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柔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情绪波动这么大。
这更加坚定了她之前的想法，沈纵和孟如凡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她故作轻松地看了他一眼，“孟如凡是我妈，我想知道她的下落，不是很正常吗？”
沈纵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凛了凛眸子，“但是她根本没有尽到任何养育的责任，算不上一个母亲。”
孟亦柔无奈地笑了一声，“这不一样，我只是想她亲口告诉我，当年抛弃我的原因……”
有些事情，你也知道真相只会徒增伤悲，但是也想求一个痛快。
而不是在十几年的猜疑痛苦中浮浮沉沉，连恨，都恨得不快活。
她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奈和悲伤，沈纵竟一时反应不过来，良久，才转过身子，“既然这样，那你就尽管查吧。”
“你应该认识孟如凡吧？”孟亦柔看着他的背影，连忙叫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沈纵身形一僵，没有说话。
但是从他的反应中，孟亦柔已经猜到了他的答案，清了清嗓子，“我找她，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聊聊而已。”
她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松弛，尽量听上去洒脱，“至少以后说起身世的时候，还能够加一些细节。”
沈纵没有转身，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说过，我不干涉你，但是不要试图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沈一海说你是为了报复才接近我的，是什么意思？”孟亦柔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抓着沈纵的胳膊，紧接着追问。
凭她这些日子的观察，沈纵明显是有些情绪失控，不然不会跟她说这么多。
她就是要趁沈纵无法足够理智的时候，把一切有用的信息都敲出来。
“你是为了报复孟如凡吗？”她握着沈纵的手倏然收紧，语气有些急切，“因为恨孟如凡，又没法报复到她，所以只能在她女儿身上发泄回来，是不是？”
她知道自己这番话很狗血，甚至连现在的小说都不屑再用这样的套路。
但是她只能通过自己的想象，尽可能地去激怒眼前这个男人。
他实在是太过滴水不漏，跟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一点都对不上号，平时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是那幅处变不惊的样子。
就是遇上郑思梦这样的牛皮糖，连自诩阅人无数，从来不乱方寸的孟亦柔，有时候也忍不住发火。
但是沈纵却忍得住，不管别人怎么撒泼打滚，他都能照单全收。
似乎他唯一一次的放纵，就是在孟亦柔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直接闯进沈一海的房间，将她按在阳台上蹂躏。
还有抢婚的那一次，他身上那股桀骜的光芒，都快把孟亦柔晃晕。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恣意妄为的人，做起事情来，为什么会这样一丝不漏。
像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般，沈纵突然回过头，邪邪地笑了一声，“你脑子这么闲，能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想想怎么好好伺候自己的丈夫？”
“我为什么要伺候你？”孟亦柔下意识反驳。
“哦？”沈纵眉毛一挑，语气揶揄，“你跟我叔叔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时候，你好像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啊？”
“要是不做点什么讨好我的话，你这个沈夫人的位置，怕是……”他故意停顿一下，弯下腰凑近孟亦柔的唇边，右手挑起她垂在肩上的一缕头发，揉在指尖细细研磨。
孟亦柔自恃是见过世面的，然而那男人的热气喷在脖颈上的时候，她难以抑制地泛起了鸡皮疙瘩，身体竟然诚实地往散发出热源的地方靠近。
“滚开！”她一把推开他，有些恼羞成怒，“等我找到了孟如凡，这沈夫人的位置，爱谁做谁做！”
她仰头狠狠地瞪着那个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要不是为了知道她的下落，我才不会愿意做你和你叔叔之间的棋子！任你们摆布！”
沈纵的笑意倏然僵在嘴角，右手轻轻地从她肩头放下，不着痕迹地伸进裤袋，“想要知道孟如凡的下落，就乖乖听我的话。”
“哪天我心情好了，也许就会告诉你。”
“呵。”孟亦柔嗤笑一声，“我看沈一海也跟孟如凡熟得很，而且只要我愿意牺牲色相，他对我还不是唯命是从，你就不怕我再去找沈一海，给你头上染绿毛？”
她话音刚落，就猛地被沈纵掐住了脖子，“你在花花世界的时候，说话都是这么无法无天，不计后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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