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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半只陶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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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滕战止步,面色严肃的看着林羽。


“我的意见?”林羽讶然,一时间,有些发懵,不知道该说什么。


“废话。”


滕战笑骂,“要不然,我大半夜的不睡觉,叫你陪我来散心啊?”


“这个……你先让我好好想想。”


林羽并未推辞,迈步往前走去,脑中开始思索起来。


这个事儿,着实有点麻烦啊!


关键是,这是滕义的私事。


而且,他并未犯什么错,只是将个人感情看得太重了些。


这叫自己提什么意见啊?


思来想去,林羽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


沉吟一番,林羽终于开口,“他今年已经三十二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滕战幽幽叹息,“如今,他们兄弟两人的实力还算过得去,再过几年或者十多年,等你们这些人真正成长起来,他们怕是连掌管天、地两部的资格都没有了!”


居安思危。


于北境狼军如此,在京州更是如此。


作为他们老子,滕战不得不为他们的将来考虑。


华老已经明确的表示出滕义的失望了。


如果滕义再不长进,待到自己身死之后,京州就没有滕家的一席之地了。


这也是他看到华老送来的礼物而感到焦虑的根本原因。


林羽微微沉吟,旋即扭头看向滕战,“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滕战摇头苦笑,“这些年,他们兄弟二人掌管天、地两部,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锐气,若是有战事,我倒是想将他们送往战场,但现在北境战事方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波澜,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重新激起他们的锐气。”


林羽摇头苦笑,“他们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谈什么锐气?我若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怕是也没有锐气了。”


滕战闻言,身形顿时微微一顿。


片刻,滕战再次迈步往前。


林羽与他并肩而行。


突然之间,两人都陷入到沉默中。


“唉……”


走出百米,滕战长叹一声打破沉默,“是我这个当老子没给他们做好榜样啊!自从离开北境来到京州,我尚且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整日想的都是如何避免卷入京州的那些漩涡中,更何况是他们?”


锐气?


要说最没锐气的,应该是自己!


正是因为没了这份锐气,他才刻意放纵滕孝,以免滕家成为众矢之的。


滕忠和滕义不是傻子,就算不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思,也能猜到一二。


自己都怕树大招风,他们何尝不怕?


也正是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思,他们才没了昔日的锐气,失去进取之心。


林羽稍稍沉默,旋即笑着看向滕战,“你猜我中午跟华老说了什么?”


“我哪猜得到。”滕战摇头,“赶紧说,别跟我卖关子。”


林羽耸耸肩,微笑道:“我向华老递上辞呈了。”


“什么?”


滕战惊呼一声,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打趣道:“你没被他老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死?”


“这还真没有。”林羽抿嘴一笑,“他答应了,然后,让我去给他当文书。”


文书?


滕战脸上一抽,哭笑不得的看着林羽。


让林羽去当文书?


也亏华老想得出来!


回过神来,滕战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所以,你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嗯!”


林羽无奈一笑,“他还特意叮嘱我,别卷入京州这些漩涡里面来,我想,他也是怕我卷进来后,成天就想着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从而失去了锐气和进取心。”


滕战稍稍思索,点头道:“这倒是!不得不说,华老对你小子确实够好。”


林羽笑笑,又道:“华老还告诉我一句话,我也想告诉你们。”


“什么话?”


滕战马上追问起来。


林羽停下脚步,在昏暗的地面上寻找。


很快,林羽找到一颗石头,并将其捡起。


在滕战疑惑的目光,林羽将手中的石头送到滕战面前,“他说,我是个纯粹的人,希望我一直纯粹下去,就像这石头一样,风吹不动、火烧不烂。”


说着,林羽将石头放在滕战的手中。


滕战紧紧的拽着手中的石头,默默的站在夜风中闭目沉思。


风吹不动!


火烧不烂!


纯粹!


是啊,林羽这小子,确实个纯粹的人。


他从不考虑什么明哲保身,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至于权势那些,他更是从不在乎。


甚至连“牧北王”这个封号都能推拒。


他做的,只是保家卫国。


华老之所以看重他,除了他年纪轻轻便拥有超强的实力外,还有他这份纯粹吧?


在这一点上,自己这个北境狼军的缔造者,确实远不如他!


思索良久,滕战缓缓的睁开眼睛,如释重负的笑道:“我明白了!”


“那就好!”林羽抿嘴笑道:“那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明天,哦不对,应该说今天了,今天天亮以后,可有得你忙了。”


“等等,我还有事跟你说。”滕战叫住林羽。


还有事?


林羽疑惑的看着滕战。


滕战幽幽叹息一声,缓缓从身上掏出一个黝黑的东西。


看起来,就像龟壳一样。


“这是什么?”林羽疑惑,不知道滕战为何突然给自己看这个东西。


“陶埙!”


滕战摇头苦笑,补充道:“确切的说,是半只陶埙。”


陶埙?


林羽讶然,伸手将那半只陶埙接过来。


入手一片冰凉。


仔细一看,确实是陶埙。


只是,这陶埙被人从中间剖开了。


这半只陶埙的切口异常平整,如果不是用机器切割的话,将其剖成两半的人,一定是一位高手。


林羽轻轻的抚摸着这半只陶埙,满是不解的问道:“为何给我看这个东西?”


滕战抬头目视远方,眼中布满忧郁,“三天前,我带老大他们三个前去他们母亲的坟前祭拜的时候,在她的坟前发现了这个。”


“嗯?”


林羽皱眉,狐疑的看着滕战,“这个东西,有什么特殊的来历吗?”


“嗯。”


滕战微微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昔年的那位故友留下的。”


“故友?哪位故友?”


林羽更加疑惑,故友前去祭拜他的亡妻,虽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他为何会因为这半只陶埙而忧郁?


滕战深吸一口,沉声道:“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