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苏晚晚终于忍不住说道。
陈言抱着她笑了，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怎么突然想到跟我说对不起了？”
“我不该意气用事逼着你放跑了沈云。”苏晚晚说道：“我当时只是因为跟你赌气听到了你跟顾平安的谈话，我觉得沈云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而且我……不想你手上沾惹人命。”
苏晚晚忍不住抱住了陈言说道，此时心里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心疼。
陈言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其实我也没想要沈云的命，我只是不想他被执法人员抓住，因为我还需要从他身上入手查一些事情。”
“我跟平安说让沈云消失的意思其实是让他假死，然后我会把他扣下来调查，本来也是想着事情查清楚了就给他换个身份的。”
苏晚晚完全没想到陈言原本居然是这么打算的，所以她的意气用事，不仅害了陈言也没有帮到沈云。
她有些沮丧，“那你知道沈云现在在哪儿吗？”
陈言摇了摇头，“沈云很聪明，上一次我们的人能找到他也是计划捣毁暗盟的时候就开始布局，都险些跟丢了，最后也只知道他的大概位置。这一次把他放走之后，他很快就把我派去跟他的人甩掉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行踪。”
苏晚晚想了想说道：“沈云跟我说他是打算去边境，然后偷偷出国境的，那条线路你们找了吗？”
“小傻瓜，他骗你的。”陈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那条线路是我们文物出境的重要线路之一，整条路上都有我的眼线，他如果走那条路早就被抓回来了。”
苏晚晚更沮丧了。
陈言见她的模样安慰道：“好了，没事的，就算暂时找不到他，我也只不过是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对了，你究竟要找沈云调查什么事情啊？”苏晚晚想起来问道。
“韩山的死因。”说到这个，陈言的表情严肃了很多。
“韩山死了？”苏晚晚有些惊讶。
陈言点了点头，“就是因为他死了，我才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了组织的老大。”
“你已经是组织的老大了，为什么都还没有查到韩山的死因呢？”苏晚晚对这种组织里面的事情完全不懂，在她看来，作为一个组织的老大在那个组织中就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要查清楚一件事，还是上一任老大死因这样的大事应该不是很难才对。
“晚晚，你把我们组织想得太简单了。”陈言说道：“像我们这样的组织里面，每个人都是提着脑袋在挣钱。每个人都想挣更多的钱，也都想给自己留一条更保险的后路，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人心也各异，所以争斗自然也十分厉害。”
苏晚晚听着有些心惊，曾经作为老大的韩山既然死得不明不白，那取代了他的位置的陈言是不是也一样的危险……
她担忧的看着陈言。
陈言却安慰她道：“放心吧，我代替韩山的位置之后，就已经开始着手清理组织内部了，现在组织内部已经不像韩山的时候那么混乱了。而且，有你在我身边，我肯定舍不得死啊，我会格外小心的。”
苏晚晚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让陈言继续说他以前的事情。
“我最开始的时候跟着韩山就是做一些打杂的工作，搬运货物，装车下车，清点货物数量之类的。他的货都是用大木头箱子装着的，我最开始也完全不知道箱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当然，我也没问。毕竟我只是一个出体力的，我想着就只要老老实实地干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可以了。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韩山对我更加放心，再加上那时候我也还不会说话，是个哑巴，韩山觉得我不会去乱说什么，就会派一些越来越重要的活儿给我。
不过再怎么重要也都是一些体力活儿。
我第一次不对劲是在韩山给我发工资的时候，他给我的工资实在太多了，超过了其他地方苦力的至少三倍。我拿到工资就跟他表示我干的活儿不值这么多钱，他却坚持要给我。
我拗不过他，只能收下，然后把上次他给安安看病的钱还给了他。
领了第一次工资之后，我再一次搬货的时候，就不小心从木头箱子的缝隙里看到了箱子里面稻草掩盖下面的青花瓷。
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觉得应该是现在制的瓷器。因为韩山跟我说过，他是做进出口生意的，他的货大部分都是出口卖给外国人的。
我之前也听说过哪些外国人就特别喜欢我们的瓷器啊，茶啊什么的，所以觉得也挺正常的。
直到有一次，韩山让我帮忙去跟一下运货物的车，说原本的压货人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后来才知道他原定的那个压货人是意外死了。
我跟车的时候发现他们十分谨慎和神秘，甚至还要避开那些检查的关卡。我这时才察觉不对劲，因为我们平时工作的时候也经常会放假，而且每次放假的时候都是有上级来检查的时候。
他是在故意避开检查。
那次压车回去之后，我就开始注意韩山的货物都是些什么。我会在搬货的时候故意在人少的地方休息，然后从木头箱子的缝隙里面拨开稻草看里面究竟是装的什么。
看得多了之后，我就发现他的货物中，除了有现代制作的瓷器之外，还有许多的古董。有瓷器也有青铜器还有各种玉器。我本来不懂古董，但是看得多了之后，也就发现古董跟现代的东西看上去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我当时发现的时候，还挺害怕的。”
陈言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那时候胆小的自己挺可笑的。
可听在苏晚晚的耳中就全是酸涩，那时候的陈言才十几岁啊！
去做苦力不说，还经历那么多危险的事情，甚至一不小心发现自己其实置身在一群豺狼虎豹中间，怎么可能不害怕？
换成是她的话，怕是早就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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