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悲鸣与挣扎啊。】
“世界的悲鸣与挣扎？什、什么意思……”
妹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原本磅礴的神力也开始迅速收拢，仿佛源头被堵塞了一般。
现在的妹妹，沦为了一名普通的少女，毫无力量的凡人。
“世界的悲鸣？”
姐姐听到奥尼娜说的话，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
【呃……告诉你这早已心如死灰的绝望之人倒也没什么。】
【这个世界因为我等，正在消亡。】
她们在拆解世界上拼接的奇迹，将其占为己用。
而奇迹被掠夺一空后，就像一个机械缺少了许多关键的零件，世界也会随之崩塌。
唯一免疫这种掠夺的，恐怕只有那个传说中没有丝毫奇迹，完全由纯粹的骨架构筑的绝望世界。
那是她们所有同类者的绝对禁地。
【世界本身也会挣扎，也会反抗，你的妹妹就是类似世界之子一样的存在。】
【世界寄希望于将自己全部的奇迹集中于一人，靠她扭转乾坤拯救自身。】
【只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她早早地认贼作母，成为了女神的囚奴。】
【从小就各种教育来进行洗脑，我们深渊想抢夺也晚了，既然如此得不到的不如直接毁掉。】
“怎么会……”
姐姐下意识的凝聚憎恨之力，注视着不远处的幽影。
【哦？有趣，你知道了真相，要与我等兵戈相见吗？】
“不，就连世界的宠儿在最开始就已经输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做你们的敌人？”
姐姐依靠着枯萎的灌木，露出心如死灰般的笑容。
她的内心深处的确想要反抗，但连妹妹这样的天之宠儿，都逃脱不了成为女神奴隶的宿命，自己这种废物又能干什么？
“你肯把真相告诉我，也是因为我就是个毫无能力的废物，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对你们毫无威胁吧？”
【虽然你们的确是蝼蚁，但也不必这么自卑吧？】
姐姐的自卑，把完美之主都整无语了。
虽然嘴上说着蝼蚁蝼蚁，但其实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认可人类的领主了。
弱小、脆弱、但汇聚在一起，靠着团结、组织与智慧，甚至制造出了威胁她们存在的机神。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自愿化出无数人类魔族分身散落个体。
因为她觉得，以弱胜强的蝼蚁人类中，必定蕴藏着几分“完美”的潜力。
【契约已经完成，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理你的妹妹？】奥尼娜询问道。
“把她扔到旁边的小村落里。”姐姐无比平静的回答道。
【哦？真是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杀掉她。】
“我不想杀她，我只是想要看她跌落云端，我想要她品尝我所品尝过的无力与绝望。”
姐姐舔了舔樱唇，眼睛里满是期待。
【哦，反正她也不可能恢复了，按照约定怎么处置她就随你了。】
奥尼娜耸了耸肩膀。
“其实我更意外，我当初以为你们会想要世界之子死掉，结果你们居然真的同意契约里写明由我处置妹妹。”
姐姐眯起眼睛。
【杀了她，世界的恩赐就会回流，被阻拦在世界外的我等，还没办法阻拦恩赐回流。】
【你妹妹死掉，还未消耗殆尽的恩赐回流，就会重新孕育新的世界之子，这样只会途生变数。】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的妹妹一辈子以一个长生不死但毫无力量的身份一直活下去。】
“呵，那还真是残酷。”
【总之，这周围已经完全被幽冥族与魔兽们包围，失去力量的她根本逃不出去，她会被困在这里，你想怎么观看她低落云端的凡人生活随意。】
【不必担心女神，帝国群龙无首，姐妹失踪，这里很快就要划归为深渊的地盘，她找不到你们的。】
【你如果愿意，等到我们掠夺足够多的人类，你完全可以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帝国，实现自己成为女帝的心愿。】
【你要知道，对于人类而言，信奉女神还是信奉我等，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们也很羡慕女神收割人类信仰的手法啊。】
“到时候再说吧……”
姐姐低着头，显得兴趣寥寥。
成为女帝，那曾经是她毕生的理想。但她希望的是得到父皇、统领与人民们的认同，在他们的期待下加冕为王。
可如今他们真正期待的是自己的妹妹王者归来，自己就算靠着领主权威做了女帝，又有什么意义呢？
【哈哈，慢慢享用你胜利的果实吧。对了，旁边还有一只小虫子，你记得自己处理了，我懒得动手。】
奥尼娜打了个哈欠，随即化作一团黑雾消散。
身为完美之主，她压根懒得随手捏死一只虫子。
吴岚：艹，虫子不会是说我吧？
躲在远处灌木丛里的吴岚，心里顿时一紧。
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劲爆的内幕啊？
吴岚后悔了。
早至这里如此凶险，自己还不如老老实实种地，不好奇这山里不断闪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这几个人对话一堆专有名词，他更是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莫名其妙理解她们大概其在说些什么。
就好像大脑里本来就有这些记忆与概念似的。
就好似女神、领主、圣女什么的，自己天天打交道一般熟稔。
“我不会是太紧张，脑子坏掉了吧？”
吴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开始后退，想要逃离这个危险区域。
“早就发现你了。算你运气不错，我今天不想杀人。”
姐姐扛起昏迷的妹妹，只是一迈步，便瞬移到了吴岚身后。
她这种身份的人知道了领主女神的秘密，领主都懒得杀她，更何况被一个荒地村民路人偷听到。
根本无所谓。
“！！！”吴岚肩膀顿时一抖。
在看到眼前这个普通村民路人A以后，姐姐对于如何让妹妹跌落凡尘，心里有了想法。
“小子，你有老婆吗？”
“呃，姑且算有吧。”
热恋未婚妻，应该也算是老婆吧？
吴岚不敢轻举妄动，值得老实回答。
“没关系，想不想换一个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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