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身为人类，我们注定是会犯错，因为我们并非神灵。”
这是她们身为圣女最大的重负。
犯错，是会死人的，死很多很多人！
“那个……其实神明也是会犯错的哦。”吴岚插嘴道。
“你一个使徒说这种渎神的话真的没问题吗？”欧缇娜费解的目光投了过去。
女神们到底看中这货哪一点了？
“正因为我是使徒，与所有女神最亲近的人类，所以我才能这么断定。”
吴岚耸了耸肩膀。
一周目，他带领女神围攻，见证过领主的陨落。
二周目，他成功协助领主，绑架俘获过女神。
他很清楚，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并非什么至高无上的万能神明。
“你这家伙……”
欧缇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气哦！这话要是普通人说，哪怕是主教说，早就被她抓紧异端审问会里了，但吴岚作为使徒比她们高一级。
官大一级压死人，单纯口嗨几句她还真管不了。
天空万里无云，女神们都没因为吴岚的话发火，她更没这个资格。
“哎，你们也是够可以的。杀人疯子犯了罪，一切当然都是他的错，你们俩互相挣个什么劲儿？这么想当反思怪？”
“只有进行反思，我们才能避免下一次的悲剧。”
芙洛拉认真的说道。
“那好，假设我这里又有一起案件，除了不知道真相，表面条件和上次完全一样，你们反思过后决定怎么处理？”
这其实并非假设，吴岚知晓未来，的确在将来圣城还会有一起类似的案件，简直就像是当年的复刻。
“没有证据，不能死刑……但为了保险起见先监禁起来，继续搜寻证据。”芙洛拉思考片刻后说道。
“疑罪从无，当庭释放。”欧缇娜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了，按照芙洛拉的做法，对方从监狱里逃走，造成了一起村落献祭事件重演。”
“按照欧缇娜的做法，经典复刻上次。”
吴岚叹了口气。
这是未来货真价实的案件，他可不是临时编出来的结果。
芙洛拉的确选择了先监禁起来，然后对方也的确越狱逃走了。
“所以你们反思的意义呢？悲剧还是再度重演了。”
而且这是领主们抓住律之圣女的漏洞，故意再次上演，用以打击司法权威，引发滔天民意的阳谋。
人治的漏洞，法治的漏洞，只要领主愿意，她们有的是耐心派出人来捣乱。
秩序阵营更容易占据大部分人间势力，是天界的优势。
但女神的神力来源，人类的强大意志诞生的根源——人心，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与考验。
这是天界势力的劣势。
“难道即便存在可能的冤屈，也要当机立断杀掉嫌疑犯，才是唯一的办法？”
芙洛拉紧蹙眉头。
“不，如果那样的话，领主完全可以下次再引发同样的案件，只是这次嫌疑犯的确会被冤枉。多来几次冤案，然后利用魅魔梦境来传播消息，恐怕也会引起民愤民怨吧。”吴岚摊手。
“这……”
两位圣女同时沉默了。
对啊，上次的犯人，是信仰深渊的狂徒，他是带着纯粹的恶意袭来的。
这时候纠结谁对谁错根本没有意义。
“你们没发现最关键的问题吗？”
“什、什么问题？”
“假设这个案件会在三年后发生，和上次案件已经相隔了数年，为什么还是找不到证据？”
“因为对手狡猾？”欧缇娜说道。
“错！因为这么多年，刑侦手段还是没有半毛钱进步！”
“星·阵·手·段？什么东西？”芙洛拉一脸呆萌的懵逼。
“简单来说就是搜查的手段方法。”
这个世界有奇迹力量，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攀科技树，知道指纹、血液、基因等等的概念，用法术编码来实现一些高科技手段的是完全可行的。
现在的调查都是侦查神力魔力痕迹，反侦察也是在尽可能清除自己的魔力神力痕迹。
普通作案调查则全凭证言与审讯，大家都忽略了指纹、血液、皮屑基因这些物理痕迹。
“说白了是调查手法的缺失，关键在于如何找到确凿的证据，而不是你们俩个相互撕逼。”
“不然下次遇到类似的事件，还是找不到证据，你们怎么办？再吵一架？然后凭运气做决断？”
如果嫌弃攀科技树麻烦，其实走魔法树也是条路子。
“最简单的方法，无异于下次抓一只吸血鬼贵族来，洗脑后让她吸取犯人的血液，读取他的记忆和想法，再用魔法呈现出来。”
血族的高等贵族，是拥有靠血液汲取记忆能力并转化为可阅读物能力的。
“借取高等魔族的力量？”
欧缇娜略带犹豫。
“怎么？一村人的性命重要？还是不利用魔族力量的原则重要？”
“当然是一村人的性命重要，但不借用高等魔族力量干预人类分内之事，这是女神规定的戒律。”
欧缇娜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类似于普通魅魔制作的幻梦没事，但如果是高等魅魔制造的带有催眠洗脑力量的幻梦，那是禁忌中的禁忌。
“我去和女神说，让她们取消这条戒律。”吴岚拍板。
“你谁啊？你说什么女神都听？”欧缇娜撇了撇嘴。
“喂，平等女神吗？是我啊，吴岚……事情就是这样，这条戒律撤销一下吧。”
“好了，女神已经同意了。只是在动用高等魔族力量时，必须有圣女或者三位以上从业经验十年以上的神术牧师在场。”
欧缇娜：？？？
你谁啊？女神亲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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