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梅把莱恩当做自走型ATM机一样，莱恩也可以狐假虎威，反正得罪人的事情都甩给了对方，如今看来效果斐然。
维尔薇是真怕了，再度把一个小时内容缩减到十分钟，只要她想，解释起来倒也容易。
这个叫‘究极隐藏系统V3’的装置能隔绝能量，掩盖红外、光学等等特征，只剩下玄学的直觉。
有点意思啊，确实是那个海市蜃楼系统的进化版，如果能扩大范围就好了，能够让我不被‘天网’侦测到。
莱恩在雪狱镇见过那玩意，跟某魂系作品里面的幻影墙壁差不多，能够阻碍他的视线，却没办法阻隔崩坏能，他操控的‘风’拂过，立马就能看出破绽。
如果用的是这个拗口的玩意，那些暗道肯定发现不了，拟似律者就能藏起来。
他用权柄试了一下，能量在表面便被弹开，没有半点异状。
莱恩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看向维尔薇的目光也显得温和。
虽然想一出是一出，但脑子是真的好用，咋就能弄出如此神奇的道具。
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人不多，维尔薇必定是其中之一，而且特别好忽悠。
少女大眼睛里只写着一种想法：快夸我，快夸我。
“咳咳，你真是个天才，想办法把这个装置便携化，背着棺材乱跑可不美观，而且范围要扩大，至少要能遮蔽一个足球场。”
话音落下，维尔薇有些失望，觉得莱恩的反应也太平淡了，而这恰好激发了一个魔术师的胜负欲，握住莱恩的手，就把他往外拖。
“是个好主意，快跟我来，有好东西给你看！”
等等，咋就突然来劲了。
莱恩本想拒绝，可是背后传来一股阴狠目光让他立刻改了主意，不用回头，他就知道这目光来自谁。
你不帮我把爱莉希雅给弄走，居然在旁边做实验！
爱莉希雅是什么狠角色，如今还在兴头上，整不好我都要破防，还敢上去送人头？
帮不了，告辞。
他果断放弃了抵抗，跟着维尔薇离开了宴会厅，当大门关上，彻底隔绝了人声，也长舒口气。
这下安全了。
他看了眼前面兴冲冲的维尔薇，加快脚步追上去，倒要看看这半年多以来，这个‘绿皮’又搓出了什么古怪东西来。
逐火之蛾各部门已慢慢整合，倒也不用去维尔薇在某个海岛上的老巢，经过重重守卫，坐上电梯，再往地底深处前进，然后又通过几扇厚重的防爆门。
走廊还在调试，天花板也没建设完成，但这个区域已初见雏形，而且看不到一个施工人员。
一些手掌大的小型机器人爬满各处，要么团结一心搬运器械，要么‘指尖’冒出电焊的光芒，一个走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里面的通风系统、电路全部对应设计图，没有半点误差。
莱恩总算知道这座堡垒为什么建设的那么快了，有这些东西不眠不休的劳作，效率比人类快上几百倍，他慢慢蹲下，将手放在地板，运用电磁透视，‘看’到了下面的场景。
一台巨型盾构机正在岩层中挖掘，如天女散花般向四周发射光束，然后一个上前平米的空洞已经浮现，数以百计的小型机器人立刻跟上，开始加固四周。
‘什么科幻建筑场面，我有些明白逐火之蛾咋退的那么果断了。’
难怪逐火之蛾敢大片大片的抛弃土地和民众，就对抗崩坏而言，绝大部分人类都是负担，压根派不上用场，哪怕这种后勤建设工作，一个维尔薇足够顶一百万人。
很残酷，但这就是真实世界，像爱莉希雅那种人实在是太少了。
这时，几个像是交通信号灯似的机器人靠近，射出的光幕在维尔薇身上扫过。
“嘀嘀，验证完成，欢迎回来，伟大的魔术师阁下。”
“嘀嘀，权限通过，欢迎您，命运的导师阁下。”
它们身体亮起绿灯，除了称呼有些中二，还挺好用的，至少具备一定的人工智能。
“什么叫命运导师？？”
“因为加入逐火之蛾让我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而这些都是您带来的变化。”
冷不丁的一记马屁派来，莱恩刚想畅快点头，觉得语气不对。
“本我？”
“好久不见了，莱恩先生。”维尔薇转过身，轻轻行了一礼，那人格间的无缝转换，让莱恩都没回过神来。
这什么风把你给吹出来了？
“这算感谢？”
“是的，用成果证明我的价值，请跟我来。”
最后一层防爆门开启，露出了漆黑的走廊，莱恩犹豫刹那，就跟了上去。
无论维尔薇在搞什么鬼，‘本我’人格都比‘魔术师’人格更好沟通，起码自己的血压会很稳定。
走廊两侧都是透明玻璃，一盏盏灯光随着前行不断亮起，然后莱恩的表情与眼神都有了变化。
机器人，只出现在科幻小说里的机器人就在玻璃外的机库中，约莫十米高，浑身插满电缆，厚重的装甲反射着幽光。
还真是高达啊。
那黝黑、粗大的炮口一看就很威猛，装甲也是特殊合金制造，可比维尔薇以前在垃圾堆里攒出来的破铜烂铁强多了。
“如果当初在长空市，你用的是这玩意，我一定打不过。”
“可是您也在成长。”现在的维尔薇显得沉闷，内向，解释道：“下面的空间将会被建设成一个组装厂，这里的展柜会不断填充。”
展柜？确实像放满玩具的橱窗，只是每一个都是恐怖的杀戮工具。
莱恩走过长廊，挨个看去，偶尔询问，除了直接用于战斗的机器人，还有最新的崩坏能核心，输出功率提高了200%，足以支撑一些恐怖的兵器。
另外，一些魂钢制作的武器也摆放在各处，从枪械到冷兵器都有，至于某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就更别提了，反正从外形上判断不出有什么作用。
维尔薇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露出一抹浅笑：“莱恩先生，你对我的工作还满意吗？”
“绝对满意，你的价值无法估量。”莱恩不太懂夸人，想了想，这才说道：“你与梅比乌斯延伸了两条人类文明的科技树，重要程度可以并列。”
当然要是能改正浪费经费的毛病就好了，什么变色丝袜，完全没有必要嘛。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却也没有说出口打击维尔薇的积极性。
“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觉得你每一件作品都是文明瑰宝。”莱恩义正词严，反正‘本我’维尔薇是个社恐，怎么夸都不会得意忘形。
维尔薇稍稍歪头，在墙上拍了拍，一条机械臂伸了出来，从中央分解开来，露出奇怪的结构。
莱恩开始还很好奇，最后就发现这玩意花里胡哨，本质上就是个咖啡机，只不过泡咖啡的手法很华丽，维尔薇还贴心的为一只手掌附上了仿生皮肤。
他顿时明白了梅为啥会砍经费，维尔薇总是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异常执着。
“包括这一种？”维尔薇从仿身手臂里拿起了杯子，顺便打了个响指。
天花板同样裂开，一条传送带出现在莱恩面前，然后那杯咖啡就这么送到了他手里。
莱恩抿了一口，作为咖啡爱好者，眼睛一亮。
温度恰好，口感俱佳，恰如专业咖啡师亲手冲泡，然后......
这就是你花几十万欧的理由吗？
可赞赏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莱恩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当然了，科技改变生活，这样能提高我们工作效率。”
“太好了，您果然比梅博士更懂，每一个想法都有他的价值，注意力不能全部放在战争之上。”
但也要分清主次。
莱恩在心里补充，微笑着点头，然后看到‘本我’维尔薇也露出浅浅微笑，两人就这么笑着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
莱恩的笑容逐渐僵硬，不得已开口打破沉默：“维尔薇，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咨询，梅博士卡我经费，以我的骇客才能，可以轻易骇入银行系统，从里面偷出钱来......”
“不能这么做，我们都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更要善于自我约束，而道德就是这条红线。”莱恩严肃的打断，放下了咖啡杯，“不受约束的力量只能招来毁灭，而这条红线突破一次就有第二次，最后很难回头，再也不能称之为人。”
“说得好，就像逐火之蛾对融合战士严加管理一样，如果肆无忌惮的话，很容易跑到那边去。”维尔薇鼓起掌来，眼中含笑：“梅比乌斯博士如此，您也是一样，人类的道德，真是个神奇的命题，比如，诚信就是其中之一。”
诚信？好啊，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想挖出伏笔是吧！
莱恩终于知道不妙感来源于哪里了，以前他跟维尔薇承诺过，如果梅砍他经费，由自己来补，当初就是一句戏言。
可看着认真的维尔薇，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是在开玩笑。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要我的身，就是要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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