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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爱歌,你是了解我的 4.2k

作者:紫夜弦歌 返回目录

冬木市,两居室的出租屋内。


萨麦尔推开一扇房门,打开灯管,步入其中。


小小粉色蜗居的布置,简素幽静,窗台略微蔫蔫的绿植、角落里堆满的书架、以及有着玩偶抱枕的床榻……放目四顾下,一眼望尽。


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进入那位根源皇女的闺房。


萨麦尔暗自嘀咕,目光从被角下胡乱掖着的几片可疑白色丝织物上掠过,随即落在正中摆放的矮脚书桌上。


看来,女孩子的房间,也并不见得就一定干净整洁。


停顿片刻,古蛇刚一顺手拿起桌子上那本半开的轻小说,一枚纸质书签便飘然坠落。


而书签的背面,数枚错杂变幻的符号,构成如同花瓣状的徽记。


踏入城堡的公主,如果向往王子的到来,路途遥远,艰险重重之下,必然会给与一定的提示。


无论是童话,亦或是现实,都不例外。


萨麦尔俯身从地上捡起书签,目光扫过徽记花瓣内侧繁密的卢恩符文,曲指弹了弹书签的一角,唇角愉悦翘起。


看来,信标,找到了。


那么,我很快就去接你,公主殿下。


与此同时,隔壁。


半开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卷动,负责检索此间卧室的阿尔托莉雅,沐浴着夕阳的余晖,在窗前驻足良久,眉心时聚时散,不知为何事烦琐,那俯瞰向街市烟火非的金色眼瞳,似乎也失去了焦距。


“Saber?Saber……Saber!”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那音腔逐渐提高的呼喊,总算将窗前走神的阿尔托莉雅唤醒。


骑士王恍惚回神,赶忙转头问询。


“啊?爱丽,你叫我?”


“Saber,从玲珑馆道场回来的一路上,你好像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要就地休息一下?”


将屋内大致翻了一遍的爱丽丝菲尔,放下手中的杂物,走上前来,关切问询。


“没事,我只是……”


骑士王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贝齿紧咬樱唇,垂下螓首,声音转低。


“对不起……”


爱丽丝菲尔闻言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地歪着脑袋,打量起有些反常的自家从者。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可恶!亚瑟!都怪那家伙!”


阿尔托莉雅面色变幻不定,挥起一拳砸进墙壁,紧绷的俏脸上满是羞愤感。


“明明我才是你的从者!明明我才是你最信赖的剑!明明我才是和你结契的从者!结果,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居然……迟疑了!简直不可原谅!”


“这不是你的错……”


“不,爱丽,你不用为我开脱!面对危险,我才最应该站在你的前面,结果却被一个外人抢先,这就是我的失职!”


骑士王坚定摇头,金色的眸子溢满对自己无能的气恼。


“不对哦,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然而,面对阿尔托莉雅郁闷的自我厌弃,爱丽丝菲尔走上前来,温润的双手,轻轻捧起骑士王羞愧深埋的脸颊,微笑摇头。


“因为,是我迟疑了才对。”


玲珑馆道场一战中,想要带走她的恩兹华斯家之人,提到过一个词——【小圣杯】。


在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族通常会提供一个“小圣杯”,从表面上看,小圣杯就是我们所谓的可以实现愿望的“许愿机”了,也是保管已死Servant的灵魂的器具,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设备。


另外,小圣杯也起到了“钥匙”的作用,用来供最后的胜利者开启圆藏山大空洞中的【大圣杯】,取得奖励。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圣杯战争是争夺小圣杯这个【钥匙】的游戏。


其实在第四次之前,小圣杯是实际的物品,但是由于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小圣杯经历损坏,爱因兹贝伦家为了避免类似的状况出现,就从此利用人工生命的技术,以冬之圣女羽斯缇萨为蓝本,创造出了能自助管理的【活体小圣杯】,一般称她们为圣杯守护,也就是眼前的爱丽丝菲尔。


而按照预设的程序,这把开启大圣杯的【钥匙】,注定会伴随着光荣的使命,在圣杯战争的落幕下,一步步走向终焉。


作为爱因兹贝伦家救济人类而创造的工具,面对造物主的号召,不去抵抗,坦然赴死。


哪怕为此,使用令咒,命令从者自裁,或者束手呆在原地,才是身为被造物的正确选择。


但就在将要被带走的那一刻,爱丽丝菲尔,迟疑了。


御主的情绪和决定,也影响着从者的选择。


“其实,那个时候,我很害怕……”


银发丽人抬手轻轻撩起耳畔散落的发丝,白皙的脸颊泛起丝丝赧然。


“我害怕这个结局,害怕自己死去。”


呢喃间,爱丽丝菲尔手捂烦躁的心房,贝齿轻咬樱唇,红玉色的眸子幽幽看向眼前的骑士姬。


“大概是因为,如果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塞拉和莉洁莉特,也见不到他……”


冬之圣女声音转低,略微发烫的俏脸,弥漫起浓浓的自嘲


“没想到吧,为此而生的人偶,居然会害怕自己的使命,选择了可耻地逃避。”


“谁规定造物主就有资格支配被造物的命运?神创造了人,如果人乖乖听话,早该在众神掀起的大灾变中死绝!蝼蚁尚且偷生,活着有什么不好!”


阿尔托莉雅眉头一挑,冷哼反驳。


“你有喜好、有留恋、有不舍、有恐惧、不希望就此死去,这只能说明你已经不再是单纯为了执行使命行动的人偶,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人吗?


爱丽丝菲尔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面露苦笑。


“但,这是错的……”


“错什么错!你又没犯过错,在这个世上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活着!所以,我不许你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


骑士王粗暴地打断了这位冬之圣女悔愧的呢喃,不由分说地命令,金色的眸子中杀气森森。


“否则,我就去宰了爱因兹贝伦堡的那群老顽固!”


“Saber……”


爱丽丝菲尔闪烁着一抹小小叛逆的红玉色眸子,认真看向开始不讲理的黑色暴君,笑意盈盈,由衷赞叹。


“你刚才,真帅!”


“帅什么帅,我也只是现在才说说……”


被自家御主夸奖了一通的阿尔托莉雅闻言却并不领情,反而轻咬樱唇,郁闷地白了爱丽丝菲尔一眼,随即转头看向另一侧的隔间,眸中满是不忿和郁闷。


“凭什么那家伙为了救你,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动摇,我却没有做到,可恶!”


“因为他是萨麦尔啊。”


爱丽丝菲尔笑容绽开,不假思索地作出回答,仿佛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切,都和吃饭、睡觉、呼吸一样正常。


“你就这么相信他?”


阿尔托莉雅满腹狐疑,上下打量着眼前似乎一谈起某个家伙,眸中就有光的自家御主。


爱丽丝菲尔背靠在窗台前,单手托起光洁的下巴,仰头看向浩瀚深邃的星空,微笑喃语。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无论遭遇什么危机,无论在什么时候,萨麦尔都会来救我,就像…就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不可能!在此之前,你从来没出过爱因兹贝伦堡……”


阿尔托莉雅闻言,冷哼反驳。


“唔嗯,那或许是在前世,或许是另一个世界……”


爱丽丝菲尔不以为意,歪头想了想,玩笑似的回答,脱口而出。


似乎无心的调侃,却不知不觉中一语中的。


女性生物的直觉,恐怖如斯。


“喂,Master,你已经有从者了!”


听到自家御主一再谈及那个宿敌亚瑟王,阿尔托莉雅顿时有些愤愤不平。


骑士王阴森地看向墙壁,想要杀人的目光,几乎烧穿砖石,恨不得在某个罪魁祸首身上熔出一大串窟窿,紧咬的银牙,咯吱吱作响,像极了领地里的母狮子,在撕咬着闯入自己领地的猎物,连挤在喉咙里的声音,都带着某种不甘和怨愤。


“明明,是我先来的……”


面对从者的强烈抗议,爱丽丝菲尔望着自己被握紧皓碗,笑眯眯地抬手,悄悄凑近耳语。


“所以,你在嫉妒我,还是在嫉妒他呢?”


“……!”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猝不及防的阿尔托莉雅,从愤怒的母狮,变成了受惊的兔子,慌忙后退摇头,梗着脖子,强硬冷哼。


“谁…谁嫉妒你们了!我只是…只是在尽一个骑士的职责!”


“哦……明白了!原来是都嫉妒!”


爱丽丝菲尔拖着长长的尾音,恍然大悟地点头,同时竖起葱白的食指,笑眯眯地看向脸颊瞬间充血通红的骑士姬,俏脸上溢满揶揄。


随即,在作弄人方面无师自通的冬之圣女,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轻拍着阿尔托莉雅的肩头,揶揄眨眼。


“放心好了,每次你遇到危险,他不是一样也在拼尽全力救你吗?”


“我自己有手有脚,谁要他来救!”


阿尔托莉雅梗着脖子冷哼,白皙皮肤下两侧的青黑色大筋凸起,涨红的俏脸上满是恼怒。


那家伙可是我的宿敌!知道什么事宿敌吗?不死不休的那种!


就算我们在飞机上合作对敌;就算他请我吃好几次汉堡自助餐;就算他帮我领回了卡瓦斯二世;就算他侥幸救了我几次……


就算…就算……


嘁,总之,别把我们扯在一起,我们可是仇人!


“我……”


阿尔托莉雅越想越气,正准备开口,义正词严地批判自家御主这种刻意淡化敌我矛盾的行为之际,那不知何时靠近耳畔一侧的螓首,唇齿翕动。


“……答应我……”


无声的喃语,以及最后的郑重叮嘱,顿时让角落里的骑士姬愣愣地站在原地,迟钝良久,方才反应过来,错愕抬头。


“爱丽,你……”


“砰!”


然而,没等阿尔托莉雅继续开口,半掩的房门便被一道修长的身影突兀撞开。


“找到了!恩兹华斯堡的信标!”


萨麦尔高举着手中的书签,不禁喜形于色。


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那位根源皇女为了以防在圣杯战争期间,自己的白马王子登门拜访,找不到正主,因此失约,特意在自己的临时居所中,留下了新的联系线索。


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的众人,幽幽看向萨麦尔手中那正面以娟秀字体,写着“赠与亲爱的王子殿下”的书签,满脸鄙夷。


欺骗人家小姑娘感情,呸!人渣!


在群体无言的声讨中,萨麦尔心中欲哭无泪。


对面是病娇加痴女啊!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让男孩子出门在外,小心一点,保护好自身安全吗?


“咳咳,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眼见自己即将成为众矢之的,古蛇干咳几声,连忙岔开话题。


“没,没什么……”


屋内的阿尔托莉雅身躯不由地一阵绷紧,当即干巴巴地否认。


“对了,这东西怎么用?”


而一旁的爱丽丝菲尔则不留痕迹地岔开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了那张“罪恶之证”上。


“简单,只要正常输入魔力,就能通过书签上的卢恩符文,构筑出共鸣传音的魔术阵图。”


古蛇看了看明显交换着眼神,藏匿着小秘密的两女,识趣地闭嘴,并未追根究底地询问,老老实实地讲述起自己刚刚摸熟的操作方法,以及恩兹华斯堡的大致空间信标。


实际上,通过这东西的定位,萨麦尔已经基本测算出敌方据点的大致参数。


只要沙条爱歌“接电话”,他就能进一步地补全和校正数据,找出这群家伙的藏身之所。


“那你还等什么?”


听到很快就可以永绝后患,一贯直来直去的阿尔托莉雅,不由开口催促。


“那,那个……”


然而,萨麦尔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片刻,方才尴尬地指了指门外。


“方不方便……”


此时,不等萨麦尔说完,爱丽丝菲尔便会意点头,笑眯眯地开口提议。


“Saber,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自助餐,我们先去下面吃点东西吧。”


“可是……”


“放心好了,交给萨麦尔,肯定没问题的,而且塞拉和莉洁莉特也还没吃饭,别让她们等急了。”


随即,不等阿尔托莉雅拒绝,善解人意的冬之圣女,便拉起自家从者,走下楼去。


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中,萨麦尔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在和一个女人聊天时,尽量不要牵扯进其她的女人,这是常识。


虽然这给他专门留小纸条的待遇,让人受宠若惊。


但萨麦尔可没忘,自己要面对的,是个资深病娇和隐藏的反社会型人格。


到时候,看到别的女人在旁边,鬼知道会不会刺激到那位根源皇女敏感的神经,直接引发修罗场惨案。


爱歌,你是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