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刘燃的房间里。
她现在正在负气的摔着房间里的东西,有什么摔什么,杯子,花瓶被她摔在地上,不时的发出物体落地应声而碎的声音。
她狰狞着一张脸,就连下人端过来的饭菜,她也直接倒在了垃圾桶里。
“凭什么!凭什么沈欣悦出来吃个饭,就不让我上桌!”刘燃双眸通红,不甘心的说道。
沈欣悦答应下楼吃饭,韩老爷子就让下人来通知她,晚餐她不用跟着一起上桌了。
她除了不甘心,还很生气。她一直都看不惯沈欣悦,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孩子而已,弄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同情她,心疼她。
刘燃恨不得那次沈欣悦直接死在车下,她就应该死的!
“啊……”刘燃不甘心的吼了一声,头发凌乱不堪,此时的她,与神经病并无两样。
刘燃真的想不明白,沈欣悦都没有孩子了,韩家为什么还让她留下来?
还有韩莫琛,每天在邮箱上和她说那些甜蜜的语言,却又为什么不赶走沈欣悦,给她一个正经的名分!
她恨,恨沈欣悦凭什么这么好命!
房间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她摔了,她负气的坐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始冷静下来,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她要沉下气来,总有一天,她会把沈欣悦给赶出韩家的!
韩太太,只能是她的!
沈欣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的吃着饭,其实她都吃的很少,眼前的碗里却是堆成了一个小山,碗都快装不下了。
除了最开始她向几位长辈打了招呼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仍然很沉默着。
韩家长辈和沈家父母也不勉强她,对于他们来说,沈欣悦肯下楼来吃饭,他们就足够欣慰了。
沈欣悦走出来,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不可能一下子就走出那个心结了。
她的变化,众人都看在眼里。
沈欣悦很努力的吃着,想要自己的身体尽快的恢复。最近这一个月,她连阳光都没有晒过,前半个月待在医院里,后半个月待在韩家。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想着想着,她有些难受。
不过,沈欣悦吃完以后,对着长辈轻声说了一句吃完了,便又要起身上楼。
其他人也没有拦着她,只是点了点头。
陈敏实在是按捺不住,放下碗筷,陪着沈欣悦一起上去。看到她并没有抗拒,心里稍微一喜。
沈欣悦见陈敏跟了上来,特意停了一下,等她一会儿。
两人回到房间,沈欣悦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习惯性的躺在美人榻上。
其实她大多时间都没有睡觉,只是喜欢躺着。比起睡着,她更喜欢醒着。因为睡着了,就会梦到那些她不喜欢的东西。
陈敏几次想要张口,看到沈欣悦恹恹的神色,她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看了看沈欣悦的房间,看到床上的被子,一看就看得出这张床只睡了一个人。另外半边,很整齐。
陈敏惊讶着,沈欣悦都是一个人睡的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沈欣悦,她仍然沉默着,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陈敏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她去柜子里找了找,将干净的床单被套将床上的换下来,弄完这一切,她额头有稍许细汗。不过,心里有些高兴,总算是帮沈欣悦做了点什么了。
沈欣悦脑子里一片混沌着,整个人完全在发着呆。
更多时间,她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因为什么都不想去想。
隐隐听到有换床单的身影,她偏头去看,就看到她妈妈陈敏在给她换床单被套。
她妈妈的背,似乎比以前要佝偻一些了。仔细一看,头上的白搭,又多了不少。
他们不过才五十左右的年龄,就多了那么多白发。和姑姑韩佳庆相比起来,他们看起来真的要苍老的多。
沈欣悦鼻头一酸,心里也泛起一阵心酸着。
这段时间,他们也很难过吧。
她还不让他们来见她。
沈欣悦叹了一口气,她这次,折磨的并不只有自己。还有她的父母,以及关心她的人。
沈欣悦胸口感到一阵窒息着,从美人榻上下来,缓缓的走到陈敏的身后,伸出双手抱了抱陈敏。
“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她轻声说道,将头贴在陈敏的背上。
陈敏的身体先是一阵僵硬,半天没有缓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是沈欣悦主动抱着她时,心酸的眼角泛着泪光。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握着沈欣悦抱着她的手,说道:“欣悦,谁让你是我们的女儿呢?我和你爸,不关心你关心谁。”
沈欣悦在陈敏的背上蹭了蹭,仍然是熟悉的味道,是妈妈独有的味道。妈妈的背,仍然很温暖。
只是,比以前消瘦了许多,都能明显的感受到背上的脊梁了。
“妈,我会好起来的。你们不用担心。”沈欣悦开口说道。
“欣悦,你要快点振做起来啊。这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我们也得往前看。你不要这一件事,就把自己封闭起来。”陈敏握着她的手说道。
沈欣悦点了点头,她决定,不再继续封闭自我,她要慢慢的走出来。
沈欣悦就这样一直抱着陈敏,像是在贪恋独属于妈妈的温暖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陈敏。
陈敏又给她收拾了一下房间,看着整个房间里偏冷色调的装扮,在心里记着,得给沈欣悦送过来一些东西,将房间重新装扮过,让这房间里看起来有温暖一些。
她又对沈欣悦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虽然沈欣悦没有说什么,但是至少她一直在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她就已经很欣慰了。
韩老爷子极力邀请沈家父母住下来,他们却还是走了,只因为两人的公司正慢慢的进入轨道,在这边,离公司远很多。
沈欣悦收拾洗漱完了以后,一个人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她在想韩莫琛白天说的话,她心里泛起一阵波澜。可是她又有些惧怕,她怕,到时候又会成为镜花水月,最后落得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她本来就一无所有,不是吗?
反问了自己以后,她披上一件外套,准备往韩莫琛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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