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星核如果能帮你,就快端上来吧,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宁鸿卓的话音掷地有声。
“也许我还要感谢你们外来者,迫于你们带来的压力,我终于得以直面自己最后的弱点”,可可利亚闭上紫色的眼睛,在头部的晃动中,那个和布洛妮娅一模一样的耳坠摇晃着。
“布洛妮娅,你为什么站在他们身边?从小到大我从未逼迫过你服从我的意志,不论如何,你总有选择,过去如此如今依旧,现在该你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选择吧,女儿。”
布洛妮娅干脆直接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可可利亚期待的表情,“可可利亚大人。”
等这个称呼一说出口,在场的人都知道,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可可利亚大人,感谢你把我抚养成人,感谢你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了我,可是对不起母亲,这最后一次,我不能站在你身边。”
布洛妮娅之后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话,但是对于可可利亚来说,在她的一声叹息之后,布洛妮娅接下来的话说的都不重要了。
但也许是这两个针锋相对的人过于肯定,在布洛妮娅表示拒绝可可利亚后,屋子里反而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
每个人都在等着其他任何人动手,每个人又默契的克制着,坚决不踏出雷池一步。
无论是已经充满戒备的的列车组还是因为和母亲分割坚定起来的布洛妮娅,甚至连高高在上固执己见的可可利亚都没有说话,在越来越奇怪的氛围中,可可利亚目光越是坚定,宁鸿卓就越是发现她头上的颜文字一个比一个活跃。
直到三月七忍不住问了一句,“喂,说好了也要打起来呢,你们在这里拍默剧呢!”
“哼,几个小贼!”
可可利亚听到三月七的吐槽,终于无法忍受这些人对自己的冒犯,只见她右手一挥,一柄被寒冰包裹的厚重长剑就从她的手中延伸而出,在可可利亚甚至应该算作有些纤细的手臂上抬起,又兴许是力有不逮,只能斜斜的向下指向他们。
从气势和美型的角度,可可利亚确实已经拉满了,但要是从威胁感上来说,宁鸿卓连一毛钱的强大都没感觉到。
他甚至有些迷惑的微微侧身,大胆到连余光都不用,直接转动视线看向身边的列车组,果不其然列车组们只有三月七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星和丹恒都属于跃跃欲试。
宁鸿卓:“......就这,星核呢?”
也不怪你宁鸿卓失望,主要是一开始大家渲染的就像有什么非常严重的危机,但到头来可可利亚却像是一个空有决心没有力量的孤零零boss,实在让人很难提得起动力。
“大守护者原本的力量来自于存护星神克里珀,也就是可可利亚手上武器的原型,但是可可利亚背弃了存护,在武器上面才会被冰雪覆盖”,布洛妮娅为大家分析着。
“践行命途才能获得相应命途的力量,可可利亚大人已经失去了存护的祝福!”
布洛妮娅几乎是用喊的。
直到这个时候依旧没有人动手,甚至原本紧张兮兮的三月七都看出来不太对劲,丹恒更是直接补充了一句,“所以并没有星核,对吗?那个毁灭的力量并不在这附近,现在在房间里的只有使用原本力量的可可利亚,在失去了银鬃铁卫的帮助后,现在我们五个打一个?”
虽然已经在下层区知道了可可利亚的恶行,但这一刻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理解了。
从列车组的角度她很滑稽可笑,但这是因为列车组有着足够的知识以及足够的力量,可以从星球之外的角度俯视贝洛伯格。
但代入可可利亚的视角,她知道有星核——第一任大守护者借助它的力量击退了军团,她知道第一任大守护者尝试拘束星核——结果是猛烈的寒潮让贝洛伯格成为唯一的宜居之地并且维持供暖的地髓将在两百多年后开采枯竭,七八百年过去贝洛伯格的发展水平甚至还倒退了,作为统治者是看不到希望的,而已经展现过自己力量的星核天天在低语“画饼”一个新世界。
会相信人类能在地髓枯竭之前毁灭星核或者转变形态克服寒冷,去相信星核描绘的谎言也没有什么问题。
“你们以为你们稳操胜券了吗?!”
可可利亚又在放狠话,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如果她的实力真的有那么强早就打过来了,现在摆姿势只是因为心里没谱,所以众人都用或多或少略带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前辈,我来让她清醒一下”,星可算找到一个能捏的软柿子,“相信在我的棒球棍和她的脑门进行猛烈的接触时,可可利亚就会神清气爽的知道被星核蛊惑是不对的!”
“......你上吧”,宁鸿卓当然接受了星的提议,不然这种僵持也太无聊了,怪不得姬子只希望三个人下来这里,这里的难度未免有些偏低。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可可利亚现在的心中可是彻头彻尾的大喜。之前因为五个打一个,她的心里非常的焦虑,就算拥有新的力量,这新力量对于自己的加强也并不那么明显,大守护者能调动的力量无非是铁卫和造物引擎,现在都不在她的身边,等于说自己能得到的援助是零。
星核说到底距离这里还是有些遥远,能传递出来的力量有限,但如果是对抗一个人就没有问题了。
甚至可可利亚与依旧在不断低语星核在这个时候还耍了个心眼,在星抄着棒球棍要跟自己作战的时候,她的身边突然出现了裂界的影子,两只不明所以的裂界怪物跑出来,在还没分清应该帮谁之前就被星一个棒球棍一个的秒了。
至于可可利亚本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先击破星身上被三月七挂上的冰盾,只是大概硬碰硬的接三次发光的奇物棒球棍,她手上的大剑就从中间断裂,最后星抡圆的棒球棍从她的鼻尖滑过,因为被抛弃命途的力量而诞生的武器,怎么能比得上被黑塔空间站收集起来的宇宙奇物。
不行,他们根本不懂,星核才是祝福,他们狂妄的计划才是不切实际,根本不会放弃的可可利亚在这个时候选择逃跑!
离开这里,离开城区,召集那些还没有收到命令的军队围剿他们,去永冬岭,去星核的本体前接受力量!
已经陷入疯狂的可可利亚不惜把一切都押上赌桌。
“这都不死心也太过分了,我倒是觉得在审判可可利亚之前,真的要考虑星核的蛊惑能力是不是太强。”
丝丝如缕的金色剑气蔓延,就算可可利亚用断剑挡在自己身前,连滚带爬的向着剑气的反方向移动,无处不在的太虚剑气还是淹没了可可利亚,在视线中只剩下金色前,可可利亚终于释怀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于贝洛伯格的担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嘴里不自觉的呼唤了一声布洛妮娅的名字。
布洛妮娅听到了。
在横扫一切的剑气重新收回后,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可可利亚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久久说不出来话,布洛妮娅刚才还斥责自己的母亲大人,但是看见母亲大人这种软弱的模样,又比谁都心疼的冲了上去,用力抱着自己的母亲。
“啊,前辈怎么这么强,这太厉害了!”
星在边上欢呼雀跃着,面前蒸发了一半的克里珀堡能直接看见整片贝洛伯格,一直位于天空上的克里珀堡突然消失,阳光从云层中猛烈的撒下去,映照在每一个目瞪口呆的贝洛伯格居民之中。
星甚至从缺口处看见几个头发颜色相当显眼的人。
“啊,我怎么这么强?”
宁鸿卓也没回过神来,只能比谁都茫然的重复着星的话。
不应该啊,没有星核力量的可可利亚就是个普通人,我明明就就是恐吓她一下,这堡垒怎么消失了?!
就算可可利亚有什么绝杀,自己的替身能力在不自觉中发动了,也不会直接提供攻击力啊,而且可可利亚再怎么深藏不漏的厉害也不会超过自己吧,这啥情况啊?!
明明可可利亚完全没有受伤,宁鸿卓已经优秀的完成了恐吓她的任务,但宁鸿卓反而把自己吓到了,过于强大的剑气直接将接触的物质打成灰,真正的无公害无污染,甚至那些视力不太好的居民们还在好奇什么时候克里珀堡突然变换了造型。
“杰帕德,喂,杰帕德,我看见你了”,星在缺口处探着半截身子,对下方的金发铁卫首领打招呼。
“那个,是昨天才来这里的外乡人?”
杰帕德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他的视线当然没有好到这个地步,也仅仅能看见有个模糊的人影在冲的摆手,但星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他愣是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克里珀堡呢,我那么大一个克里珀堡去哪了?
“杰帕德长官,是不是可可利亚大人被袭击了!我们一定要带队上去啊!”
这些铁卫就是在外面驻守的军队,正因为越来越多的裂界怪物出现被迫压回贝洛伯格内,他们恰巧就是既没有得到大守护者命令,又没有得到布洛妮娅命令的那群人。
虽然很奇怪星为什么对着自己挥手,难道是作案成功的犯人对于前来抓捕的警察表示挑衅,但杰帕德还是用最快速度清点人数冲向可可利亚的位置。
同一时刻冲锋的还有他有段时间没有见面的老姐,希瓦露刚才还在好好开着演唱会,虽然没有几个人能欣赏这种前卫的摇滚艺术,稀稀落落的同好也称不上什么规模,但是在希瓦露电吉他一背,对着远处拔足狂奔时,收获了这群热爱摇滚的听众们的掌声。
这个太摇滚了不是吗?
此刻围在可可利亚身边的人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是对这个脆弱状态的大守护者你一言我一语的评价着。
“这真是我遇见过最水的boss战”,这是来自于三月七的锐评。
“就是说呀,感觉不如......践踏者,根本就没有见到星核”,这是来自于唯一一个真正动手的星的评语。
“都是好事”,这是丹恒的评语,无论如何,现在的大守护者已经被解决掉了,星核的问题自然也算迎刃而解,在失去了载体之后,它已经没有时间来重新蛊惑一个人。
接下来就可以举行比赛,拯救这个星球了。
丹恒不得不咳嗽几声,提醒着依旧茫然的宁鸿卓。
“啊?哦”,宁鸿卓用力晃着头,学着希儿曾经总结出来的下层区居民看法,义正言辞的宣告了可可利亚的罪行。
“我做的没有错,错的只是没有力量,如果星核就在这里,如果我没有估计错你们的实力提前离开.......”
虽然被自己的女儿用力抱着,但可可利亚依旧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
“这怎么办啊?有没有办法让低语的影响消灭?”
三月七真是搞不定她了。
宁鸿卓本来想说用羽毛拯救可可利亚的思维,但想了想力量或许不够,而且谁知道可可利亚的本质思维是不是已经被扭曲了,万一只是让可可利亚变得更坚定了怎么办。
“也许制造更大的声响可以掩盖住低语?”
丹恒自认为提出一个没有什么用的建议。
“嗯?”
宁鸿卓像受到什么启发一样,直接掏出一个喇叭。
“额,宁先生,我说的是其它和低语一样的的影响,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声响”,丹恒连忙解释。
“就是啊,屑前辈,这个喇叭为什么是粉红色的,你还挺有少女心的。”
三月七不会放过一个任何能调侃屑前辈的机会。
“哎呀,好想摸芽衣的角啊”,宁鸿卓直接摁开了,这是他能找到最洗脑的话。
“........”
此刻的屋子内陷入了新的一轮寂静。
“摸芽衣的角,虽然不知道谁是芽衣,但是这个女孩是个足控啊!”
星得出了意外的结论。差点没把宁鸿卓呛死。
“是角,头上的那种,不是脚!”
宁鸿卓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深深的被星的思路折服了,你平时看的书不对劲啊。
“得了吧前辈,正常人脑袋上怎么能长角?就算听起来就是漂亮女孩子也不行的!”
三月七根本不信宁鸿卓的解释。
没人在乎一边丹恒的欲言又止。
没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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