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藻宫住下不过两日,陆凌瑶就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祁夜煊对她的在意,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掉。
嘘寒问暖,凡是他可以亲自照顾她,就绝不假手于人。
如有可能,寸步不离!
就仿佛她是个易脆的瓷娃娃,不能摔、不能碰,只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而整个皇宫上下,在祁夜煊的意志下,以她为中心,为她随时待命。
陆凌瑶就是再冷硬的心,也会被他这炙热的感情融化了。
对他的态度,已是浑然不知中悄悄转变,不若初回帝都时,那般疏离、冷漠和抗拒了。
察觉到她的变化,祁夜煊暗自窃喜,行事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等会陛下就要下朝了。”紫绡亦步亦趋,跟在陆凌瑶的身后,心底却隐隐担忧,等会陛下下朝回来,没见到小姐,又不知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去毓秀宫。”脚步急促,陆凌瑶迫不及待的往祝芷蝶所住的毓秀宫走去。
她就是要趁着祁夜煊上朝的时候,去见见祝芷蝶。
这几日,祁夜煊总是以她身体虚弱为由,不让她踏出凤藻宫。
若非知道他心里没有祝芷蝶,陆凌瑶都要怀疑,祁夜煊是故意的,舍不得她处置了祝芷蝶。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毓秀宫宫门口。
朱漆斑驳的宫门,锈迹斑斑的大锁,人迹罕见,哪还有三年前的繁华富丽,俨然是与冷宫一般无二。
侍卫开了锁,推开宫门,入眼是荒草丛生。
荒废破败的,陆凌瑶看了,都微微一愣。
祁夜煊这是真的将祝芷蝶幽禁了,这番光景,只怕除了送一日三餐的宫人会踏足这里,就再没有人了吧。
走进大殿,灰扑扑的。
一道人影突然从内殿冲出,陆凌瑶连连后退了几步,看清来人,瞳孔骤然一缩,是祝芷蝶。
她发髻凌乱,穿着一件已经褪了色的贵妃宫装,若不是一双眼睛看着还有神,陆凌瑶都要以为,她已经疯了。
“陆凌瑶,你竟然没死!”尖锐的叫声,祝芷蝶不敢置信的盯着陆凌瑶,目光逐渐变得凶狠了。
而早在祝芷蝶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侍卫挡在了陆凌瑶前面,以防她受到伤害。
陆凌瑶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森冷,“大仇未报,我怎敢死?”
“呵。看来你是知道了,屠杀你陆府满门的是我了。”祝芷蝶冷声笑道,俨然没有刚刚见到陆凌瑶时的愤恨,“怎么样,陆凌瑶,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头颅落地是什么感觉?”
被戳到心底的痛,陆凌瑶双手攥成了拳头,一双明眸充斥着怒火,“祝芷蝶,那是几百条人命,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成大事,谁手上不沾点血腥?更何况,无论是你,还是陆锦业那个老东西,你们整个陆府上下都该死!”目露凶光,祝芷蝶声音又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为何该死?祝芷蝶,我不明白,未成亲前,你我情同姐妹。成亲之后,我与你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何故有这么大的仇恨?”
“若是因为祁夜煊,你怪我夺了正妃之位,你也该只是恨我一人,如何要将我父亲和整个陆府都拉来作陪?”
陆凌瑶执意要见祝芷蝶,就是想要问个明白。
问她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那样丧心病狂的屠杀陆府满门。
“陆凌瑶,没想到时至今日,你竟然还不知我为何恨你?活该,活该你陆府被灭满门!哈哈哈……”
祝芷蝶突然像被人点中了笑穴,站在陆凌瑶面前,竟摇晃着疯疯癫癫的大笑起来,甚至笑得眼泪都飞出来了。
可陆凌瑶却听出了她笑声里满满的嘲讽味。
忽然,笑声戛然而止,祝芷蝶又满脸恨意的冲陆凌瑶怒声吼道,“因为阿珩啊!因为阿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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