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1 第六章 2 第七章 1 第七章 2 第八章 1 听闻此声,在场的无数暴徒纷纷呆住,熙攘疯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无数人的眼睛都盯在这正掀起一个又一个血色狂澜的身影之上。 “龙骑将?” 此刻每个人的心底都在大声地喝问着自己,而每个人心底所给出的答案都是——他,一定是龙骑将!一瞬间所有关于龙骑将的恐怖印象都朝着脑际纷至沓来,让这些原本自以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一心报仇的人们尽皆忍不住浑身瑟瑟发抖。 “啊、啊……” 雪城日的身旁同时传出数声凄厉的惨号,几个来不及躲避的人被剑芒削去了半边身子,拖着露出了森森白骨、血肉模糊的四肢在地上痛得翻来滚去。 纷飞的肉屑溅入人群,一些人立刻被飞到脸上的血肉吓得嘶声狂喊。这在刚才的混乱中原本是微不可闻的惨叫声,如今却如一记记重锤击在众人的心上,震得人人心惊胆战、浑身发抖,胆小一点的竟忍不住屎尿横飞,当场昏厥。 “龙骑将!他是龙骑将啊!” 经过了数秒钟的震惊后,人群才爆发出了恐怖的叫喊声,一时间又是人潮汹涌,无数人都转头夺路而逃,与后面因为并不知情而继续涌上来的人群撞在一起,无数人你拥我挤,逃命的人与愤怒的人狭路相逢,互不相让,纷纷厮打啃咬,扭做一团,整个人群就好像烧开了锅的水一般炸了起来,场面再次变得混乱不堪。 而被挡在最里面的众人此刻早已心胆尽裂,一看到那被白光所包围的身影靠近周身数米,无不吓得惨叫连连,尽皆昏死过去。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雪城日身旁仅剩下一些在地上还没断气正四处翻滚的人体,而周围数十米范围内己变得空空荡荡,人们依然在惊恐地四散逃窜,却无奈外围的人群更多,硬是将他们阻在了这个看似宽阔却又分外狭小的空地之中。 雪城日见状停了下来,“哈哈哈”长笑数声,笑声中又有不少人被吓得昏死过去。他负手而立,巡视全场,慢慢踱着步子靠近人群。此时他周身十米内仿佛存在着一个看不见却无法逾越的圆形气场,突入人群,人群边缘便四散让开一个空缺的圆弧,只见这道圆弧在人群边缘游来荡去,引得惨叫连连,无数人裤裆尽湿,腥臭的屎尿味儿竟盖过了那浓稠的血腥。 雪城日见自己刚才的辛辣手段已然震慑人群,心中暗自得意,听着通讯器中同伴们已经纷纷脱困,正朝这里赶来,只觉一股豪迈之气涌向脑际,又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 正笑到一半,他突觉眼前黑影一晃,一把明晃晃的剑夹着一团绯红的冰雾当头劈来。雪城日急忙侧引一步,刚想举剑相迎,只觉背心一阵剧颤,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流过他的四肢百骸。 两道黑影倏然交错,隐入人群,但见雪城日踉跄一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四周仿佛有无数黑色的高墙纷纷向他倒塌下来,一股绝望的窒息感牢牢地攥住了他的神志,一时间四肢无力、头晕眼花,不知不觉间已软软倒在了地上。 忽然听见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哼,区区一个蓝徽,也敢在这里猖狂?” 恍惚间,雪城日心系龙羽安危,勉强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巨大的蓝色冰墙,正掩映着烈日那刺目的光辉,挡在了大门之前…… 就在龙羽和龙骑将离开后不久,阿加力领着众人在赫氏周围的街道上四处巡逻,古克、龙迪也各自带了几百人去巡查赫氏周边潜在的入口。 当阿加力正和手下们胡扯乱谈着暴乱的种种可怕之处时,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阵骚乱,只见一个在远处打探的学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双手在身后乱指,急切地大叫道:“天哪!好几万人!好几万人冲过来了!” “好几万人?” 阿加力只觉得两耳一阵乱响,差点没吓趴在地上。自己这一众手下才一千来人,算上古克和龙迪的也才两千冒头,对方却一下子来了好几万,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阿力!前面来了三千多人,阿月还在那里查探消息,我们应该怎么办?” 正手忙脚乱到想直呼救命的当儿,突然听前方传来一个熟悉至极娇滴滴的声音,却是丽丝雅跑了过来,阿加力睁大了双眼看着这个本应该老老实实待在赫氏里的丫头,一时间以为自己已经被吓得神经错乱,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阿加力扭头询问手下:“你看到前面那个女人了吗?” 他那一帮手下们早已被数万人的消息吓得鸡飞狗跳,此刻早不知道嘴里在说些什么,只听一片乱哄哄的叫声此起彼伏。 “娘们!快滚!小心老子们强奸了你!” “老大,敌人杀过来了!妈呀,一个女的就杀掉了我们几千人啊!” “哇靠不得了啦!那个女的居然穿着我们丽丝雅大姐头的衣服,丽丝雅大姐头一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恐怕早已被敌人凌辱得不成人形了吧,呜呜呜呜呜……” “老大老大!您一定要为丽丝雅大人报仇啊!丽丝雅大人死得好冤啊!” “敌人来了,快逃命吧!” “这个一定是敌人的奸细,伪装成我党高级领导人来谣言惑众的!大家先干掉她再跑也不迟啊!” 阿加力原本还以为是幻觉,听到手下都说前面来了个女的,这才信以为真,大声喝止手下们的胡言乱语,皱着眉头问道:“阿雅,你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吗?怎么跑出来了?” 丽丝雅跑到跟前,先朝着刚才叫嚣着要强奸她这个“娘们”的几位来了几脚,踢得那帮人跳着脚直呼饶命,这才噘着嘴不高兴地答道:“哼,要不是我们出来了,恐怕刚才你们早都已经被那个笨蛋的消息给吓跑了吧!” 说完斜着眼瞪了一眼刚才回来报信的那个学生,直瞪得他面红耳赤,低下了头去。 “阿雅,你说只来了三千人,是真的吗?阿月是不是还在前面观察敌情?” “是啊是啊,他们现在离这里只有十来分钟的距离了,你快点将人分散开来,等待会儿他们来了后再将他们团团围住。阿月还说,如果五分钟内她还没回来,就不用去找她了……” 阿加力直听得肝胆俱裂,颤声道:“她她她……她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去救人!” 此刻阿加力早把什么赫氏的安危扔到了脑后,一心只想着万一雪城月有什么三长两短,不光龙羽、校长、冬剑家族乃至雪城日,恐怕就连自己都绝不会饶了自己。 “我猜阿月是想去搬救兵吧!哎呀,放心啦,阿月她不会有事情的,她一个人才不会那么傻兮兮地冲上去送死呢!她说她要去找龙九,大概是想让龙九带人来解围吧!” 阿加力这才放下心来,但又被龙九的名字吓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直跺着脚叫道:“快把她给我抓回来!她去找龙九,不等于是送死吗?谁知道龙九是不是也是暴徒啊!我早八百年前就他妈地看清楚那家伙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了!阿雅,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和我一起去追!” 丽丝雅一把拽住了他道:“你看看你,都这个时候了,还瞎指挥,你存心想害我们赫氏是不是啊!阿月平时的确是冲动了点,不过她在大事儿上可比你冷静多了,这里好歹也是龙九的地盘,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帮暴徒来这里任意胡为吧!” 阿加力这才冷静了下来,一拍额头道:“唉,我就是怕她出什么事情,真是的,你们两个跑出来不是存心给我添乱嘛!” 说着一扭头吩咐一个手下道:“带十个人去龙九的酬龙阁找她!就说我阿加力想和她合作对抗暴徒,事成之后定当重谢,还有,如果看到你们大嫂,千万要保护周全了。” 那个手下一声“遵命”,领着十个人便沿途抄近道赶往酬龙阁。 阿加力长吸一口气,振臂大喝道:“弟兄们!前面来了三千敌军,显示我们男儿本色的时刻就要到了!你们可要搞清楚了,平时那些小打小闹和今时今日比起来,完全都是些小儿科!怎么样?有没有勇气?” “有!” 众人一听,前面也就来了三千人,比起刚才的几万人那是少了太多,一个个顿时勇气倍生、摩拳擦掌,有的人甚至想到自己受伤后倒在美女那温香软玉的怀抱中慷慨就义的情形,都忍不住热泪盈眶、血液沸腾,恨不能肋生双翼,尽快扑上去和敌人拼力搏斗。 “龙羽老大教导我们说,千万不可力斗,要智取!你们谁要是伤了残了,那可都是我的责任啊!阿泰,你带着五百人埋伏在左边,我埋伏在右边,他们要是来了,我们先居高临下地用石头砸他们,然后把他们引得四散开来,再以小队为单位各个击破,能打晕的就打晕,没办法打晕的就几个人一块儿做了他!对了,叫两个人去找古克和龙迪,让他们准备前后夹击,配合我们!” 在一众手下连声的大吼下,人群四散分流,各自埋伏起来。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此时的埃娜,正在赫氏里四处寻找着龙吟瑶的踪影。听着通讯器中的龙羽突然没了回音,她心下焦虑如焚,却又不得不让自己拼命冷静下来。 “他没事的,他没事的……” 埃娜努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却差点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跤。 “埃娜小姐,我听泰丝教授说,龙助教今天本来有课,后来因为临时取消,她注射解药后可能已经回宿舍去了。” 一个人在通讯器中向她汇报。 “我派人去宿舍找过了,根本没有人!” 埃娜揉着酸痛的脚踝,没头没脑地发着火儿。 “啊,那您可以问问校长啊,他应该知道龙助教到哪里去了吧……” “废话!校长要是在的话,我早问了!” 埃娜气得差点没把通讯器摔到地上。 “那……这个……” 那人见一向冷静镇定的埃娜居然发了脾气,只得讪讪地住了口。 站起身来,埃娜下意识地伸手拂了拂裙子上的尘土,不禁幽幽叹了口气。一想起龙羽连日来几场恶斗都是死里逃生,昨晚临走前已是一副心疲力竭的模样,自己却还在那里使小性子想拼命挽留。 今天的事情虽说是突发状况,情势危急,可明明有龙骑将在,就不该再让他出去了。那冰龙迪尔、奇佳丽,个个都是让人头痛万分的人物,恐怕校长在这,也是难以全身而退,就算勉强胜了,也要半个多月才能缓过气来,而自己怎么如此糊涂,竟想也没想,就把他给派出去了? 心念及此,埃娜只觉龙羽这次更加是凶多吉少,只急得连连跺脚,恨不能立刻推了这校长助理的职务,飞到龙羽身旁去,就算是只能看看他,那也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安心得多啊! “埃娜埃娜,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可……” 埃娜忍不住泫然而泣,刚哽咽着说了两句,只觉得胸中一阵绞痛,天空中仿佛突然出现了无数个太阳,晃得她头晕眼花,恍惚中向前走了两步,喉头一甜,竟“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阿冰注射完解药后,独自回到了寝室,却依然不见冷羽的踪影。 “羽还没找到他表哥吗?” 阿冰皱着眉自言自语着,打开书包,准备开始复习。书翻了还没有几页,他便心烦意乱地扔下书本,走到窗前想看看楼下有没有冷羽的身影。 一想起早晨冷羽在梦中大喊着自己的名字,然后流着鼻血满脸通红的可爱样子,阿冰就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心里既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却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这样,不知不觉间低下头去,又想起了昨晚被睡着的冷羽压在身下的情景,只觉得心儿怦怦直跳,脸颊一阵阵发烧。 他强自稳住呼吸,摇着头叹了口气,低声道:“马上就要考试了,他怎么却比平时更加忙碌了呢?” 记得他刚来赫氏的时候,一个人住在这间破陋的寝室里,一到晚上,整栋楼都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动静,有时候外面刮风下雨,原本孤寂的走廊里还会传来些奇怪的声响,吓得他不敢出门,晚上睡觉都要点着灯才能入睡,却又是噩梦连连,醒来时一身冷汗,只有一盏孤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 想想他以前在家里时的境况,一抬眼到处都是忙乱的身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陪着自己开玩笑解闷,就算父亲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和那些佣人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大家一起修剪草坪、收拾房间,有时候厨房里着了火、浴室里发大水,大家都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一顿乱忙,然后便互相看着别人一副落汤鸡般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 闲暇的时候坐下来听听音乐、品品茶,一口一口地吃着点心,和几位好朋友聊天说笑,觉得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开心自在。 就连出去逛街也是前呼后拥,浩浩荡荡,一众人等在街上对着新鲜事物指指点点,买东西的时候七嘴八舌,忙得老板团团转,那个时候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寂寞。 可如今,白天上课的时候虽然看着满教室的人,却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一下了课,大家便各走各的,只留下他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教室默默地收拾书包,然后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向食堂,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那一道时长时短的影子在静静地陪伴着自己。 虽然打工的时候,那些女侍者们都喜欢开些玩笑来逗他开心,老板也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总是给他些特殊的照顾,可一到了下班的时候,就又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 想家想父亲的时候,一个人独自躲在被窝里哭鼻子,都不知道把枕头哭湿了多少回,第二天起来,又要强打着精神,独自一个人去教室上课。 直到那天傍晚,他下班后回到寝室,突然发现寝室的门没锁,里面似乎还有人在,当时满脑子都想着可能是父亲终于被救出来,来这里接自己回家的。 谁知道一打开门,却看见一个穿着破烂、戴着一个银蓝色面具的男生正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下铺,地上到处都散乱着刚从教务处领回来的书本和日常用品。 那天黄昏的夕阳似乎分外的绚丽,虽然那时他心里正充满了失望落寞,恨不能立刻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却依然被那少年脸上面具所反射出来的绮丽光彩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一时间只觉得那耀目迷离的五光十色之中,竟好像有种能直达人心的温暖,让他这几个月来满心里的委屈辛酸瞬间都被那光芒拂照得烟消云散…… 仿佛是在一场令人窒息的狂风暴雨之后突然在天边看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一般,自那以后,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开始变得明媚可爱起来。 那个早上经常赖床不起、还哼哼唧唧故作呻吟的懒惰冷羽,那个平时老是傻呆呆被人捉弄后却还懵懂无知的笨笨冷羽,那个总以为一切事情都会如想像中一样美好、对一切都抱着奇异幻想的可爱冷羽,就那样如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梦幻一般突兀地带着一身绚丽的色彩闯进了他那原本单调而又灰色的生活之中。 细数着和冷羽一起度过的这些日子里,他开心过多少次,又担心过多少次,只觉得一颗心儿似乎就完全系在了那个呆头呆脑却还让人忍不住想去抱在怀里细心呵护的傻瓜身上。 有时候夜里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想到床下边正有一个需要自己照料的笨家伙在那里呼呼大睡,那原本伤心凄凉的心境就又变得热乎乎起来,忍不住想偷偷探出头去,去看一眼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躺在那里,接着便会心满意足地小声打个呵欠,挂着一丝微笑安然入梦…… 更记得每天下班后,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和冷羽一起看着那落日余晖温柔地染红满天的云彩时,心头总忍不住涌上一个奇怪的念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能让这温馨平淡却又弥足珍贵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就算再吃什么苦也都是值得的…… 阿冰脑子里正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着,突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禁不住惊喜地回过头去想问问冷羽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却看见一身套裙的龙吟瑶站在门口,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这间破陋的寝室。 “咦?怎么是你?” 阿冰奇怪地问了出来,突然想起冷羽还没回来,不禁着急地说:“啊?是不是冷羽他出了什么事情?” 龙吟瑶看着他摇摇头,皱着眉头慢慢走进寝室说:“我也是来找那个白痴的,他还没回来吗?” 阿冰摇头道:“嗯,他说去找他表哥,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龙吟瑶毫不客气地坐到床上,看着寝室里简陋的摆设,忍不住嘲笑道:“看那家伙整天和阿月他们混在一起,我还以为他家里也很有钱呢,没想到却住在这种破烂地方啊!” 阿冰听她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嗯,我和他都住在这里。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哦?你和他住在一起?不是他和他表哥住在一起吗?” 龙吟瑶吃惊地看着阿冰。 “没有啊,他表哥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别的地方,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而且他好像也不是我们这个年级的。” “那是自然了,里赫氏怎么可能会收一年级的新生呢?” 龙吟瑶伸手捋了捋垂在腰间的紫色长发,斜着眼睛不屑地看着阿冰道:“我听教授们说,今天市中心发生了暴乱,你听说了吗?” “我也听说了,羽去找他表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啊!” “哦?那他那个白痴表哥也去市中心了?” 龙吟瑶嘟起嘴来不高兴地说:“怎么我想找他的时候,就偏偏找不到他呢?哼,那帮该死的市民们,怎么早不暴乱,晚不暴乱,一等到我想找人的时候就暴乱起来了?” “呵呵,龙羽大哥他很忙哦,就连我都很少见到他呢!” 阿冰笑嘻嘻地收拾着床上散乱的书本,抬头看看窗外:“不过都快中午了,羽他也该回来了吧!” “对了,你是叫叶冰吧,呵呵,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个女孩子,是那个叶灵冰乔装打扮的呢!不过那个冰丫头她可不会住到这种鬼地方来。” 龙吟瑶说着,忍不住伸手在阿冰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哇,这么好的皮肤,就连女孩子都很少见,那个叫冷羽的白痴是不是也总这么占你便宜啊?” 阿冰红着脸抱着书躲了开去,不高兴地说:“才、才、才没有呢,羽他才不会像你那样……” “哈哈哈,果然是白痴啊,我要是他啊,早就把你给……” 龙吟瑶正说着呢,突然住了口,惊讶地叫道:“这……这不是叶灵冰送给我的那把梳子吗?” 此刻赫氏外面的阿加力正抡圆了膀子,一剑将三个拼命想爬上楼来的家伙砍飞了出去,回头大叫道:“他妈的我让你们砸他们,你们怎么连我也砸啊!” “老大对不起啊,谁叫你长得这么魁梧壮硕,我们也是拼了命地不想砸到你,可你一个人就把楼道口给堵死了,叫我们不砸都不行啊!” 几个搬着重物的手下委屈得只喊冤枉。 此时整条街上都已经乱作一团,喊杀声此起彼伏,三千多个想来赫氏惹乱的暴徒们被阿加力等人夹在了这条街上,一时间只见石头、花盆、桌子、椅子、锅碗瓢盆开水滚油纷纷如雨点般砸向街心,砸得那帮毫无准备的暴徒们四处逃窜,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街头街尾都已经被赶来的古克和龙迪团团围住,古克、龙迪两个人更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砍得那帮暴徒们个个抱头鼠窜,叫苦连天。 这三千人原本是市里几个黑社会手下的地痞流氓,想趁死前一鼓作气冲进赫氏去好好享受一把未成年少女的滋味儿,谁曾想到却会被人半路埋伏?只气得他们硬憋着心底那股欲望的冲动,拼着命地想冲出去好好地奸淫掳掠一番。 突然一个黑社会老大模样的家伙手举厚背直砍刀大喊道:“兄弟们,他们不想让咱们去痛快,他妈的咱们就和他们拼了!这帮瞎了眼的,也不瞧瞧我们是凭什么吃饭的!” 那群暴徒们一听到这句话,纷纷都瞪红了眼睛,直把这些在四周穿着校服拿着家伙阻拦他们的学生们当成了平生的死敌,一个个吼叫着扑上前,恨不能把那帮学生通通揪下来乱刀捅死。 暴徒们一被激起了凶性,学生们的情势立刻变得危急起来,那些暴徒们平日里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此刻放开手去杀这些学生,更露出凶神恶煞的面目来,抄着家伙便不要命地朝学生们冲了过去。 而那帮学生们就算平时打架斗殴,也不曾真拿刀子捅过人,就算是真刀真枪的互相群殴,也只是拿剑砍来砍去,就算砍伤了也只有浅浅的一道伤疤,从没闹出过什么人命,可如今看到这帮暴徒们一副不要命的架势,见人就捅,早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仗着居高临下,且有龙迪、古克等高手在前面挡着,只怕此时已经被砍倒一大片了。 丽丝雅则是成了众矢之的,暴徒们一看这群学生里居然还有个明媚动人娇俏可爱的女生,顿时纷纷朝那里涌去,一边口出污言秽语地解放着心中的欲火,一边面露狰狞地想吓瘫那个女生,甚至还有人脱下裤子晃着老二就那么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丽丝雅可是毫不客气,一把闪着蓝光的利剑舞得密不透风,一边砍一边展开电系身法,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只见暴徒们中不断有人中剑,纷纷惨叫着从楼壁掉落下来,而剩下的人则不停地在街两边拥来挤去,围着丽丝雅飘移不定的身影团团转。 阿加力一看这些暴徒们都拼了命地想冲上来厮杀,心中暗喜,一脚踹飞一个刚爬到一半楼梯的家伙,仰天大喊道:“同志们,撤!” 这句暗号一喊出来,只见街旁楼顶上的学生们纷纷散去,一个接一个从楼后爬了下去,古克龙迪也带着人佯装着冲了几下,便掉头就跑。刚才还喊杀声震天的大街上,顷刻间就只剩下一群杀红了眼的暴徒们手拿着家伙到处狂骂。 “追!别让他们给跑了!妈的,抓着了一个个都给我砍死!” 气晕了头的暴徒们纷纷大喊着从楼间的缝隙处追了过去:“操他妈的,敢跟我们作对?看老子们怎么玩死你们!” 阿加力手下的这帮学生们,平时打架斗殴或者出来寻乐子的时候,都早已经把这一带的地形摸了个透,窜进了巷子里,立时一个个都藏得没了影子。 可一旦要是有几个暴徒落了单,立刻就会冲出十几个学生来,几下子就把他们给揍得昏天黑地,晕死过去,任人横拖竖拽地藏进了胡同里。那帮暴徒们就如一群没头的苍蝇般在这密如蜘蛛网般的小巷中冲来撞去,一听到哪里传来惨叫声就急急忙忙嗡嗡嗡地涌过去,等赶到时却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就这么足足折腾了半个钟头,三千多人已经被消磨得只剩下两千来人,气得那帮此刻只想捅人撒气的暴徒们狂嘶乱吼着满地乱窜,非要揪出几个学生来乱刀分尸不可。 突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大片喊杀声,暴徒们心下大乐,一想着这下可找到撒气的对象了,便纷纷调头就朝那片喊杀声冲去,刚刚冲到街心,却看见三四千号人正杀气腾腾地掩杀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十几只正张着血盆大口不住咆哮着的速龙! 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后,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那么长久的岁月,我只觉得体内仿佛正燃起一片熊熊火海,烧得我五内俱焚,而体外却一阵清凉,丝丝的凉气正透过毛孔渗入体内,和那炽热的真气互相调和。 此时我浑身好像都被禁锢在了一个紧密的石膜内,无法动弹,就连耳鼻口目也完全失去了功能。又过了片刻,体内的大火已经慢慢熄灭,周身真气如一道道温暖柔和的玉浆来回往复,周而复始,让我通体舒泰,只觉得就算无法呼吸,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正享受着这难得的舒服感觉,却突听耳畔焦雷大作,眼前漆黑的空宇中那一点幽冥之火突然炸开,爆发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无数火花从其中蹦出,化作点点繁星不停闪烁,那炸裂的火球渐渐缩小,直至消失时,微小的火花早已布满了整个虚无的空间。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奇景,只发现火花虽然四处散布、密密麻麻,可又相当的有规律,好似一个规整之极的星座图,只是这个星座图却比我曾经在任何一本书上所看到的星座图都要规模庞大,并且星座之间还在互相缓慢移动。 曾听师父提起过,宇宙的诞生,是通过一次巨大的爆炸来完成的,由一个体积无限小、质量无限大的点,在突然之间释放出无数的基本粒子,又经过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慢慢沉淀出宇宙的基本构架。 “小子,你知道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是什么吗?” “知道啊,不就是你吗?” “啊呸!什么好的不学,偏去学那个呆子拍马屁的功夫,小心我踹死你!” “啊?难道是阿呆?可他怎么看都不像啊……” “气死我了,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啊!”师父气得用颤抖的手指点着我那被称作朽木的脑壳,另一只手则差点顺手拔光了自己的头发。 “啊!师父,嘿嘿嘿,那……该不会就是我吧,啊啊,在您面前,我可怎么好意思承认呢?” “懒得跟你这个白痴闲扯淡了!告诉你吧,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灵,就是那包容万物的宇宙!” “……师父,您没事吧?看看,这是几?”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却一不小心露出了藏在手心里的牛肉干。 “……我看你小子倒是要出事了,他妈的不学好,整天就知道偷吃东西!” 等我被师父揪起来打得哭爹叫娘后,他才满脸怒容地将我放下道:“听好了,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你少跟别人去讲,没修练到那个境界的人是不会领悟到这种玄妙感觉的!要不是因为你小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废话!” “既然是废话,那就……那就……阿呆!救命啊……” 师父说,宇宙的构造就好像人脑的构造一样,每个星球都是一个微小的基本粒子,而一个星系则是一个由无数基本粒子构成的神经单元,茫茫宇宙中,存在着无数的这种神经单元,虽然看似互相之间相隔遥远,却通过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互相传递着信息。 这就和人脑一样,各个部分各司其职,有管理记忆的,有负责思考的,有负责维护各部门之间秩序的,让偌大一个宇宙,形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 “我们人类观察宇宙,只能用肉眼以及借助一些观测仪器去探测,但因为人类和宇宙相比,实在是太过于渺小,就算穷尽整个人类所能存在的所有时间,恐怕也只能探索到一个极微小的范围。这就好像一个鸡蛋里的细菌,无论它想尽什么办法,都无法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鸡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除非它能在自己生命消耗光之前,就能无数遍地在这个蛋内部四处游走,甚至走出这个蛋,从第三者的角度去观察,才能知道这个鸡蛋到底是如何的构造,以及尺寸的大小。” “师父,你说宇宙那家伙不吃不喝,也不需要睡觉上厕所,那祂平时都在想些什么啊?” “呵呵,大概和人类一样,在思索自己存在的原因,以及观察周围的世界吧……” “大概?师父你该不会是蒙我吧……” “小子,你活腻了?是不是嫌我刚才揍你揍得不够劲儿啊!” “……咳咳,您接着说,接着说……” “唉,可惜就算我再怎么修练,也只是这茫茫宇宙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粒子罢了,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将整个宇宙了解透彻。能通过幻感领悟到宇宙思考的奥秘,就已经花费了我毕生的心血,如果还想去弄明白祂在想些什么,哈哈哈,这些事情就留给其他无聊的人去干吧!” 如果眼前的这个星座图,就是整个宇宙的构造的话,那么,祂是否会像师父说的那样,正在思考着某些奇怪的事情呢? 我正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突听眼前那虚渺无际的空宇中突然传来一声响,却似是一个人在跟我说话:“小子,你终于领悟了寒星图,呵呵,进步的速度倒也还差强 最新全本:、、、、、、、、、、 第八章 2 第一章 1 第一章 2 第二章 1 第二章 2 第三章 1 昨天因为二百五十一号突如其来的暴走,导致师父临时起意要传授蒙塔洛等人神恋派入门心法,自然是没空再来理会我,倒也让我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第二天一早,虽然在天堂岛已是中午时分,被栾茹湘叫醒的我匆匆赶往学校。回到赫氏别墅时,却发现雪城月家的女管家和几名佣人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见了我更是很热情地打着招呼,似乎一点也不把我当外人。 我很是纳闷地上前问那管家道:“请问……你们跑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啊!”年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管家彬彬有礼地冲我行了个礼道:“小姐昨天在您这里叨扰了一天,真是麻烦您了。我们正在给小姐热早餐,您若是不介意的话……” “你说什么?!她在这里叨扰了一整天?!”我惊愕道:“我明明把她送……送……呃……” 说到一半,我才想起来昨天把雪城月送回别墅后我就匆匆赶去找埃娜了,本以为她应该能自己回家的,没想到竟是直接在这里从昨天早上睡到今早上了! “您居然不知道小姐在这里?”女管家也颇为惊讶,“可我明明看到你刚刚从楼上下来。” 我赶忙胡扯道:“呃……我是从宿舍过来拿书的,刚才进来,你们可能没看到。” “哦……”她也并未起疑,很是殷勤地笑道:“您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一起用餐吧!” “你们过来只是要帮她做早餐?赫氏也有早餐卖的啊!”我皱眉道,连个早餐都要家里人跑过来做,这丫头到底是有多懒啊! 似乎看出我心思的女管家解释道:“您大概是误会了,小姐只是吩咐我们将她平时的衣物带来而已,是我们自作主张地连早餐一起送来了。毕竟小姐若是在九月份的天里穿着一身冬装去上学,对我们冬剑家的名声可是会有很大影响的。” “……”我很无力地摇摇头,苦笑道:“你们继续忙吧……临走别忘了帮我锁门就行。” “您这就要走么?早餐马上就热好了呢!”她为难道:“我们还特意准备了两人份的。” “啊啊啊啊!羽,你等等我!”听见动静的雪城月冲出房间,在楼上扒着栏杆探头叫道:“我马上就下去!” 我抬头一瞧,却见她正一边匆匆扣着校服胸口的扣子,一边登登登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边跑还边问着她的管家,“我的书包呢?手机电池带了么?今天社团有活动,孝敬学长学姐的点心带来了没有?” “都为您准备好了,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女管家笑着点完头,看着她们家小姐拿起书包和点心就跑到门口换鞋,不由惊骇道:“小姐,您不吃早餐了么?!有您最爱吃的虾饺啊!” “不行,再耽搁就迟到了,边走边吃吧!”雪城月扶着我的胳膊,费力地弯腰提着鞋跟道:“怎么样,二百五十一号见到蒙塔洛老伯伯没有啊?” “喂,我昨天不是让你回家的么,你怎么直接就睡这里了?”我没理会她的问题,只是拿眼瞪着她道:“你知不知道我家老头子因为你,差点要给我执行家法啊!你居然还在这里给我添乱!” 她很委屈地撅起嘴,看着我道:“干嘛这么凶人家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连着一天一夜几乎都没怎么睡觉,昨天实在困得走不动了,才直接在阿兰屋里睡着的嘛,不然我还要去看二百五十一号和蒙塔洛老伯伯呢!晚上起来发现电视剧又开始了,就懒得回家了……咦?师伯为啥会因为我,要给你执行家法?” “啊……他老人家。”我扭头看了一眼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的女管家和佣人们,咳嗽两声道:“赶快穿好鞋,出去再说。” “放心啦!”赶往教室的路上,雪城月一边鼓着小腮帮子嚼着美味的早餐,一边拍着我的背,豪气干云地安慰道:“我会帮你和师伯说的,毕竟是我主动要求你带我去玩的,若是出了事儿,自然由我自己承担。” “哈!”我闻言惨笑道:“你要真出事儿了,我这条小命恐怕都要丢了!” 往日里这个时间点,学校主干道上正该是学生大潮从宿舍和食堂赶往各大教学楼的高峰时期,纵然不可能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人…… 我不由纳闷地瞅了瞅雪城月的腕表,疑惑道:“你这表,时间准么?” “嗯……应该准啊!奇怪,难道今天有什么特殊活动么?”雪城月也相当困惑,“不会是昨天我们不在的时候学校下达了什么重要的通知,然后今天高年级的都去校外旅行了?!” 就在此时,突见迎面跑来几位阿加力手下的小弟,气喘吁吁地冲我们喊道:“啊!冷羽老大,你在这儿啊!校门口有个来找龙羽单挑的!你快叫龙羽老大过来,不然恐怕会出大事儿啊!” “找……龙羽单挑?!”我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说那位玄铁翮的师父来得也太快了吧,这简直是在催命啊! 瞅了一眼同样目瞪口呆的雪城月,我强自镇定地掏出行动电话,一边火速拨给师兄,一边又假装淡定道:“啊,我帮你们问问看……不过他最近很忙,恐怕是来不了了。”说完拽了把雪城月转身就走。 跟在身后的雪城月也是见机得快,立刻也掏出手机打给校长道:“校长,出大事儿了!赫氏要被人给挑了!您快出来撑场子啊!” “胡扯什么!我都看到了!”校长在电话里喊道,身旁人声鼎沸,“不过一个会点功夫的小混混罢了,羽呢?你见到他没有?” 我左耳正听到师兄纳闷地问着“你小子又忘带什么了啊?”,右耳却听见雪城月贴过来的电话里校长坏笑着说:“想不到你这小子也有今天,调戏了人家闺女,被人找上门来了啊!” 被吵得头晕脑胀的我刚松了口气,却又满头问号道:“什么?调戏人家闺女?我哪儿有那个闲工夫?!” 这边厢师兄惊呼一声,啧啧地幸灾乐祸道:“有长进!不会是雪城拓烈亲自找上门来了吧?哈哈哈哈!” 那边厢校长却连连催促道:“你小子快点过来当面解释清楚,不然我们赫氏今天就要上头版头条了!” 我刚想答应,可转念细细一想,连忙拒绝道:“不不,校长,这一定是他们的阴谋啊,分明是想诱我出去,然后趁机刺杀我!” “哈哈哈!”这边厢师兄又笑了几声后,才严肃了起来,“嗯,有这个可能,我去找师父,你可千万别露头。” 那边厢校长似乎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身旁的嘈杂声渐渐远去,看来是离开了人群,又过了会儿,他身旁彻底静下来后,才沉声道:“你小子最近惹上谁了?” “玄铁翮的师父。”我苦闷道。 “……” “校长,你也应该认识的吧?” “嗯……方圆五公里内,那家伙我倒是没看到,只是看到三百米外的街角斜对面餐厅二楼有个男装打扮的小姑娘在看着这边,似乎身手不错,武器是把连鞘武士刀,你有印象么……嗯?!她身旁那几个不会是……昆山五老?!” 听着电话那头校长倒抽了口凉气的声音,我纳闷道:“昆山五老?什么人啊?玄铁翮的师兄弟么?” “这五个老怪物居然还活着!!羽,你快打电话叫你师兄、师父过来!不然我们赫氏今天就要被人挑了啊啊啊啊!” 校长罕见的失态,让我也一下慌了神,连忙对着这边电话道:“师兄!快叫师父过来,我去接你们!” “昆山五老?……哦,好的。”听起来师兄也很茫然的样子,“我没听说玄铁翮有什么师兄弟啊,师妹倒是有一个,还是个独眼龙……难道是阮冰那老头的师兄弟?!” “啊!我师兄问这昆山五老是不是阮冰的师兄弟啊?” “怎么可能。”似乎冷静下来的校长苦笑道:“这五个老怪物,可是我们出道时就已成名的高手了,虽说……唉,总之很麻烦,这近千年来都没露过面,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死光了……嗯,让你师父、师兄不用过来了,是我一时太大惊小怪罢了,阮冰那老小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兴许他们只是凑巧路过而已。” “哦……师兄,校长说你们不用过来了。咦,校长,那我还用过去么?” “废话!人家指名道姓说你玷污了人家妹妹的清白,你不出来解释清楚,我们赫氏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玷……玷污?”我顿时呛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哭笑不得道:“校长,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放心,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阿冰和兰丫头分别跟你住一起那么久都没出事儿,现在怎么可能会突然这么主动了。” 听他提起阿兰,我立刻又忍不住怀疑道:“咦?该不会是阿兰她……” “呸!她怎么可能像你那么没眼光,会去调戏小混混的妹妹!” “喂……校长,您这口风转得也太快了点吧!” “你小子自找的!” “呃……那我是用冷羽还是龙羽的身份过去?” “当然是龙羽了!” 于是,我又不得不跑回别墅换了套衣服,等赶到学校门口时,却见原本能四辆卡车并行的宽阔校门竟被堵了个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打电话呼朋唤友的、指着肇事者爆粗口的、和同伴窃窃私语捧腹大笑的,比比皆是,硬是将原本波澜不兴清净祥和的校园给煮成了一大锅溅了水的滚油,粗略目测,恐怕全校至少三分之一的学生都跑过来了。 暗叹了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硬着头皮挤进人堆,边挤边很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对不起,借过,借过。” 身旁的同学一见是我,纷纷主动让位,更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好戏登场了!快让一让!大家让一让啊!” 周围顿时哄笑声四起,前方人堆也纷纷给我让开了一条狭长的窄道,却见窄道数十米远的尽头,人群中一块方圆五六米的空地上,正站着个眉清目秀的美少年,看起来似乎年纪跟我一般大,正叼着根烟,嘻皮笑脸地跟暗月枫等人扯着皮。无奈周围人声嘈杂,我不得不运足了功力,才勉强听清他们的对话。 “嘿,有种你打我啊,我又没进你们校门,在这儿骂街,怎么碍着你了?” “我只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奉劝你赶快离开而已。”暗月枫皮笑肉不笑道。 “别以为你们暗月家了不起,哼,小爷我见过的黑道老大比你看过的毛片女主角还多。想吓唬我,省省吧!” “嗯?恕在下眼拙,敢问您是哪家的公子?” “去去去去去,烦不烦啊,就凭你也配来问老子我的背景?一边凉快待着去!我今天是来找龙羽那个流氓的,你算哪根葱?” 暗月枫颇为头痛地揉了揉眉头,扭头问身后的人道:“这是哪个不入流的傻货带出来的小弟,你们有人见过么?” 见身后众人纷纷摇头,他便掏出电话道:“老爸,问个事儿呗,张伯伯开的那家精神病院的院长电话,你有么……没啊……我没闹事儿啊……真没有!” 苦着张脸挂掉电话的暗月枫,又拨了个号码,“喂?局长大人么?……啊,是我……哈哈,您真会说笑……嗯,是有点事儿找您,我们赫氏门口有个疯子在闹事,严重影响过往师生的交通出行,不知您能派几个人过来帮忙教育一下么?” 那少年斜眼不屑道:“嘿,还叫警察?怂成这个鸟样,还敢自称是混黑道的?” “对不起,我可从来没混过黑道。”暗月枫彬彬有礼道:“当然,如果你识趣的话,倒也能让大家都省点事儿。” 此时我已走到暗月枫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少年,见他依然若无其事地在四处张望,不但不在乎警察的问题,更似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不由皱眉问道:“请问你认识龙羽么?” “废话!”他扭回头来扫了我一眼,冷笑一声,“你又是哪根葱,不会又是什么龙羽的小弟吧,那条发情的公狗到底还敢不敢出来啊?” 周围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原来如此的哄闹声,既有被他这话逗得哈哈大笑的,也有因没热闹可看而失望叹息的,幸好赫氏学子素质极高,还没什么好事者直接喊出我的名字来。 “原来是条公狗玷污了你妹妹啊,那必然是门当户对你情我愿的了,你还在这里纠结些什么?”一旁正打电话的暗月枫登时恍然大悟,“我看您恐怕是找错地方了,想找你妹夫,快点赶去流浪狗管理处,恐怕还能有幸见上最后一面啊!” “少跟我贫嘴啊!”那少年拿夹着烟的手狠狠点着暗月枫骂道:“快点把龙羽给我叫出来,不然信不信老子立马叫人带一车狗来奸了你全家!” 我听这少年说话越来越粗鄙,不但满嘴胡言乱语,还不住虚言恫吓,仗着没人敢真的动手,硬是耍足了无赖,心里总算是明白了暗月枫刚才无比头痛的苦处。 这种人,在网上我也算是见过不少,说白了就是仗着网络天然的安全隔离带,变成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你一旦不小心出现在它视野之内,就只能等着自认晦气了……所以,但凡在网上看到这种人,我都是选择视若不见,听若不闻,管它再怎么叫得欢,都拿它当空气一般。可如今在现实中竟然也能碰到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得不让人赞叹造化之神奇了…… 正心下苦笑不已,却一眼瞅见在人堆里正和阿加力、古克等人边看热闹边吃着早餐的雪城月,我顿时无力道:“你不是怕迟到么,怎么也跑过来凑热闹了?” “教授都来看热闹了,还有什么迟到不迟到的。”雪城月朝远处人群外正和校长亲切攀谈着的莱特教授努了努嘴,又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道:“以前阿力对付这种小混混向来都是打完再说的,如今枫哥居然处理得这么客客气气,我们赫氏的风气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唉,早说了让我来处理,枫哥偏不让。”阿加力急得直捏拳道:“可枫哥你自己又不动手,这真是看得让人窝火啊!” 暗月枫闻言不由苦笑道:“你们别当众拆我台啊,我早就洗心革面,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况且,对着这种东西出手的话,简直是有辱赫氏的门风啊!” 我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仔细打量着那位少年,心中暗暗思忖着既然敢指名道姓来找我的麻烦,他必然是受人指使,又如此气焰嚣张,可见背后的人要不是个傻子,就是个真了解我底细的人…… 于是,我便出言试探道:“这位兄弟,不知你找龙羽到底何事?” “哼,我刚才喊了半天,敢情你是一点都没听见怎么的?那流氓说自己是什么赫氏的高材生,还有黑道给他做小弟,虚情假意地骗了我妹妹的贞操后,然后就甩手走人了!我今天就是为妹妹来讨回个公道的!” “哦……”我点了点头,“那你想怎么个讨公道法呢?” “和我单挑啊!我赢了,他就得跪在地上磕一百个响头,求我妹妹回心转意嫁给他!” “咳……咳……啊,抱歉,能别边抽烟边对着我说话么……嗯,那要是你输了呢?” “哈哈哈,老子还能输?别笑死人了好么?!” “这个,万一您要是不小心失手输掉了呢?” 他哈哈一笑,斜眼看着我道:“放心,公理正义都站在我这一边,就算再怎么万一,老子也不会输。” “哦,我明白了。”我了解的点了点头道:“我不清楚你到底是被谁指使来的,找龙羽到底有何事,不过很可惜,你来晚了,龙羽他……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不光周围一片哗然,连暗月枫等人都目瞪口呆,那少年更是不信道:“少给我扯淡!还敢玩装死?真当你爷爷我这么好骗么?” “呃,他真死了……是被人刺杀的。”我牢牢盯着他的双眼,深怕被人听见一般故意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凭你的武功见识,想必应该知道一位叫做‘幽箭’的女杀手吧,龙羽就是被她给杀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却又不信地求证道:“他怎么死的?” “你说呢,当然是被一枪爆头了。”我无奈苦笑道。 他这才神色凝重地上下打量起我来,好半天后问道:“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里赫氏的队友,昨晚听他发来求救信号说他们小队被一名女杀手远程狙击,伤亡惨重,需要紧急救援,可匆忙派人赶到时,他已经不幸身亡,唉!”说到这里,我又再次压低声音道:“我们的人根据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初步断定他是被具有超高精度空间传送能力的精神系高手利用特殊枪械进行超远距离的瞬爆射击而死,再加上是个女杀手……除了‘幽箭’,怕是没别人了。” “他……他真死了?”少年脸色瞬间有些茫然,“怎么会呢?不可能啊!” 我叹了口气,抬高声音,故作悲愤道:“原本这事儿,我是不该管的,毕竟龙羽泡了谁家妹子,关我屁事。可现如今死者为大,我也不能坐视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无端侮辱我刚刚死去的战友。这样吧,既然你要单挑,我替他出战。输了,我自断一臂,算是赔给你那个也不知是不是真有其人的妹妹了。你要是万一不幸失手输了嘛,照你的本事看来,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你就不如大方一点,勉为其难拿你那根舌头当赌注吧!” 此言一出,四周人群齐齐倒抽一口凉气,显然是没想到我竟然赌得这么大。然而,我现在是拿着“死者为大”这个天大的名头来压那少年,自然是不怕他不就范。他要真敢跟我单挑,我就直接“失手”打晕他,扛去天堂岛查清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若是不敢单挑的话,那更好,我可以“出于义愤”而将他拿下,砍手、剜舌什么的自然也就能免则免了……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给我学起了聋哑人,置若罔闻般直愣愣地低头斜四十五度角俯视着地面,半晌都丝毫没个动静。可见此人无耻得下限,当真是超出了我想象的极限啊!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四周观众们都开始不耐烦地起哄了,我才忍不住皱眉道:“喂,好歹给个回话好么?……好吧,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许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动手前没通知你。”说罢就捋起了袖子。 “等等!”一见我打算强来,他赶忙举手阻止道:“既然龙羽已经死了,那我妹妹的事儿只能就此作罢!算他捡了个便宜,我自认倒霉了!” 一转身,他便对着身后人群道:“让一让,让一让,没什么好看的了,大家散了吧!” 我自然不能轻易放他走,冷笑道:“这怎么行,你妹妹那么大的仇怨,当然要报!都说了我会替他出面的,您就别客气了,有什么不爽的,尽管冲我来。” 他此时却一副息事宁人般的态度,道貌岸然道:“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可是个讲道理的人,既然事主都死了,怎么能再迁怒别人呢?” “等等——”暗月枫悲愤无比地高声喝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大哥刚刚身死,你就跑来故意坏他名声,摆明了是早已知道他的死讯!怪不得跟吃了熊心豹子胆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还说什么单挑必赢,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呢,却不过是个只敢欺负死者的孬种!如此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胡言乱语造谣生事,分明是知道已死无对证,可以任你胡说八道,当真其心可诛!恐怕你根本就是杀害我大哥的帮凶之一吧!来人啊!给我把这混账玩意拿下了,带去祭奠我死去的大哥!” 对于暗月枫随机应变的能力,我早已见怪不怪,可眼前这番临时扯出来的慷慨陈词倒是直接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若不是这一番“有理有据”的怒斥,我恐怕还真没什么留下那少年的理由啊…… 少年一看形势不妙,扔掉手上的烟头,瞬即拔出藏在腰后的短匕,指着旁边几个要围上去的人大喝一声,“谁敢上来!妈的,来一个,老子捅一个……咦?” 话音刚落,他又惊疑不定地扭头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正拿着他的钱包在翻看。 “你……你敢偷我钱包!”他立刻指着我骂道:“你们赫氏怎么尽出一些如此无耻下作的卑鄙之徒!快还给我!” “这是你的?”我故意纳闷道:“我明明是从地上捡到的啊!” “呸!分明是刚刚从我裤兜里掏出去的!”他又抬头四处张望道:“警察呢?警察怎么还没来!你们赫氏光天化日下抢劫无辜路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喂,拿着匕首要行凶的,可是你啊!”暗月枫掏出手机卡嚓卡嚓对着他拍了几张照,“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怎么抢?” “哦……你是叫黄琦笙么?”我看着他的身份证若有所思,又翻出一张往返的飞机票道:“还是早上才从加拿大省的多伦多市飞过来的,预订晚上回去?” 接着,我又抽出一张发票,看了看道:“嘿……你这把匕首是刚刚才买的啊,价值不菲啊,怪不得还有我们市的市徽。怎么,留着发票是等着跟人报销的么?” “你……你!”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咦?这张信用卡……”我抽出一张印有金色枫叶标志的信用卡,诧异道:“这不是……” “甄鹤家的家徽!”眼尖的暗月枫立刻认出来道:“原来这小子竟然是甄鹤家派来的人,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 “哦!这还有一张……嗯?!”我瞅着手中那张印有当年我和燮野明在天堂岛赢得比赛后的老旧报纸剪图,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小子明明知道我的长相,却见面不识,难道是个高度近视?可仔细一看,我又旋即了然,这报纸图像的分辨率实在太低,加上是半年前的旧报,放置时日太久,早已皱皱巴巴,更加难以辨识,只能看出我脸部的大概轮廓,以及身着一身白色骑士服,还有一头银发而已。可银色的头发,在赫氏这种外来学生极多的学校并不罕见,加上龙羽靠着一头银发出名后,阿加力手下那群好事跟风之辈中不少人为了泡妞也染了银发,而埃娜的无数拥趸更是染得不亦乐乎,完全无视风纪委会的各种警告,也难怪这小子见了我都熟视无睹,根本没拿银发这种龙羽的标签当回事儿了。 凑过来的暗月枫看了也是颇为无语,转头便催着手下,“查出来没,叫黄琦笙的,加拿大多伦多的,有这个人么?” 他身后一位手下立刻将手中的笔电递了上来,“查出来了,加拿大多伦多的,是个还在学校里就读的学生,有过和人打架斗殴的不良记录,还曾拿过加拿大十六至二十岁组别少年器械格斗组比赛的冠军,不过……” 那手下看了一眼少年,欲言又止。 “咦?”暗月枫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递到我面前,小声道:“从警察局的罪案记录里查出来的照片和他身份资料上的照片完全不一样啊!看到这小子是冒名顶替的,而且还让人刻意修改了他网上的身份资料。不过,如此大费周章的,就为了来惹是生非,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我却并未感到有多惊讶,毕竟能知道幽箭这种顶级女杀手存在的家伙,就算不是杀手,也必然跟暗影龙骑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八成是暗影龙骑团的预备队成员。可他身上居然还带着印有甄鹤家徽的信用卡,这就颇为令人费解了。 就在此时,那盯着我和暗月枫半天没说话的少年突然“哦——”了一声,指着我就喊道:“你就是龙羽吧!” “你眼睛瞎了么,我大哥哪儿有这么帅。”暗月枫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再敢污蔑我大哥,信不信我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我也无奈摇头道:“你不是认识龙羽么,怎么现在又说我是他呢?可见你根本没见过龙羽。不但冒名顶替他人,还如此恶意中伤我死去的战友,你这分明就是别有用心地来寻衅挑事。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谁指使来的,究竟意欲为何,龙羽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哼,别骗我了,刚才我分明听到人群里有人说你就是龙羽!”他冷笑一声,“你这个骗了我妹妹名节的无耻淫徒,依仗着人多势众,就以为老子会怕你?今天我就要你给我个交代!” “你这小子八成是吓疯了吧!”暗月枫哭笑不得道:“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以为你把他当成龙羽,我们就不敢揍你了么?” “老子今天来,就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他说着回手将匕首抵在咽喉上,一边单手熟练地点了支烟,一边看着我贱笑道:“我妹妹说过,你那根东西上长了颗奇丑无比的黑痣,你个淫虫敢脱下裤子让我看看么?!若是没有的话,我就当众自刎;若是有的话,哼哼,你立刻给我磕一百个响头,然后去娶我妹妹!” 我直听得火冒三丈,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暗月枫却“哈哈哈”大笑三声道:“你这套把戏,老子十年前就玩腻了,居然还敢来班门弄斧。不过,连自刎都搞出来了,你也算是颇有天赋啊!” 说完,他微微侧头冲着手下打了个眼色,又掩饰地摸着下巴刻意沉思片刻,才扭头对我道:“看来这位应该是有着极其严重的窥阴癖,而且八成是瞧上了你的姿色,宁可拼着小命不要,也要瞻仰一下偶像的隐私部位,嘿,这简直就是病入膏肓的典型案例啊!” 那少年却丝毫不理会暗月枫的插科打诨,只是一个劲儿地对着我大喊:“你敢么?!你个缩头乌龟!你敢么?你敢么?你当然不敢!心虚了吧!鸟长黑痣的贱货,识相的就赶快给我磕头认罪,不然就把你裤子扒下来给老子看看啊!” 原本正气得恨不能立时上前撕烂他的嘴,不过一看他竟如此想拼命激怒我,我反倒冷静了下来。虽然这种泼皮无赖,我是头一次见,但当众赤身裸体什么的,早在角斗场里便有过七八次的经历了,那时每当面临着“要名节,还是要小命”的选择时,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被利爪扯断的衣衫裤带,让自己能完全躲开猛兽的下一记致命攻击。如此想来,此人口头上的侮辱,倒也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不过,此时我也是有些进退两难。动手吧,恐怕会被人说成心虚,毕竟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货真价实的龙羽。不动手吧,再这么任着他胡诌乱扯下去,我在赫氏就彻底成了个笑话了…… 正头痛着到底该怎么对付这种无赖之时,突听人群外有人大喊:“让一让,让一让嘿!……借过借过,唉,不好意思哈……” 不多时,就见一个蓬头垢面,衣着污秽的流浪汉嬉皮笑脸地挤了进来,进来就喊:“我大舅子在哪儿?大舅子呢?!” 待见到那手持匕首的少年,他立刻就扑上去放声大哭道:“唉哟喂!哥哥啊!你早来啊!我不是有意骗你妹妹的,真是对不起啊!我……我给你磕头了,我一定会娶你妹妹的!你放心!” 不光我看得摸不着头脑,就连那少年也被吓了一跳,连退两步,大声喝道:“你哪儿来的疯子!滚!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我瞅了一眼在一旁掩嘴直乐的暗月枫,略微用眼神询问了一下,他立马点了点头,凑过来,忍着笑,小声道:“在我这耍无赖的祖宗面前玩这招,纯属找死啊,你就看着我怎么玩死这小兔崽子吧!” 却听那流浪汉委屈地叫道:“哥,你别这么凶啊!你捅死我了,你那妹妹可就没老公了啊!唉,也怪我当初色迷心窍,为了骗到你妹妹,硬说自己是龙羽,还染了头发……我对不起你妹妹啊!不过,你妹妹也是够贱的,一开始还装冷艳高贵,对我不理不睬的,可一听说我是赫氏的高材生,还有黑道撑腰,就立刻粘上我了,甩都甩不掉!若不是你那妹妹如狼似虎一般,天天饥渴难耐,搞得我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我又怎么会忍心丢下她落跑呢?!” 此时围观人群已是哄笑成一片,那少年更是气得脸上阵青阵白,抖着手指骂道:“龙羽!你够下作!卑鄙无耻!玷污了我妹妹,还找人来污蔑她的清白!” 暗月枫奇道:“第一,他不是龙羽。第二,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去找人了?第三,从你这位妹夫的描述看来,你妹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那流浪汉却叫道:“哥哥啊!你怎么跟你那个 最新全本:、、、、、、、、、、 第三章 2 第四章 1 第四章 2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1 第七章 2 第八章 1 听闻此声,在场的无数暴徒纷纷呆住,熙攘疯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无数人的眼睛都盯在这正掀起一个又一个血色狂澜的身影之上。 “龙骑将?” 此刻每个人的心底都在大声地喝问着自己,而每个人心底所给出的答案都是——他,一定是龙骑将!一瞬间所有关于龙骑将的恐怖印象都朝着脑际纷至沓来,让这些原本自以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一心报仇的人们尽皆忍不住浑身瑟瑟发抖。 “啊、啊……” 雪城日的身旁同时传出数声凄厉的惨号,几个来不及躲避的人被剑芒削去了半边身子,拖着露出了森森白骨、血肉模糊的四肢在地上痛得翻来滚去。 纷飞的肉屑溅入人群,一些人立刻被飞到脸上的血肉吓得嘶声狂喊。这在刚才的混乱中原本是微不可闻的惨叫声,如今却如一记记重锤击在众人的心上,震得人人心惊胆战、浑身发抖,胆小一点的竟忍不住屎尿横飞,当场昏厥。 “龙骑将!他是龙骑将啊!” 经过了数秒钟的震惊后,人群才爆发出了恐怖的叫喊声,一时间又是人潮汹涌,无数人都转头夺路而逃,与后面因为并不知情而继续涌上来的人群撞在一起,无数人你拥我挤,逃命的人与愤怒的人狭路相逢,互不相让,纷纷厮打啃咬,扭做一团,整个人群就好像烧开了锅的水一般炸了起来,场面再次变得混乱不堪。 而被挡在最里面的众人此刻早已心胆尽裂,一看到那被白光所包围的身影靠近周身数米,无不吓得惨叫连连,尽皆昏死过去。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雪城日身旁仅剩下一些在地上还没断气正四处翻滚的人体,而周围数十米范围内己变得空空荡荡,人们依然在惊恐地四散逃窜,却无奈外围的人群更多,硬是将他们阻在了这个看似宽阔却又分外狭小的空地之中。 雪城日见状停了下来,“哈哈哈”长笑数声,笑声中又有不少人被吓得昏死过去。他负手而立,巡视全场,慢慢踱着步子靠近人群。此时他周身十米内仿佛存在着一个看不见却无法逾越的圆形气场,突入人群,人群边缘便四散让开一个空缺的圆弧,只见这道圆弧在人群边缘游来荡去,引得惨叫连连,无数人裤裆尽湿,腥臭的屎尿味儿竟盖过了那浓稠的血腥。 雪城日见自己刚才的辛辣手段已然震慑人群,心中暗自得意,听着通讯器中同伴们已经纷纷脱困,正朝这里赶来,只觉一股豪迈之气涌向脑际,又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 正笑到一半,他突觉眼前黑影一晃,一把明晃晃的剑夹着一团绯红的冰雾当头劈来。雪城日急忙侧引一步,刚想举剑相迎,只觉背心一阵剧颤,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流过他的四肢百骸。 两道黑影倏然交错,隐入人群,但见雪城日踉跄一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四周仿佛有无数黑色的高墙纷纷向他倒塌下来,一股绝望的窒息感牢牢地攥住了他的神志,一时间四肢无力、头晕眼花,不知不觉间已软软倒在了地上。 忽然听见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哼,区区一个蓝徽,也敢在这里猖狂?” 恍惚间,雪城日心系龙羽安危,勉强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巨大的蓝色冰墙,正掩映着烈日那刺目的光辉,挡在了大门之前…… 就在龙羽和龙骑将离开后不久,阿加力领着众人在赫氏周围的街道上四处巡逻,古克、龙迪也各自带了几百人去巡查赫氏周边潜在的入口。 当阿加力正和手下们胡扯乱谈着暴乱的种种可怕之处时,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阵骚乱,只见一个在远处打探的学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双手在身后乱指,急切地大叫道:“天哪!好几万人!好几万人冲过来了!” “好几万人?” 阿加力只觉得两耳一阵乱响,差点没吓趴在地上。自己这一众手下才一千来人,算上古克和龙迪的也才两千冒头,对方却一下子来了好几万,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阿力!前面来了三千多人,阿月还在那里查探消息,我们应该怎么办?” 正手忙脚乱到想直呼救命的当儿,突然听前方传来一个熟悉至极娇滴滴的声音,却是丽丝雅跑了过来,阿加力睁大了双眼看着这个本应该老老实实待在赫氏里的丫头,一时间以为自己已经被吓得神经错乱,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阿加力扭头询问手下:“你看到前面那个女人了吗?” 他那一帮手下们早已被数万人的消息吓得鸡飞狗跳,此刻早不知道嘴里在说些什么,只听一片乱哄哄的叫声此起彼伏。 “娘们!快滚!小心老子们强奸了你!” “老大,敌人杀过来了!妈呀,一个女的就杀掉了我们几千人啊!” “哇靠不得了啦!那个女的居然穿着我们丽丝雅大姐头的衣服,丽丝雅大姐头一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恐怕早已被敌人凌辱得不成人形了吧,呜呜呜呜呜……” “老大老大!您一定要为丽丝雅大人报仇啊!丽丝雅大人死得好冤啊!” “敌人来了,快逃命吧!” “这个一定是敌人的奸细,伪装成我党高级领导人来谣言惑众的!大家先干掉她再跑也不迟啊!” 阿加力原本还以为是幻觉,听到手下都说前面来了个女的,这才信以为真,大声喝止手下们的胡言乱语,皱着眉头问道:“阿雅,你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吗?怎么跑出来了?” 丽丝雅跑到跟前,先朝着刚才叫嚣着要强奸她这个“娘们”的几位来了几脚,踢得那帮人跳着脚直呼饶命,这才噘着嘴不高兴地答道:“哼,要不是我们出来了,恐怕刚才你们早都已经被那个笨蛋的消息给吓跑了吧!” 说完斜着眼瞪了一眼刚才回来报信的那个学生,直瞪得他面红耳赤,低下了头去。 “阿雅,你说只来了三千人,是真的吗?阿月是不是还在前面观察敌情?” “是啊是啊,他们现在离这里只有十来分钟的距离了,你快点将人分散开来,等待会儿他们来了后再将他们团团围住。阿月还说,如果五分钟内她还没回来,就不用去找她了……” 阿加力直听得肝胆俱裂,颤声道:“她她她……她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去救人!” 此刻阿加力早把什么赫氏的安危扔到了脑后,一心只想着万一雪城月有什么三长两短,不光龙羽、校长、冬剑家族乃至雪城日,恐怕就连自己都绝不会饶了自己。 “我猜阿月是想去搬救兵吧!哎呀,放心啦,阿月她不会有事情的,她一个人才不会那么傻兮兮地冲上去送死呢!她说她要去找龙九,大概是想让龙九带人来解围吧!” 阿加力这才放下心来,但又被龙九的名字吓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直跺着脚叫道:“快把她给我抓回来!她去找龙九,不等于是送死吗?谁知道龙九是不是也是暴徒啊!我早八百年前就他妈地看清楚那家伙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了!阿雅,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和我一起去追!” 丽丝雅一把拽住了他道:“你看看你,都这个时候了,还瞎指挥,你存心想害我们赫氏是不是啊!阿月平时的确是冲动了点,不过她在大事儿上可比你冷静多了,这里好歹也是龙九的地盘,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帮暴徒来这里任意胡为吧!” 阿加力这才冷静了下来,一拍额头道:“唉,我就是怕她出什么事情,真是的,你们两个跑出来不是存心给我添乱嘛!” 说着一扭头吩咐一个手下道:“带十个人去龙九的酬龙阁找她!就说我阿加力想和她合作对抗暴徒,事成之后定当重谢,还有,如果看到你们大嫂,千万要保护周全了。” 那个手下一声“遵命”,领着十个人便沿途抄近道赶往酬龙阁。 阿加力长吸一口气,振臂大喝道:“弟兄们!前面来了三千敌军,显示我们男儿本色的时刻就要到了!你们可要搞清楚了,平时那些小打小闹和今时今日比起来,完全都是些小儿科!怎么样?有没有勇气?” “有!” 众人一听,前面也就来了三千人,比起刚才的几万人那是少了太多,一个个顿时勇气倍生、摩拳擦掌,有的人甚至想到自己受伤后倒在美女那温香软玉的怀抱中慷慨就义的情形,都忍不住热泪盈眶、血液沸腾,恨不能肋生双翼,尽快扑上去和敌人拼力搏斗。 “龙羽老大教导我们说,千万不可力斗,要智取!你们谁要是伤了残了,那可都是我的责任啊!阿泰,你带着五百人埋伏在左边,我埋伏在右边,他们要是来了,我们先居高临下地用石头砸他们,然后把他们引得四散开来,再以小队为单位各个击破,能打晕的就打晕,没办法打晕的就几个人一块儿做了他!对了,叫两个人去找古克和龙迪,让他们准备前后夹击,配合我们!” 在一众手下连声的大吼下,人群四散分流,各自埋伏起来。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此时的埃娜,正在赫氏里四处寻找着龙吟瑶的踪影。听着通讯器中的龙羽突然没了回音,她心下焦虑如焚,却又不得不让自己拼命冷静下来。 “他没事的,他没事的……” 埃娜努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却差点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跤。 “埃娜小姐,我听泰丝教授说,龙助教今天本来有课,后来因为临时取消,她注射解药后可能已经回宿舍去了。” 一个人在通讯器中向她汇报。 “我派人去宿舍找过了,根本没有人!” 埃娜揉着酸痛的脚踝,没头没脑地发着火儿。 “啊,那您可以问问校长啊,他应该知道龙助教到哪里去了吧……” “废话!校长要是在的话,我早问了!” 埃娜气得差点没把通讯器摔到地上。 “那……这个……” 那人见一向冷静镇定的埃娜居然发了脾气,只得讪讪地住了口。 站起身来,埃娜下意识地伸手拂了拂裙子上的尘土,不禁幽幽叹了口气。一想起龙羽连日来几场恶斗都是死里逃生,昨晚临走前已是一副心疲力竭的模样,自己却还在那里使小性子想拼命挽留。 今天的事情虽说是突发状况,情势危急,可明明有龙骑将在,就不该再让他出去了。那冰龙迪尔、奇佳丽,个个都是让人头痛万分的人物,恐怕校长在这,也是难以全身而退,就算勉强胜了,也要半个多月才能缓过气来,而自己怎么如此糊涂,竟想也没想,就把他给派出去了? 心念及此,埃娜只觉龙羽这次更加是凶多吉少,只急得连连跺脚,恨不能立刻推了这校长助理的职务,飞到龙羽身旁去,就算是只能看看他,那也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安心得多啊! “埃娜埃娜,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可……” 埃娜忍不住泫然而泣,刚哽咽着说了两句,只觉得胸中一阵绞痛,天空中仿佛突然出现了无数个太阳,晃得她头晕眼花,恍惚中向前走了两步,喉头一甜,竟“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阿冰注射完解药后,独自回到了寝室,却依然不见冷羽的踪影。 “羽还没找到他表哥吗?” 阿冰皱着眉自言自语着,打开书包,准备开始复习。书翻了还没有几页,他便心烦意乱地扔下书本,走到窗前想看看楼下有没有冷羽的身影。 一想起早晨冷羽在梦中大喊着自己的名字,然后流着鼻血满脸通红的可爱样子,阿冰就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心里既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却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这样,不知不觉间低下头去,又想起了昨晚被睡着的冷羽压在身下的情景,只觉得心儿怦怦直跳,脸颊一阵阵发烧。 他强自稳住呼吸,摇着头叹了口气,低声道:“马上就要考试了,他怎么却比平时更加忙碌了呢?” 记得他刚来赫氏的时候,一个人住在这间破陋的寝室里,一到晚上,整栋楼都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动静,有时候外面刮风下雨,原本孤寂的走廊里还会传来些奇怪的声响,吓得他不敢出门,晚上睡觉都要点着灯才能入睡,却又是噩梦连连,醒来时一身冷汗,只有一盏孤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 想想他以前在家里时的境况,一抬眼到处都是忙乱的身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陪着自己开玩笑解闷,就算父亲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和那些佣人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大家一起修剪草坪、收拾房间,有时候厨房里着了火、浴室里发大水,大家都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一顿乱忙,然后便互相看着别人一副落汤鸡般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 闲暇的时候坐下来听听音乐、品品茶,一口一口地吃着点心,和几位好朋友聊天说笑,觉得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开心自在。 就连出去逛街也是前呼后拥,浩浩荡荡,一众人等在街上对着新鲜事物指指点点,买东西的时候七嘴八舌,忙得老板团团转,那个时候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寂寞。 可如今,白天上课的时候虽然看着满教室的人,却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一下了课,大家便各走各的,只留下他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教室默默地收拾书包,然后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向食堂,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那一道时长时短的影子在静静地陪伴着自己。 虽然打工的时候,那些女侍者们都喜欢开些玩笑来逗他开心,老板也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总是给他些特殊的照顾,可一到了下班的时候,就又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 想家想父亲的时候,一个人独自躲在被窝里哭鼻子,都不知道把枕头哭湿了多少回,第二天起来,又要强打着精神,独自一个人去教室上课。 直到那天傍晚,他下班后回到寝室,突然发现寝室的门没锁,里面似乎还有人在,当时满脑子都想着可能是父亲终于被救出来,来这里接自己回家的。 谁知道一打开门,却看见一个穿着破烂、戴着一个银蓝色面具的男生正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下铺,地上到处都散乱着刚从教务处领回来的书本和日常用品。 那天黄昏的夕阳似乎分外的绚丽,虽然那时他心里正充满了失望落寞,恨不能立刻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却依然被那少年脸上面具所反射出来的绮丽光彩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一时间只觉得那耀目迷离的五光十色之中,竟好像有种能直达人心的温暖,让他这几个月来满心里的委屈辛酸瞬间都被那光芒拂照得烟消云散…… 仿佛是在一场令人窒息的狂风暴雨之后突然在天边看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一般,自那以后,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开始变得明媚可爱起来。 那个早上经常赖床不起、还哼哼唧唧故作呻吟的懒惰冷羽,那个平时老是傻呆呆被人捉弄后却还懵懂无知的笨笨冷羽,那个总以为一切事情都会如想像中一样美好、对一切都抱着奇异幻想的可爱冷羽,就那样如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梦幻一般突兀地带着一身绚丽的色彩闯进了他那原本单调而又灰色的生活之中。 细数着和冷羽一起度过的这些日子里,他开心过多少次,又担心过多少次,只觉得一颗心儿似乎就完全系在了那个呆头呆脑却还让人忍不住想去抱在怀里细心呵护的傻瓜身上。 有时候夜里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想到床下边正有一个需要自己照料的笨家伙在那里呼呼大睡,那原本伤心凄凉的心境就又变得热乎乎起来,忍不住想偷偷探出头去,去看一眼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躺在那里,接着便会心满意足地小声打个呵欠,挂着一丝微笑安然入梦…… 更记得每天下班后,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和冷羽一起看着那落日余晖温柔地染红满天的云彩时,心头总忍不住涌上一个奇怪的念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能让这温馨平淡却又弥足珍贵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就算再吃什么苦也都是值得的…… 阿冰脑子里正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着,突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禁不住惊喜地回过头去想问问冷羽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却看见一身套裙的龙吟瑶站在门口,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这间破陋的寝室。 “咦?怎么是你?” 阿冰奇怪地问了出来,突然想起冷羽还没回来,不禁着急地说:“啊?是不是冷羽他出了什么事情?” 龙吟瑶看着他摇摇头,皱着眉头慢慢走进寝室说:“我也是来找那个白痴的,他还没回来吗?” 阿冰摇头道:“嗯,他说去找他表哥,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龙吟瑶毫不客气地坐到床上,看着寝室里简陋的摆设,忍不住嘲笑道:“看那家伙整天和阿月他们混在一起,我还以为他家里也很有钱呢,没想到却住在这种破烂地方啊!” 阿冰听她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嗯,我和他都住在这里。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哦?你和他住在一起?不是他和他表哥住在一起吗?” 龙吟瑶吃惊地看着阿冰。 “没有啊,他表哥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别的地方,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而且他好像也不是我们这个年级的。” “那是自然了,里赫氏怎么可能会收一年级的新生呢?” 龙吟瑶伸手捋了捋垂在腰间的紫色长发,斜着眼睛不屑地看着阿冰道:“我听教授们说,今天市中心发生了暴乱,你听说了吗?” “我也听说了,羽去找他表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啊!” “哦?那他那个白痴表哥也去市中心了?” 龙吟瑶嘟起嘴来不高兴地说:“怎么我想找他的时候,就偏偏找不到他呢?哼,那帮该死的市民们,怎么早不暴乱,晚不暴乱,一等到我想找人的时候就暴乱起来了?” “呵呵,龙羽大哥他很忙哦,就连我都很少见到他呢!” 阿冰笑嘻嘻地收拾着床上散乱的书本,抬头看看窗外:“不过都快中午了,羽他也该回来了吧!” “对了,你是叫叶冰吧,呵呵,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个女孩子,是那个叶灵冰乔装打扮的呢!不过那个冰丫头她可不会住到这种鬼地方来。” 龙吟瑶说着,忍不住伸手在阿冰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哇,这么好的皮肤,就连女孩子都很少见,那个叫冷羽的白痴是不是也总这么占你便宜啊?” 阿冰红着脸抱着书躲了开去,不高兴地说:“才、才、才没有呢,羽他才不会像你那样……” “哈哈哈,果然是白痴啊,我要是他啊,早就把你给……” 龙吟瑶正说着呢,突然住了口,惊讶地叫道:“这……这不是叶灵冰送给我的那把梳子吗?” 此刻赫氏外面的阿加力正抡圆了膀子,一剑将三个拼命想爬上楼来的家伙砍飞了出去,回头大叫道:“他妈的我让你们砸他们,你们怎么连我也砸啊!” “老大对不起啊,谁叫你长得这么魁梧壮硕,我们也是拼了命地不想砸到你,可你一个人就把楼道口给堵死了,叫我们不砸都不行啊!” 几个搬着重物的手下委屈得只喊冤枉。 此时整条街上都已经乱作一团,喊杀声此起彼伏,三千多个想来赫氏惹乱的暴徒们被阿加力等人夹在了这条街上,一时间只见石头、花盆、桌子、椅子、锅碗瓢盆开水滚油纷纷如雨点般砸向街心,砸得那帮毫无准备的暴徒们四处逃窜,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街头街尾都已经被赶来的古克和龙迪团团围住,古克、龙迪两个人更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砍得那帮暴徒们个个抱头鼠窜,叫苦连天。 这三千人原本是市里几个黑社会手下的地痞流氓,想趁死前一鼓作气冲进赫氏去好好享受一把未成年少女的滋味儿,谁曾想到却会被人半路埋伏?只气得他们硬憋着心底那股欲望的冲动,拼着命地想冲出去好好地奸淫掳掠一番。 突然一个黑社会老大模样的家伙手举厚背直砍刀大喊道:“兄弟们,他们不想让咱们去痛快,他妈的咱们就和他们拼了!这帮瞎了眼的,也不瞧瞧我们是凭什么吃饭的!” 那群暴徒们一听到这句话,纷纷都瞪红了眼睛,直把这些在四周穿着校服拿着家伙阻拦他们的学生们当成了平生的死敌,一个个吼叫着扑上前,恨不能把那帮学生通通揪下来乱刀捅死。 暴徒们一被激起了凶性,学生们的情势立刻变得危急起来,那些暴徒们平日里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此刻放开手去杀这些学生,更露出凶神恶煞的面目来,抄着家伙便不要命地朝学生们冲了过去。 而那帮学生们就算平时打架斗殴,也不曾真拿刀子捅过人,就算是真刀真枪的互相群殴,也只是拿剑砍来砍去,就算砍伤了也只有浅浅的一道伤疤,从没闹出过什么人命,可如今看到这帮暴徒们一副不要命的架势,见人就捅,早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仗着居高临下,且有龙迪、古克等高手在前面挡着,只怕此时已经被砍倒一大片了。 丽丝雅则是成了众矢之的,暴徒们一看这群学生里居然还有个明媚动人娇俏可爱的女生,顿时纷纷朝那里涌去,一边口出污言秽语地解放着心中的欲火,一边面露狰狞地想吓瘫那个女生,甚至还有人脱下裤子晃着老二就那么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丽丝雅可是毫不客气,一把闪着蓝光的利剑舞得密不透风,一边砍一边展开电系身法,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只见暴徒们中不断有人中剑,纷纷惨叫着从楼壁掉落下来,而剩下的人则不停地在街两边拥来挤去,围着丽丝雅飘移不定的身影团团转。 阿加力一看这些暴徒们都拼了命地想冲上来厮杀,心中暗喜,一脚踹飞一个刚爬到一半楼梯的家伙,仰天大喊道:“同志们,撤!” 这句暗号一喊出来,只见街旁楼顶上的学生们纷纷散去,一个接一个从楼后爬了下去,古克龙迪也带着人佯装着冲了几下,便掉头就跑。刚才还喊杀声震天的大街上,顷刻间就只剩下一群杀红了眼的暴徒们手拿着家伙到处狂骂。 “追!别让他们给跑了!妈的,抓着了一个个都给我砍死!” 气晕了头的暴徒们纷纷大喊着从楼间的缝隙处追了过去:“操他妈的,敢跟我们作对?看老子们怎么玩死你们!” 阿加力手下的这帮学生们,平时打架斗殴或者出来寻乐子的时候,都早已经把这一带的地形摸了个透,窜进了巷子里,立时一个个都藏得没了影子。 可一旦要是有几个暴徒落了单,立刻就会冲出十几个学生来,几下子就把他们给揍得昏天黑地,晕死过去,任人横拖竖拽地藏进了胡同里。那帮暴徒们就如一群没头的苍蝇般在这密如蜘蛛网般的小巷中冲来撞去,一听到哪里传来惨叫声就急急忙忙嗡嗡嗡地涌过去,等赶到时却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就这么足足折腾了半个钟头,三千多人已经被消磨得只剩下两千来人,气得那帮此刻只想捅人撒气的暴徒们狂嘶乱吼着满地乱窜,非要揪出几个学生来乱刀分尸不可。 突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大片喊杀声,暴徒们心下大乐,一想着这下可找到撒气的对象了,便纷纷调头就朝那片喊杀声冲去,刚刚冲到街心,却看见三四千号人正杀气腾腾地掩杀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十几只正张着血盆大口不住咆哮着的速龙! 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后,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那么长久的岁月,我只觉得体内仿佛正燃起一片熊熊火海,烧得我五内俱焚,而体外却一阵清凉,丝丝的凉气正透过毛孔渗入体内,和那炽热的真气互相调和。 此时我浑身好像都被禁锢在了一个紧密的石膜内,无法动弹,就连耳鼻口目也完全失去了功能。又过了片刻,体内的大火已经慢慢熄灭,周身真气如一道道温暖柔和的玉浆来回往复,周而复始,让我通体舒泰,只觉得就算无法呼吸,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正享受着这难得的舒服感觉,却突听耳畔焦雷大作,眼前漆黑的空宇中那一点幽冥之火突然炸开,爆发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无数火花从其中蹦出,化作点点繁星不停闪烁,那炸裂的火球渐渐缩小,直至消失时,微小的火花早已布满了整个虚无的空间。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奇景,只发现火花虽然四处散布、密密麻麻,可又相当的有规律,好似一个规整之极的星座图,只是这个星座图却比我曾经在任何一本书上所看到的星座图都要规模庞大,并且星座之间还在互相缓慢移动。 曾听师父提起过,宇宙的诞生,是通过一次巨大的爆炸来完成的,由一个体积无限小、质量无限大的点,在突然之间释放出无数的基本粒子,又经过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慢慢沉淀出宇宙的基本构架。 “小子,你知道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是什么吗?” “知道啊,不就是你吗?” “啊呸!什么好的不学,偏去学那个呆子拍马屁的功夫,小心我踹死你!” “啊?难道是阿呆?可他怎么看都不像啊……” “气死我了,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啊!”师父气得用颤抖的手指点着我那被称作朽木的脑壳,另一只手则差点顺手拔光了自己的头发。 “啊!师父,嘿嘿嘿,那……该不会就是我吧,啊啊,在您面前,我可怎么好意思承认呢?” “懒得跟你这个白痴闲扯淡了!告诉你吧,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灵,就是那包容万物的宇宙!” “……师父,您没事吧?看看,这是几?”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却一不小心露出了藏在手心里的牛肉干。 “……我看你小子倒是要出事了,他妈的不学好,整天就知道偷吃东西!” 等我被师父揪起来打得哭爹叫娘后,他才满脸怒容地将我放下道:“听好了,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你少跟别人去讲,没修练到那个境界的人是不会领悟到这种玄妙感觉的!要不是因为你小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废话!” “既然是废话,那就……那就……阿呆!救命啊……” 师父说,宇宙的构造就好像人脑的构造一样,每个星球都是一个微小的基本粒子,而一个星系则是一个由无数基本粒子构成的神经单元,茫茫宇宙中,存在着无数的这种神经单元,虽然看似互相之间相隔遥远,却通过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互相传递着信息。 这就和人脑一样,各个部分各司其职,有管理记忆的,有负责思考的,有负责维护各部门之间秩序的,让偌大一个宇宙,形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 “我们人类观察宇宙,只能用肉眼以及借助一些观测仪器去探测,但因为人类和宇宙相比,实在是太过于渺小,就算穷尽整个人类所能存在的所有时间,恐怕也只能探索到一个极微小的范围。这就好像一个鸡蛋里的细菌,无论它想尽什么办法,都无法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鸡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除非它能在自己生命消耗光之前,就能无数遍地在这个蛋内部四处游走,甚至走出这个蛋,从第三者的角度去观察,才能知道这个鸡蛋到底是如何的构造,以及尺寸的大小。” “师父,你说宇宙那家伙不吃不喝,也不需要睡觉上厕所,那祂平时都在想些什么啊?” “呵呵,大概和人类一样,在思索自己存在的原因,以及观察周围的世界吧……” “大概?师父你该不会是蒙我吧……” “小子,你活腻了?是不是嫌我刚才揍你揍得不够劲儿啊!” “……咳咳,您接着说,接着说……” “唉,可惜就算我再怎么修练,也只是这茫茫宇宙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粒子罢了,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将整个宇宙了解透彻。能通过幻感领悟到宇宙思考的奥秘,就已经花费了我毕生的心血,如果还想去弄明白祂在想些什么,哈哈哈,这些事情就留给其他无聊的人去干吧!” 如果眼前的这个星座图,就是整个宇宙的构造的话,那么,祂是否会像师父说的那样,正在思考着某些奇怪的事情呢? 我正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突听眼前那虚渺无际的空宇中突然传来一声响,却似是一个人在跟我说话:“小子,你终于领悟了寒星图,呵呵,进步的速度倒也还差强 最新全本:、、、、、、、、、、 第八章 2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