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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落叶何时归根?

作者:努力的小兔叽 返回目录

长廊尽头,是一座宫殿。


一座仿若用水晶建造的宫殿。


宫殿中央放置着一张白玉桌,桌上随意地摆满了灵芝血参。


纵然不是珍贵的品种,但耐不住时间长久。


千年过去,就算是普通的药草,在保存完善的条件下,只会变得极为珍贵。


“瀚雪先祖,可真是厉害。”独孤舞走上前,拿起一只玉盒,看着里面至少千年级别的血参,啧啧道。


保存药草不是难事,但能保存千年之久,且不失药性,这便不是随随便便能做到的了。


先不说保存条件的苛刻,便是对保存之人,在医术上的造诣也必须极高。


而这瀚雪先祖,明显不止医术高,机关一道,更是独步天下。


慕容卿收起手中书页,上前打量着水晶宫殿:“这里应该是前殿,这座皇陵,似是依着皇宫的样子建成。”


“若是按照瀚雪皇宫的布局来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皇宫前殿,瀚雪先祖的尸身以及古医典,应该是在皇宫中央的帝王寝殿中。”


怜尘上前两步,盯着一堆灵芝血参中的一块黑玉石——


天外有天,落叶何时归根?


龙飞凤舞的十个字,彰显一种独在异乡的愁苦思乡之情。


“何时……归根?”独孤舞诧异地看着黑玉石上最后四个字,眸中慵懒不见,带着淡淡的困惑。


瀚雪先祖建立了瀚雪王朝,瀚雪王朝便是他的家。


为何,却又问何时归根?


慕容卿缓步上前,手指从黑玉石上划过,细细摸索着黑玉石的每一个地方。


秦明也满眼疑惑:“天外有天,指的是冥神域?”


但也不对啊,千年前的冥神域与四国大战,瀚雪先祖已经逝世近百年。


他不可能知道冥神域的存在才对。


青鸾站在独孤舞身旁,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蹙了蹙眉:“难道,瀚雪先祖并非这个地方的人?”


似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独孤舞等人眼底划过震惊。


莫非,瀚雪先祖也是异世而来之人?


若真是这样,也便能解释为何他的机关造诣,能超过冥神域培养的人。


而且,医术也能与冥神域之人相提并论,甚至在某些领域的研究,比冥神域更厉害。


怜尘蹙了蹙眉。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慕容卿绕着放置灵芝血参的白玉桌走了一圈,眉头越拧越紧。


半晌,他轻叹一声:“看来得姐夫来,我完全找不到进入后殿的机关。”


怜尘抿了抿唇:“我们先上去吧,这座皇陵,我总感觉不对劲。”


在进入这座水晶宫殿中,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压抑之感。


随着渐渐深入墓穴中,这股压抑之感也愈加清晰。


独孤舞将手中玉盒放回原位,点点头:“以我们的能力,连前殿都闯不出去,与其这样做无用功,不如等陌夜宸和云灵汐,银雪一起来。”


话落,她眼尾微眯。


那只小兽,说不定能派上点用场。


一行五人,快步离开水晶宫殿。


寂静幽冷的皇陵,再次恢复安静。


随着夜幕降临,皇陵中,寒意更重。


隐隐间,似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响起。


月桦宫内。


胸口好闷。


这是意识恢复的第一感觉。


云辞月是被胸口的憋闷痛醒的,就好像整个人淹没在水底,无法呼吸。


胸肺间,传来的是火辣辣的刺痛,呼吸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在漫长的昏迷中,在无尽的黑暗里,他似乎看到糯米团子般的妹妹。


她白嫩嫩的小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扎着两根羊尾辫,穿着红色的衣裙,手里抬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扑入一名着装奇异的男子怀中。


男子紧紧抱着她,双手将她举起。


妹妹惊呼一声,小脸上的笑容更浓,黑葡萄般的眼中,满是幸福。


她咯咯地笑着,任由男子将自己举过头顶。


这时,一道妙曼的身影走到男子身旁,轻笑着将手中的糖人举起,眉眼间带着温柔,红唇微启。


她不知说了什么,小女孩笑眯了眼。


隐约间,云辞月似是听到小女孩甜甜地唤道:“妈咪……”


妈咪?


好古怪的称呼,是叫那名女子吗?


不等云辞月细想,胸口处传来的憋闷瞬间将他扯入现实。


幸福温馨的三人,瞬间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消散。


他眼睫微颤,尚未睁开眼,身上猛然传来的巨痛,让他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可他云辞月,从来都不是逃避的人。


他死死咬着舌尖,借着舌尖的剧痛让自己灵台保持清明。


浓浓的血腥味在口腔中散发开来。


他闭了闭眼,开始调动内息。


然而,丹田只传来撕裂般的巨痛,让他浑身一颤,脑中一片眩晕,丝毫感觉不到内息的涌动。


全身上下,无处不是酸痛难当。


从脚开始,好似被巨石碾压过一般。


云辞月闭着眼,非常冷静地感知自己的伤势,好似在查看的是其他人的身体,与自己无关。


腿部膝盖脱臼处已经接上,红肿尚未完全消失。


心脉受损,心口处传来火烧般的剧痛,三个月内,恢复无望。


丹田中,内息透支严重,无一丝内息波动。


云辞月微微睁开眼,目光迷茫。


原来,心脉受损是这种感受。


陌夜宸他,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这火烧般的灼痛?


“五弟,你醒了!”耳旁突然传来惊喜的呼唤。


云辞月微微侧头,看着站在床头的云凌蕴。


仅仅这一个细小的动作,便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我再替你施一次针,你这次心脉受损,若不好好调养,恐会留下后遗症。”云凌蕴拿着银针从火上烫过,扎在他心口附近的穴位中。


云辞月抿了抿唇,重新合上眼。


他现在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全身好似被针扎过一般,伴随着隐约的抽痛,却没有一滴汗液。


但他却感觉全身黏黏腻腻的。


想来,应该是汗液已经流尽。


喉咙干的生疼,抿唇的动作,让得一丝血液从干裂的唇瓣渗出。


云凌蕴落下最后一根针,轻呼出一口气:“你昏迷很多时日了,幸亏国师替你治疗,留下药方,否则,这次你恐怕凶多吉少。”


想起当时银雪说的话,云凌蕴心中依旧一阵后怕。


若是再晚来半炷香,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庆幸,三弟及时去找了国师。


“爹娘呢?”努力吐出破碎的三个字,云辞月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


云凌蕴一怔,抿紧了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