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拉着梅拉、奥蒂莉还有小助理一起吃饭。
梅拉和奥蒂莉肯定不会和刘进客气，倒是小助理有点扭捏，同时又有一点激动。
据说，她是刘进的粉丝。
“克罗艾呢？怎么又不在图卢兹？”
“她？”
梅拉笑道：“她可爽了，刚接了一个案子，正准备开庭呢。”
“什么案子？”
“FM秀俱乐部，知道吗？”
刘进一怔，笑道：“那我可太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
二十年后，可是沸沸扬扬呢。
“男人！”
梅拉乜了他一眼，一脸不屑之色。
“我家老钟就不知道！”
奥蒂莉插了一嘴。
可你脸上那莫名其妙的自豪又是什么意思？
老钟不知道？
打死刘进都不相信。
虽然老钟没说过他以前的经历，但刘进能猜的出来，这家伙当年在巴黎一定很风光。
所以啊，千万别当老实人！
他就是吃了老实人的亏，被梅拉给鄙视了。
“是南希·菲蕾德翠卡的案子吗？”
拉拉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梅拉道：“就是那个案子。”
“什么南希·菲蕾德翠卡？”
“FM秀脱衣舞女郎的名字，上个月枪杀未婚夫未遂，然后又控告她未婚夫QJ的那个案子。”
刘进是真不知道这个案子。
但是看梅拉三人的表情，好像很有名。
“那个BZ现在可火了！”
奥蒂莉忍不住骂道：“她可真丢女人的脸，自己出轨，却开枪想要杀死她的未婚夫。枪杀未遂之后，居然又控告那个男人QJ。最可气的是，好多人还支持她。
还有她那个律师，颠倒黑白，太可恶了！”
梅拉和小助理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赞成奥蒂莉的说法。
“那个碧池，让所有女人蒙羞。”
“未必，听说好多女人都支持她。”
“那些女人也是碧池。”
刘进觉得，拉拉是可以信赖的。
至少她的三观，是符合刘进的要求。
他也大概听明白了，只是有点不明白，克罗艾怎么会接下辩护律师的工作，而且是为男方辩护。
据说，男方的情况并不秒。
本身也有劣迹，勾搭南希的同时，还和FM秀其他的女模特们不清不楚。
最重要的是，南希的辩护律师，是一个靠着炒作而闻名的臭名昭著的律师。
但他很会制造舆论，也很会炒作。
所以，在巴黎名气不小。
“克罗艾怎么接了这个案子？”
刘进有点担心了。
克罗艾刚拿到执业证书，按道理说应该稳扎稳打，从一些小案子上手，一步一步来。她父亲是巴黎律师协会理事会的理事长，母亲又是大律所的大律师，想出头并不难。
上来就接这么一个被社会关注的案子。
而且对手……
刘进不免为她感到担心。
“放心吧，她可不是一个人。”
梅拉道：“费南多虽然说擅长操纵媒体，但别忘了我们也有媒体渠道。
而且克罗艾也不是一个人。
她妈妈从马尼翁律所调集了十个资深大律师为她做支援。这对于克罗艾是一个机会，如果她能够胜诉，就可以一战成名；输了也不怕，她有足够的资本翻身。”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
媒体……
刘进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他拿起电话，给克罗艾打了过去。
克罗艾那边好像很忙。
刘进也不啰嗦，把梅丽莎·特里奥的电话给了克罗艾。
梅丽莎现在火的不得了，因为《真相》这部纪录片，她和雷米被一同调入了TF1，据说将要接手一档新闻节目。有这样的资源不用，刘进觉得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什么时候和梅丽莎勾搭起来了？”
奥蒂莉眼睛灼灼闪光。
连拉拉也竖起了耳朵，一副八卦的模样。
“什么勾搭，我们只是认识。”
“哼！”
“你什么意思？”
“以前我问你苏菲的事情时，你也说只是认识。”
“那不一样！”
刘进觉得，奥蒂莉在无理取闹。
而奥蒂莉没有八卦可听，也觉得刘进这个人没有情趣。
梅拉一旁看着，咯咯笑个不停。
“巴黎圣母院完成了，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额，我想年底之前，把爱在黎明破晓前的后两部写出来。”
“你不是说今年不写了吗？”
“闲着也是闲着，我每写一部，就是一大笔钱啊！”
“阿摩司，你现在是大作家了，能不能别开口闭口都是‘钱、钱、钱’，太俗了。”
“我宁愿躺在钱堆里哭，也不愿意清贫的名扬四海。”
“你……”
梅拉对此，也无可奈何。
倒是拉拉觉得刘进说的不错。
活着的时候过清贫的生活，死后享受无上荣光？
深井冰啊！
人生在世，既要无上荣光，也要荣华富贵。
这才是正确的价值观。
嗯，至少她这么认为！
……
下午，刘进上完课，就去教务处，找到了乔安普。
他把签名本的复印件，送给乔安普和艾洛蒂两人。
“刚完成，还没有进行校稿……我没办法把手稿给你们，只好把复印稿当做礼物了。”
乔安普有点可惜。
他想要刘进的手稿。
艾洛蒂倒是显得不太在意，欣然接受。
刘进总感觉，吉耶老师要他这份手稿，有点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上完课，他又去拜访了德尔菲娜。
咖啡馆的门口，几个老先生正在喝着咖啡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一个个面红耳赤。
德尔菲娜仍是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打扮，披着一条羊绒披肩，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几个老头吹牛。
“阿摩司，我的大作家，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德尔菲娜对刘进的到来很高兴，站起来和他拥抱了一下。
刘进道：“西尔维阿姨，我那本《巴黎圣母院》写完了，专门给您送稿子来的。”
“哈哈哈，那可太谢谢了。”
她让刘进坐下，然后给他端了一杯咖啡过来。
然后，她才坐下来，从桌上拿起刘进送来的复印件。
“咦，这次居然是手写稿？”
德尔菲娜有点惊讶，笑道：“现在可是很少有人愿意手写稿了，原稿怎么没有带来？”
“在编辑那边，她要抄录进电脑校对和排版。”
“等抄录完了，记得拿来我看看……嗯，非常漂亮的手写稿。”
刘进的法文写的不错，很漂亮。
他为此，专门练了一年。
德尔菲娜没有急着看书，而是询问刘进用的什么纸，什么笔，什么墨水。
当她得知，刘进竟然是模仿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写作方式时，显得非常激动。
她们这个年纪的人，对于那个文化成就非凡的时代，有着无与伦比的向往。
老太太甚至开始追问，那胶版纸是哪一年生产的？哪个造纸厂生产的？
墨水是用的什么牌子？
等等等等……
几个老头也来了兴致。
其中一个老先生更是说道：“阿摩司，如果下次再手写的话，记得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弄来1973年，阿尔若维根斯造纸厂那批仿制路易十六皇家御用胶版纸。”
“阿尔若维斯的质量一般，而且现在都变成欧共体纸业集团的下属了。
要我说，胶版纸还得是蒙高菲儿造纸厂1963年生产的戴高乐纸，基本上重现了波拿巴王朝时期的造纸技术。对了，墨水的话，最好是用J·Herbin油墨，特别是他们在1762年生产的那批油墨，质量最好……阿摩司，回头我给你弄一点来。”
“走开，都走开，凑什么热闹。
菲尔，你说的，回头把纸和油墨送来我这里，我转交给阿摩司。”
德尔菲娜把几个老头赶走。
然后说道：“等菲尔把纸墨送过来后，我给你电话。”
什么阿尔若维斯，什么猛高菲尔，什么J·Herbin……
刘进一个都没听说过。
但听上去，好像很牛X的样子。
他笑着向几个老人道谢，又陪着德尔菲娜聊了一会儿，这才告辞离去。
“西尔维，你对这个孩子很上心啊。”
“这是个好孩子！”
德尔菲娜拿着那个复印本，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
“这是他那本新书？”
“是的！”
“能不能让我看看？前几个月，那些废物们在报纸上可是抨击的厉害，说他这本书会遭遇滑铁卢。”
“滑铁卢又如何？他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证明自己。”
德尔菲娜和他们聊了几句，便坐在绿色的遮阳伞下，喝了一口咖啡，慢慢打开了复印本。
·1482年，三月某日的黄昏时分……
德尔菲娜轻轻的念出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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