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望着柳远探出的意念，聂阳发出宏大的声响，进行质问。
因为武星的防御机制，他严重受限，难以查探对方。
“我是柳远，十三年前被神使大人林凤阳融入神谕符，沐浴神国荣光！”柳远态度恭敬而卑微，弥漫出一种神谕符独有的灵魂波动，道：“神使大人告诉我，若是确定他真的死亡，可以由我联系神国军部。”
聂阳有所察觉，但面无表情，淡漠道：“所谓何事？”
听到这，正在读心的宁川目光微微闪烁。
他觉得，聂阳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冷淡了，跟亲自接见柳远的行为不符。
客厅中，柳远愣了一下，不过没敢多想，如实道：“属下当前正在躲避联邦的追查，虽然暂时没事，可坚持不了太久。
宁川对法灵的震慑力越来越强！
一旦让联邦腾出手来，无需多久，恐怕就能找到我的下落。”
聂阳稍作沉吟，吩咐道：“你先行躲避，再过几日，等到武星复苏，我会赐予你隐藏身份的器具，不用再担心暴露。”
“明白！”
柳远有些遗憾，但还是点头答应。
而后，联络就此结束。
相当短暂。
宁川脸上浮现一抹意外之色。
他还以为聂阳会抓住这个机会，交代柳远一些要事。
可结果竟什么都没说。
而且，按理来说，无需武星复苏，万星神国军部早就掌握传送物质进入武星的方法。
不然林凤阳也拿不到极心法则的悟法之灵。
宁川思绪敏捷，下一刻，明白过来。
聂阳在怀疑柳远身份的真实性。
不确认是否为真的神奴。
之前，他在天武界假扮神奴的事情，万星神国军部恐怕已经得知，担心柳远是他假扮！
所以，聂阳的态度并不热情。
“不过，聂阳让柳远在武星复苏之后再联系他，说明那个时候，应该有手段，能够验证神奴的真假……”
宁川若有所思。
武星复苏之后，防御机制会骤然下降一截，万星神国可以查探，倒也不奇怪。
“好像没什么重要信息。”
白秀秀摇了摇头。
柳远和聂阳的对话，都被宁川用原力模拟出来，她清楚听见。
“信息是不多……”宁川似乎想到什么，略有深意一笑，道：“不过，也挺重要。”
白秀秀听不明白，疑惑道：“哪一条？”
宁川笑容不减，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秀秀，你觉得我演技如何？”
“嗯？”
白秀秀看了他一眼，越发迷糊。
宁川笑了笑，道：“再等一会吧，现在过去，有些太过着急。”
说着，宁川简短告知他的一些想法。
……
半个多小时过去。
柳远一直待在客厅，反复踱步，心中忐忑不安，时不时透过窗外，望一眼封禁天空的漆黑锁链。
安全起见，他准备等宁川收起黑天龙锁，立即动身离开漠阳行政大区。
嗡！
这时，空间涌动，泛起水波似的涟漪。
柳远的眼前，一道壮硕的身影迈步走出，浑身隐藏在宽大的黑袍之中，弥漫出的威势，让柳远瞬间绷紧心神，有些陷入绝望。
来者是一位巅峰神将，实力远比他强。
若是对战，不出意外，必死无疑。
柳远下意识地认为是联邦派来追捕他的强者。
可下一刻，察觉到黑袍人扩散出的一种灵魂波动，柳远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融合了神谕符？！”
柳远瞪大眼睛，意外且惊喜，他都以为要被杀了。
“对。”
黑袍人坦然点头，直接道：“你暴露了，联邦已经查到你的下落，等到宁川收起黑天龙锁，尽快逃离。”
顿了顿，他补充道：“不只是你，我们的身份都已曝光，宁川应该搜过神使大人的灵魂！”
闻言，柳远顾不得欣喜，不禁变了脸色，阴晴不定。
但他没有慌乱，维持冷静的心态，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存在，神使大人对于收服的线人，不一直是点对点联系吗？”
柳远心中清楚，林凤阳肯定不止他一个属下。
可其他人的身份，他并不知晓。
“神使大人告诉我的。”
黑袍人大方地取下兜帽，露出一张中年人模样的面容。
“云影神将？！”
柳远目光一闪，当场认出黑袍人，联邦神将榜靠前的一位强者。
同一时间。
客厅中的某处虚空，白秀秀望着交谈的两人，抿了抿红唇，不得不承认，宁川的演技，确实厉害！
云影神将，自然是宁川假扮。
不过，此人确实是林凤阳扶持的卧底，被白启出手镇杀，联邦中罕有人知晓，适合用来伪装。
宁川直视柳远，目光坦然，接着道：“神使大人命令我，若是确定他真的死亡，就去找你和张平治，还有蓝长云等神将。”
“你们这些人知道如何联系神国军部，让我听候差遣。”
宁川沉声说道。
柳远不疑有他，拥有神谕符的灵魂波动，定然不假。
想了想，柳远问道：“你不知道联系神国的方式吗？”
“不知道。”
宁川摇了摇头，眼神中有些掩饰不住的遗憾之色，道：“神使大人从未告诉过我，只让我去联络知道方式的神将，我冒险杀死好几位联邦强者，才逼问出你的行踪。”
闻言，柳远点了点头，没觉得奇怪。
云影神将位列五重天巅峰，距离天王，只有一步之遥。
若是能够联系万星神国军部，受到扶持，大概率能够晋升天王，难免影响到林凤阳的地位。
换位思考，他是林凤阳，也不乐意告知。
融入神谕符的神奴，在不影响神国的情况下，拥有自己的私心和想法。
“你联系过神国了吗？”
宁川出声问道。
柳远点了点头，如实道：“才联系过不久。”
“什么指示？”
“没有。”柳远略感不解，道：“我见到的那位大人，让我等到武星复苏之后，再进行联系，他会给予我隐藏身份的器具。”
柳远看了宁川一眼，道：“到时候，我也会你申请一份。”
“多谢。”
宁川露出一抹笑意，微微欠身，接着试探道：“不过，你能否告知我联系神国的方式？”
听到宁川的言语，柳远沉默片刻，犹豫道：“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
下一次联系神国时，我会向那位大人禀报此事。
若他同意，我才能告诉你。”
柳远心中同样有些不情愿。
对方实力最强，若能联系神国，受到的扶持理应最为优渥。
“麻烦了。”
宁川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期待。
柳远适时岔开，提及之前的话题，道：“我既然已经暴露，那该怎么逃离？”
“快速飞走就行，不要停在某一处，没拿到神国赐予的器具之前，一直四处奔行。”宁川神色严肃，道：“根据我逼问的信息，联邦对于神使大人扶持的下线，以秘密监控为主，似乎想要窃听重要信息！”
闻言，柳远冷哼一声，不悦道：“一群土著，白日做梦，神国的手段，岂是他们能够揣测！”
宁川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配合道：“不知者无畏！”
接下来，两人又谈论一阵，交换联系方式之后，对话结束。
“大致情况就这么多，我先行离开。”
宁川逐渐融入空间，消失不见，临走前，留下一道坚定的声音：“神国在上！”
“神国在上！”
柳远神色肃重。
……
无人可见的虚空。
唰！
流光一闪，宁川带着白秀秀返回相邻小区的房屋。
“你准备打入这些神奴的内部？”
白秀秀若有所思。
“不算是。”
宁川摇了摇头，道：“我连万星神国军部如何区分神奴的真假，目前都不知道，这只是随意的一步落子，若能成功，再好不过，失败也无妨。”
“明白。”
白秀秀点了点头。
宁川微微一笑，道：“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还要追杀法灵……”
话音未落，宁川挑起眉头，打量着白秀秀，调侃道：“感觉是命运使然，今天见你两次，遇到两件好事情。”
白秀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宁川侧脸望去，视线透过墙体的阻碍，跃过三千公里之远，望见一片密集的原始森林之中，一头白色鼠兽隐于虚空，飞快穿行。
在他的胸膛，有着一个巨大的血洞，前后透亮，狰狞无比！
正是白天逃走的空鼠法灵。
宁川一直没能遇到，可没曾想，对方竟然主动被他察觉出来。
故此，他才调笑白秀秀，遇到两件好事情。
第一次，晋升三品河境。
第二次，找到空鼠法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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