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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三章 毒即是药,药亦是毒! 4/4

作者:紫夜弦歌 返回目录

“快!趁你们身上的药效还在起作用,机神的权能无法熄灭这股生机,想办法击穿德墨忒尔的外壳,摧毁她的神核,否则我们连海神殿的大门都进不去!”


医神望着完全被堵塞的前路,面色冷滞,开口提醒。


电光火石之间,阿尔戈英雄们不由回神,果断配合突进,冲向那位似乎因为状况异常,有些紊乱和当机征兆的农神。


顿时,体内生命力和以太异常澎湃的众人,疯狂向着这怪物宣泄着精力和技能,斩断沿途的植物根系,并反复穿凿向悬浮球体的外壳。


而此时,被西绪福斯拎起的小美狄亚,也焦急挣脱束缚,趁机冲向海神柱,意图解救受困的喀耳刻和阿塔兰忒。


不过,那些苍白的根须已经深入两人的血肉,稍一牵动,撕心裂肺的痛楚便使得阿塔兰忒和喀耳刻,面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


“这种事情,应该让医生来!西绪福斯,你去帮忙,给我和我的病人,争取点时间!”


幸好,就在小美狄亚束手无策之际,医神在西绪福斯的保护下赶来,抽出手术刀,将选中的一些药液浇在刀锋之上后,娴熟而沉静地切割着这些插入两人血肉的根须。


大概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这些根须一旦被切断,就迅速枯萎凋零,钻进人体血肉中的残余物,也随着剜肉清创的后续,被彻底消除。


医神刚想从魔术阵图中,掏出止血生肌的灵药,为两位伤员包扎,不料目光回转之下,那些狰狞伤口内的肉芽,居然以眼睛的可见的速度,迅速蠕动愈合,短短数息便已消弭痕迹。


“不死性?难怪……”


医神摩挲着下巴,略微皱眉,若有所思地喃喃低语,同时小口啜饮着一支猩红的药剂。


“这么说来,你们不是诱饵,之所以还活着,只不过是因为德墨忒尔的权能,无法短时间内摧毁你们身上的不死性。”


阿塔兰忒灌下解除植物麻痹毒素的药剂,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微微点头。


的确,要不是吃了金苹果,拥有了高规格的不死性,她早就被德墨忒尔的权能给分解了。


“不过,话说不死性有这么廉价吗?那我的不死药,岂不是白研究了?”


医神面色阴郁,嘴角抽搐,怀疑地看向喀耳刻和美狄亚。


小美狄亚看了如同瘟鸡一般恹恹无力的姑妈,主动开口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解释得通了,难怪那位会舍得把这三个放出来冒险。


医神瞥了瞥手杖上盘卧的黑蛇雕饰,暗中翻了个白眼,顺手从药囊中掏出一支蓝汪汪的药剂,又仰头灌了下去。


正当阿斯克勒庇俄斯专注于照料伤员之际,场上局势陷入胶着。


德墨忒尔固然拿阿尔戈英雄们,这群磕了药后,命比蟑螂还硬的家伙没办法。


但同样阿尔戈英雄们面对农神不断再生的外壳,以及加防加攻的大地权能,也束手无策。


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零星出现的亚特兰蒂斯防卫兵,越聚越多,远征军的活动愈发受阻,难以腾挪。


“砰!”


召出黄金铠甲,手持两侧臂盾的西绪福斯被德墨忒尔的地刺撞飞,狼狈地撞入医神四人所在的地域,掀起大片尘埃。


“咳咳,我说这么被动耗着不是个办法,阿斯克勒庇俄斯,你们好了没!”


“再等等,你着什么急,耐心点!”


医神不咸不淡地回应,同时递给了喀耳刻和阿塔兰忒两支精力剂,自己则又摸出了一支不知道什么效果的药液,灌入口中,并回味地咂了咂嘴。


西绪福斯见这位老兄如此悠闲自在,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老血喷出三丈远。


要不是看你关键时刻能救命,我肯定把你揍个半死!


那个,阿斯克勒庇俄斯大人,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德墨忒尔的权能,没办法剥夺他们的生机,你的不死药,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抱着冥月锡杖,负责警戒的美狄亚,望向胶着的战场,忍不住开口道出心中疑惑。


“当然是因为材料!”


医神抬眼看了看这位巫术魔女,继续着自己的兑药喝药的爱好,淡淡开口沉吟。


“这种药的原料中包含着复仇女神美杜莎赐予我用于医学研究的戈耳贡之血……


根据我的发现,戈耳贡之血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性,既能令人破灭枯萎,又能拯救生命,而我花了上百年,才将毒副作用转化为通过各种药物调控中和,使其只具备再生和复苏的良效。”


此时,侧耳聆听的西绪福斯双盾捶地,砸飞一片亚特兰蒂斯防卫兵,眸中了然。


不仅如此,那位复仇女神貌似就是第三代的地母神,他可是在迈锡尼的古老神殿,看到过人类为这位女神雕琢的造像。


而农神的权能,属于地母神权的分化,戈耳贡之血的位格要比她的权能更高,因此才能让那些草木的生机倒流。


大地的神权,同时具备生和死,不很正常吗?


该死,要是能把那位大地之母请来,或者调动她的权能,何至于这么被动?


正当西绪福斯心中泛起遐想之际,眼前一杆三叉戟破空而来,撞上他右侧的臂盾,沛然巨力,直接将他的手臂震麻,身躯踉跄后退。


远望之下,亚特兰蒂斯防卫兵之中,一道道水蓝色的光晕横冲直撞而来。


而西绪福斯背脊后靠之下,不知不觉中居然和前冲的一众阿尔戈英雄们,汇集在了一起,隐约之间,他们身上的生命力,似乎已经跌至正常水平,周围那些岩缝土块里的藤蔓,由开始蠢蠢欲动。


“喂!喝药的!还没好吗?情况有点不对劲!”


西绪福斯的眼眸来回在逼近的德墨忒尔,以及后方合围而来的水蓝幽光上转动,额头逐渐冒汗。


“好了……”


医神仰头将晃匀的一支药剂灌下,依旧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淡漠语气,伸了个懒腰,闪身越过阿尔戈英雄们组成的防线,快步上前。


“阿斯克勒庇俄斯,你在干嘛?快回来!”


伊阿宋望着再度操纵植物,暴虐来袭的德墨忒尔,脸色剧变。


“废话,当然是治疗病人了!”


医神没好气的冷哼,单薄瘦弱的身躯横隔在那位真体机神面前。


“啊啊,坏孩子……必须给予惩罚……”


德墨忒尔显然辨别出了这个干涉她权能的“坏孩子”,当即操控藤蔓将其提到面前,一寸寸绞紧束缚,骨骼的噼啪作响,随之传来。


众人想要上前营救,却不料那从亚特兰蒂斯防卫兵群体冲出的身影,赫然是一个个身上幽蓝光纹浮动、肢体畸变的怪物。


三叉戟!水纹铠!


海神近卫!


阿尔戈英雄们面对面对前有狼后有虎的危局,不由进退维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神的肢体被逐渐拧断。


滋滋!


然而,医神面无表情地将鲜血淋漓的手臂,向前挥洒,斑驳的紫红色血点,落入德墨忒尔尚未完全愈合的创口,竟传来金属腐蚀的声音,屡屡白烟从缝隙中冒出。


农神如同遭遇了强酸的植物,表面浮现出焦黑的斑块,摇摇晃晃坠落,光纹忽明忽暗,身体剧烈颤抖,内部发出刺耳的尖叫。


“你做了什么!我的权能!怎么会!”


“当然是喂你吃药了…蠢货!”


医神目光犀利,凝眉冷笑。


毒即是药,药亦是毒。


其实是药是毒,关键在于医者的一心。


剂量多少,配比不同,就会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几百年的研究,没人比他更熟悉戈耳贡之血的药用特性,也没有人比他更快能将这东西的破灭毒性成倍激发出来。


而作为无数次用戈耳贡之血,拿自己做实验的医者来说,这幅躯壳就是提炼戈耳贡之血破灭毒性的绝佳培养皿。


“滚开!滚开!”


意识到眼前饵食危险的德墨忒尔,惊慌地想要将猎物甩开,然而医神却拽紧藤蔓,荡上这颗大圆球的顶端,嘲弄冷笑


“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觉得太晚了吗?果然,像你这种患者,必须根绝!”


毕竟,只有你死了,我真正的病人,才能活下来……


刹那,抱紧德墨忒尔主体的医者,嘴角咧开狰狞的弧度,全身皮肤紫赤,体内神力激荡,随即光纹炸裂,轰然爆开,漫天的紫红色血雨淋洒在农神的躯壳上,产生了类似硫酸喷灌植物的效果。


轰轰轰轰!


片刻,那结构崩解剥离,自身权能紊乱蚀灭的真体机神,陷入癫狂的状态,蛮横撞出海神殿地带,敌我不分地朝向四周激射光束,使得整个亚特兰蒂斯都市和板块,都开始支离破碎。


而此刻,海神殿的大门,终于在血雨的浇灌下,向他们正式敞开。


“走!”


伊阿宋咯吱吱啃咬着磨出了血痕的大拇指,合上那血丝爬满眼球的眸子,向阿尔戈英雄们传递命令。


随着阿尔戈英雄们在沉静压抑的气氛中穿过七根海神柱,步入正厅,研究着传送术式的运作,外侧不久便烟尘滚滚,密密麻麻的亚特兰蒂斯防卫兵,以及混杂其中的海神近卫,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浩荡涌来。


“要激活术式,完成认证,需要十分钟!墨勒阿革洛斯,你挑十个人,务必挡住外面的那些东西!能做到吗?”


伊阿宋回头看向卡吕冬王子,咬牙切齿地发问。


“我保证只要我活着,他们休想踏进海神殿一步!”


墨勒阿革洛斯郑重捶胸承诺,甚至不等他挑选,早有十个神血战士,自发地站了出来,摘下盾牌,组成盾墙,挡在走廊之外。


门外肉体撕裂声,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人类的怒吼,逐渐稀疏,怪物的尖啸,愈加张狂。


大厅之内,众人保持着缄默,恢复的恢复,输送魔力的输送魔力,解构术式的解构术式,桀骜的英雄们,如同拧紧发条的铁偶,机械而坚决地执行着每一条命令。


嗡!


终于,十分钟后,一道直通星间都市山脉的斑斓光柱,冲天而起。


“卡斯托耳和波鲁克斯兄妹领队,美狄亚和喀耳刻放出龙牙兵探路,大姐头弓箭压制,一定要保证传送阵进出口安全!”


即便门外的人类嘶吼声,已经接近于无,伊阿宋绷着张看不出表情的脸,做出谨慎布置。


受命的阿尔戈英雄们,一个个跳入光柱。


眼见人影逐渐稀疏,上面传来了正常的讯号,伊阿宋总算舒了口气,当即通知墨勒阿革洛斯准备撤离。


“哈哈,总算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你先走,我们再杀几个,随后就到!”


那位卡吕冬王子背对着门内,爽朗一笑,堵在残破的入口,偏头示意。


伊阿宋情知自己不离开,依照这位友人的脾性,是绝对不会退后的,于是无奈步入光柱之中。


然而,就在那身影刚消失在传送阵中的刹那,光柱顿时扭曲破碎,房倒屋塌的爆鸣,如山崩海啸回荡在广场。


这下,上面应该安全了。


墨勒阿革洛斯望着已成一片废墟,再无外敌闯入可能的海神殿,满意地扔掉断为两截的青铜剑,拔出贯穿腹部的三叉戟,随手丢开,并将最后一根投矛架在盾牌之上,跨步向前。


他的脚下,血迹斑斑;


他的面前,兵潮涌动;


而他身后,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