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寒军和战军拔营，将京城围起来。
距离都不近不远，避开了火铳射击的距离。在离京城二十里地的地方，竖起来了一个个营帐。
其中最大的营帐是顾北衡和战王的营帐。
父子两人第一次在一个营帐里安歇。
对于战王来说，这是一个和儿子亲近的机会。营帐的边上还有一个营帐专门用来议事的，早起的父子二人便在议事营帐里。
也是战王的手下大将第一次和顾北衡接触。
自然寒军也是一样。
在针对攻城的问题上，顾北衡见解独到能想到旁人想不到的问题。
战王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总是用最小的伤亡来换取胜利，所以他的法子有时候不见得多敞亮。
甚至有些是旁人不屑去做的。
不过，这倒让其他的几个将领拍手叫绝。
“小王爷的想法还真卑职刮目相看。这个法子快准狠的解决问题。”
“小王爷天生属于战场。”
……
旁人对顾北衡的夸赞，比夸奖战王还要让他高兴。
顾北衡只是唇角勾起，“我从斥候一路走来，想的就是如何在胜利的同时保证大家伤亡最小。”
这一句话也让其他人感同身受。
他们大多数都是从小兵做起。
几个人正在营帐里面说话。
龙天一在外面出声了。“爷，常山府送来的军需物资到了。”
“你分出一半物资，外伤用药再多分一点。派人送到东海小族附近的战军营地。”顾北衡出行有苏柒做后盾，现在做什么底气都很足。“派遣五十人的医疗队一起过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龙天一领命而去。
战王手下大将嘿嘿笑道：“小王爷，咱们战王的军队有云州城医药学院输送军医。药物也是不缺的。”
寒军不说话，他们操练的多。真正出去打仗的人数只有三分之二，这三分之二的人数平时投身东祈军队。
寒军召唤了，再回来效力寒军。
顾北衡若有所思的看向言语之间颇为自豪的战军大将，还是解释道：“我顾家军的药物是连云州城三大家族都想要却没有的特效药。”
“云州城医药学院更是没有。”
战军大将有点瞠目结舌的看向顾北衡，再转向战王。
“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云州城出产神医神药呢？”
“以后云州城的神话将被终结。天下多的是培养好大夫的医学院，咱们军队更是不一样。
你说说咱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每年有多少将士因为治疗不当导致残疾。甚至感染发炎死亡的也不在少数。”
现场的人一片沉寂。
顾北衡说的是实情，这时候用来消炎止痛的草药不多。即使有也因为比不上化脓的速度而导致伤口恶化。
“小王爷，末将也去掌掌眼。”
“去吧。”
几个将领全都离开了。
战王欣慰的望着顾北衡，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北衡。天下以后就靠你了，定都东祈后我就安心陪你母亲了。”
战王想带秦晚离开这里去天山定居。
顾北衡哪会不知道战王的心思呢？
“你们去天山？”
“嗯。天山宁静，适合我们养老。”
“玥宝和熙宝以后没有爷爷奶奶叫喽。”顾北衡故意一摊手道：“我和柒柒往后很忙，这两丫头只能交给丫鬟嬷嬷带吧。”
战王想到两个可爱的孙女，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恨恨的瞪着顾北衡，“你小子憋的主意当老子不知道？不去天山了，玥宝和熙宝有我跟你娘照顾。你们给我多生几个孩子。”
“父亲，说不定你和娘还给我添个弟弟妹妹呢？”顾北衡哈哈一笑。
他可记得苏柒说过的话，四十多岁的女人生孩子也很正常。
战王一愣，不过想到了这里莫名有点耳热。
这也不是不可能，“能吗？”
“能。柒柒说我有当哥哥的潜质。”
战王这下子不淡定了，想想自己儿子比孙子小还是算了吧。
转而又把顾北衡说的话放到了脑后，他要是找个年轻的女子自然没问题。他这辈子只想和秦晚一人，哪里还能再有孩子呢。
皇城里面。
皇帝知道被围困，似乎并不担心。
他嘴角发出阴森森的笑意。没有大顺嘉文帝得知被围观吓得脸都变色了。
东祈皇帝手里把玩着水沉串珠，笑着问大太监：“战王和那个野种把京城围困住了？”
“回皇上的话，围得水泄不通。”
“那朕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吧，哈哈哈，朕这个弟弟啊，他有什么想法朕都知道。”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有什么办法呢？从小他脑瓜子聪明行动力强。可惜，他走了第一步朕就知道他下一步怎么走？”
“来人。通知下去。夜袭战军的粮草。”皇帝仿佛看到了战王失败的样子。
顿时觉得多日郁结的心情舒畅了。
“是。末将遵旨。”有人领命从秘密通道离去。
皇帝笑的一脸阴鸷得意，他早就摸清楚了皇宫里面的密道。不然岂会轻易让别人代做皇帝。
夜晚。
顾北衡站在营帐前发呆。
他抬头看向头顶稀疏的两颗星星，喃喃自语道：
“月黑风高杀人夜。会浪费这个好时辰吗？”
“北衡。陪我喝上一盅。”战王在军队里严控喝酒，他自己也不过只喝一盅度数很低的酒。
顾北衡看了一眼外面，还是回到营帐里陪战王喝了一盅。
两人各喝一盅酒，便不再喝了。
倒是开始安排起新朝的文武官员的职位。
战军军营外面。
一队队像幽灵一样的身影出现了。
他们伸手敏捷，借着夜色的掩护入了战军营地。犹如鬼魅一样朝粮草库走去。
其他的人更是一队一队分散开来，朝各个营帐摸了过去。手里是透着寒光的锋利兵器。
手起刀落。
一个一个身影倒下。
来不及发出声音，只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很快归于平静了。
营地里燃起了火把。
战军的将领吐了一口唾沫，咧嘴嘿嘿笑道：“小王爷还真会神机妙算。从咱们战王爷和狗皇帝的几件事情，都能推算出狗皇帝的诡计。”
“寒军的人跟上了吗？”
有亲卫兵回道：
“回将军。寒军的人顺着他们出现的地方，开始秘密搜查了。”
“将这些人头割下来，送去城门口吧。”
“是。”
战军这里一片忙碌。
有人将消息告诉给顾北衡和战王。战王一听，原来他的好皇兄还真把精力都对付他了。推算他的每一步行动计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还是输在你的手里。”战王拍了拍顾北衡肩膀道：“无人知晓你的作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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