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号人跟在张亿谋身后出了包间往外走，路上的时候，一个胡子拉碴，硬汉形象的男人来到裴青身边递了根烟。
“兄弟，你是《风云》里的步青云？”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裴青接过烟点点头，“是我，你哪位？”
那硬汉伸出手来，“樊少黄。”
裴青恍然大悟，这是《力王》的主角，难怪他一直感觉这位有些面熟。
《力王》和《风云》一样，都有漫画原著，裴青和樊少黄聊起来也算是有共同话题。
唠了几句熟络起来，樊少黄问出他的真实目的，“裴老弟，我刚刚听张导说你踢剑让他印象很深，这踢剑是怎么个踢法？”
踢剑不是什么很难的表演动作，现在张亿谋身后这帮人哪个都能做到，可为什么偏偏只有裴青的踢剑让张亿谋念念不忘？
他是真心好奇。
裴青耸耸肩，“就那么踢呗。”
樊少黄不死心，“那你说说具体踢法。”
“先把剑扔起来。”
“嗯，然后呢？”
“然后趁剑还在空中的时候转身踢剑柄上，再用手握住。”
樊少黄：？
“等一下。”他皱着眉头打断裴青，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匪夷所思的开口，“没加特效，吊威亚什么的？”
“没啊。”
“还有空中踢剑这一说，这么牛逼。”
身后又是一道声音传来，裴青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逊色自己三分的男人伸出手，“吴晶。”
这位裴青也有所耳闻，他和赵纹卓一样，年轻时拿过不少全国武术比赛冠军。
之前演过《太极宗师》和《新少林寺》，在内地小有名气。
看着两人探索欲满满的眼神儿，裴青咧嘴一笑，“想学啊？我教你啊。”
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裴青掏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回头我把教学视频给你们邮过去。”
吴晶想了想，“收费吗？”
“嘶，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裴青一拍脑门儿，随后给身边的赵纹卓来了一肘，“你回头记得补交一下学费。”
赵文卓一脸无语，“那会儿在横店我就多余替你担保。”
“那给你打个八折。”
“滚蛋！”
几人在后面边走边聊，前面的甄子单则是用余光瞥了一眼裴青。
空中踢剑……
原本他觉得自己竞争长空只有赵纹卓这一个对手，现在来看，还要再加上一个裴青。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空中踢剑他是肯定做不到的。
一行人跟着张亿谋去了另一套房间，把门一推，角落里竖着一排排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
张亿谋拖了张椅子坐下，点了点人头，“正好，十个人，两两一组对打。”
他是拍文艺片的，对武术表演一窍不通，还是得看两人打出个输赢来才好分辨身手高低。
程晓东乐呵呵的看着这群人，“有没有愿意主动上来的？”
下面鸦雀无声。
挠头的挠头，抠脚的抠脚，愣是没有一个人吱声。
裴青怂恿赵纹卓，“卓哥，你上去试试，会会群雄。”
赵纹卓斯条慢理的点上一根烟，“抽烟呢，哪有空啊。”
如果是个人表演，那他们肯定要争个头筹。
可如果是两两对打，那这个头筹就没什么人想主动争了。
赢了固然更加印象分，可输了，那也是要扣分的。
等了好半晌也没有人主动上前，就在程晓东打算按着面试表的顺序来时，甄子单站起来了。
“那我来吧。”
他们这十个人里，四十一岁的甄子单岁数最大，资历也最老。
由他出头作表率，没人会有意见。
甄子单大步走到空地中央，朝众人拱了拱手，“哪位愿意上来试一试？”
然而依旧无人回应。
张亿谋十指交叉支着下巴，“子单，你挑一个对手吧。”
这话算是戳到了甄子单的心窝里，他装作思考的扫视着其余九人，随后目光锁定住裴青。
“那就这位小兄弟吧。”
这十个人里，他认为称得上对手的只有赵纹卓和裴青。
先挑了小的过过汗，然后再打老的夺旗。
他小算盘打的很响。
赵纹卓拍了拍裴青，“老裴，咱们可是在《风云》里打出来的，咱可别丢份儿啊。”
“对，精神点儿。”
“好样的！”
听着这帮人幸灾乐祸的语气，裴青回头比了个中指，“等着吧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说完，他大步上前，对着甄子单拱了拱手。
人员已就位，张亿谋高抬左手，重重劈下，“开始！”
话音未落，程晓东匆忙叫停，“张导，比武不是这么个流程，你得先说是按什么规则打的啊。”
张亿谋讪讪收回手，“喔，还有这个说法。”
“这肯定的，散打，摔跤，传武，自由搏击，拳击……各有各的规则。”
“要是都按同一套规则来，那也没必要细分出这么多种类了。”
张亿谋想了会儿，也想不明白这些武行里的东西，于是把选择权交给场上这两人。
“你们自己选一套规则看着来吧。”
见状，甄子单微笑着朝裴青拱拱手，“小兄弟擅长什么？我都行。”
他早年间在美国练武，学的很杂，对各套规则都有涉猎。
见甄子单这么大方，裴青想了想，一脸诚恳，“那按街头打法来如何？”
这话给甄子单说的有些愣神儿，“街头打法？”
是自己想的那个街头吗？
他忽然想到当年在波士顿的凌晨去便利店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帮黑哥拿着喷子点燃黑夜。
裴青点点头，“对，街头打法，怎么打都行，让对方没有反抗能力就算赢。”
靠，这么野吗？
甄子单眼皮跳了跳，不过话已经说了出去，不好再收回来。
他去一旁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条白蜡大杆，以胯带腰挥舞片刻，只听的嗡声阵阵不绝于耳。
“行，来吧！”
见甄子单应下，裴青也去兵器架上挑起来。
腰间别了两把短刀，背上携着一根白蜡大杆，手上握着一把双手剑，看的甄子单眼皮抽搐。
也就是国内禁枪，要不然这小子肯定还得揣一把五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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