背母亲的意愿了。”
我冷笑,“哪个姨太啃馒头吃咸菜?摆明是陆宁儿欺负我又诬陷我,你却站在她那边。”
我因为气愤,想直接走人,却被陈远舟喊了下来。
他说:“你给宁儿道个歉,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我没有害她,凭什么我道歉?”
“你不道歉,我很难交代,要是母亲知道的话,后果不好说。”
我没有听陈远舟的话。
让我给陆宁儿道歉,这不可能。
然而,这件事传入了陈老夫人的耳中,她当即命人把我抓来,把我赶出了家门。
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的我,被扔在门口,寒风袭来,我冷得直打哆嗦,拼命地敲门,想让陈远舟出来见我。
“陈远舟!”我喊着。
无人回应。
我知道错了,一切都是陆宁儿的诡计,她知道我的性子,陷害我之后明知我不会道歉,而趁机激怒老夫人。
天慢慢地黑下去,我仍然独身在大门口,只有两座石狮子陪着我。
我没有家人,不知道该去哪儿,身上的衣物单薄,我打了个两个喷嚏,缩在墙角,好比街上的乞丐。
我的丫头从门底下塞来几块馒头,里面夹了咸菜,她悄悄道:“朝小姐,你赶紧吃点吧。”
“你帮我把陈远舟喊来。”
丫头为难道:“没用的,陈司令陪着他太太,我想见他,只能等到明早他出门的时候。”
还要等到明天……
我岂不是要冻死。
街上能避风的地方都被乞丐占去了,我又是个女子,不敢冒然出去,只能依靠在门口的石狮子旁。
渐渐地,困意袭来。
我梦见以前的事,也是这样的冬天,寒冷至极,有个男人自雪中朝我走来,像个英雄一样。
现在,我仍然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英俊如斯,似笑非笑地把我看着,说,朝花,你他妈活该。
他还说,宁愿做个狗姨太太,也不愿意嫁他当正妻,脑子坏成这样,洋医都治不好。
沈星野的嘴,吐不出好话来。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多了件黑色貂皮,致命地熟悉。
我颤巍着站起来,周围却空无一人,只有地上宽大的脚印,被雪覆盖一层后显得模糊,可我还是认出来了。
沈星野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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