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陆凌瑶的皇宫,就是一座囚牢,祁夜煊被困其中,没有快乐,只有孤寂和痛苦在一日又一日的反复折磨着他的身心。
挣脱不开,他也不想挣脱。
这是祁夜煊给自己的惩罚和折磨!
洛扬,被一次一次的派出去寻找陆凌瑶,结果,没有结果。
所有人,都以为,随着时间,一切都是会被冲淡的。
祁夜煊对陆凌瑶的执着,也会在时间之中淡化。
可三年即逝,他们并未看到祁夜煊就此遗忘陆凌瑶,而是三年如一日的派人打探着她的消息。
偌大的后宫,除了被禁足不出的祝芷蝶,再无其他女人,一如当年陆凌瑶还在后宫时那般。
祁夜煊除了寻找陆凌瑶,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江山社稷上。
曾经他为它不顾一切,弃情绝爱,如今他却只剩它。
三年,祁夜煊这个新君变得稳重、运筹帷幄,在朝堂之上,已是有着无可动摇的话语权。
如今,东启国正处于太平,祁夜煊便提出文治天下,并决心重新启用一批退隐朝堂的大鸿儒。
先帝在世时,重武轻文,读书人在东启国,都不受重用。
而先太师,文修就成了祁夜煊的首要人选。
文修当时虽是当朝太师,却不得重用,壮志难酬,对朝堂失望之极,便辞官,举家迁出了帝都,隐匿云城乡野。
如今,在祁夜煊的多番邀请之下,文修松了口,再一次准备举家迁回帝都。
……
“瑶瑶,在想什么?”
文傲阳进来海棠院,就瞧见妹妹文瑶坐在海棠树下,双手杵着下颌在发愣。
文瑶的眉宇间,染着淡淡的愁绪,周身更萦绕着些许的疏离。
很久没有见到这副模样的文瑶了,文傲阳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生出了些许担忧。
回过神,文瑶循声看向文傲阳,面上已带着浅浅的笑意,“傲阳哥哥,此时怎么有空来我的院子?”
文瑶倒了杯花茶,递给了文傲阳。
明日,就要举家迁回帝都了,这会文傲阳应该在前院忙着才对。
“听连翘说,这几日,你的情绪不是很高,我来看看。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望着文瑶,文傲阳眼底一片担忧,还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柔情。
迎着他的目光,文瑶的心不禁颤了颤。
“傲阳哥哥,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到,即将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心底有些许的不舍罢了!”
避开文傲阳的目光,文瑶仰头,透过这满树的海棠花,望着这方天空,心里是无法言语的惆怅。
她以为,余生就会这样平平淡淡的守着这方天空过去的,可终究还是天不遂人愿,她还是要回到那波谲云诡的帝都。
“也是。瑶瑶若是喜欢这海棠树,等到了帝都的时候,我让人再在你的院子里栽种一些,到时候,你看了定然欢喜。”
文傲阳学着文瑶,亦是扬起了头。
他以为,文瑶喜欢的是海棠树。
闻言,文瑶淡淡的笑了笑,心道,在帝都,就算种上满院子的海棠树,恐怕也不及这海棠院这般的轻松惬意吧!
“瑶瑶,明天就要赶往帝都了,一路上肯定会舟车劳顿的,你今夜好生歇着,养足精神。”
“若还有什么喜欢的,想要带去帝都的,跟我说,我帮你弄。”
举家迁回帝都,文傲阳身为文家长子,有很多事情还要他帮着处理。
这会来文瑶的海棠院,也是忙里偷闲来看看,并不能久待。
与文瑶闲聊了几句,就又要去前院了。
文瑶摇了摇头,目送着文傲阳离开,直至他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海棠院时,文瑶脸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的消散了。
清澈的眼眸,染着痛色。
她陆凌瑶,躲了三年,还是躲不过去了。
那个只有痛苦和怨恨的帝都,她又要回去了……
而那个人,就像一根刺,已经在她的心底根深蒂固,纵是过去了三年,还是不能将他拔除,反而每触碰一次,心就痛一次,他就越扎深一次。
愈演愈烈,直至现在,陆凌瑶只要闪过跟他有关的念头,心都会被扎的血淋淋的。
可偏偏她无能为力,只能迫使自己去忘记,去忽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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