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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湖盐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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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国家都有监牢,匈奴也不例外。


薛湄还在想,匈奴的监牢是什么样子的?


宝庆公主肯定被鬼戎投入了大狱。


鬼戎做男宠的时候,宝庆公主肯定虐待过他。


宝庆身边所有人,都会挨打,包括她的男宠。


对她而言,她已经习惯了,可能她都忘记了。


鬼戎却不会忘。


他恨极了宝庆公主,故而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薛湄一路上都在脑补,有点缺乏想象力,然后安丹宵就带着她到了监牢那边。


匈奴没有房舍。


荒原上风很大,而这个年代又没有钢筋水泥,夏阳城的火砖也不多,多半都是土砖。


烧过的砖特别昂贵,匈奴人没这个技术,也没这个条件,他们如果要做房子,就需要用土砖。


土砖,就是把土夯实了,然后裁出一块块的砖。


这种砖,被风沙一吹,没几天就散架了。


想要做房子,就需要石头;石头倒是也有,只是他们逐水草而居,专门建个石头房子也不太方便,且没有这个习俗。


房子都没有,自然也没有监牢了。


匈奴人的监牢,就是在地上挖个很深的坑,然后在坑里放一个结实的牢笼,把犯人投入其中。


风吹雨淋,就这么挨着。


薛湄见到宝庆公主的时候,她衣衫褴褛,脸被晒得通红,嘴唇干裂。


她听到上面有动静,抬头来瞧。


然后看到了薛湄,她顿时激动起来,想要喊叫,声音却是嘶哑的。


她面颊之上,有一道清晰鞭痕。


这鞭痕从她的额头到唇角,痕迹地方肿得很高,隐约沁出了血丝,让她的面孔都变了样子。


应该是鬼戎亲自打的。


其他人,大概没胆子打梁国的公主,毕竟她可是人质。


薛湄看着她,无动于衷。


“……你何时见过尊贵的公主这样狼狈?”


薛湄问安丹宵。


宝庆公主在嘶骂,情绪很激动摇晃着笼子的柱子。


安丹宵也很讨厌这个公主,微微扬起脸,鼻孔朝天:“她已经不是公主,而是阶下囚!”


薛湄笑了起来:“的确如此。


这样露天的,早晚温差那么大,她会不会死?”


“不会。”


安丹宵道,“他们会照顾好她。


犯人轻易死不了。”


薛湄点点头:“那就好。”


最好别死。


在薛湄摸清楚匈奴王庭的情况之前,希望宝庆公主好好活着,做好她的人质。


安丹宵又说薛湄:“你这般幸灾乐祸,真真歹毒。”


“的确,我也觉得自己不善良。”


薛湄笑道,“所以你也要记住,我可以对她歹毒,也可以对你。”


安丹宵:“……”围观完了公主,薛湄和安丹宵就回去了。


宝庆公主还在拼命挣扎。


回去的路上,薛湄和安丹宵慢慢走着,她跟安丹宵说:“你可知道,在京城的时候,宝庆公主有特别多的爱好。


折磨牲畜、马这些就不算,她折磨人也很有本事。


比如说,她身边的侍卫,脚上功夫都很扎实。


公主看谁不爽,就让侍卫踢一脚。


哪怕大理寺问责起来,她也只是踢了一脚,寻不到她的错处。


然而这一脚,会把人的脏腑踢破。


脏腑破裂,一时半刻不会死,但人很痛苦。


他会慢慢煎熬而死。”


安丹宵:“……”“……卢殊肯定很想看看此刻宝庆公主的样子。”


薛湄道。


两个人往回走。


晚夕时候,鬼戎再次请薛湄去他的金顶大帐用膳,并且不让安丹宵跟着去服侍。


他对着薛湄诉说衷肠,表达着他的感情,很是热情。


薛湄静静听着,左耳进、右耳出,不怎么放在心上。


“你是怎么救治陈木兴的?”


鬼戎问薛湄,“他当时伤得那样重,大罗神仙也没办法。”


“人的小腹这里,其实没那么神奇,就是肠子。”


薛湄道,“剖开肚子,把破裂的肠子缝补一下,就没事了。”


鬼戎:“听起来像缝补一件衣裳,但很骇人。”


薛湄笑了笑。


“你也想试试吗?”


她问鬼戎。


鬼戎一顿,然后哈哈笑起来:“我自然是希望此生用不上了。”


“很好,想法很实际。”


薛湄道。


两个人插科打诨。


这个时候,薛湄很想念萧靖承,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


他是否吃得下、睡得着?


应该很难吧?


薛湄跟鬼戎用了晚膳,对鬼戎说今晚的饭菜太过于淡了。


“盐很贵的,而且买都买不到。”


鬼戎道,“匈奴没有海,也没有盐井,自己做不出盐。”


薛湄粗略估算了下匈奴的地界。


它明明该有很大的盐湖啊!薛湄又想起,那盐湖的盐,好像是特别昂贵的胭脂盐,就是呈现很漂亮的红色,里面有特别多的元素,对身体很好。


不过,古人的经验告诉他们,越是鲜艳的东西,越是有毒。


在他们看来,必须是洁白的盐才可以食用吧?


“也许有,只是你没发现。”


薛湄道,“改日有空,带着我去找找,也许我可以帮你找个盐湖。”


鬼戎目光一亮,笑容顿时爬上了面颊:“听说你能把鬼石变成盐,而且产量极高。”


“你们有鬼石吗?”


“没有。”


“那你羡慕也没用。”


薛湄道,“我对盐的确有自己的认识,回头可以帮你找找。”


鬼戎心中一喜。


不过,他又担心薛湄搞鬼。


薛湄从来了匈奴,就不哭不闹,住得挺自在的。


现在,她还想帮鬼戎找盐。


鬼戎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薛湄打什么主意。


“多谢了。”


鬼戎笑道。


他说罢,脸色稍微收敛,漆黑眸光落在薛湄脸上,“薛湄,你可想家?”


薛湄:“梁国,还是我自己的郡主府?”


“你想哪个?”


“当然是我的郡主府了。”


薛湄道。


“你不想梁国?”


鬼戎问。


薛湄沉吟了下。


然后,她笑了笑:“单于是想让我做叛徒吗?”


“当然不是。”


“我也觉得不是。


单于不会这般肤浅,我不会做叛徒的。”


薛湄道,“单于也不必疑心我,我说帮你找盐,并非什么诡计,我自有我的目的。”


“你是什么目的?”


鬼戎问,带着几分故意。


薛湄的目的,又有多难猜?


他明知故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