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叹了口气，静静看着苗小兰治疗伤员。
这时，外面院子里发出了脚步声。
是左剑鸣他们回来了！
左剑鸣带着羽蕾和韩浅语进入祠堂，手里竟然还拎着两个人！
“如何？”
季羽看向韩浅语。
此时她眼睛哭得红肿，脸上还有两道血污，神情充满了无限哀伤。
“季羽，谢谢你......”
韩浅语呢喃一声，随后深深叹了口气。
“也不知为何，当我真的手刃仇人时，却突然感到索然无味......”
她轻轻坐在季羽身边，双手抱膝，讲述起自己的身世。
“我母亲曾是韩家丫鬟，因为韩墨的一次酒后发疯，玷污了母亲，才生下了我......”
“但韩家并没有给我们母女俩任何照顾，反倒是带来了无尽苦难。”
“我母亲给我说，起初，韩家是不承认她怀的是家主的孩子，她生我的时候是在寒冬腊月......”
“她在一间破柴房中生下了我，要不是有同村好友每日给她偷来稀粥，她就活活饿死了......”
“在我小时候，韩家人都叫我野种......那些小孩欺负我......”
“我记忆尤其深刻，我母亲求人让我进了韩家族学，那年冬天，她把自己的棉袄拆了，为我做了一件......说不能让我在族学里冻着了......可是去的第一天，韩家那些崽子就把我的棉袄撕扯破了......”
“我自己躲在角落哭了好久，竟然睡着了......直到天黑，听到母亲的呼唤，我才醒来......那一夜，我们娘俩抱头痛哭了一夜......”
“我咬牙坚持，坚持要上族学，人家欺负我，我从来不反抗，他们把我的午饭摔在地上，用脚碾碎，我就等他们走了，默默再捡起来吃......”
“我是个女孩子，但我不是弱女子！”
“我展露出了优秀的武道天赋，年终考核时一鸣惊人，获得了族学第一！”
“直到那时，韩墨才承认了我是他孩子！”
“我原本以为我和母亲的苦日子过去了......”
“谁知......韩家主母竟然起了歪心思，竟然暗自下毒！”
“我还记得母亲临死前握着我的手说的话，骗她喝下毒酒的，是韩家主母，杀死她的，却是韩家！”
“我与韩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我太弱了......”
韩浅语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
苗小兰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
韩浅语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我平日里装得很乖巧，从不忤逆韩墨，武道修为也突飞猛进，终于得到了机会，去炎武学院！”
“我原本打算在炎武学院好好修行，不再回韩家，若是有幸晋升神武，就回韩家复仇......”
韩浅语说到这，看向季羽，一边抽鼻子一边笑：“好在上苍开眼，让我在路上遇到了你，你杀了韩家嫡子韩宇，我心里无比高兴......若不是遇到你，我可能现在还不能报仇！”
季羽听到这，叹了口气，看向四周散落一地的韩家牌位，嘲讽一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韩墨这种不肖子孙，你们活该牌位散落一地啊！”
韩浅语微微点头：“如今，当年导致她母亲死亡的人都被我亲手杀死，但母亲却永远回不来了......”
她说完，红肿的双眼直直看向前方，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左剑鸣早已气得浑身发抖，他猛然抽出长剑，抖出一个剑花，在地上写出一行字。
“这娘俩便是韩墨侧房夫人潘茵茵和他的小儿子韩念！”
季羽转头看去，才发现左剑鸣拎着的两人竟然是母子。
两人早已被左剑明打晕，季羽反问道：“直接杀了就是？还带过来干嘛？”
听到季羽的话，韩浅语却出言阻止了。
“季羽，当初我母亲怀孕生产，便是潘茵茵每日偷来稀粥喂我母亲......她于我来说有恩......”
“但是现在，她的孩子却是韩墨培养的嫡子......”
“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处置！”
听到韩浅语的话，季羽默默点了点头。
“人总是会变的......当初给你母亲送粥的好友，也会被荣华富贵所侵蚀，变了初心......”
季羽说着，示意苗小兰将潘茵茵弄醒：“还是问问吧！”
苗小兰听后，手中射出两根牛毛一般细小的银针，潘茵茵便幽幽醒来！
“啊！你们......”
黑夜中，祠堂里牌位散落一地，到处都是死尸，季羽等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潘茵茵一睁眼，便看到了这个景象，顿时吓得一翻白眼，再次晕死过去！
季羽一愣，不用说啥，苗小兰便走上前，再次给她扎了几针。
待潘茵茵再次醒来，韩浅语提前走到她眼前：“潘姨，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浅语？”
潘茵茵看到韩浅语，顿时红了双眼！
她喉咙颤抖，轻轻问道：“我这是来到地府了吗？咱们......是在地府相见了？你母亲呢？是不是已经投胎了......”
说到这，她语气低沉下来。
韩浅语却是一笑：“潘姨，这里不是地府，你我也没有死！”
“死的是韩墨！”
听到这话，潘茵茵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老爷死了？谁杀的？”
韩浅语紧紧盯着潘茵茵，咬牙说道：“我！”
潘茵茵听到韩浅语的话，脸色变了数变，最后竟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死得好！哈哈哈......死得好！”
韩浅语眉头一皱：“潘姨？”
“我说死得好啊！哈哈哈......呜呜呜......他早就该死了！”
潘茵茵披头散发，此时神色疯癫，十分骇人。
她紧紧抓住韩浅语的胳膊，低声质问：“老爷是真死了是吗？你不要骗我！你看过他的尸体了？”
“是真的死了！”
韩浅语肯定地点点头，潘茵茵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喃喃自语了几句，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和念儿就有救了......”
韩浅语听到这话，心中疑惑，就听潘茵茵低声说道：“其实......韩念不是韩墨的孩子！”
“他是韩宇的种！”
“什么？”
“不可能！”
潘茵茵的话一出，韩浅语和季羽都震惊至极，季羽甚至表示不相信！
就见潘茵茵惨笑一声：“是吧......你们也不信，一般人都不会信......”
“五年前，老爷醉酒，想非礼我......”
季羽听到这，眼神一凝。
这韩墨有点意思！
就听潘茵茵看向韩浅语，继续说道：“我当时就想起了你母亲，因此打定主意，绝对不能怀孕，我从头到尾一直在反抗.......最后关头逃了出来......”
季羽听到这，眉头一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脱险。
“谁知，我衣衫不整，刚出狼窝，又如虎口！”
“那个韩宇，当时才十岁？便如此淫邪！”
“他竟然将我掳掠走......他是武道修士，我一个妇人如何是他的对手......我当时觉得他也就是个孩子......”
听完潘茵茵的讲述，季羽面露疑色，转头看向苗小兰。
苗小兰心领意会，解释道：“按照我们医师的研究，修炼武道之人气血旺盛，天赋异禀之辈十岁多是完全有可能的！”
“在医书中记载的最小年纪是八岁！”
“当啷！”
左剑鸣目瞪口呆，手中的剑掉落。
季羽：“......”
韩浅语这时低声说道：“韩家有使用蛇类灵引的传统，蛇性淫，因此......”
苗小兰听到韩浅语的解释，恍然大悟：“要这样就更好解释了！这一代代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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