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齐听到白沛宁说的话,他整个人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他急忙开口道;
“别……别走,我说,我马上说。”
杜江齐话落后便看着顾云柔咬咬干燥的唇继续道;
“王爷……草民的姐姐杜江莲是这一带田土的主人,但是半年前草民家的地被丞相大人看中了,非要买走。
可是草民的姐姐不同意,所以就一直拖着,而你们现在看到的情况,就是杜府外表风光,里子却穷得可怜。
草民的姐姐将杜府外表装得这般豪华,她就是想告诉丞相大人,杜家有银子,绝不可能卖地。
杜家的地都是杜家祖祖辈辈的心血,怎么可能说卖就卖。
可是我们这里一切都没有骗过丞相,丞相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期限,让我们一个月内交出地,
否则丞相就要向皇上请旨灭了杜府上下,虽然新皇登基,但是丞相位高权重,我们这些普通的百姓怎么能与丞相抗衡。
而草民的姐姐也因此在一个月前一病不起,前几天就去世了,可怜草民的姐姐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就这么没了。
王爷……草民知道你跟别的王爷和大臣都不一样,草民求求你救救杜家。
只要杜家能保住地契,往后别人种地,草民十年之内绝对不会收取租金了,还请王爷可怜可怜草民,帮帮草民吧!”
顾云柔闻言冷冷的看了杜江齐一眼,随即偏过头靠近白沛宁低声道;
“丞相?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今早在朝堂上,她处处顶撞雪儿,影响雪儿做决断,雪儿能咽下这口气,可是我忍不下去。
没想到我还没有想办法收拾她,她倒是又凑上来了,你瞧杜江齐这副模样,肯定是被丞相逼得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所以才成了这个鬼样子。
而他的姐姐,也是苦命人,为了守住祖产,连命都搭进去了。
我看杜江齐男扮女装的也是有原因的,他跟他姐姐肯定长得极为相似,所以他姐姐去世之后,他并没有向外界宣布他姐姐去世的消息。
而是他自己偷偷的扮成他的姐姐,他扮成他姐姐的目的,想来你也猜到了,
肯定是他不想让丞相知道他姐姐去世了,他更不想丞相知道杜家家里没有当家人了,趁机来夺他们的地契。
这一带的土质是极好的,但凡是个有眼力的,都能知道占了这一片地会有多大的好处。
如果丞相知道杜家没有了当家人,只剩下杜江齐这个做不得主的,丞相怕是马上就会冲到杜家来夺地契的。
沛宁……这件事你看我要怎么处理的好,现在雪儿根基不稳,如果贸然除去了丞相,怕是对雪儿会有所不利。
但是不除去这个祸害,杜家怕是就要完了,而丞相得了这一带的地之后,那么……对雪儿的处境会更加的不利。
我到底该怎么办?最好是能解决了丞相,又不会让雪儿难做。”
杜江齐见顾云柔贴在白沛宁耳边低声的在跟白沛宁说些什么,但是他又听不到,所以整个人变得很是紧张。
白沛宁听完顾云柔说完后,他一脸淡定的开口道;
“按老办法来做,不识抬举的人,不必留着碍眼了。”
白沛宁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后,他夹着菜继续往嘴里放,只留下一脸茫然看着他的杜江齐。
杜江齐想不明白为什么白沛宁会突然有此一言,他不知道白沛宁是不是在说他,本来就紧张的他在听完白沛宁说的话后急忙起身跪到了顾云柔的面前。
门外的小厮和侍女们看到杜江齐这个主子都跪下了,她们也急忙跟着杜江齐跪下,一言不发。
顾云柔听到白沛宁的回答,她立马会意过来了,白沛宁的意思很简单,怎么得的皇位,就怎么守住。
顾云柔觉得白沛宁说得有道理,怎么得的就怎么守,不识抬举的,杀了便是。
顾云柔虽然很惜自己的命,可是她也不是软柿子,木瑶雪的江山,她自己做主,
但是她顾云柔作为木瑶雪信任的人,她不希望木瑶雪为了一个丞相就阻碍前进的脚步。
顾云柔想,绊脚石嘛!都会有的,做大事的人,就不能太过于仁慈。
若是这次不除去眼前的绊脚石,那么将来,这一带的地界成了丞相的私人物品,丞相用来种粮食,控制了京都的命脉?
若是京都一直都处于没有粮草的情况下,那么木瑶雪的下场,顾云柔想都不敢想。
顾云柔想及此处便下了决心便靠近白沛宁低声道;“嗯!按你说的办吧!但是要滴水不漏,不能让人乱给雪儿扣帽子。”
白沛宁闻言轻轻的点点头应道;“好!你安心便是,你们继续吃吧!为夫出去透透气,好好的气氛被你们弄得这般压抑。”
白沛宁话落之后便离开了大厅,而杜江齐见白沛宁走了之后,他紧张得身子微微的发抖。
他虽然不认识白沛宁,但是见顾云柔跟白沛宁商量事情的态度,他就看出来了白沛宁的决断就等于是顾云柔的决断。
但是看白沛宁这冷面无情的样子,杜江齐突然觉得他杜家的祖产保不住了,因为白沛宁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就此断定顾云柔不会帮他了。
等白沛宁离开了大厅以后,顾云柔这才开口道;
“都起身吧!地上这般凉,都跪着做甚,继续吃,杜江齐你继续说,本王听着。”
杜江齐听到顾云柔说的话,他眼里瞬间又燃起了希望,随即急忙起身向顾云柔行礼道;“多谢宸王!”
杜江齐小心翼翼的坐在凳子上,却只敢坐半边,他生怕顾云柔一生气,他跪下求饶来不及。
顾云柔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非得笑出来不可,她肯定会问一句“我有这么可怕吗?”
其实顾云柔觉得她自己不可怕,但是在外人看来,她是可怕的,不管是在上章村,还是在现在的祭月国,她身旁的人都觉得她可怕。
即便是她的亲爹张恒有时候想起顾云柔曾经在上章村老房子那晚上,她用砍柴刀杀的那些杀手,张恒每每想起,他都觉得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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