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岚的声音渐渐消散，而原本快要被黑暗淹没的二之宫，重新恢复了坚定的神色。
“只要希望不灭，我就不会屈服与消失！”
与此同时另一边，吴岚的意识也被弹了出来。
“呼，链接断开了吗？不过二之宫还活着就好，希望我那番话，可以让她继续多坚持一阵子。”
吴岚微蹙眉头。
一番间接的与绝望之主的接触，也让他越发了解这位领主的癫狂与恶趣味。
为了让失去希望的二之宫苟活，居然不惜伪装自己的声音，赐予二之宫虚假的希望，让她继续苟延残喘。
幸亏自己的确真的识破了绝望之主恐怖的谋划，见缝插针的传给二之宫自己的话语，不然假如自己没有察觉这一切，二之宫的遭遇光是想想就遍体生寒，令人绝望。
“为了令希望真正的代言人降生，甚至不惜牺牲一切，包括她自己吗？二之宫所说的疯子、狂人，的确是很符合她的词汇。”
疯子，一般是最为难以对付的敌人。因为它天马行空，不受人伦与道德的约束。
不惧怕一切，甚至不惧死亡。
再加上那对希望几乎癫狂疯魔的执念，强大的实力与布局，吴岚这么多经历，棘手的敌人很多，但让他感到真正难办的，这还是头一号。
信奉希望的疯子是绝望之主，自绝望之地孕育的生灵却代表着希望，这可真是讽刺。
面对这样的敌人，普通人恐怕早就屈服或者充满了恐惧吧。
但吴岚不同，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兴奋与激动。
越是这样的敌人，才越值得击败，不是吗？
“信奉希望的狂人，与绝望之地孕育的‘怪物’，就让我看看谁更胜一筹吧。”吴岚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他如此想着，思维开始向着更深的地方探索。
为了探寻完美之主奥尼娜的全部思维与记忆，他让假二之宫帮着以铠甲模式让血肉之机神覆盖在自己体表。
空间重叠这招，所有机神都会，智慧之机神可以，血肉之机神自然也不例外。
这是一种通过空间重叠，让护甲完全缝合在自己的身体空间之前，这样除非护甲完全破坏，否则内部脆弱的肉体无论如何都不会受到伤害。
不然普通在人体外覆盖一层护甲，无论这护甲多坚固，人体的脏器、肌肉与骨骼也会被强烈的冲击碾碎、搅烂与折断。
靠着空间重叠，吴岚将自己的大脑与血肉之机神内囚禁的完美之主奥尼娜的意识在物理层面重叠在了一起。
就连女神与领主都不敢这么搞，哪怕是一位领主，去和其他领主意识重叠，也一定会引发极大的危险与混乱。
但唯独吴岚敢这么做。
奇迹绝缘体，拥有这一特质，吴岚可以毫无顾虑的直接走入奥尼娜的意识，而不会被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让我康康，你的过去是否还存在于你的意识之中。”
随着越来越深入，不同世界被未知存在毁灭吞噬的画面闪过，最后吴岚来到的尽头是被彻底封锁的空间。
那封锁的气息截然不同，是一种比女神与领主更加不可名状的威压。
那是来自深渊的气息。
但吴岚向前迈步，不受任何阻碍的跨过了那一重即便是女神与领主都无法逾越的枷锁。
“绝大多数的世界，好像都没什么反抗的力量啊。这么看来，现在这个世界还挺特殊的？”吴岚一边深入，一边思索着。
这个世界，究竟特殊在哪里呢？
其一，这个世界的奇迹，看上去主要与意识和法术的奇迹有关，曾经远古的龙族便是法术侧奇迹的体现。
巨龙掌握着无数奇迹般的伟力，凌驾统治着世间的一切。
巨龙尤其偏好食用拥有部分意识侧奇迹的人类种族，常吃人类的巨龙，甚至精神力还会逐渐变强，意志强大的人类成为了龙族最好的珍馐与补品。
此时，还没智慧生命留意到那些被巨龙忽略的渺小人类正在聚沙成塔，悄然酝酿着反抗的力量。
意识侧的奇迹，孕育了诸多人族的领袖，带领人类撑过了龙族奴役世间万物的苦难时代，而未来人类则很神奇的走上了攀科技树的道路。
其二，那些世界的片段里，似乎只有领主们作妖的情形，并不见天界与女神的身影。
而这个世界似乎很有吸引力，也很倒霉，同时被天界与深渊两方势力盯上。
“如果只有一侧势力，那么研发出机神的人类文明就有希望可能取得胜利。”
“但如果前期没有两侧势力的相互牵制与矛盾，人类也不可能获得如此充裕研究出机神的时间。还真是够矛盾。”
但就是这种种巧合叠加在一起，令经历过无数世界的女神与领主，第一次遭遇了可以研发出与她们力量匹敌的武装的文明。
吴岚继续前进着，终于他找到了那份彻底尘封的最初的记忆。
“就让我康康，完美之主奥尼娜，在你成为领主前，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世界的途经。
那是一个拥有着强盛魔法文明的庞大世界，最顶级的法师们甚至可以游走于虚空之中，探访近处的其他世界。
他们最宏伟的目标，就是可以游历更远，见证更多截然不同的文明、生命与奇迹，但只可惜他们力不能及。
自身的力量无法满足，那么便求助于世界。
法师们构筑起庞大的工程，在整个世界上构筑法文，将整个世界锻造成可以在虚空中游行的航行工具。
“呃……流浪地球的感觉？”吴岚眨了眨眼。
话说为什么这些记忆片段都是世界各地发生的事情，奥尼娜如果是类似女神前身那样的个体生命的话，视角应该是固定的才对吧？
“看到这些东西，有什么感想吗？”吴岚连接上与奥尼娜的通讯。
【这就是我遗失的记忆吗？】
奥尼娜喃喃道。
“回忆起什么了吗？”
【不，没有。这段记忆应该与我的意识是独立存在的。】
【不过看这些景象，我大概能推测出过去的我是什么存在。】
“你是什么啊？”
【还记得世界之子是如何诞生的吗？】
“世界本身面临消亡时，为了反抗死亡而选择出的救世存在。”
【没错，如果我没猜错，在成为领主前，我应该就是选出世界之子的……世界意识本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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