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旅程,马天赐四人一行终于到达了所谓的离山镇。
城镇毕竟是城镇,和乡村比起来多了很多高层建筑,当然这里的最高层建筑也就是三层的木楼,在当时已经很先进了。
街上店里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显然这里和外界的交流也更多。
由于来得目的很明确,四个人并没有被这繁华的城镇所迷惑,而是直奔能够获取最大量信息的地方——酒馆。
要知道酒馆是三教九流出入的地方,什么人都有,酒馆也不在乎你是哪个阶层的人,只要有钱就可以进来付钱喝酒吃菜。因此一座酒馆可以说就是一个浓缩型的小社会。像打听信息,来到酒馆,保准不会失望。
“王二酒馆”,马天赐看这个酒馆生意不错,人来人往地各色人等都有,便带着他们来到这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几位客官,请问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刚坐下,店里的老板模样的人就上来招呼着。
“家常小菜来几盘,上等花雕一壶。”马天赐是不太会喝酒的,两个女子定然也不能喝,这壶花雕酒就当做对刚才荆轲大哥把自己从龙魂手里救出来的答谢吧。
接下来,四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竖着耳朵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和各种形式的信息。还别说,几个人挺自觉,很有当信息情报员的天赋。虽然大乾王朝不是什么信息时代,不过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最需要的就是信息。
菜陆续上齐了,酒也端了上来。马天赐给荆轲斟满酒,便继续扭头寻找着需要信息。
“你说咱们大乾的丞相马啸风真的会有造反之心吗?我倒是觉得这定有人从中捣鬼。这无凭无据地就判了一个什么意图谋反,要证据没证据的,我看啊,这好官一个个地都没了。”一个人可能是喝了点酒,满脸通红地对着自己同桌的朋友说道,声音也没有控制住,整个酒馆都能听到。
只是没人在意,这里都是想说什么说什么,没有什么言论限制。不像是现代的中国社会,敏感词越来越多,言论自由越来越不自由,各种和谐屏蔽。和那个比起来,这里倒是好挺多的,至少不会因为所谓不当的言论被抓,甚至从公众视野消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丞相马啸风一没有兵权,二没有私自招兵买马,何来造反之说,依我看还是朝廷中的勾心斗角。只可惜,一个公正廉明,勤政爱民的好官就这样没了。”他的朋友这是大义凛然侃侃而谈。
只听到这两句,两个人就喝完付账走人了,天赐本来想站起来追上去问个清楚那马啸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是理智让他平静下来,还是静观其变,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找个人付点钱问明白也是不错的选择。先听听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可以收集。
从这些收集到的信息中,马天赐发现一些问题,这两年朝廷的赋税越加在重了,又添了集中心地赋税形式,比如养动物要交税,买卖东西要交税,生孩子要交税,死了家人要交税……总之是各种形式的税赋压得人民苦不堪言。虽然这些不是现在眼下最需要的信息,但是马天赐还是注意了一下,看来大乾王朝真的要灭亡了。
就算自己没有奉承天命,自然会有其他人起来推翻这暴虐的统治。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失去民心是亡国的根本原因。现在大乾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听说官府抄了上官家之后可是大赚了一笔,没想到这离山镇的上官家竟然有如此的财富,抵得上整个离山镇十年的赋税收入。只是可怜了那上官老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惨遭灭门。”马天赐终于在噪杂的人生中听到了有用的信息。说这话的人应该是当地的普通人,估计也是喝了酒壮胆才提起这不久前发生的灭门惨案,听到这个话题的人几乎同时都摇头叹气。
“都说好人有好报,我看都是假的。上官老爷那么好的一家人都会遭此命运。希望他们一家在下辈子投胎有好报吧。”另外一人表示应和,发泄心中的感慨。
“说的也是啊,这一来可是好了白家,整个离山镇的丝绸茶叶和盐的生意都被包揽,和官府的关系也是有着猫腻啊。”又一人起来说,只是说到最后一句忽然意识到什么就打住不说,付钱走人了。
天赐暗暗忖度,刚才这人定是因为说到和官府有关的关键词才会忽然意识到不应该多说话,自古祸从口出,看来这里也同样对统治者管理者心生畏惧啊。真不愧都是中国,不管历史怎么变化改变,发展到最后仍旧要传承下去的就是统治者的权威。
各色人等出出进进,马天赐都在用心观察,他发现酒馆的一角有一个人始终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喝着酒吃着菜,好像也在打听着什么信息。
于是天赐站起来,走到跟前,拱手作揖:“这位兄弟,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相见就是千里有缘来相会,不知可否同饮?”
那年轻人见马天赐这样说也是一脸的微笑,连忙招呼天赐坐下并为他拿了酒杯倒满。两个人边喝边谈,通过聊天马天赐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镇子里的“百事通”,名叫刘三,人送外号耗子,每天出入酒馆收集各种信息,然后把信息卖给需要的人。而此时他在这里坐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收集需要的信息而已,也算是他的日常工作了。
这个家伙不简单,挺有远见,知道信息也是可利用的生产力。当然这让马天赐也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所需要的信息可以从耗子身上打听,而且这种专业信息员的可信度较高。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刘三也是性情中人,见马天赐为人豪爽,便有意结交。
当然马天赐并没有向刘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用了前世的名字马嘶。
天赐把刘三请到了他们的餐桌上,向他一一介绍了荆轲子兮和雪儿,仍旧是随便编的名字,荆轲是犀利哥,子兮是芙蓉妹妹,上官雪儿是凤妹。虽然事先并没有他们三个商量,但是他们也能知道天赐的用意。所谓的默契就是如此,不需要同伴说明,你就能很配合地进行各种行动。
从刘三的嘴里,他们得知丞相马天赐果然是如龙吟阁掌门刘无涯所说,被流放北方荒漠。而上官家的惨案,自然也是白家同官府勾结导致的。
父亲的事情虽然着急,但是要到达北方荒漠至少要半年时间,一时半会儿无法到达。眼前的事情就是找到白家和官府勾结陷害上官家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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