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去管四宫辉夜那一边。
姚尧凌这边倒是没有类似打架的事情发生，原本就当饭后热身的战斗在身体交换的那一刻也戛然而止，替换成四宫辉夜的他来到本家宅邸后倒是出奇的安分。
这要归功于四宫辉夜身上的那一套穿着。
虽然四宫辉夜的胸很平，让姚尧凌在交换身体后不会代入女性的身份，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服装没有问题的基础上。
然而，四宫辉夜在本家宅邸的时候穿的是和服。
这就没办法了。
顶着四宫辉夜那张脸的姚尧凌从交换身体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摆着一张温的表情。
他的桌前有一把剪刀和几支玫瑰和康乃馨之类的花束。
而姚尧凌则一边用剪刀修剪着花束一边将其插入花瓶中，其组合十分令人赏心悦目。
插花，这就是姚尧凌目前在做的事情。
早坂爱跪坐在姚尧凌的身边，看着他那优雅娴熟的动作，长大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未免也太熟练了吧。’
她是没想到姚尧凌连插花都会。
所谓插花是一门艺术，并不是胡乱把花朵摆一下造型就可以了，这是对于手法和审美的双重考验。
而看着姚尧凌的手法，这明显不是个初学者。
“……小凌。”
“怎么了？”姚尧凌回过头温柔的笑道。
因为是和服，所以姚尧凌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名为‘大和抚子’的性格，在这种性格下姚尧凌可以说是毫无攻击性。
“你的插花是从哪里学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翻一下网上的视频。”姚尧凌笑道，“看一眼就学会了。”
“……这就是天才吗？”
虽说对于姚尧凌此时的性格不怎么习惯，但是至少目前来说他不会使用四宫辉夜的身体在本家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小凌你之所以会在穿上女装就改变性格，是因为你祖母的原因吗？”
“也不全是这样。”
姚尧凌将剪刀放在桌上，看向一旁的早坂爱。
“实际上这取决与我自身的学习能力，小时候我学什么都比较快，当奶奶让我换上女装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所以有时候我会按照穿着去模仿电影中的一些女性角色，试着代入角色，久而久之……”
姚尧凌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灰暗。
“就改不掉了。”
“呜啊……”
“不过也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
姚尧凌说着又拿起剪刀，开始剪着手中的花束的枝叶。
“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我是否会在偶然之间改变性格，但我的本质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他说着，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宅邸自带的花园，但姚尧凌知道现在看到的场景是重新被翻修过一遍的。
因为在四年前，那里的石板地到处都是爆炸产生的坑洞，以及满地的鲜血和残肢断臂。
四年前的他选用了最残忍的方式来进行报复。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希望我未来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甚至为了我能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刻意不提起自己当年的工作。”姚尧凌的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追忆。
也正因为现在的性格发生变化，原本称呼的‘老爹’也变成了‘父亲’。
“只不过……我最后让他失望了，我不可能成为善良的人……最后父亲和我说：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估计也是意识到我无法成为他期望中的那个好孩子吧。”
“小凌……”
“在秀知院的时候和学生会的大家一起生活，确实能让我的心境平稳下来，但是……那也不过是暂时性的，我的本质依旧没有改变。”
将最后一直牡丹插入花瓶中，姚尧凌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早坂，我无法成为你期待的那个样子。”
“......”
早坂爱在犹豫片刻后也跟了上去。
从刚才姚尧凌说话的时候，早坂爱不知为何感到了一丝不安，
在宅邸中巨大的空地上漫步着，周围的人路过姚尧凌身边时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的去做其他事情了。
和早坂爱在这边徘徊了几分钟后，姚尧凌也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目标。
拄着拐杖看着天空月亮的四宫雁庵。
姚尧凌站在他的身边，眼睛也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
早坂爱有些担心的站在两人身后几米的地方，她这个身份是不能离四宫雁庵太近的。
“月亮好看吗？”
“……”
四宫雁庵只是沉默着，没有丝毫想要搭理姚尧凌的意思。
“虽然我没有明说，但是我在东京做的那些事情你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了吧？”
“……你联合几家公司跨分家族的原材料渠道是为了什么？”四宫雁庵淡淡道，“是为了让我正眼看你吗？还是说你有什么要求？”
虽然他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东京最近的一些势力变动，但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四宫辉夜做的，同时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并非他的女儿，而是自己的仇人。
姚尧凌只是笑了笑，虽然使用着四宫辉夜的身体但是笑容却异常的温柔。
“四宫家最近应该也不太平吧，我听说原本敌对的四条家最近也和法国那边的金融机构有合作，资产也达到了一兆美元，四宫家需要应付的外敌除了姚尧凌应该还有不少。”
“……”
“而家族内，你的儿子们也都想着如何继承四宫家的家主之位，可谓是内忧外患。”姚尧凌笑道，“不过内部的问题应该不需要担心，因为只要你活着，他们也只敢暗斗，不会想着明争。”
“辉夜，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最后见你一面罢了。”
姚尧凌的笑容在四宫雁庵的眼里逐渐变的诡异。
“毕竟，看到你的脸我总会睡不着呢。”
“什么？”
四宫雁庵的眉头微微皱起。
不知为何，他觉得面前的四宫辉夜有些奇怪。
如果他是一个关心女儿的父亲，那么现在早就已经发现异常了，但是四宫雁庵对四宫辉夜压根就没有过关心，自然什么都发现不了。
只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未免有些过于出言不逊了。
“好好看月亮吧雁庵，记得把形状刻进自己的脑子里。”
“给我等一下！”
四宫雁庵回过头想要喝止姚尧凌，但是刚上前一步就发现了不对。
他的瞳孔慢慢睁大，血液从嘴角开始流出。
他摸了一把滴落在自己衣服上的鲜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姚尧凌的方向。
在他的面前，四宫辉夜的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赤红的瞳孔在黑夜中散发着诡异的光。
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给四宫家族带来伤害的人。
“姚尧……”
噗通！
拐杖掉在一边，四宫雁庵倒在了地上。
“之前我也说了，‘只要你活着，他们就只敢暗斗。’”姚尧凌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讥讽，“那么就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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