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后。
包大娘就从火车站食堂的财务室走出来了。
手里面拿着用报纸包的三千七百一十六块钱。
在门口等待的关绍见状连迎了上去：“钱都要回来了？”
“嗯，一分不少。”包大娘开心的哭了。
关绍眼角酸酸的也想哭。
毕竟为了讨回火车站食堂这笔债。
他们前前后后可是吃了好多次闭门羹。
受的委屈自然不用说了。
然而王桥不给不说。
还处处羞辱他们。
现在想想。
真的像做了一个噩梦一样。
这要不是姜主任出面帮忙。
只怕这钱根本就别想要回来了。
眼见王桥也走出了财务室，包大娘连伸手擦拭了脸上泪水，眼神也冷厉起来：“王桥，今天咱们之间的债虽然结清了，但你别忘记了，你表弟欠的六百多块债都两年多了还没还！”
“要不想姜主任亲自登门。”
“你最好让他三天内还清。”
“不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知道，知道。”王桥点了点头，连灰溜溜的跑了。
包大娘看着王桥远去的身影，那是开心的笑出了声：“关绍，你给老娘听好了。”
“哎！”关绍连站直了腰杆。
“以后姜主任就是咱们樟树口屠宰场的老大，谁要是敢说他的坏话，像以前那样使绊子，别怪老娘对他不客气。”包大娘低沉着声音提醒道。
“是！”关绍连点头。
这个就是包大娘不说。
他也会这样做的。
因为能有姜初阳这样的人做领导，那还是他们的福气。
“走吧！去找姜主任。”包大娘左右看了一眼：“马上就要天黑了，咱们今晚必须好好犒劳他。”
“好！”关绍赞同的点头：“要不把咱们珍藏了十年的好酒拿出来喝？”
“这个倒不用，姜主任不怎么喝酒，你要是拿出来肯定便宜了老王那狗东西。”包大娘闻言犹豫了一下便摇头否认了：“看他也不缺吃喝，要不咱们给他送几颗猪宝吧！”
“也行。”关绍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虽然猪宝很值钱。
但在他看来。
跟姜主任搞好关系相比。
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那走吧！”包大娘说着带头朝前方的走廊走去。
关绍快步跟在了后面。
……
办公室内。
靠窗的位置。
喝茶闲聊的姜初阳。
见包大娘带着关绍开心的从走廊上出现了。
连起身跟儒雅领导告辞。
毕竟钱都要回来了。
不可能再留下来吃饭。
懂味的曹福生、雷天行、小乞丐连跟在了后面。
但走出办公室的曹福生仍然有些担心：“初阳，伱今天来火车站食堂帮樟树口屠宰场讨债也就算了，为什么刚才喝茶的同时，还要跟办公室的领导们说，等下还会去其他地方讨债？”
“是啊！你这不是嫌仇人不多吗？”雷天行也跟着担忧的说了一句。
“是不是嫌仇人不多，等下回了樟树口屠宰场就知道了。”姜初阳闻言神秘的笑了笑后，就朝门口等待的包大娘、关绍走去。
曹福生、雷天行对望了一眼。
在没有办法之下只得没有多问快步跟在了后面。
他们一行人不知道的是，儒雅领导一直躲在门后面偷听着，这看到姜初阳带着包大娘走远了，那是连忙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了起来。
随着嘟-嘟-嘟的响声传来。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個不耐烦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喂！谁呀？”
儒雅领导：“我，王宝。”
中年男子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后陪着笑脸问道：“姐夫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儒雅领导：“别油腔滑调了，你听我说，赶紧把五星煤矿欠樟树口屠宰场的的八千多块钱猪肉钱还过去，要不然等姜主任找过来，你就麻烦了。”
中年男子：“哼！我凭本事欠下的钱，凭什么姜主任过来就要还？”
儒雅领导：“那你等着吧！我反正是还了，王桥今天还被姜主任给抽了两耳光呢！到时候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中年男子被吓到了，毕竟王桥有多无赖他心里面可是清楚的很，在细思极恐的同时，那是连问道：“不是，姐夫这到底怎么回事？”
儒雅领导：“别提了，这个姜主任不按套路出牌，今天突击检查了火车站的食堂……”
中年男子安静的听着。
在听明白了后。
那是慌的一匹：“姐夫，我……我不跟你说了，我这这就马上去樟树口屠宰场还钱，这他娘的要是被扣上倒买倒卖病死猪肉的帽子，那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这个姜主任够狠。”
“老子怕了。”
“真的怕了。”
儒雅领导：“怕了就赶紧去还钱，对了！顺便通知樟树口中学食堂的负责人，让他别再拖着猪肉款了，这个姜主任不是一般人，他背后的靠山大着呢！”
“咱惹不起只能听话还钱了。”
“知道，知道！”中年男子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的朝财务室跑去。
……
离开了火车站食堂后。
小乞丐说手中抱着的小奶狗要上厕所。
这让姜初阳多少有些头疼。
但也没有去多说什么。
而是让包大娘、关绍、曹福生等人等一下。
他自己牵着去了附近的公共厕所。
出来的时候，让姜初阳意外的是。
人居然全都不见了。
就在以为他们是回樟树口屠宰场去了。
前方一百米处的位置。
却是发现了曹福生、雷天行的身影。
曹福生此时趴在一辆吉普车的车窗旁正在跟司机聊天，那有说有笑的样子，很明显跟司机很熟。
姜初阳牵着小乞丐走过去一看。
这才发现司机是王哥。
也就是赵老的司机小王。
二姐夫‘王飞’也坐在后座里，此时正在左顾右盼看着周围流动的行人。
这一幕让姜初阳忍不住问道：“姐夫，你别告诉我，你出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将两个姑姑给接到？”
“是啊！”王飞哭笑不得的回道。
“火车晚点了，刚刚我托人查了一下，你两个姑姑坐的这一趟火车，至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站呢！”司机小王跟着补充道。
“这样啊！”姜初阳松了一口气，见包大娘跟关绍就在路口等他：“那我就先回樟树口屠宰场去了，那边还有点事情没有办完。”
“行！”司机小王点头。
“记得早点回去。”王飞也叮嘱了一声。
“知道了。”姜初阳牵上了小乞丐的小手，带着曹福生、雷天行朝路口走去。
谁知道还没有走出三米远，就被司机小王给喊住了：“初阳，这小女孩是谁？”
“捡来的。”姜初阳回头笑道。
“捡来的？”司机小王打开了车门，那是一脸的诧异。
王飞也有些好奇，毕竟小乞丐长的很漂亮，一般的父母可舍不得扔出去。
“我骗你干嘛？”姜初阳看着司机小王跟王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眼见时间还早，当下就轻声将捡小乞丐的过程给简略的说了出来。
曹福生、雷天行在一旁时不时补充了两句。
司机小王安静的听着。
在听懂了后，那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了小乞丐：“你说你是被人贩子拐卖到大禹市的？父亲叫杨虎？母亲叫王萍？”
“嗯，”小乞丐怯生生的点头。
“我怎么听着杨虎这个名字有着熟悉啊！”司机小王抓了抓头：“初阳，你这样！千万别把这小乞丐给弄丢了，等下回去我去问问赵老。”
“也许……”
“你发大财了。”
“哈哈哈……我捡一个小乞丐跟发财有什么关系。”姜初阳好笑的摇头：“不跟你说了，等处理完了樟树口屠宰场的事情，我会带小乞丐一起回大洼村的。”
“好！”司机小王点头。
姜初阳牵着小乞丐就继续朝路口走去。
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中不见。
……
回到樟树口屠宰场。
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天色阴沉沉的都黑了下来。
但睡在小房间的老王还没有醒。
打着呼噜，让屠宰场的其他路过的职工那是直摇头。
姜初阳看到这一幕也有一些头疼。
正要让曹福生将其喊醒。
外面却是来了一个背着公文包的魁梧中年人。
说是红星煤场的负责人，来找包大娘结账的。
姜初阳看着这一幕笑了笑。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就没有去叫醒老王了。
包大娘跟姜初阳说了声。
连激动的带着关绍去见这个魁梧中年了。
毕竟红星煤场欠樟树口屠宰场的钱可不是一点点。
而是八千七百七十九块呢！
这要是能结清了。
那樟树口屠宰场可就富裕了。
“你小子真行！”曹福生看着走远的包大娘忍不住朝姜初阳竖起了大拇指：“俺算是服了你，也看懂了你之前在办公室的操作了。”
“我也看懂了。”雷天行跟着佩服道：“也让我大开眼界，原来还能这样讨债。”
“看懂了就好！”姜初阳笑着坐了下来：“等下在樟树口屠宰场这里吃了晚饭，咱们先去来雁酒厂那边看看，看看杜老板养猪场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要是雷主任都处理妥当了。”
“那咱们就不要再去多管。”
“要是没有处理妥当，那今晚只怕回不去了。”
“为什么这样说？”曹福生有些好奇。
雷天行也竖起了耳朵。
“因为……”姜初阳刚开口，外面就传来了车辆的喇叭声，还有喊“包大娘在吗？”的喊声。
这让姜初阳话都没说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
见是樟树口中学的吉普车。
那是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要是不出意外。
今天所有欠樟树口屠宰场钱的企业跟食堂。
只怕都会想办法将钱给还了。
因为暗中买卖病死猪肉这个罪名。
现如今可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就在要去帮忙看着点。
电话声却是在对面房间办公桌上响了起来。
姜初阳跟曹福生对望了一眼。
本来不想去管的。
但跑着接听的职工，却是急匆匆的出现在门口：“姜主任，是找你的。”
“哦？”姜初阳一愣之下连走向了出面的房间。
曹福生、雷天行跟在了后面。
小乞丐没有跟着。
而是坐在老王的的面前逗起了小奶狗。
……
办公桌旁。
姜初阳拿起了话筒：“喂，我是姜初阳。”
“我是李子卿。”电话那头，传来了五一屠宰场李姐的声音。
“哦！”姜初阳愣了一下，接着连道：“有什么事情你说。”
李姐：“来雁酒厂养猪场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畜牧局有关领导的意思，想让五一屠宰场处理这一批感染了猪瘟的生猪，你觉得怎么样？”
姜初阳：“我觉得怎么样？当然是不行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五一屠宰场岂不是成了病死猪肉的屠宰点了？”
李姐：“……”
说句实话。
她还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现在被姜初阳这一提醒，才知道差点掉坑里了。
姜初阳继续说道：“这是哪个傻子领导出的馊主意，他这是想害我们知道吗？你听着，坚决不能同意，哪怕这里面有很大的油水，在现阶段咱们也不要去做。”
“做了，被有心人利用，咱们就完蛋了。”
李姐：“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按照你说的意思去办。”
姜初阳：“等等，到现在为止，那个雷主任跟杜老板在养猪场方面达成一致的协议没有？”
要是没有。
只怕后续会有麻烦。
所以必须问清楚了。
李姐：“已经达成了，来雁酒厂有关领导也过来当了见证人，现在唯一谈不妥的就是几百头生猪的处理，毕竟那些可都是钱。”
姜初阳：“那咱们不要插手，你让杜老板跟雷主任自己去想办法，病死猪肉虽然很赚钱，但咱们国营屠宰场一旦沾染上了，那名声可就没了。”
“没了名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姐：“知道。”
姜初阳：“那你去忙吧！我在樟树口屠宰场这边吃了晚饭就会过来。”
李姐：“好的，再见。”
“再见。”姜初阳挂断了电话，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由皱起了眉头。
几百头感染了猪瘟的生猪肉要是流入到市场，这通过人跟畜生传播，只怕很快整个大禹市都将没有一块净土。
到时候猪肉大跌，百姓吃不到放心肉。
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但他能做什么。
根本就阻止不了的。
因为即便是五一屠宰场不处理病死猪肉。
其他私人的屠宰场，只怕也会冒着坐牢的风险承接下来，毕竟这里面的利润太大了。
大到能让人疯狂的地步。
这也就是为什么八九十年代私人屠宰场层出不穷的原因之一，也是他现在最头疼的地方。
就在要想一个办法不卷入进去。
小乞丐追着抱着小奶狗慌张的跑着出现了。
身后，还跟着一脸怒气的老王。
“怎么了？”姜初阳连牵住了小乞丐。
“还怎么了，这臭丫头让土狗在我身上撒尿，害得老子身上都湿透了。”老王指了指自己的裤子还有后背，脸上那是有着吃人的神色。
“不是……哈哈哈……”姜初阳闻言没有去怪罪小乞丐，反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小孩子不懂事你跟他计较什么，不要忘记了你之前跟着来樟树口屠宰场是后来做什么的。”
“可结果呢！”
“你却是喝醉了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了现在。”
“你自己说你好意思吗？”
“你好意思拿你那一份工资吗？”
“我……我……”老王的老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曹福生、雷天行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去火炉旁烘干一下衣裤一下吧！”姜初阳也没有再去说老王，而是语重心长的提醒道：“，以后开车可不能在喝酒了，再喝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哎！哎！”老王点了点头，转身就去找火炉了。
小乞丐松了一口气，当着姜初阳的面就教训起小奶狗来。
姜初阳看着直摇头，见外面越来越多的人来找包大娘还债了，连快步走出去帮起了忙。
……
夜幕降临。
夜色笼罩了整个大禹市。
也将樟树口屠宰场给笼罩了起来。
吃饱喝足的姜初阳从大门口走出来后，便牵着小乞丐、带着曹福生、雷天行朝停在路边的解放牌双排座货车走去。
见包大娘跟在后面送了出来。
手中还拿着一大包东西，那是忍不住回头说道：“都说不用送了，你还送出来干嘛？”
“这是关绍让我给你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普通的一些猪货，你收下吧！”包大娘没有理会姜初阳的话，而是将手中用抹布包的东西塞到了姜初阳的手里。
“好吧！”姜初阳也没有去多想，接过随手就放在了解放牌双排座货车的座位上，在又跟包大娘闲聊了几句后，才抱着小乞丐坐上了货车。
“回去吧！外面冷。”曹福生朝包大娘喊了一声，便开着双排座货车朝五一屠宰场的方向驶去。
包大娘目送货车消失在夜色中。
转身正要走向樟树口屠宰场。
老王却是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他大爷的姜主任真不够意思，怎么又留下我一个人开没有车窗玻璃的吉普车啊！”
噗呲一声。
包大娘被这话给逗笑了。
再说了一声“活该！”便转身走进了樟树口屠宰场。
……
——
从明天开始。
三章一起发。
希望大家不要养着。
因为看后台订阅有些惨不忍睹。
作者想冲战力榜努力一下。
但现在连五百均订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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