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板都换光了,肯定不是同一条船!”
喀耳刻彩瞳一转,最先叽叽喳喳地开口回应,说话间,又是不经意地擦了擦嘴角。
萨麦尔的一个要求啊,好久没吃大餐了……
“啪!”
正当喀耳刻一阵傻笑,陷入美妙的臆想时,小脑袋顿时挨了一记暴栗。
“后面的问题呢,它从什么时候开始,才不算阿尔戈号呢?”
萨麦尔没好气地轻哼,审视的目光流露出一抹洞彻喀耳刻小算盘的冷笑。
“换掉最后一块木板?”
“哦,原来阿尔戈号存在与否关键就在于那块木板,如果这样的话,那块木板我锯一半留一半,阿尔戈号是不是只能算半艘被保留了?”
“好像是吧……”
“是你个大头鬼啊!胡乱站一个答案,就想白嫖?你傻还是我傻?!”
随着又是一记暴栗敲在了喀耳刻的脑门上,捂着红肿处的傻鸟,蹲在地上,腹诽画圈。
“所以,还是原来的船?”
此时,小美狄亚想了想,举起柔荑,试探性地问询。
“理由呢?”
萨麦尔摩挲着下巴,投出鼓励的目光,柔声问询。
“因为有忒修斯大人在啊,只要船上的人没变,阿尔戈号无论怎么修补更替,依旧是阿尔戈号!”
小美狄亚鼓起勇气,凝望着萨麦尔,甜甜绽放如花笑容。
“那如果船上的大家走了呢?”
阿塔兰忒胸口莫名一阵淤塞,下意识反驳,颇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
“其他人走了没关系呀,反正题目里说了,这是忒修斯大人的船,忒修斯大人一直都在就行了!”
小美狄亚不假思索的开口回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笑容甜美。
古蛇心中的柔软,被不经意间触动,顿时有些失神。
嘶!
猛然间,腰部的一撮软肉被探来的一只素手360度旋拧,萨麦尔当即在疼痛中龇牙咧嘴地清醒,当即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点评。
“你的意思是,关键不在船的本身,而在于赋予这艘船特殊意义和名号的那批人对吧?有点唯心诡辩的意思。”
古蛇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同时指掌悄悄下按,抓握住那赏赐他一记“猫爪”的柔荑,将掌心的软玉,暗中把玩嘶磨。
这个坏小子……
阿塔兰忒恨恨瞪了某个总是找机会轻薄犯上的小弟,将螓首略有几分羞恼地扭向一旁,指掌却并未抽回。
小美狄亚目光触及昏暗角落里的小动作,小嘴一撇,挥舞着粉拳,有些忿忿不平地抗议。
“才不是诡辩!就像现在的俄里翁先生一样,他的躯壳已经完全改变,但在狄安娜姐姐眼里,他依旧还是他!”
如此论调,顿时得到了月神的支持,柔和愉悦的目光,满意地看向小美狄亚,当即开口力挺。
“没错!阿尔戈号无论怎样更换木板,容纳木板的整体结构却没有改变,就像是人在每个年龄阶段,筋骨、面容、体态,甚至是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会成长变化,难道你们能说这个人就不是他过去的自己了吗?”
如此有理有据的回应,让持反对观点的阿塔兰忒无言以对,无奈败下阵来。
言罢,阿尔忒弥斯和小美狄亚还十分默契地对视一眼,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好像这两个性格上都算病娇来着,惺惺相惜,似乎也没毛病。
不过我说,你就这么当主神的?伙同外人欺压自己的信徒?也太屑了吧!
所以嘛,大姐头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俄尔普斯教,有空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们伟大的天父和救主——原初之蛇俄菲翁。
萨麦尔白了月神一眼,暗自为自家塔喵鸣不平。
而此时,赫拉克勒斯也不由抬起头,以中肯的回应,表示支持小美狄亚的说法。
古蛇拍了拍手,最终还是秉承公正的态度,赞许地看向那位紫发紫瞳的魔女,并随手拉起喀耳刻,轻笑慨叹。
“说的没错,阿尔戈号并不只是一堆组成船的木板零件,更重要的是船上那些和我们共同经历冒险,生死与共的友伴。
既然连身为死物的船,都需要拆卸修补,而逐渐改变了本来的模样,何况我们都是不同的个体,大家分散聚合,本就是常态。
不过,只要还活着,我们就有机会为了同一场冒险,为了同一个目标,再次从希腊诸邦中汇聚合流,在船上畅谈共饮!”
言语至此,众人恍然明悟,这是眼前的男人,在借着思辩游戏,变相开导因为聚散分离而心情低落的他们。
“对!就是这个意思!”
心情舒畅的赫拉克勒斯开怀大笑,兴致来了,便要解下腰间酒囊和众人慷慨痛饮。
萨麦尔自然听之任之,摸索出从亚特兰蒂斯顺来的几壶葡萄酒,扔给队友们解馋,而对美食念念不忘的喀耳刻,也如愿以偿地分到了块精心料理的熏肉。
在逐渐欢愉的气氛中,古蛇轻抿了一口酒水,微笑看向小美狄亚。
“说吧,我们的小冠军想要什么?”
在喀耳刻教唆下,喝了点葡萄酒的小美狄亚,此刻脸蛋弥漫着醉人的酡红。
随着阿尔忒弥斯这屑女神的起哄,小美狄亚被推到赛事主办人面前,眨动着水汪汪的紫色眼眸,贝齿轻咬了几下樱唇之后,抱紧冥月锡杖,抬起小脑袋,答案脱口而出。
“我…我非常想体验从相亲开始的恋爱结婚之类的事,如果可以的话,请忒修斯大人和我来一场恋爱吧!”
“噗!”
萨麦尔刚灌入口中的酒水,顿时喷了出来,随之剧烈咳嗽。
在场众人,同样面色各异。
阿尔忒弥斯脸上保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并为某个小妹妹的大胆而表示赞许和鼓励。
喀耳刻这个监护人如同见鬼了一般,缩着脑袋后撤,唯恐被萨麦尔借机抓起来,报复性地吊打。
倒是赫拉克勒斯略带同情地看向了遭受暴击的阿塔兰忒,女猎人对于某只小萝莉的当面抢人,有些哭笑不得。
随即,有着一头健康发色的猫娘,尖尖的虎牙咯吱嘶磨,微眯的翠瞳,对于某人冒出凶光。
“轰隆!”
正当气氛凝滞压抑,萨麦尔都有些寒毛倒竖之际,高山滚石的闷雷般轰鸣,从远处的荒野上传来。
“什么情况?快去看看!”
古蛇瞬间从地上弹起,神色凝重,一脸地义正辞严,而后不由分说地收拾行囊,快若流星地冲向声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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