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那可是能完全抵御女神与领主降临世界的壁垒，这居然被你称作小小的副产物？那它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时间旅行这个概念，你知道吧？”琉璃说着，口中吐出一串气泡。
“你们难道有相关的技术？”
吴岚想起了自己靠怀表经历三周目的事情，连忙询问道。
他早就猜测，远古文明可能掌握这样的技术。
“别激动，先给你泼一盆冷水。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在这个世界不可能。”
“这个世界没有与时间相关的奇迹，如果是拥有相关奇迹的世界，应该有类似时间轴生命体、岁月长河之类的东西吧。”
“但在我们的世界，所谓‘时间’的概念，不过是微观宏观物体运动所造成的一种假象。”
“事物的运动，便是‘时间’，而时间本身是不存在的。这个世界的法则中，不存在时空概念的奇迹。”
嗯？
等等，说时间是假象，我姑且还可以明白。
但自己亲自经历的两次时间回溯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矛盾，明显的矛盾。
六月一说时间不存在，可自己明明亲身经历过两次时间穿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时间的确不存在，时间旅行也不可行。但并不是不能达成类似的事情。”
“就像这个世界也不允许独立的人工智能凭空孕育降生，但不妨碍我们通过复制人脑回路结构来制造人工智能。”
“时间并不存在，只是物体运动造成的假象。既然如此，想要达成类似时间旅行的效果，只需要把一切物体运动的轨迹，回溯到自己想要的时间节点时的状态，不就可以了吗？”
啊这。
吴岚抬起头，看着窗外那希望之光构筑的壁垒，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是壁垒，也是记录仪？”吴岚反问。
“没错，你还挺聪明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希望之机神它的壁垒，本质是记录它所笼罩的世间万物宏观微观的一切运动轨迹。”
“原来如此，不是时间旅行的‘时间旅行’吗？”吴岚若有所思。
只是这样的技术是有这缺陷的，它并非可以真的随心所欲的穿梭时间。
如果回溯万物的状态，也最多只能回溯到希望之机神张开壁垒的那一刻。
因为张开壁垒之前，没有任何万物运转轨迹的数据，因此也无法回溯。
与其说这是时间旅行，不如说这是类似游戏存档读档的机制。
“可是不对啊。我在未来运用恐怕无意中利用过希望之机神的回溯机能，但女神与领主她们在世界之外，为何没察觉到时间发生了回溯？”
按理说，希望之机神，只能回溯壁垒之内记录的事物。
它要是真的连女神与领主都能逆转，那人类当初怎么可能会落得失败的结局？
“很简单啊，你什么时候产生了女神与领主可以观察世界内情况的错觉了？”
“？？？”
“壁垒一旦建立，就是完全隔绝了女神与领主。”
“她们之所以还能感知壁垒内的情况，是靠着获取人类的信息。一切力量与信息都要以人为载体传递，本质上并非她们亲自感应到一切。”
“所以当世界内的信息回溯之时，女神与领主通过人类窃取的这些概念信息，也会跟着一并回溯。她们可以察觉到这件事发生，察觉到自己在流逝相关的概念，但也无能为力。”
“只有当穹顶彻底破封，女神与领主的部分身躯可以真正进入世界内部时，她们才能回想起回溯前发生的事情。”
艹，也就是说女神与领主攻入世界内，就是自己身份败露的时候？
“更何况因为当初的交战，女神与领主在这个世界陨落了好几条性命，甚至不惜与世界绑定来加快对世界的侵蚀，不然你觉得她们为何不离去，去收割其他世界？不是因为不想，实非不能。”
“因为与世界绑定，在世界本身的全部轨迹回溯时，她们也必须配合着控制自己一起回溯。不然会出大问题。”
琉璃幽幽的说道，话语里夹杂着有一丝略带孩子气的嘲讽。
“可我还见过女神与领主的陨落……”
“呵，那是真的陨落吗？无非是女神吞噬了领主，亦或者领主吞噬了女神，只要概念奇迹能源本身还在，没有被中和毁灭，那就并非‘死亡’，只是意识被镇压了而已。”
类似正义之神令爱神永远陷入沉睡？
“综上所述，这才是希望之机神真正的效用，最后的希望，最后起死回生的计划。”
“我等覆灭，将希望交给后来者。如果增援真的会在未来抵达，如果他能获得希望之机神，就可以令时光倒转回一万年前壁垒展开的时间点，重新改写结局。”
原来如此。
【所以请不要为吾等的覆灭哀叹，因为你将带来“希望”。】
怀表上的第二句话是这个意思啊。
听到这句话，吴岚眼前一亮，但很快他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消失。
时光回溯，也就意味着，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芙洛拉、欧缇娜、雾香、莉莉丝、莉莉娅等等……她们也会随之一起回溯。
说实话，这和亲手消灭所有老婆没区别吧？甚至更严重点，等于亲手毁掉整个现代的所有人类。
就不能我全都要吗？
“这个选择是你的权利。为我等付出如此之多的你，有资格做这个选择。”
“不过无需如此着急，至少等你取得了希望之机神之后，再思考这个二选一的问题吧。万一还没取得就暴露嗝屁了，不就白烦恼了吗？”
“你可够毒舌的。”吴岚笑着摇了摇头。
他其实明白，这是六月一独有的温柔，话说的难听，但其实只是希望减少自己的忧虑与烦恼。
“对我而言，人类只要取得最终的胜利，文明得以延续，活着的是哪些人，都无所谓。”琉璃双手叉腰，神情坚决。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想法，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们，未必有人真的愿意放弃起死回生的机会。去寻找其他几座遗迹，见证其他几位人工智能的创造者残影，然后到时候做出自己无悔的选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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