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言光着脚，挂着泪，一路直奔顾睿泽的家里。
来的路上她都想好了。
她可以不要自尊，她可以忍受误解，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不计较，她也要勇敢一次。
她爱了顾睿泽十年，整整十年。
她毫无保留毫无顾忌的在他生命里横冲直撞，最终，凉了她的一腔孤勇。
沈清言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她只知道，错过了今晚的冲动，她就再也不敢了，她只想再拼命一次，再努力一次，哪怕是头破血流。
沈清言喘着粗气跑到楼下，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刚抬头张口。
“睿……”
声音就像坏了的老旧唱片机，短促的尖叫，然后戛然而止。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的捏住了，砰，窒息了，炸了。
阳台上的落地窗前，她眼睁睁的看着许菲雅亲昵的和顾睿泽抱在一起，她纤长白嫩的手，探进了他的裤腰……
“呜……”
沈清言红了眼，拼命的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缩着身子蹲在了地上，双肩止不住的抖。
她疼，疼的要命。
他们站在那里，许菲雅如天鹅一般，优雅的攀在他的身上，艳丽的红唇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沈清言不想看见这个画面，可是她动不了，她看着两个人的缠绵，浑身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只是呆滞的、绝望的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个人。
想到顾睿泽的身体和自己交融，想到他们也要做那样的事，沈清言的胸口尖锐的疼，像是要被活生生的剜开她的心脏！
“嘟嘟。”
沈清言颤抖着手，拨通了顾睿泽的电话。
她一直盯着阳台上的顾睿泽，怕他接电话，却更怕他不接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顾睿泽接了。
沈清言身子一抖，仿佛看见了希望。
他接了。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
“沈清言，不说我就挂了。”手机里传来他不温不火的声音。
沈清言脑中嗡的一下，着急的握紧了电话，脱口而出。
“这三年，你有爱过我吗？”
话音刚落，沈清言就后悔了。
这个问题，还用自己问吗？
果然，对面很久都没有动静。
沈清言举着电话，一直盯着阳台上的顾睿泽。
她想知道答案。
也许是抱了奢望的期盼，哪怕他骗自己呢。
也许，是想给自己一个彻底放弃的理由，只要他说不爱，自己转身就走，不再纠缠，绝不犯贱。
顾睿泽一直不说话，沈清言更是心慌了。
她几乎是兵荒马乱迫不及待的追问。
“三年了，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吗？”
“沈清言，你也配说爱。”顾睿泽终于开口了。
可是这个答案沈清言并不满意。
“三年了，菲雅为了成全我们放弃了，奶奶因为你出事了，你还要怎么样，我已经为了奶奶满足你了，你应该知足了。”
够了……
沈清言突然泪如雨下。
这么多年她真的够了。
不是她做的，她不想承认，她也不想奢求清白，她只想为自己十年的痴恋做一个了断！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说啊！”沈清言颤抖着手，她不管不顾的，只想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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