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一路舟车劳顿,蜓儿本不该打扰您休息的,只是蜓儿对姑姑您想念的紧,所以这才缠着母亲带我入宫拜见姑姑您!”
“蜓儿有心了,三年不见,蜓儿是越来越惹人疼了……”
“太后娘娘,您可别夸她,这丫头被娇养惯了,您若再夸她,她只怕更肆无忌惮……”
“母亲……”
陆凌瑶还未踏进宁寿宫的大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显然,大殿里不仅仅只有太后在。
陆凌瑶垂眸,恭顺的随着嬷嬷走了进去。
“太后,文小姐已经请来了!”嬷嬷屈膝作揖,打断了大殿内其乐融融的一片。
陆凌瑶也看清楚了,太后正端坐在金漆画凤的高位上,下首左侧坐着一位雍容贵气的命妇,她的身侧依偎着一位少女,容貌娇俏。
那命妇陆凌瑶是认识的,正是大将军的夫人,祝芷蝶的嫡亲母亲。
少女则是祝芷蝶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祝芷蜓。
以前未嫁人时,陆凌瑶虽与祝芷蝶情同姐妹,可与祝芷蜓的关系却并不好。
“臣女文瑶,拜见太后,太后金安!”
从未与太后有过交集,陆凌瑶还是规规矩矩的在大殿中央跪下,行了跪拜大礼。
然而,她伏身在大殿上,足足过去了好几分钟,也未听见太后出声,心下便明白了,太后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这宁寿宫之行,只怕是不简单。
如若不然,太后为何才刚从泰山回来,就要召见她?
又为何,要在大将军夫人她们在的时候,召见她过来?
陆凌瑶心下略作思考,就想明白了,怕是因为祝芷蝶的事了。
昨夜,祝芷蝶自戕,大将军府不会不知道。
而她因何自戕,大将军府只怕也做了调查,是与陆凌瑶脱不了干系。
所以,她们这是要为祝芷蝶讨要公道?亦或是找麻烦?
“你就是被圣上接进宫调理身体的,文家小姐?”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响起,高位上的太后,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瞟了眼底下的陆凌瑶,依旧没有让她起身。
“回太后,正是臣女!”陆凌瑶上身笔直的跪在大殿上,神色不卑不亢。
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太后和祝夫人默契的彼此对视了一眼,嘴角皆是划过冷笑。
“什么文瑶,你不就是罪臣之女陆凌瑶吗?”讥讽的声音乍然响起,说话的正是祝芷蜓。
祝芷蜓性子骄纵,向来就不待见陆凌瑶,“陆凌瑶,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回来了,还成了文瑶?”
眸光微沉,陆凌瑶面色冷然,抬眸望向了祝芷蜓,清冷着声音道,“祝二小姐还请慎言,先不说臣女是谁,祝二小姐开口就已犯了大不讳,若追究起来,只怕是要被治罪的!”
“你少在这里唬我。我怎么就犯忌讳了?太后姑姑都未说我,你又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说?”狠狠的瞪了眼陆凌瑶,祝芷蜓满脸不屑。
“就事论事罢了!陆凌瑶是陛下亲封的皇后,陆相也并无谋逆之举,敢问祝二小姐,你又是凭什么敢说陆皇后是罪臣之女?”
“你妄议皇后、对皇后大不敬,是以下犯上,是大罪!”目光冷冽的射向祝芷蜓,陆凌瑶周身散发出强势又威仪的气息。
顿时就将祝芷蜓威慑住了,她的小脸发白,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噤了声。
祝芷蜓出言讥讽陆凌瑶,是太后默许的。
见陆凌瑶三言两语,就将她震慑了,太后和祝夫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一抹严肃,这才正视起跪在大殿上的女子。
“呵。你倒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太后意味不明道,望着陆凌瑶的目光,犀利又老辣,“只是太聪明,未见是好事!”
她话里的不善,陆凌瑶听得再明白不过了。
“文小姐,听闻,你进宫调理身体也有段时日了,哀家瞧着,你这气色甚是不错,想来也调理的差不多了。”
话锋陡然一转,似是寻常,这话里意思在场的,任谁都听懂了,她是要陆凌瑶出宫!
“这都是陛下的恩典,臣女不胜感激。”陆凌瑶平静的回应道。
“呵,既然好了,那你就赶紧的收拾你的东西出宫去。”见陆凌瑶绝口不提出宫之事,祝芷蜓就又按捺不住了,急躁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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