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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心理建设

作者:发条橙之梦 返回目录

“当然。”


岑冬生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是你师父。”


“是啊,既然是师父,就请好好引导我到最后吧。”


地下城市特有的夜色中,梳着长马尾辫的女孩背过双手,朝自己露出粲然的笑容。


那双星火般闪耀的瞳孔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令人印象深刻。


看着这美丽的笑容,岑冬生的心情不自觉变得愉快起来。


看来刚才所展露的短暂忧郁不过是过往云烟,遮盖不了她的成长与改变。


“你很快就会变强的,雨棠。”


他说。


女孩微微一笑,不再回答。


*


“我们先回去吧,云湄还在等我们。”


“嗯。”


两人重新回到厅堂,就看到姜云湄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看到他们来了,女孩故作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唉,你们俩终于肯回来了。”


“让你久等了。”


宋雨棠说。而岑冬生则随口吐槽一句:


“也没有花很长时间吧?”


“但我总觉得,你们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过来的。”


“……?我们刚才不就在门外面?”


“我说的是心理层面上的。”


姜云湄站起身来,装出很难过的表情。


“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一定拉近了不少,却把我丢下了……呜呜,明明是三个人的队伍,却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姓名,天底下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此。”


“哦,那你要加入吗?”


宋雨棠有些好笑地反问道。


对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岑冬生的脸,连连摇头。


“还是算了吧。”


“……”


岑冬生眨眨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姜学姐,既然你这么讨厌我,要不就在这儿告别吧?”


他对徒弟说。


“雨棠,我们走。”


“好。”


师徒俩配合默契,说着,两人真的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哎,等等等等——等我一下啊,太无情了吧!”


……


“真是的,你们师徒俩都属于开不起玩笑的类型。”


三人回旅馆的路上,姜云湄小声抱怨道。


“我告诉你们,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特地避嫌。你们俩要是真的问心无愧、清清白白,被我开玩笑的时候就不会急。”


“你这种话就属于强词夺理。”


她故意用了惹人想法的暧昧说法,但师徒俩对这家伙的玩笑话习惯了。宋雨棠只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她哑口无言:


“刚才安小姐在的时候,你可不敢买开这种玩笑呢。”


“呃……”


姜云湄噎了一下。


“是啊,我总感觉姜学姐有种被吓到的感觉。”


岑冬生也跟着调侃。


“我女朋友有那么吓人吗?”


“那都不是吓人不吓人的问题……”


姜云湄喃喃道。


“说不定,真正在感到做贼心虚的人是她。”


宋雨棠在旁边慢条斯理地说。


“真是……胡说八道。”


……


三人回到了旅馆门前,准备休息。


“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处理,明天得和知真姐一起见见超工委的人。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在分岔路上,岑冬生对两位队友说:


“关于那批盗墓贼和寻找镇龙钉来源的事,我会让专业人士来帮忙。”


“好。”


“那我先走一步。”


宋雨棠看着男人前往的方向,面露疑惑。


“等等,那边是……”


“怎么了?”


岑冬生转过身来。


这时,宋雨棠身旁的女孩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说着“走啦走啦”的时候,她这才反应过来,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很迟钝。


她朝着男人露出笑容。


“没什么。晚安,师父。”


……


姑娘们回到房间。


宋雨棠收拾好自己背包里的换洗衣物,她正准备去浴室,就看到姜云湄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注视着自己。


对方没有开灯,昏暗一片的房间之中,发动“天眼通”的双眸是澄澈如晴朗天空的颜色,像宝石般美丽。


“怎么了,学姐?”


宋雨棠感到奇怪。


“我正在观察你。”


姜云湄慢吞吞开口。


“看出来了。所以,为什么?”


“……雨棠,你真的没问题吗?”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现在的情绪很轻松吗。”


她有些好笑。


“你觉得我是在师父面前强撑?”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姜云湄叹了口气,“但目前看来不是。”


“谢谢你的担心,我已经想通了。”


“不,问题就在这里。”


姜云湄坐直身体,在队友们面前难得展现出认真的一面。


“你要是真想开了,我反而更担心了。”


“?”


宋雨棠歪了歪头,显然没听明白,


但姜云湄已经下定决心。


她没有试探、没有迂回,直接说出结论。


“——雨棠,你喜欢岑冬生,对吧?”


听起来是疑问,语气却更像是毋庸置疑的确信。


“……”


宋雨棠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心跳加速。


……被看穿了。


这也没办法,毕竟两人已经当了一段时间队友,不止是伙伴,更是朋友,关系密切又朝夕相处,以学姐的细致心思和敏锐目光,察觉到她潜藏的恋心并不奇怪。


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让心跳恢复正常。


嗯,没问题,她想。


要是放在之前,宋雨棠可能会慌慌张张地下意识选择否认,但现在不一样了,只是犹豫片刻后,女孩缓缓点头。


“是的,有些好感。”


说着,那张俏丽活泼的脸蛋上,不自觉浮现淡淡的红晕。


“学姐,请你暂时不要和师父说。相比能看得出我想法的你,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做好坦诚相告的心理准备。”


“他确实不知道,我也可以答应你,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姜云湄轻轻叹了口气。


“但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不是重点?”


“没错,抢有女友的男人听上去是很不道德,但对我来说,那位安小姐是我不熟悉的人,而岑老师和你都是我的同伴,所以我不会指责你,反而只会祝福你们……但现在,我的想法已经变了,你还是别和那个女人竞争比较好。”


姜云湄的嗓音渐渐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因为岑老师他们间的亲密关系感到焦虑和沮丧,我本来不想直接开口,只是,我现在更担心你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没忘记我的眼睛吧。”


她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


“岑老师说,我这个‘天眼通’很厉害,单论观察力,是在咒禁师社会中数一数二的异能……虽然我是不知道他为何能如此确信,但就当是真的。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拿这双眼睛‘看’了一下对方。”


“结论很糟糕。我完全看不到你赢的希望,从存在感的规模上就不是一个级别,那个人就像天上悬挂着的恒星,刺眼到无法直视;相比之下,生活在地上的人类是在过于孱弱。”


宋雨棠静静听她说完,接着轻声笑了起来。


“你刚才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谈论情场上的成败,怎么突然又转变成战斗上的胜负了呢?”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有时候大脑一发热,确实可能做出将感情置于物质利益上的选择,那是因为他们手上的牌原本就不多。”


姜云湄一脸认真地回应。


“但我们咒禁师不一样,想要的东西会习惯性地用力量去夺取,而若是有人敢来抢,更是直接用拳头说话,绝不会讲公平道义。”


“真冷酷。”


宋雨棠说。但看她的神情,显然对这个判断并无异议。


“可能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我更容易接受这种事。”


姜云湄叹了口气。


“门当户对、利益交换,都是理所当然……实力不足的人,别说去争取,甚至保不住自己的东西。”


她的意思很明确。


情场似战场。要是真的撕破脸皮,将情感矛盾摆到明面上,结果就是很可能演变成咒禁师之间的斗法;


而一旦两边的差距大到了某方完全看不到赢的希望的程度,这种争论将不再有意义。


“谢谢你的关心。”


宋雨棠的神情依旧淡定,朝同伴露出淡淡的微笑。


“……”


“我看你的表情,完全没有动摇啊,看来我是白讲了。”


“不,只是你的前提错了。”女孩摇摇头,“我根本没想过要和人争什么。”


“……没想过?明明你喜欢——”


“只是有一点点心动而已啦,控制起来起来很容易的。”


“……”


对方说得轻描淡写,姜云湄却只觉得半信半疑。


虽然她也是个雏,在情感之事上一窍不通,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当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可是见识过不少年轻男女间为爱生恨,甚至大打出手……


“你还是不肯信?那你就去告诉师父吧,让他来处理,干脆让他把我踢出队伍。”


“唉,你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


她还能怎么做,唯有相信了。能提醒到这个地步,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算了,你心中有数就好。”


姜云湄大大叹了口气,仰躺在床上,觉得今天真是累惨了。


身体上的疲惫不说,主要是情绪上的压力,感觉稍有处理不当这支队伍就会解散。


男女关系果然是最麻烦的,是万恶之源。


她不禁在心底抱怨起那个作为罪魁祸首的男人——


虽然那家伙对身边的暗流涌动浑然未知,责怪他貌似不太公平,但有时候,无知就是错。


“我得让岑老师赔我点精神损失费……”她想。


见她这副摆烂的样子,宋雨棠轻笑一声,步伐轻盈地前去浴室洗漱了。


*


第二日,岑冬生从柔软的床上醒过来。


他眯起眼,望向窗外,看着天上不亚于太阳的“光芒”,照亮整座城市。


不知为何,好像比前两天还亮。


岑冬生发现自己起晚了。


当然,不是因为昨晚干了坏事的缘故——他这次是真的按照约定,只是抱着安知真香香软软的身子睡了一整晚。


虽然硬邦邦的有点难受,但除此以外都是享受。


只是不知为何,在他临睡之前,姜云湄发了好些阴阳怪气的内容过来,例如“岑老师,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或者“岑老师,我觉得你对队员心理建设太不上心了,难道只有我在意队伍的稳定性吗?”


这些话让岑冬生摸不着头脑,就和昨晚吃饭的时候宋雨棠陷入突如其来的那种忧郁状态一样。


怎么你们俩都那么容易积攒压力?我和你们天天一起行动,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压力呢……难道这就是男女有别?


“醒了?”


岑冬生正在沉思的时候,姐姐大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笑意温柔地说。


“一起吃饭吧,早餐已经送上来了。”


……


岑冬生爬下床,换好衣服。


今天的早餐是鲜贝粥和粤式茶楼点心,做得很漂亮,就是不怎么填肚子。


坐在对面的女人默不作声,微笑着欣赏男人狼吞虎咽的模样。


“说起来,这次和你的下属们见面、需要准备什么吗?”


岑冬生询问道。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


安知真首先纠正了他的说法,思忖片刻后,她说:


“嗯……有些认知方面可能存在分岔的地方,我得提前和你同步。你知道吗,在超工委内部工作的一部分人,认为你才是第一高手。”


岑冬生感到惊讶。


“怎么会……”


但他很快想明白了,因为安知真明面上在人前动手的次数很少;而之前规模最大、最为人所知的“伐山破庙”运动中,那几个刺头邪术师又都是被他打倒的。


女人目前并不打算公开能力,她的形象不可避免笼罩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此外,这里面还有个关键:像岑冬生这样的甲等咒禁师,已经是人们认知中的顶尖高手。


包括一部分咒禁师在内,不是知情者的人们,很难想象在此之上的特等咒禁是何等震撼人心的存在,中间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你不常露面,大家只能听到你的传闻。”安知真说,“我是超工委的领袖,而你被外界认为是‘最强的战士’,我们一起出现会让某些人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