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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雄关漫道,从头迈步

作者:眀智 返回目录

男人一件件的捡了起来,又装进箱子。


林思成笑了笑:“师傅,你搬过来,我们再看一看!”


赵修能怔了一下:林老师,你刚不是还说,木串没什么看头吗?


确实没看头,林思成就觉得像什么菩提子,橄榄核,地里就能种出来,还极易成材。但钻个眼儿拿绳一穿,就卖几千上万,不就是智商税?


包括比较名贵的黄花梨、紫檀、沉香等等等等也一样。既不雕,也不琢,没任何技术含量和艺术成份可言,却要卖到木料本身的五六倍,乃至十多倍的价格,不是智商税又是什么?


所以之前林思成就瞄了几眼,只当是普通的沉香木,就没在意。直到男人不小心洒到了地上,他才发现,这东西的响声好像不大对……


拿到手中一掂,再凑到鼻子底下一闻,林思成的心脏止不住的一跳:沉香极品,海南沉水白奇楠。


稀奇了,在西京竟然能见到这类东西?


古玩行中所说的沉香指的可不是手上这个,而是泛指带香味的瑞香科木材。不敢说烂大街,但也算不上多珍贵。


两广、海南、福建、云南都能栽种,几年就能成材,就能车珠子雕物件。市场上的文玩雕件、手串项链,以及家具等等,全是这一种。


而在中医药行业,只有沉香木树心部位受外伤或真菌感染,刺激后大量分泌树脂帮助愈合的过程中,产生浓郁香气的组织物,才叫沉香。


说简单点,沉香木的树心结的节或痂。


《本草纲目》:木之心节,置水则沉,故名沉水。其品凡四:不沉为黄熟,半沉为栈香,沉者为熟结。


海岛(海南)所出,有如石杵、如肘、如拳、如凤、雀、龟、蛇、云气、人物……为蓬莱香,又名奇楠,上品也。


有多贵?


举个例子:2008年的金价150左右一克,最次一等的黄熟香差不多是黄金的三倍,一克500左右。


半沉的栈香翻一翻,一千二三。能沉到底的熟结香再翻一翻,一克两千五六。


像这种看起来灰不溜秋,不露气(常温下闻起来没什么味),但点燃后闻两口,能把人薰的跟磕了药似的,即为奇楠。


价格再翻一番:一克五六千。


别看就这么小小的一串,珠径却超两公分。再掂一下,差不多一两左右。但就停门口,赵总去年才买的大奔GL450,最少能买两辆。


之所以这么贵,只是因为这东西密度越大,油性就越高,药效就越强。


再举个例子:安宫牛黄丸中的犀角能吊命,苏合香丸中的沉香则能使暂时吊住命,但深陷昏迷的病人醒那么一小会,以便交待遗言……


所以,用这样的东西雕手串……林思成别说见,想都没想像过……


来回看了两遍,他不动声色的放到一边,又随意挑了一串黄花梨的念珠:“高秘书,这两串什么价!”


“黄花鬼眼,这串念珠的珠子小一点,便宜,两万……”


高静又指了指奇楠,“这个稍高一点,牙庄沉香(越南产),珠径七分,要五万!”


果不然,拿奇楠当普通的越南沉香木卖?


但不奇怪:手上这串闻着压根就没香味,一般医院的中医拉过来都不一定认得出来,指望文物贩子能认出奇楠?


甚至于一百个里有八十个都不知道,不沉水的沉香木和沉水的沉香节的具体区别。


暗暗感慨,林思成笑了一下:“好,包了!”


依旧是赵修能刷卡,看着珠串装入盒中,林思成心中微微一松。


大致喝完了一杯茶,客套了一番,三人起身。


出了别墅上了车,大概半小时,又回到了学校。


车停在门口,赵修能喊了赵大赵二,一件一件的往外搬。


商妍一脸新奇,迎了出来。


把饭卡扔给孙乐,让他去食堂订饭,林思成帮着把东西搬进办公室。


听到动静,王齐志也下了楼,好不惊讶:“怎么买这么多?”


林思成笑了笑:“碰到了个大庄,急着出货!”


一听大庄,王齐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好像林思成天生自带点什么属性,极爱找这种歪门邪道的人物,一出门就能碰到?


不过有两个警察跟着,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看来好东西倒淘了不少?


暗暗转念,帮着把东西搬进去,王齐志和商妍一样一样的瞅。


“宋代吉州窑贴花瓷?这个少见……”


“象牙笔筒,象牙锦地文盒,品质不错,刻工也好……


“咦……还有整牙?”


仔细的瞅了瞅,王齐志抬起头来,“这是谁买的,赵总?”


赵修能点点头:“是的王教授。”


“多少钱?”


“一公斤两万五!”


啧,这价格?


还有这品质……唏,好像不大对?


依现在市场价,依这两只象牙的品相,怎么也要三万出头。一公斤两万五,等于打了个八折。


但这并不是几折不几折的问题,而是赵修专攻修复,瓷器比较在行,杂项也懂一些。但牙角对他而言,基本算是外行。


如果说碰运气淘到一件两件成品,还有点可能。但要说整支整支的买整牙?


不是王齐志小看他,赵总连猛犸牙、非洲牙、亚洲牙都分不清。


所以,肯定是林思成撺掇的。


暗暗转念,王齐志托起下巴:但怎么就这么巧?


不出意外,大概五一左右,有关政策就会颁布。所以至多三个月,赵修能这几件象牙就能翻一番。


再掂一掂,两只一百多公斤,光两只整牙,就赚三百万?


看他眯着眼睛,林思成解释了一下:“对方急着出货,算是凑巧!”


以林思成的城府,王齐志自然看不出什么。以为真的是凑巧,不免感慨:赵修能这漏捡的?


甚至于他自个都不知道,林思成帮他捡了好大的漏:就这么两只象牙,等于他投进工作室的那点全赚回去了……


唏嘘间,方静闲拆开了那只铜爵,王齐志眼睛一亮:“这又是谁买的,方总?”


方静闲忙点头:“是的王教授,林老师帮我看的,花了二十万。”


王齐志一怔:“多少?”


方静闲反倒被问懵了,好久才道:“王教授,二十万!”


二十万,五个二十万能不能买回来?


暗暗惊愕,又仔细看了两遍,王齐志盯着林思成,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伙货伙货,肯定得让同伴也赚一点。但一出手,就让伙伴赚百多万……林思成,你是散财童子吗?


赵修能赚的更多,少些算,都得三百万往上……两相一迭加,差不多五百万左右。


中张头等奖的彩票才多少?扪心自问,搁王齐志,都得犹豫犹豫。


拿到手中掂了掂,确认无误,王齐志看着方静闲:“大明刻花铜爵,必为侯爵之尊……”


方静闲猛的一怔:“御赐?”


“当然是御赐,不然就是逾制!”


王齐志放下铜爵,徐徐一叹:“方总,你捡大漏了:至少值六七个二十万!”


顿然,方静闲的心脏“咚咚咚”的跳:是她捡的吗?


是林思成让她捡的……


在别墅里的时候,方静闲想过这件铜爵可能有点来历,也肯定能赚一点。但没想过,能赚这么多?


入这一行快二十年,她第一次捡这么大的漏。别说一赚就是五六倍的利润,一次利润超过一倍的生意,她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正怔愣着,商妍给他使了个眼色,方静闲如梦初醒:伙货伙货,哪有赚了钱独吞的道理?


她猛呼一口气:“林老师……”


林思成明白她的意思,话还没说完,却挥手打断:“方总不用客气,拉纤都有介绍费,何况伙货?你留着就行……”


更何况,自己赚的更多!


暗忖间,他拆开箱子,取出那三件瓷器。


起初,王齐志和商妍都有些狐疑:一只瓶,一只盘,乍一看,都挺亮眼。


但细一瞅,全是民窑?


清朝的民窑,大部分也就那样,品相好的一件也就三五八万……


正狐疑着,林思成拿出粉彩杯。商妍眯眼一瞅,精神顿然一振。盒子刚落到桌上,她就抄到了手中:


“官窑粉彩,胎体稍厚,像是乾隆后的工艺……钴料描边,嗯,应该是嘉道时期……咦,描金红彩的款识?”


像是自言自语,商妍嘀嘀咕咕,两只眼睛盯着杯底上的“湛静”:


“肯定是嘉道粉彩,但湛静……湛静……这是人名,还是地名?”


研究了半辈子,商妍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清中或清晚期的粉彩,更能圈定在嘉道时期。


看杯底的描金红彩款识,她基本也能断定,这只瓷杯绝对是宫廷御器,而非普通的陈设瓷。


但“湛静”这两个字指的是哪,或是有什么喻义,却死活想不起来。


“赵总,你有没有印象?”


赵修能怔了怔,摇了一下头。


当时林思成挑这只杯子的时候,他就有过猜测:这并非外销粉彩,而是清代宫廷御器,林思成应该是捡漏了。


他也能猜到,“湛静”应该是故宫中哪座宫或殿。但说实话,故宫“大小宫殿七十余”,“辅以房屋九千余间”。再加圆明园和熙和园,一万五六都不止,且间间都有名字,有时还改来改去,谁能记那么清楚?


商妍顿了顿:“王教授,你知不知道?”


你专门研究瓷器的,你问我?


商妍,你是为了把我和你拉到同一起跑线吗?


“我不知道!”王齐志瞄了一眼:“你问林思成啊?”


商妍当然知道问林思成,她就是想看看,是她的记忆能力退步了,还是林思成太强。


“商教授,这是圆明圆的湛静斋!”


林思成直接了当,“道光登基后,赐全贵妃圆明圆寝宫,殿名‘湛静斋’,之后,一直为全贵妃的外殿寝宫。


咸丰就生于此,全贵妃晋为孝全成皇后,就是在这里册封。咸丰大概十岁时,全皇后病逝于此。《清实录》:‘上奉皇太后幸同乐园,进膳毕,幸湛静斋视皇后疾,侍送皇太后还绮春园……’


咸丰继位后改为基福堂,为孝贞显皇后(慈安)寝宫……后毁于八国联军,所以存在时间不长……”


几人齐齐的怔住:这是存在时间长短的问题吗?


孝全成皇后在这里册封、在这里生的咸丰,等于咸丰生于此、也长于此。全皇后也逝于此。


甚至咸丰皇帝的孝贞显皇后也居于此?


全皇后是咸丰生母,那孝贞皇后住在这里的时候,东西肯定不会换,等于这只杯子,前后侍候过两位皇后?


更说不定,嬷嬷拿这只杯儿给咸丰喂过粥,道光皇帝还拿这只杯儿给全皇后喂过药……


当然,后两点纯属脑补。但按林思成的说法,这个湛静斋是清代唯一诞生过皇帝的外宫,咸丰皇帝在这里一直长到了十岁,这个总做不了假?


都说御器御器,真正被皇帝、皇后用过的有几件?


王齐志呼了一口气:“花了多少?”


“三件二十二万!”


眼神一顿,王齐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刚还说林思成是散财童子,带着赵修能和方静闲转了一上午,眼都不眨的让这二位赚了差不多五百万。


但一转眼,他就绰绰有余的赚了回来?


如果运作得当,这只杯子,能抵方静闲的两只铜爵还有余。比起赵修能的那两支象牙只多不少……


愕然间,杯子从商妍手里换到王齐志手里,又换到赵修能手里,最后又到王齐志手里。


他想了想,一锤定音:“给安宁,上拍,正好能赶上保力春拍!”


林思成点了一下头:“老师,我准备先找一位故宫的老师看看!”


“放心,她知道怎么操作。”王齐志回了一句,又看了看剩下那两件,“这两件呢?”


林思成言简意赅:“随便买的!”


明白了,掩人耳目,鱼目混珠的东西,没什么看头。


随意一瞅,王齐志又拿起那两件木串。


起初,他也没在意,以为是普通的黄花梨和沉香木。但刚一拿起来,手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沉:好重?


仔细再掂,竟然差不多一两?


但搞清楚,这是木头,不是玉石。如果是普通的沉香木,撑死了十来二十克……


暗暗惊疑,又各自掂了掂,王齐志放下黄花梨,双眼紧紧的盯着小的那一串。


再放鼻子底下闻,竟然没香味……但没香味你叫什么沉香?


再用指甲用力一抠,王齐志的心脏止不住的一跳:这哪是沉香木,这是沉香节……


不对,这是奇楠?


像是不敢置信,王齐志仔仔细细的看,反反复复的闻,还不停的拿指甲刮。


然并卵,硬的跟石头一样,连丝痕迹都掐不出来?关键的是,油性得多高,才一丝味都闻不到?


但见了鬼了,文物贩子手里,哪来的这样的东西?


好久,他才抬起头,眼睛扑棱扑棱:“花了多少!”


“五万!”


王齐志怔住,嘴唇嗫动:五万,挑一颗在点的估计都够了。这一串总共十二颗,又是多少?


林思成也是可以,一出门,就能碰到这种极冷门,极稀奇,却又贵的离谱,甚至于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怪东西?


就像浙江的犀角杯,杏林釉……


再算一算,就出去半天的功夫,就赚了六七百万……抢银行都没这么快的。


暗暗惊奇,王齐志珠串递给林思成:“最好拆开卖!”


意思是让别当文玩卖,要当成药卖。


林思成点头:“老师我知道!”


王齐志想了想:“到时候给我留一颗!”


哪需要到时候?


林思成不假思索,当即就拆串。


王齐志本能的要拦,但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老爷子年事已高,确实得有备无患。


再说了,师生俩,一辈子,早算不清了……


林思成挑了最大的一颗,他没推辞,扯了张餐巾纸包好,郑重其事的装进了外套口袋。


商妍和方静闲却看的一头雾水:好好的沉香木串,为什么要拆开卖?


再看王齐志,什么东西没见过,却一脸唏嘘?


唯有赵修能,眼珠嘟碌碌的转。


他不认识,但听过。再看王齐志表情……霎时间,瞳孔里就放起了光:这玩意,是奇楠?


顿然,他又想起了正在京城窝冬,已经八十出头的老娘……


赵修能目光灼灼,嗫动着嘴唇,却不敢吱声:这样的东西,已经不是值多少钱的问题,估计有钱都买不到。


不然王齐志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但话说回来,王齐志是林思成的老师,他可不是。除非等到拜师之后,让老太太或老大老二开口……


正暗暗转念,林思成又拆了一颗,往前一递:“别乱用,要先问大夫,最好找个名医……”


赵修能心里一震,忙接到手里,“谢谢”还没说出口,林思成又想了想:“算了,你别找了,等过了清明天暖和一点,就让老太太来西京。


到时候摆完香案,你要信得过,我帮老太太把把脉……可以的话,我再给调杯酒,让老太太活活血……”


赵修能怔了一下,但瞬间,脸上浮出潮红,腰用力往下一折。


林思成说的只是敬酒拜师吗?林思成说的到时候调的那杯酒……那可是用犀角杯调的?


一时间,赵修能不知道说点什么,嗫动着嘴唇:“林老师……”


林思成笑了笑:“以后别叫老师了,叫师弟……”


赵修能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用力点头。


王齐志袖手旁观,但乐见其成。


仗义每多屠狗辈,说的就是赵修能这样的草莽。八字都没一撇,就敢砸几百万到林思成的工作室里?


投木报琼,如果摆了香案,两人就成了师兄弟,林思成当然不可能让他吃亏。


投桃报李,赵修能也绝不会白拿这颗珠子,更不会让老太太白喝那杯酒。甚至于等那两支象牙赚了钱,赵修能也肯定不会装聋作哑……


暗忖间,孙乐和李贞提着饭盒进来。林思成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草草收拾了一下,抡起筷子开干。


方静闲兴奋的不得了,顾不上吃饭,先走一步。


商妍和王齐志下午还有课,接待室里就林思成和赵修能,还有扮作司机和助理的章丰、徐高兰。


饭吃到一半,他好像突然想了起来:“章哥,你完了给陈局汇报一下:今天那位高秘书,应该是苗太岳的手套……”


章丰和徐高兰猛的一怔:“林老师,你说谁!”


“北大山的苗太岳,倒斗行不是有句口诀吗:南(陕南)大海(于大海),北(陕北)大山,关中找杨三(杨彬)……”


一桌子四个人,愣住了三个。


北大山,苗太岳……山叔?


杨彬被抓的时候,他就出国了呀?


但这不是重点,他们惊奇的是,林思成怎么知道的?


再回忆一下:那位高秘书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她是谁的秘书。


方静闲应该知道一点,但同样,从头到尾都没提过高秘书的老板是谁?


甚至于到了地方,章丰还打电话查了查那幢别野。但然并卵,毛都没查到?


林思成没说话,低头吃饭。


总不能告诉章丰,整个陕省,走私象牙的就他一家?


章丰哪顾得上吃饭,拿起手机往外走,快一刻种才回来。


但手机好像没挂,进来后往林思成面前一递:“林老师,陈局!”


林思成叹了一口气,接过手机,就说了六个字:“陈叔,我没时间!”


说罢,“嘟”一下就给挂断了。


下周就要揭牌,完了还得去院团委报到,之后还得尽快把茶末釉的资料整理出来,再之后还得加急培训。


说实话,光是一个于大海他都应付的够呛,哪有精力再去吊什么苗大山?


能提醒一声,就相当可以了……


章丰和徐高兰睁着眼睛,嘴唇嗫动。


“别看我,看我也没时间!”林思成又指指赵修能,“你们也别看他,他一扒散头的,进那么多尾货做什么?信不信一去就露馅?”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无言以对。


赵修能呲着牙笑。


道理确实如此,但林思成如果不强调,这两位绝会硬拉他当壮丁。


老娘果然没说错:这师弟认的不亏……


正暗暗乐呵,王齐志推门而入,手里捏着手机,好像刚接完电话。


进来后顺势坐到林思成旁边:“院长刚打电话,时间定了,周一下午!”


林思成点点头,呼了一口气:要揭牌了?


等于踏着前世的脚印,又走上了老路。但心中依旧浮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雄关漫道,从头迈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