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秦芯的敲门声根本没有回应，她从窗口的玻璃上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安夏没有睡着，抬着眼睛和她对视，却也没有要开口让秦芯进门的意思。
“我可以进来吗？”她探头从门口问了一句，可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回应。
秦芯犹豫了一下，推开门，同时床上的人开了口，“出去。”
冰冷的声音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别说这样的语气让母亲安欣听着会难受，就连秦芯听着，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现在这种时刻，更应该留下来陪着安夏，只是……
床上人的眼神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如果你想找人说话的话，打给我吧。”留下这样一句话，秦芯转身离开，回头就看到哭笑着的安欣。
“医生说安夏已经做过身体检查，并无大碍，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没有办法站起来。”
没有办法站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安欣告诉安夏，她无法站立有很大一部分应该是心里缘故，“也许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刺激到她，所以才……”安欣摇头，心里满是悔恨。
她身为安夏的母亲，安夏成为这样，全都是她的责任。
“艾伦，对了，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医生，是慕逸辰的朋友，或许他能够帮上忙。”
秦芯当即拿出手机，准备艾伦打电话，却被安欣给拦住了。
“我看还是算了。”
“算了？为什么？”秦芯心里有些焦急，“难道你要放弃让安夏站起来的机会？”
“怎么可能，我已经安排后天带着安夏出国，联系好了国外顶尖的医生。”安欣在得知安夏腿部情况的第一时间，就动用了这几年所有人脉关系联系国外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医术。
让安夏成为这样，是没得选择，但是她可以选择让安夏重新站起来。
“是这样，那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秦芯也是想做力所能及之事。
“事务所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看也是时候给安夏打饭，不送你了？”
秦芯点头，叮嘱了安欣两句不要太累之后，就离开了。
电梯中，艾伦给她来了一通电话。
她第一次觉得接一个人的电话倍感压力，“喂，艾医生。”
电话一通，她就听到电话那头艾伦低沉的声音说出来的几个字：小宇情况有恶化的趋势。
轰。
秦芯的脑袋瞬间如同炸裂一般疼起来，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她摔了一个趔趄，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来，冷清的医院走廊有着微凉的风，吹在已经被冷汗沁湿衣服的秦芯身上，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秦小姐？”
“在，我在听。”秦芯自己都听到耳机里自己声音的颤抖。
“秦小姐，肝脏移植手术看样子要提前了，如果慕先生那边实在说不通的话，动用你一切人际关系，联系看看国外的肝脏源吧。”艾伦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他一直都没有找到能够和小宇匹配的肝脏源。
情况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吗？“好。”
秦芯应声，挂了电话许久，她还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不断的颤抖。
嗡嗡嗡。
手机再次响起，没看来电显示的她身上冷汗已经再次把衣服沁湿。
小宇，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有事，妈咪可怎么办。
拿出手机，屏幕上跳着向天楚三个字，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芯，在忙？”
“恩……”秦芯想说没，但是一想到小宇急需做肝脏手术的情况，她就立马变了口，“有点，你这电话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有点事情想找你。”
“找我？”向天楚的这通电话是在慕晓雪再三逼迫之下才打的。
慕晓雪见慕氏最近运行走上正轨，股票价格一个劲的升，自然心里不是滋味。
她想让向天楚尽快拿下秦芯，到时候把慕太太乱.伦的事情曝光出来，她看慕逸辰还能怎么挽救慕氏。
“恩，有点外包项目上的事情想问你，可能一时半伙儿说不清楚，你在哪里，不如我去找你吧。”
“找我？”向天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我一个单身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倒是你，不介意的话，就到我家来吧，正好今天也不太想外出。”
二人约好在慕晓雪家见面，挂了电话，秦芯就收到了向天楚发过来的定位。
二十分钟之后，她敲响了慕晓雪家的门。
佣人开门之后，向天楚也迎到了门口，“来了。”
秦芯换了文件，往客厅方向走的时候，就着急从手包中拿出文件说起来。
向天楚总觉得今天秦芯有些不对劲，但距离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二人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讨论着几个外包项目的细节问题，一个小时之后，向天楚恍然。
以他对秦芯的了解，今天秦芯问的这几个问题，实在是过于简单，不像是她平时应该有的水准，所以……
向天楚断定，秦芯今天上门拜访，不是为了项目。
“可以帮我倒杯水吗，我有点不舒服。”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秦芯一面说项目的事情，一面观察能从客厅看到的房间结构，通过下人在房间的走向，和进出房间拿的东西，她基本已经能够确认慕晓雪的房间在哪里。
让向天楚倒水，纯粹是试探。
向天楚虽然对秦芯的要求有所怀疑，但还是照做。
“看样子茶水不太和你的口味？”
秦芯笑着抬头，接杯子的瞬间，手一松。
咔擦。
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顺势摇摇头，“不好意思，我突然好晕，没有拿住杯子，我来捡。”
秦芯单膝跪地，捏着玻璃碎片故意用力。
“啊。”
玻璃直接插入她手指，血水瞬间流出来，她却不顾着擦，而是揉着额头，用力摇脑袋，“我好像贫血犯了，好晕啊。”
大概是秦芯的演技过于真实，向天楚真的相信了她的不舒服，赶忙把地上的人搀扶起来，“没事吧，先躺一下，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秦芯被向天楚扶着的时候，故意往他怀中靠，见身侧的人不抵触，她心里已经对今天的行动有了一些胜算。
“别动，我来帮你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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