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目光盯着薄荷的脸,他似乎格外喜欢盯着别人的脸看,仿佛要把对方看穿一样。
薄荷知道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别人不回答也正常,薄荷正想着怎么解释,日暮突然开了口。
“你是受伤了,所以你就打算用那些化妆品遮一下就出去?”
薄荷愣了愣,她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她今天是陪肖沥来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就让肖沥把这件事情搞砸了。
肖沥的事业刚刚起步,庆拜会是最好的机会,她不能让肖沥失去这个机会,或者给肖沥丢人。
是肖沥带她来这里的,她的行为举止,都代表着肖沥。
“不然没有其他办法了。”薄荷如实回答。
日暮眸子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些许职责的意味,“你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你的伤口没有处理,然后直接用化妆品,会感染的!你平时就这样不爱惜自己?”
薄荷被日暮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日暮的关心,让薄荷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
她以为,这种地方,大家来的时候心里就带着利益来的,没有利益的事情,没有必要做。
没想到日暮这个男孩,居然这样善良,刚才听文莉说日暮一个人就可以把家族企业打理的非常好。
薄荷想着,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应该是没有多余的善心的,更不会去管多余的事情,因为他们的时间非常宝贵,日暮这一点,倒是让薄荷有些意外。
“跟我走。”
话音刚落,日暮一把拉住薄荷纤细的手腕,薄荷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日暮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又重复一遍,“跟我走。”
日暮的力气很大,薄荷没有反抗的余地,也不方便在这里大喊大叫的,这样反而更加吸引别人的目光。
薄荷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些许紧张,“我们这是要去哪?我还有事情要做。”
日暮不说话,从旁边不起眼的楼梯走上二楼,上楼的时候,他还特意的放满了脚步,配合着薄荷这个伤员。
薄荷上楼的时候确实有点吃力,刚才在那里站的久了没有什么感觉,突然上楼,才感觉到脚踝痛,膝盖痛,脚指头都痛!
今天就不应该听周然的,穿这个破高跟鞋!
今天还真的是诸事不顺,诸事不顺啊!
“都已经这样了,还在想别的事情?”日暮已经停下脚步,在西裤的兜里摸着什么。
薄荷回过神来,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这个叫日暮的男孩,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大,不过看起来格外得成熟。
“嘀。”
日暮用房卡把房间打开,另一只手,还拉着薄荷的手腕。
薄荷看着里面漆黑一片的房间,第一反应就是不进去,然后赶紧逃跑。
日暮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勾了勾嘴角,“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谁会在庆拜会上扯那种事,前途不要了?”
闻言薄荷突然觉得脸上烧起来,有些尴尬,她突然想起来,上一次庆拜会的时候……
日暮松开薄荷的手腕,将房间内的灯打开,“坐在沙发上,别坐在床上。”
然后他就去行李箱里翻找着什么。
薄荷揉了揉刚刚被日暮抓着的手腕,在心里腹诽,谁想要坐你的床!
不过这个房间看起来还不错,在这里应该算是大的了,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床上放着一件睡衣,应该是日暮的。
“你住这里?”
日暮还在找东西,头都没抬,“嗯,这是别人给我安排的,庆拜会不是要在这里住一夜,我提前选了房子,我喜欢清净。”
薄荷点了点头,难怪他刚才从那么隐蔽的楼梯上来,这个房间,应该是最里间吧。
薄荷大腿和脚都传来疼痛的感觉,实在是没有心思打量这里,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等着日暮。
日暮终于在行李箱里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一个银灰色的布袋,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用的东西。
日暮坐在薄荷的旁边,微微弯腰,精准的握住薄荷的脚踝。
薄荷大惊,被日暮吓了一跳,一边挣脱,一边问道“你干什么?!”
日暮不顾薄荷的挣脱,大力气的把薄荷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
“你别动,我说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日暮撇了一眼身边,抽出一个不大的毯子放在薄荷的身上。
“盖上。”
薄荷咽了咽口水,有些发愣,这个日暮,似乎有些意外的贴心,知道她穿的裙子,还拿了毯子给她盖上。
薄荷也不好意思挣扎了,反正眼下出去了,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
日暮抿着唇,目光认真的盯着薄荷的膝盖,从银灰色的布袋里摸索着东西。
不过似乎没有摸到他想要的东西,他皱了皱眉,索性把布袋子翻了个,里面的东西如数掉出来。
有纱布,有棉签,医用酒精,碘酒,反正医用品可以说非常全了。
“你随身带这么多医用品干什么?”薄荷不禁觉得奇怪,哪里有人来参加庆拜会,带这么多医用品的。
日暮似乎习以为常,一边拿出医用棉签,一边回答薄荷的问题。
“没什么,因为我打架打习惯了,身上总是带着伤,有的时候来不及去医院,只能自己处理。”
薄荷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不是很大男孩,似乎比同龄人都懂事的多。
也是了,他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家族企业的管理者,外面的传闻都是说他天才,可是薄荷明白。
家族企业会更加让人难以立足,不知道这个男孩现在这么光鲜亮丽,背地里自己吃了多少苦。
“你也不必用这样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有那么可怜吗?”日暮突然抬头,眸子深情的看着薄荷。
薄荷有些尴尬的低下头,躲避日暮的目光。
日暮这个男人,眼睛长得很漂亮,专心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会一直盯着对方看,他的眼睛里有东西,注视的时候,总体让人觉得,很深情。
目光里带了很多东西,那种绵密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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